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鸟的歌 作者:卡罗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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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你怎么了?”

    我闭上眼睛又张开,用力挤出一个笑容来:“辉,我想打排球。”

    结果那天我们打了一下午的沙滩排球。

    第 16 章

    夕阳下的海滩,沙滩好像紫金的沙粒一般,海水更是像一块硕大的幻彩魔光的水晶,对着这样的景色吃海鲜烧烤,桶装的啤酒都胜过了陈年佳酿,一块钱一串的鱿鱼都是人间美味了,何况还有辉在一旁弹吉它。此生有此情此景,夫复何求呢?

    尽管此刻坐在辉身边的人不是我。

    一直以来他身边的位子都是我的,可今天换成了小雅。

    我没有立场去抱怨什么,是我先拒绝他的。

    黄昏的时候,辉曾又一次约我去游泳。

    “瞬,跟我一起游到那边的礁石吧,我保证不会让你有事,等潮退的时候我们在礁石上看夕阳,四周都是金光粼粼的海面,肯定比在这里看更美。如果你相信我,就跟我一起去,好不好?”辉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与鼓励的光芒。

    天知道我是真的想答应他!可是,我不行,真的不行。我怕我到了水里就会失去意识昏过去,或者做出什么歇斯底里的事情来……不能让辉看到我丢脸的样子。

    拒绝的话我说不出来,答应的话也没有勇气说,语言都梗在喉咙,我正能颤抖着嘴唇看着辉期待的目光渐渐变成失望。

    “我陪你去!”小雅突然出现,挽住了辉的胳膊,“让我们踏着海浪向礁石进军吧!”那带着孩童般稚气与热情的脸,让辉的表情又明朗起来:“好,我们走。”

    于是他们没有再看我,手牵着手奔跑向大海

    ……

    “为了海边的夕阳,干杯!”

    “为了美丽的大海,干杯!”

    “为了夕阳下的泳装美女,干杯!”

    “喂,瞬,你好歹喝一点儿嘛,来来,啤酒而已,吃烧烤哪能不喝酒!人家小雅都喝了两杯了,你一个男人居然只喝乌龙茶,没搞错吧?你不会连小雅都不如吧!”小波这家伙又来劝酒,他好像以灌醉我看我出丑为乐,劝诱威逼、攻心伐谋,能用的都用上了。

    不过今天同样不起作用:我本来就不如小雅,又何必不承认?

    小雅缓缓倒了杯酒,递到我唇边,还附赠一个颇为销魂的眼波:“给我个面子。”随之响起了起哄的口哨声。

    这个面子不给行不行?我求助的看辉,辉却带着玩味的笑看着我们,没有给我任何声援。第一次,他不帮我。

    突然失去了坚持的勇气,那就喝吧,何苦让大家不高兴。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马上就呛的低头咳起来。小何在旁边轻轻拍着我的背,我听到辉戏谑的说:“还是小雅的魅力大。”

    真想告诉他我是因为你才喝的。

    后来他们又劝了我好几杯,我想既然已经喝了,就没什么好坚持的了。后来辉终于出来劝阻的时候,我已经头昏脑胀了。

    后来是谁把我扶回旅店床上,我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接下他们要去月下游泳顺便看看星星。

    “我留下来陪瞬,你们去吧。”辉的声音传到我嗡嗡的脑子里。

    “那多不好,你不来就没意思了。干脆我们都不去了,在旅店玩扑克吧。”小雅的声音。

    “我没事,”动用全部剩余的清醒意志力,我挤出个笑脸,“睡会就好,你们去吧,不用管我。”

    “真的没事?”辉还有些顾虑。不过很快被我的保证和小波他们的劝诱给打消了,留下一句“难受就给我打电话”,然后和他们一起离开了。

    凌晨三点,他们还没回来。闹钟的滴答声格外清晰。我已经清醒了,摄入的酒精在刚才那几个小时的上吐下泻的折腾过后,没剩下多少了。现在几乎再也吐不出什么了,只剩豆大的汗珠还在源源不断的离开我的身体。不是因为热,而是胃痛,很痛!我再也不要吃烤鱿鱼和啤酒了!怎么会这么痛啊。

    没关系,熬到天亮就好了。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大概是他们回来了。我艰难的转过身对着墙,拉起被子挡住半张脸:不想让他们看出我的异常来。玩的这么晚了,他们也累了,何必再让他们担心呢。

    房门轻轻地打开,只有辉一个人进来,其他的人都回各自房间了。大概是怕吵醒我,辉没有开灯,只用他的手机照亮,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一阵悉悉嗦嗦脱衣服的声音过后,我听见辉躺下。我忍着胃痛,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等着他睡着。

    然而过了两到三分钟,辉突然坐起来,啪地打开了床头灯,走到我床边拉开我蒙着脸的被子:“你怎么了?”大概我布满汗珠的脸惨白得吓人,辉的声音充满了焦急。

    我强笑:“胃……有点痛”

    很快一杯热水放在我嘴边,他把我的头放在他胸前靠着,阻止我去接杯子的动作,喂我一口一口的把水喝下去:“你忍着点,我马上送你去诊所。”

    我拉住他,不想让他离开,只想这样靠着他,靠一会儿就好:“太晚了,别折腾了。忍一忍,就好了。再说,诊所,应该,也关门了。”

    辉抓了下我的手,马上不满的抱怨:“怎么这么冰?”然后伸手把他的毯子也扯过来盖在我身上,双臂把我抱得更紧一些,然后用一只手捂着我的胃,“这样会不会好些?”

    很温暖,很舒服。大概因为人已经虚脱了,所以没有力气无畏的尴尬和掩饰什么,只是本能的靠在那个让我感觉安全的地方。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从我背后传来,仿佛某种信息等着我来解读。“要不要睡一会?”辉问我。

    我摇摇头,痛得根本睡不着。

    “那就聊会儿天吧,分散一下注意力,也许会好些。”

    “你怎么知道我不舒服?”明明我已经很努力在忍了。辉笑了一下,揉揉我的头发:“你的呼吸太不正常了。你睡着的时候,呼吸总是轻浅而绵长,听上去就像坠入了甜甜的梦乡。可是刚才,你的呼吸间隔太长又太不规律,明显就是在憋气嘛,小笨蛋。”

    “这么说我是自作聪明了?”

    “其实你也很聪明啦,可谁叫我更聪明一些呢?”

    自恋!我失笑。然后听到他问我:“为什么不肯陪我游泳?”

    终于还是躲不过这个问题,不过现在靠在他怀里觉得很安全,好像什么都不用躲避也没关系。想了想,决定说实话:“我怕水。”

    “怕水?”

    “小得时候,有一次掉进了还结着冰的河里面,差点死掉。从那以后就很怕水。”我的声调很平静,但是身体却忍不住发抖。辉察觉了,手臂抱得更紧了:“别怕,现在没事,我在这里。”他把头搁在我肩膀上,低语,“对不起,我不该逼你的,下次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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