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5号的晚上,整个学校都被紧张的气息充斥着。今天也是第三个项目的日子,三个学校的勇士斗志昂扬。目前为止,瓦加多和霍格沃兹并列,卡斯特罗布鲁修只要赢了这一场,他们就不得不展开更为激烈的加赛了。同样的,霍格沃兹或者瓦加多任意一个赢得最后一场比赛的话,就将得到最后的胜利。
    马上就能放暑假,大家都变得懒洋洋的,格兰芬多的休息室比几个月前安静了许多,人们有一搭没一搭交谈着,不时被哈欠打断。
    一个二年级的学生冲了进来,高声喊到“你们有谁看到伊丽莎白·特拉弗斯了吗?”
    每一个人都摇摇头,她才窜了出去,对着休息室外的黑袍子说“斯内普教授,没人见过她。”
    斯内普咬牙切齿地说“现在,去你能想到的任何地方找到她——任何情况直接告诉邓布利多。”
    他说完毫不停顿地往八楼快步走去,头脑却被一种慌张主导了。直到推开门,也没有半点好转。
    “邓布利多,她的确不见了。”
    邓布利多从办公桌前转过来轻声问道“你确定吗,西弗勒斯?”
    斯内普才意识到自己实在是太过冲动,于是用那种讪讪的语气说“至少她不在休息室和礼堂里。”他踱了两步,有些不耐烦“尤金·本森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你为什么一定得现在见到她?”
    “西弗勒斯,是这样——尤金告诉我,伊丽莎白——很有可能——在暗道里。”
    “在暗道里?她怎么能在暗道里?邓布利多,如果我的记忆力还健在,我记得那是三强争霸的最后一个项目!”
    邓布利多的脸上再也没有了慈祥的笑意,他的蓝眼睛盯着斯内普,这真让人不舒服。他停顿了一下,接道“并且,只有半个钟头,比赛就要开始了——”
    两个人同时沉默了。
    是的,现在的情况再清楚不过了。伊丽莎白不知道什么原因跑到了三强争霸的暗道里。半个钟头后比赛就会开始,他们根本没有法子中止比赛。
    邓布利多镜片背后的眼睛里没有了愉快的火花,他抓住自己的魔杖,当机立断地吩咐着“让所有教职工进到暗道里,比赛开始之前必须找到伊丽莎白。”
    斯内普立刻推开门走了出去。
    他的心跳的厉害,就像有一件重要的东西不见了似的。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象着如果伊丽莎白不幸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如果这个世界上,唯一爱他的人,不幸出了什么意外的话——
    他都不敢想。
    尽管这个蠢丫头确实挺让人心烦的,但不可否认的是,她是自己前路漫漫上的一点光亮,除了莉莉以外,唯一的一点光亮。
    如果她——
    不,不,不。绝对没有这样的可能。
    斯内普感觉自己快被折磨疯了。他怒气冲冲地向前走着,没一个学生敢上前来跟他问好。如果是伊丽莎白的话——
    该死,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女孩,她用颤抖的声音说爱他,把嘴唇的柔软印在他的眉心上,朝他发誓永远都不会离开。他意识到,虽然他总是抗拒,但事实上,就像她说的那样。
    他在意她。
    斯内普在暗道里转悠了好一会儿,但却一无所获。第三个项目内容正是这些和霍格沃兹的楼梯一样喜欢变来变去的暗道。一旦比赛开始,就可以相互攻击。假设其中任何一个人没有注意到她不是参赛者的话…她将会毫不留情遭受到成年巫师的攻击——
    “我的梅林!快!中止比赛!”
    斯内普的沉思被这声尖叫硬生生地打断了,他警觉地分辨出这是属于他的同事米勒娃的。他甚至来不及反应,腿脚就做出了行动。
    斯内普朝着声音的方向边跑边喊“米勒娃,发生了什么?”
    “有人——我看到了!有人用了索命咒!”米勒娃似乎被吓了一大跳,她的手颤抖着摩挲着那件翠绿色的女巫袍,薄薄的嘴唇颤抖着,好像要哭出来似的,“快通知邓布利多,中止比赛!”
    斯内普当然这么做了,他发出了和邓布利多约定的信号,脸色铁青地扶着她“米勒娃,你看到是谁了吗?我是说,施咒者或者受害者。”
    陆续来到这里的教授们都显得不知所措,他们把米勒娃团团围了起来。然后,斯内普听到了他最不情愿听到的,也是最为糟糕的一种回答“特拉弗斯小姐——我看到她金棕色的头发一晃而过,可怜的孩子——快!我们必须通知邓布利多,还有另外两位校长。快中止比赛,勇士们绝不能进到暗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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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的霍格沃兹灯火通明,三强的比赛还是中止了。学生们弄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因为没有一个教授在场。唯一清楚的是,整个学校都疯了似的在找一个女孩,她叫伊丽莎白。
    直到十点钟的时候,一弯惨白的月牙挂在禁林的上空,教职工们终于得到了确切的消息——邓布利多找到她了。
    遗憾的是,没有一个人能回答上来,或者确切的告诉斯内普——找到的是尸体还是活人。
    斯内普听到消息后,穿过门厅,然后路过走廊,从大理石楼梯上噔噔地向上迈着。他一路径直走到了医疗室,庞弗雷夫人让他立刻到校长室去,但他拒绝了,而且用一种刻不容缓地声音说道“女士,我必须,现在,就见到那个女孩,无论她活着或……死亡。”他说着,不容置疑地推开了医疗室的门。
    月光从玻璃窗里透进来,伊丽莎白僵硬的躺在那,像是睡着了一样。
    他急匆匆地走上前去探了探女孩的鼻息,最后像大梦初醒一样后退着坐在了病床上,松了口气。庞弗雷夫人大概还有别的事,于是没人再来打断他,他仅仅是简单地看着伊丽莎白,内心里就涌上一股对梅林恩泽的感激。
    她还活着。
    斯内普觉得自己刚刚害怕极了。就好像莉莉死去的那天夜晚,他抱着对梅林无比的忠诚,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半掩着的房门。
    他发誓,这是他一生最为痛苦的回忆。
    而就在刚才,他伸出手去查探她的鼻息的时候,这种恐惧再一次席卷了他。
    他没法再拿出任何原罪的借口去抵挡,伊丽莎白已经偷走了他的理智。不需要任何的说明,事情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猛的,贝蒂从梦里惊醒过来。她哭喊着,加西亚的名字仿佛成了她的梦魇,她尖叫起来“救我!——”
    贝蒂所有的力气似乎都跑光了,她感觉自己躺在一块冰上,冷汗浸湿了她的脊背,在睁开眼睛后,眼前的人模糊不清,唯一能知道的是那身和往常一样的黑袍子。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两只手胡乱抓着,竭力去抱斯内普。
    斯内普手足无措,勉强伸出手去替她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把脸凑近一点“没事了。别担心——”
    贝蒂没有停止哭泣,反而吻住了他。
    她细细地在斯内普的嘴唇上辗转,未尽的话都淹没在这个意味深长的吻里。悸动一点一点撬开两个人的心,就像一颗青涩的柠檬在心上撒野,好像有一些心酸,还有一些触动,或许还带着不可避免的澎湃。
    他的身子猛然如触电似的一震。一股从来不曾体验过的美妙滋味,瞬间冲激全身,似乎可以为之沉沦的温柔包围了他。
    斯内普茫然而兴奋地看着这个十五岁的女孩。她孤注一掷似的,眼神仿佛恋恋不舍一样一刻也不曾离开自己。泪水混着她的吻落在嘴唇上,最后灌进嗓眼里。
    这种微妙的体验足以让他丧失任何语言能力,他停顿着,感受着这个吻。一个无奈的哼声被吞了进去,斯内普揽着她,终于开始笨拙地回应着这个惊慌失措的女孩。
    当这个短暂的亲吻结束的时候,贝蒂的眼泪已经干在了脸上,她气喘吁吁地睁大眼睛,感觉视线逐渐变得清晰。她听见斯内普闷闷的声音压得很低,他不自在地说“别再离开我。”
    贝蒂犹豫了一下,抱住他的腰,顺势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她哽了一下,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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