“不可!”
    张开山思索片刻,旋即果断摇头。
    “鸣金收兵!”
    “啊?”这名把总有些愕然。
    “收兵,回撤营地休整,明日再战!”张开山再度道,语气已经是不容置疑了。
    见此这名把总也只好点点头。
    没一会大军就开始徐徐后撤,陆河见此更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来到张开山跟前。
    “大人!卑职有负众望!”
    “此事不怪你,这群贼寇我看颇有些章法,看来之前是咱们小觑他们了。”张开山摇摇头。
    刚刚那一战,一开始他还有些不屑,但很快他就感觉情况不妙。
    虽说守城他也不懂,攻城他也只知道一些皮毛。
    但看这群贼寇应对的愈发得心应手,他就知道碰到硬茬子了。
    “那大人,那边该怎么解释.....”陆河有些迟疑。
    张开山当然知道这指的是周文宇那边。
    “无妨,那边本官自会解释,某可不想让自家弟兄白白折进去。”
    他微微摇头,摆摆手叹道,
    “且让匠人连夜赶工,多组建几架云梯和攻城器械,明日我等再试试。”
    嘱咐完下属,张开山这才有些忐忑的来到周文宇的营帐前。
    进入营帐,开口解释此次撤军之事。
    本以为对方会劈头盖脸的怒斥,然而意料中的责骂并未出现,反而是很是平静的宽慰起来。
    “无妨,既然张千户心中已有计较,那便按张千户所言明日再战!”
    周文宇这突如其来的善意,反而让张开山一时间有些猝不及防。
    “呵呵,张千户似乎很诧异?”
    “没....没有....”张开山赶忙摇头。
    “张千户,虽如此,但本官希望明日尔等不会让我失望。本官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周文宇淡淡道。
    “还请大人明言!”张开山恭敬道。
    周文宇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半晌这才沉声道,“明日定要破开城门,某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城门必须给我破!”
    闻言张开山不由愕然抬头。
    下一刻他心里雀跃无比,忙不迭的躬身行礼,“诺!卑职明日定破此城门!”
    “嗯!”
    周文宇满意点头,指了指桌上的酒肉,“张千户还未吃饭吧,可要一起享用?”
    “不了!不了!卑职还要整顿军马,督促弟兄们建造器械,可不敢耽搁将军大事!”
    张开山很识趣的摇摇头,见此周文宇随意的摆摆手。
    “且去吧,此事办好,城中之物,我只取二成。”
    闻言张开山更是大喜过望,又是再度连连行礼。
    随着张开山离开营帐没多久,这座临时营帐便走进来一人。
    “将军!”
    来人长相儒雅,身形倒是颇为健硕,身上同样穿着一身皮甲,很是不卑不亢的朝眼前的周文宇行了一礼。
    “先生且坐!”周文宇也是笑着点头。
    “先生你觉得此事会是谁的手笔?”
    周文宇一边给眼前这中年男子斟酒,一边淡然询问。
    男子微微捋须,身形十分慵懒的半靠在营帐地上,似乎在周文宇面前显得格外自然。
    “将军,此事在下也只是猜测,我记得韩节度使如今就是坐镇这西南道吧?
    韩节度使曾经也是战功赫赫啊,如今更是被封为郡王。
    西南道这地方是个好地方呐,风水不错,有山有水有美人,一般人在这儿怕是要乐不思蜀了。
    但相爷可能并不是很放心呐。”
    “哦!您是说此事是那韩节度使所为?”周文宇心中一惊。
    “非也非也!在下不过是文人嘴里夸夸其谈罢了,没有证据的事儿我可不敢说。”
    中年男子摇头轻笑,而是转而悠然道,
    “只是这秦相爷如今身居高位,树敌无数,前有岳帅被下罪,那下一位又是谁呢?
    这韩节度使与岳帅的情况颇有些类似吧,从军多年,勇冠三军。
    多次对大渊作战都屡立战功,前些年奉命救援淮西,然后稀里糊涂就被解除兵权。
    嘶!~你说这事儿巧不巧?
    这谁都会难免多想吧?
    韩节度使可是比岳帅精明多了。”
    “先生,难道相爷是怀疑韩节度使另有异心?”周文宇皱眉道。
    “谈不上!”中年男子轻笑摇头,“某只是说,眼下这群贼寇身怀重甲,此事有些蹊跷。
    再说相爷既然出手一次,韩节度使如今又无兵权。
    且此番平定火匪,还是让您出手,可见相爷对韩节度使还是比较放心的。
    只是相爷一番好意,这韩节度使怕是不一定领会啊!
    养寇自重的道理,将军不会不懂吧?”
    听到这里,周文宇已经是了然,眼中也是闪过一抹思忖之色。
    “先生,看来这韩节度使还是不死心呐,只是他都一大把年纪了。
    明知斗不过相爷,何须还在苦苦挣扎?”
    闻言那中年男子却是淡淡一笑,“将军,可还记得十年前韩节度使在朝中为岳帅仗义执言,鸣不平?
    满朝诸公,如他这般的也就屈指可数吧?
    人呐,一旦老了就会想着身后事。
    你瞧瞧岳帅,死了也就死了,这满身恶名。
    岳帅有没有罪,这天底下谁不清楚?
    所以啊.....人家要的可不单单是兵权,而是一个他死后,他韩家不至于落得和岳帅一样的下场。
    养寇自重,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想法,可惜做的有些太明显了。
    如此军容的贼寇,有重甲,当真是把大家都当傻子。
    不过将军,想要拿捏他韩节度使,还须那贼寇的甲胄。
    是否出自韩节度使,看看那甲胄的烙印来源,自可辨别真伪。
    如若能拿下那贼首,更是重要的棋子。
    将军有时候手里攥紧一些东西,对将军只有好处。”
    听着眼前这中年人的描述,周文宇只觉心惊胆战。
    这群文人玩弄心机当真是脏。
    不过还好自己用文人对付文人,如若没有这位幕僚,自己追随相爷,一旦出事怕是要被当成弃子。
    想想韩节度使,他就一阵感慨。
    武人之间多少是有些共鸣的,韩节度使乃当世名将。
    如此战功赫赫之人,如今竟然为了在相爷鼻息下苟活,也只能动这些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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