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外面传来盛大的嘈杂声时,特鲁尼哥正搂着过夜的舞女睡得香甜。因为他把自已的房间都租给冒险者过夜,所以只好在酒窖里过夜。好在酒窖里的通风不错,又安静,而且地上还有铺上稻草,虽然比不上床铺舒服,但反正特鲁尼哥的主要目的也不是睡觉。
    话说昨天大发利市,特鲁尼哥也狠心招了一名舞女陪着过夜。舞女有着不差的容貌和丰满的身材,是特鲁尼哥平时不敢碰的高级货,再加上昨晚竞争者又太多,特鲁尼哥为此付出了接近四百普洱的高价。在心疼之余,为了尽量挽回损失,他一直拼命到接近凌晨的时候才无力的睡倒。现在,特鲁尼哥把头埋在舞女极富弹性的胸脯上,觉得这笔钱花得还不算冤枉。
    就算被外面的噪音吵得无法闭上眼睛,特鲁尼哥的心情也依旧相当愉快,托那些冒险者的福,至少他也有了品尝这种高级货的机会。特鲁尼哥把外面的噪音看成是冒险者们的继续昨天狂欢的声音,一边在心里计算着又有多少金币滚进口袋,一边又不禁有了新的冲动,但酸疼不已的腰在不断提醒着他昨晚的辛劳。
    特鲁尼哥想起昨晚刷新了最高纪录的一夜七次,在心里暗暗感叹金钱的力量果然巨大。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响,并且还隐隐夹杂着刀剑碰撞和人的惨叫声。特鲁尼哥开始觉得不太对劲,而旁边的舞女也露出恐慌的神情,在他的怀里轻轻发抖着。特鲁尼哥觉得自已好像突然成了骑士,他以坚定的声音安慰着舞女,并悄悄下床爬到地窖的通风口前。特鲁尼哥一边小心的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把通风口推开一条很小的缝隙。
    他透过缝隙向外望去。只看了一眼,特鲁尼哥便腿一软坐倒在地上。
    这当然不是因为昨晚的过度操劳,而是他看到了一些太过骇人的东西。
    特鲁尼哥认为自已应该是喝多了,要不就是太累而出现幻觉,不然那些东西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戈雅镇。经过短暂的自我鼓励后,特鲁尼哥又爬起来,透过通风口的缝隙再度向外望去
    呈现在他眼前的是和刚才一样的画面:一队队特鲁尼哥从没见过的骑兵在镇上巡逻,骑兵们的手上拿着漆黑的长矛,身上穿着火一样的赤色铠甲,而铠甲的胸前则铭着雪狮子的纹章。至于那些昨天还神气活现的冒险者们,一个个被用绳子绑着,被骑兵们押往镇中央集中,偶尔有一两个企图反抗的,则立刻被骑兵们当场刺杀。特鲁尼哥从倒在路边的冒险者中,认出了那昨天那名号称在龙巢斩杀了五头牛头怪的大个子的尸体。
    (奥奥斯坦人怎么会出见在这里)
    特鲁尼哥不敢再看下去,缩回脖子坐在地上激烈着喘着气。
    雪狮子是奥斯坦帝国的纹章,这是帕拉米亚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戈雅镇却是拉维利斯王国的领地――敌国的军队却出现在王国的领地中,似乎只有一种情况能解释特鲁尼哥的疑问。
    (侵略?奥斯坦人穿过了白龙山脉?)
    既然连这群明显二流的冒险者都能从“霜雪银帝”的巢穴里夺宝归来,那素来以凶悍闻名的奥斯坦军来说,穿过没有主人的白龙山脉还不是小事一件?特鲁尼哥不禁痛恨自已竟然没注意到这么明显的事情,比起高不可攀的“霜雪银帝”的来,对人类最危险的敌人往往就是自已的同类。
    特鲁尼哥听到后面门响的声音,顿时吓得一个哆嗦,他战战兢的转头看去,却看到陪他过夜的舞女抓着衣服仓惶逃出地窖的模样。
    “啧”
    斥责婊子无情无义的想法似乎太过幼稚,所以特鲁尼哥只在心里为刚刚表现出骑士精神的自已默哀了一下,然后立刻过去把地窖的门关了起来。至少相对于到外是骑兵巡逻的镇上来说,这间地窖还算安全――特鲁尼哥这样安慰着自已,并努力思考如何应付眼前的危机。
    他当然不会去奢望奥斯坦人是怀着亲善的目的而来,奥斯坦人素来以凶残闻名,特鲁尼哥听说他们在占领一座城后,往往会把反抗者屠杀殆尽。一想到那些横尸街头的冒险者,特鲁尼哥便打心底里感到恐惧,若是奥斯坦人真的打算大肆杀戮的话,他最好趁还没被发现前赶紧开溜
    特鲁尼哥突然听到外面响起一阵喧哗,喧哗声中夹杂着仿佛野兽般的低吼,他悄悄探出头向外望去,看到除了那些赤色的骑兵外,街道上又多出一队新的武士。这些武士身上并没有穿任何铠甲,只是用一块兽皮围在腰间,**的上身隆起一块块凶暴的肌肉,背后则背着一柄巨大的战戟。战戟用皮带在胸前固定,皮带的扣具上有雪狮子的图案,显然他们和赤色骑兵是同一归属。
    特鲁尼哥的目光移到武士的坐骑上,那是他从没见过的怪物。那怪物看起来很像是一头狼,但却有着老虎一般的大小,巨狼的全身覆盖着银白色的毛皮,獠牙和瓜子都极其锋利,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混和着残酷与暴力的美感。
    (那就是传说中的奥斯坦帝国的战狼么)
    特鲁尼哥也不禁恍惚了一下,但跟着响起的惨叫声却把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特鲁尼哥移动着视线,看到一名似乎企图逃跑的冒险者被战狼给揪出来,战狼有力的利齿轻而易举的咬碎了冒险者的手臂,冒险者抱着喷血的肩膀,就像被扯断脚的蚱蜢似的在地上翻滚惨叫着。特鲁尼哥认出他是咋晚玩匕首的盗贼,在对盗贼的遭遇致上同情的时候,他也深深感觉到自已即将沦为奥斯坦人补给品的危机。
    看着战狼咀嚼血肉的模样和冒险者们面若死灰的表情,特鲁尼哥决定铤而走险。
    “赤色王骑”
    在某座楼房的屋顶上,应龙以凝重的神情叫出下面那支奥斯坦骑兵的名字。
    “赤色王骑?那不是”帕蒂的脸色苍白了一下。
    对大多数拉维利斯人来说“赤色王骑”或许只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但对于居住在混沌地域的魔族来说,却是如雷贯耳的凶名。在奥斯坦帝国北疆对魔族的战线上“赤色王骑”可以说是纵横无忌的王牌劲旅,多少次魔族对帝国发动的猛攻,都因“赤色王旗”的存在而功败垂成。而在柯利娅接接管这支部队后,更是率领“赤色王骑”深入混沌地域,一度把战火烧到了四魔王的本城,让无所畏惧的魔族从此牢牢记住了“赤色王旗”和“奥斯坦战姬”的凶名。
    没想到柯利娅竟然把这样要命的一支部队调来对付拉维利斯王国,倒让帕蒂生出一种大炮打苍蝇的小题大作的感觉。
    “不止赤色王骑,还有银雪战骑吗”应龙以近似呻吟的目光看着那些骑着战狼的武士。
    战狼是一种奥斯坦帝国特有的凶兽,和拉维利斯王国的狮鹫,亚丁共和国的泰坦齐各。这种拥有骄傲爪牙的生物,只向自已认可的强者臣服,因此人类几乎没有征服它们的可能。那些骑在战狼背上的武士,应该都是五神眷族中的“银雪之民”以仅次于龙族的暴力而闻名的“神的宠儿”
    一头战狼加上一名银雪之民的组成的银雪战骑,战斗力可以和一百人的军队相匹敌。而眼前光是银雪战骑就超过一百名,再加上十倍以上数量的赤色王骑,这样的军队就算横扫拉维利斯全境都没有问题,应龙怎么也想不出来柯利娅把这样贵重的一支部队派到戈雅镇的理由,而且从时间上说,还在翡翠王都的战姬也不可能反应得如此神速。
    “难道是来抓主人的?”帕蒂以怀疑的目光瞪着应龙。“主人,你对人家战姬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吗?”
    “我没做!啧,不过就是抢了她一头战狼坐骑而已,也不至于要出动赤色王骑来追讨吧”望着下面一群群彪悍的骑兵,应龙露出牙痛似的表情。“再说,柯利娅也不可能知道我在这里,赤色王旗八成是在进攻王都前就和她分头行动的,所以在这里的遭遇肯定是巧合。”
    应龙的判断没有错误,但却丝毫无助于改善他们的处境。这时候,爬在另一边的格丽丝黛小声的开口问道:“那个,不是你引奥斯坦人进来的吗?”
    既然如此,又怎么连奥斯坦人的行踪都掌握不到?――应龙从格丽丝黛的眼中读出她没说出来的话,却很干脆的耸耸肩膀。
    “是这样没错,但我又没准备攻陷王都以后的剧本,这个算是那位战姬的自由发挥吧。”
    “你你太不负责任了!”格丽丝黛愤怒的瞪着恶龙。
    “本大爷本来就不需要对你负责任。”应龙对格丽丝黛一咧嘴,放出的凶气令格丽丝黛当场噤声。
    “唔?什么人!”
    屋顶上传来的声响引起了下面巡逻骑兵的注意,大声喝问的声音令三人顿时闭上嘴巴。
    三人紧紧爬在屋顶上,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由远而近后的脚步令格丽丝黛的心脏衰竭了一秒。
    好在脚步声很快又远离了开去,格丽丝黛一边小口呼着气,一边试着让狂跳的心脏不要发出声响。
    (笨女人,你要是再敢发出任何声音,我就把你剥光了扔下去给战狼当肉吃!)应龙狠狠的瞪着格丽丝黛。
    (现在可不是耍宝的时候,主人)帕蒂扯了扯应龙的衣角,用口形提醒着他。(不管下面的奥斯坦人为什么目的而来,有格丽丝黛小姐在,被他们发现的话,我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赶紧想办法溜掉吧?)
    (说得也是,这样的人数,就算是‘撕裂者’也应付不了呢)应龙点点头,转动着眼珠打量着下面密密麻麻的骑兵,却头疼的皱起眉头。若只有普通的骑兵还好说一点,但战狼却是一等一的狩猎高手,听觉、嗅觉、视觉都远胜人类。不管声音还是气味,只要被察觉到丝毫动静,等着他们的便只有被数以千计的骑兵追杀的下场,而且还是在没有坐骑的情况下
    (唔?那是)皱着眉头的应龙,突然注意到酒馆后面的动静。由于趴在屋顶上居高临下,所以他可以清楚的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酒馆后的地窖里钻出来,然后贴着灌木丛一路朝着小镇后方的森林窜去。应龙顺着人影前进的方向望去,发现在奥斯坦人没有注意到的林道旁,隐约可以看到一辆马车的模样。
    “嗯,有办法了。”
    恶龙的嘴角咧开邪恶的微笑,而远处正在亡命的某位酒馆老板却突然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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