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凯昊无奈,只好让两人带走小女儿。
    看着许依一和宋宁一人提着婴儿篮,一人提着装着婴儿用品的袋子从家里离开,项凯昊站在家门口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离婚证办下来不过一个多月而已,这两人就住一块了?
    再往回推想,聂莞尔死时,许依一就把这男人带到项家来过,那时的离婚证才办下来两天!
    再往回推想,那小白脸说说他早在月子期间就见过了他的小女儿,什么时候?他们还没离婚的时候?聂莞乐死了之后?
    项家奶奶一直躲在卧室门后,偷偷听着门外的动静,直到许依一声音消失,她才悄摸地从房间里出来,脸上的皱纹又深了不少。
    项家奶奶是故意等在卧室里不出来,那个爱哭的孙女她是一天都不想再带了,除了哭还是哭,跟从小听话的项瑜比,真是差远了。
    “依一走了?”项家奶奶出来,倒了一杯水喝,看着桌上奶瓶已经消失不见,堵在胸口的气突然就顺了。
    “走了。”项凯昊的思绪被拉回来,怏怏地说:“依一把妹妹接回去带几天,等找到月嫂再送回来。”
    “还送回来?”
    “她是我女儿,不送回来给他们养啊?”项凯昊的气不打一处来。
    “本来好好的,让许依一回来带,什么事都没有。”
    “我跟她已经离婚了,要我说几遍?”
    “我都听到了,那个男的,许依一她早就出轨了是吧,她怎么还有脸让你净身出户的?”
    “我没有净身出户。”
    “你这跟净身出户有什么区别?你把钱给她,她用来养小白脸,聂莞尔说的没错,许依一藏得多深,你都不懂,你还以为她拿了钱好好带着孩子,其实养的小白脸。”
    “能不能别说了,孩子你不带就不带了,就别再嚼她的舌根,我跟她已经离婚了,她跟谁在一起,什么时候在一起是她自己的事情。”
    项凯昊也是这样劝自己的,说完转身回了房间。
    同样的话,聂莞尔也不止一次在他的耳边叨叨过,许依一从什么时候开始有别的男人,有几个男人,这些事情都是他们之间认可过的,他可以有的,她也可以有,前提是,项瑜要带好。
    前提,许依一做到了。
    但许依一从来没有提过别的男人,这也是许依一第一次带着另一个男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看起来,似乎,还很听他的话。
    他说把孩子带走,她就真的带走了。
    这个小白脸,怎么会不介意自己的女人带走前夫婚内跟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的?
    项凯昊就更加确定了小白脸就是小白脸的身份,一个年轻又好看的男人还能顺着许依一带走别人的孩子,除了钱,难道还能因为爱吗?
    许依一现在有钱。
    当婴儿的啼哭声彻底地消失在这个家里时,项凯昊才后觉地发现,那个小白脸是踩在了他的脸上,把他的女人和孩子都带走了。
    此时,“小白脸”正得意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熟睡的妹妹。
    许依一和朱陈静在厨房里烧着热水洗着奶瓶。
    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大八卦啊。
    朱陈静支起头顶的小天线,前一晚还听着许依一喝醉了骂着宋宁不相信她,这一天过去了,晚上宋宁不仅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个小婴儿。
    这中年人的世界,真是丰富多彩。
    “姐,这宝宝哪来的?”
    “我前夫的,。”
    “你前夫?你跟我宁哥去抢孩子?为什么要抢前夫的孩子?”
    “不是抢,是前夫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月嫂保姆,让我帮看几天。”
    “他老婆不管?”
    “宝宝的妈妈死了,是个女儿,爷爷奶奶也不喜欢,看着可怜,就带回来了。”
    “城里的人也重男轻女噢。”这一点,算是说到了朱陈静的痛处,她也是在那样的家庭里长大的,痛苦却无能为力。
    “老封建了,没有女人哪里来的男人?自己都是女人,还重男轻女,呵。”
    “这女孩我们自己带?”
    “宋宁非得把这活揽过来。”许依一转头,看着客厅里得意的宋宁正拿着手机拍着熟睡的婴儿,无奈地叹一口气。
    许依一也是动了恻隐之心的,她也想过与其让这婴儿在那样的家庭里受折磨,倒不如自己接过来。
    可想到底,这婴儿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条狗一只猫也就罢了,这一条人命,岂是她一点恻隐就能担下来的。
    宋宁怎么会主动要求把这孩子接回来呢?
    莫名的,朱陈静对这个被重男轻女对待的女婴也产生了怜悯,接纳了她。
    妹妹熟睡在许依一的床上。
    二室,许依一的卧室里。
    许依一洗完澡回到卧室里,宋宁正侧躺上,手指头塞在妹妹的手心里,宠溺地看着。
    “你不是嫌她臭吗?”许依一问。
    “闻惯了也还行。”宋宁抬眼看着穿着保守的家居睡衣,调侃:“这屋里有第三个人,这睡衣风格都变了。”
    “半夜要起来去冲奶的,光着出去啊?”许依一有些郁闷:“我儿子小时候吃的母乳,半夜起来衣服一撩就可以了,这喝奶粉的可麻烦了。”
    “我也想要喝奶。”宋宁坏笑地冲着许依一勾勾手指。
    “当着另一个女人的面,你要什么?”许依一上床,把妹妹移到一边,躺在宋宁和妹妹中间:“休想当着我的脸跟别的女人睡。”
    “放旁边不会掉下去吗?”
    “不会,还不会翻身,要不你睡你那边,我去帮你把床铺好。”
    “今天太晚,明天再弄,不折腾了,睡觉。”
    宋宁关掉灯,只有手机的屏幕还亮着,留下一点点微光。
    宋宁在黑暗中把许依一搂在怀里,靠在她的耳边:“项凯昊是不是想让你回去,想跟你复婚?他叫你老婆,我听到了。”
    “他只是需要一个人帮他带这个孩子。”许依一解释说。
    “我也需要你,我需要你陪在我身边,这辈子都在我身边。”
    “吃醋了?所以你在他家里说的那些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对,你是我的。”宋宁咬着许依一的耳朵,声音越来越低沉。
    许依一在宋宁的怀里转过身,绕开他腰腹上的线,紧紧地抱着宋宁。
    在项凯昊家时,许依一习惯性的想要隐藏自己的私事,她并不希望在项家透露关于她的事情,无论是工作还是感情,她也不想向项凯昊交待什么。
    他们之间的关系,唯一的联系仅剩下没有分割完的财产和无法分割的亲子关系。
    但在宋宁眼里却不是这样的,他需要她承认的关系——在项凯昊面前,在所有人面前。
    “宋宁,我爱你。”
    “我也爱你。”
    怎样才能这样轻易把爱说出口呢?很简单,承认自己爱,就可以。
    宋宁在黑暗中勾起嘴角,他要的爱,已经到手了。
    一夜无梦。
    许依一醒来的时候,身边的男人和“女人”都不见了!
    许依一从床上蹦起来,跑出卧室。
    宋宁正抱着妹妹喂着奶,咧着嘴笑着,朱陈静双手叉腰,一副这个家没我不行的样子,满意地看着宋宁喂奶。
    “姐,宁哥出师了,一教就会啊!”朱陈静笑着说:“我冲好了奶,宁哥一抱一喂,看起来不像是第一次啊!”
    “你宁哥高中的时候就当过爸爸了。”许依一一笑,朱陈静又当真了。
    “真的?”
    “真的啊,你姐当时在我家只住了一晚。”宋宁笑笑,抢答附和道。
    “一晚就怀上了?”
    “我当时多厉害啊。”
    “是啊,你宁哥当时多厉害啊,全校一半的女孩都喜欢他。”许依一也不甘下风,抢着回答。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也不管朱陈静是不是真的信。
    “都睡了?半个学校的女生都睡了?”
    “你怎么说什么都信呢?”宋宁被气笑了:“我何德何能睡半个学校的女生!”
    “一个班总有了吧。”许依一哼哼地,在餐桌上拿了一块红薯吃。
    “你现在是要跟我翻旧账是吧,那我们来算算这几年啊。”一个班,额,没数过,当时也差不多是有的。
    “不翻。”许依一走到宋宁身边,奶瓶里的奶已经喝尽,妹妹在宋宁的怀里心情很是不错。
    “昨天晚上一夜没醒啊,早上五点多就哼哼。”
    “我居然没听见。”
    “还是睡我身边有安全感吧,两个女人都能一觉到天亮。”
    “咦惹。”朱陈静咧着嘴偷笑,又磕又嫌弃地走开。
    看来,这婴儿是可以睡整觉的,这就好办许多。
    一晚过后,妹妹脸上和身上的疹子淡了一些,脸上还有新涂上去的药膏。
    朱陈静在来银城之前,在家里伺候婆家老人之外,也照顾过婴儿,冲奶粉洗澡不在话下,只是被许依一严令不能抱婴儿。
    怀孕的朱陈静本就是重点保护对象,无论在身体力行之上还是在玄学上,朱陈静都不适合怀抱一个婴儿。
    况且是一个刚死了妈妈的婴儿。
    对于甲方来说,这也是忌讳之事,毕竟,万一出现不测的后果,谁也不想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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