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同的都是当地的领导,从地方志或者一些资料上了解过南山保卫战,知道是整个地区最重要,也是最惨烈的一场战役。可是从孙家政这个当事人嘴里说出,就像发生的眼前一样。大家也隐约听说过陆天明文革时期因为坚持正义和真理,不肯诬蔑一位在位的高级领导,而被打成现成反革命的事。没想到这位领导竟然是孙家政。特别是孙家最后那句“陆天明是我的救命恩人啊!”的话值得玩味。大家都是聪明人,都看出来了,孙家政此行的目的,虽说是视察,实际是访友,看望陆天明并向他表示感谢来了。
    在警卫的搀扶之下,孙家政重新上车,开始向老山村进发。从南山镇墟到老山刚刚修了水泥路,最多也就十多分钟左右就到。车子刚到村口,孙家政就看到老山的乡亲排着长队,站在村口迎接他。站在队伍前面的是陆天明、陆小天父子。见此情景,孙家政激动不已,连连催促司机将车停下,甚至不让警卫搀扶,自己拄着拐杖颤颤微微从车上下来。
    孙家政向陆天明走过去,陆天明则快步迎了上来。两人面对面而立,深情地注视着对方。忽然,紧紧拥抱在一起。两位饱经桑沧的老人老泪纵横。两人已经多达半个世纪没有见面了,此次相逢激动之情可想而知。随同前来的领导还有老山村的老百姓静静看着这感人的一幕,谁都不做声。
    好一会,孙家政和陆天明才分开,再一次详细打量了对方。孙家政轻轻擂了陆天明的胸膛:“小鬼,看上去你身体还很硬朗着呢!”
    陆天明嘿嘿憨笑:“孙猴子,你看上去也不错。”
    孙家政哈哈一笑:“已经几十年没有人叫我‘猴子’了,今天能够再次听到,真是高兴啊!太亲切了!天明,真想不到我们还能相见,而且还是在老山!”
    陆天明也感慨道:“是啊,我还以为咱们得到地下才能相见呢。”
    孙家政道:“没有办法咱们命硬,小鬼索不去,阎罗不敢收嘛!”说完,朗声大笑。
    这时,孙家政看到了陆天明旁边的陆小天:“天明,这就是你的儿子陆小天吧?”
    陆天明赶紧将陆小天拉到跟前:“小天,快叫孙伯伯。”
    “孙伯伯,您好!我代表老山村欢迎您!”陆小天恭恭敬敬道。
    孙家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陆小天:“小天啊,你的事迹我都听说了,干得好!绝不能让腐败之风败坏了党风,寒了民心,疏远了党跟人民的感情啊!”
    陆小天道:“孙伯伯,您的教诲小侄一定牢记在心!”
    这时,孙家政也将孙建国、孙建军叫到跟前来:“这是我的大儿子孙建国,这是二儿子孙建军。建国、建军,快叫陆伯伯。”
    孙建国、孙建军对着陆天明叫了声“伯伯”。孙建国还敬了个军礼。他是军人出身,对陆天明这样的老英雄非常崇敬。
    孙家政对陆小天、孙建国、孙建军道:“我跟天明是兄弟,你们也是兄弟。咱们孙家跟陆家的交情要一直延续下去,要互相帮助,互相提携。”
    三人中孙建国年纪最大,三十七八岁,孙建军也已经三十四五岁,陆小天最小,只有二十四岁。陆小天毕恭毕敬叫了“大哥”和“二哥”。孙建国拍着陆小天的肩膀:“你的事迹我也听说了,真是好样的!我要向你学习呢!”
    陆小天见孙建国出身名门,位高权重,还如此谦虚,一点官二代的纨绔之气都没有,不由得刮目相看。他有一种预感,孙建国的前途将来恐怕还要在孙家政之上。对他的好感油然而生。
    孙建军却没有其兄的谦逊和大度,脸上始终挂着傲慢和冷漠的神情。说实在话,要不是慑于孙家政的威严,他才懒得跑到老山这个穷乡僻壤呢。他在北京住惯了,习惯了天子脚下的繁华。在他看来,不论是陆天明还是陆小天都不过是土包子而已。
    孙家政又道:“我还有一个闺女,大名叫苒苒,还在北京大学读历史。学校已经开学了,我没有把她带过来。”
    这时,秘书轻声提醒孙家政:“首长,天气冷,不能在寒风中站得太久。还是上车吧。”
    孙家政不满道:“上什么车,我在老山生活了好几年,早就习惯这里的天气了。天明,带我到你家去。咱们家里好好聊。”
    秘书的话陆天明听得非常清楚,真要是把孙家政冻出个好歹,这个责任可承担不起。也劝道:“我是农村人,这点冷算不了什么。猴子,你还是到车上去吧。”
    孙家政不高兴了:“天明,你怎么不听我的话。我这次到老山来就是要走走看看。走,别管他们。”
    陆天明见孙家政的犟脾气一点没变,无奈只得在前头引路,带领他往自家方向走去。孙家政不肯坐车,欧广禄、杜光明、谢宝秋等人自然也不好意思坐车,都陪在他左右。
    孙家政劲头很足,左顾右盼,不时还跟左右说说话。自从铺上水泥路之后,老山的整体面貌还是发生了一些变化,不像以前那么闭塞落后。孙家政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感慨道:“想当年老山是整个b市仅存的革命根据地,保存了革命的火种。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后来,我们终于攻占了南山镇墟。想当初要不是老百姓的支持,我们还真的没有取胜的把握。所以说,不管是战争年代,还是四个现代化建设的年代,不发动群众是不行的。我们革命的宗旨是什么?还不是要让老百姓吃饱穿暖,过上好日子。要是没有老百姓,我们可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了。今天,我看到老山的变化,打心里感到高兴。”
    说话间,已经来到陆天明的家。陆天明只有一间正屋,根本容不下这么多人,级别低一点的领导只能站着,有的还得到屋外站着。陆天明又将吴淑英介绍给孙家政。孙家政离开南山革命根据地的时候,陆天明才二十出头,还没有结婚。因此,孙家政根本不认识。
    孙家政握住吴淑英的手,动情道:“老嫂子,这些年多亏了你啊!让你受委屈了!”
    吴淑英忙道:“这是说哪里话,我跟天明结婚五十多年了,老夫老妻的,也就过过日子呗。领导,您们坐着,我去泡茶。”
    不一会,吴淑英泡了一壶清茶端了上来,给在座的每人都倒了一杯。孙家政端起来正要喝,秘书又上前道:“首长,这个茶怕不卫生,喝了闹肚子。”
    孙家政不高兴了,拉下脸来:“到了天明家就跟自己家里一样。你站一边去,别罗索!”说着,喝了一大口,“真香啊!”
    孙家政都喝了,其他领导也只好跟着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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