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的瞬间,谢恒帝细想自己过得有多苦。
    他的私库早就已经给太后用来过六十大寿了,难得一个整寿肯定是不能太节俭的。
    叹了一口气,又再次把顾学章骂了一遍,不但贪污他的税银,还对他去年年底发出的调任视若无睹。
    竟然说他没有接到任何调任,实在是可恨。
    最可恨的是他的大儿子,为了成为储君,一心拉拢世家,毫不在意自己这个父皇被世家逼得多凄惨,总跟自己唱反调!
    哎,孽障啊!
    五天后,武宁县,每天都有大量的灾民前来,武宁县令每天都忙的脚不沾地。
    因为人越来越多,昨天朱县令去信邀请了陈凌云今日前来帮忙安置那些灾民。
    “县令大人,陈秀才来了。”
    听见陈凌云来了,瘦了一大圈的朱仲立刻如同见到了救星。
    “陈贤侄啊,你可终于来了,你可要帮我想想办法,这外面的灾民可是越来越多了,现在每天至少有上万人滞留在这里啊,城里的富商压力也越来越大,好几家都撤走了施粥的摊子,上次你让我买的风寒药也快用完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陈凌云没有慌乱,这些后续陈十九都跟他分析过,也已经和他商议了最合适的解决之法。
    “朱伯父,以我的推测来看朝廷的救灾很快就能下来了,你只需要劝说武宁的富商在坚持三五天就可以了。”
    只要朝廷来救灾了,那些灾民自然就会回到自己的家乡去,就算是有少数人留下来也没有多大的影响。
    当然这是上面都配合救灾的情况下,才可能的,如果上面有人拖后腿的话……
    陈凌云只能祈祷上面的人都能积极配合救灾,不至于让百姓流离失所。
    朱仲听到陈凌云这般分析也觉得有理。
    “嗯,你说的也对,那就好,那就好!”
    而此时的陈十九和大圆,已经已经来到了陆家村,陆丰远家里。
    “十九贤侄特意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陆丰远已经年近五十了,身体大不如前,尤其是春日雨水太多,如今镖局的事务大部分都是陆恒和陆怀兄弟二人在负责,陆慎则是继续读书。
    陈十九优雅的放下茶杯,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一沓银票放在桌上。
    “晚辈想请扬远镖局接我一趟镖,护送大概三四个人前往荆州一个来回,回来的时候会带一些货物,用时最多一个月,这五百两是报酬。”
    陆丰远皱眉,不理解不过是护送两人来回荆州而已,为何要给这么多?就算是有货物也不需要这么多啊!
    “我们这里去荆州并不是很远,五百两着实太多了!”
    陈十九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想来陆伯父也知道,因为水患附近来了很多灾民,庐陵的药材恐怕已经要消耗一空了,夫子想找人一起去荆州购买一批回来。”
    其实是他前些天联系了严夫子,和他分析了当下庐陵郡的形势。
    严夫子也担忧庐陵郡会成为瘟疫的爆发地,特意让他的管家带了书信给他,让他叫一批功夫不错的人跟着管家一起前去荆州。
    而严夫子的女婿正是在荆州担任刺史,去他的地盘上弄一批药材,那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不过严夫子却是个爱面子的,因为觉得自己女儿是高嫁,根本不想麻烦崔家任何事情,也免得他女儿在婆家为难。
    虽然不想麻烦女婿,但是也写信给了他女儿,让她派人提前帮忙购买好药材,等陈十九带的人到了就可以结账带走了,如此一来也更省时间!
    如果是平时,运送药材倒也还好,但是现在半个江南都淹了,可想而知这一路会有多危险。
    不说那些山匪,就是前往荆州逃难的灾民,看到他们有药材也不可能不会心动。
    这样一说陆丰远也明白了,如此虽然也有些丰厚了,但是这一路上应该不怎么安生,人也会辛苦很多。
    这样一想,陆丰远当即决定带上镖局的所有人手,自己也跑上这一趟了。
    吓得陈十九当即婉拒道“不可,不可,晚辈听二圆说陆伯父近日犯了风湿,这一路舟车劳顿的,晚辈怎能如此劳累你,这不是让晚辈良心难安吗?”
    他可不敢让人这么大年纪了还去刀口舔血,这一路定然是危机重重,如果陆伯父有个好歹他怎么跟玉兰姐交代?
    如果不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镖局,他也不会找上陆家,就怕陆家谁有个好歹的……
    那这亲戚恐怕也要做到头了……
    最后陆丰远还是妥协了,毕竟他的腿最近确实疼的厉害,夜里已经难以入眠了!
    其实哪里是什么风湿痛,而是他在战场上留下的旧疾,不过是不想他媳妇跟着担心才这样说罢了……
    次日,陈十九带着大圆,还有严夫子的管家杨伯就出发了。
    镖局的汉子们基本都认识陈家人,尤其是陈十九,经常去他们镖局练武,武功还挺不错的。
    只是陈十九没想到,这次不但陆恒和陆怀兄弟二人一起去,连陆慎也求了他爹让他也跟着来了。
    “陆三哥,你怎么也跟着来了?”
    陆丰远明知这一路的凶险还让自己三个儿子全部跟着一起走这一趟,这也太……
    “我自己要去的,你不也去吗?”
    他陈十九可是陈家二伯唯一的儿子,而且他还带上自己的侄女一起去,不比他爹还要胆大?
    当然后面这句话他没有说,陈十九却是隐隐明白他的意思。
    “我也是没有办法才走这一趟的,我和你不一样。”陈十九嘟囔着嘴解释道。
    陆慎白了他一眼,根本不信他的花言巧语,这人根本就是个小狐狸,说的话没有一句可信的。
    “是吗,那你何故留下陈二哥去帮助朱县令,何故如此在意那些灾民的死活,我想即便是你不去荆州,你也有办法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安危,对吗?”
    他已经从他们相处的这三年多的时间,吸取了无数经验。
    这人是个会变脸的,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他可以是千变万化的。
    所以这人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陈十九愕然,没想到自己在他心里这么厉害,还这么伟大,哎,被看透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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