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夕阳西下,埋没在一片淡积云里,那片云色彩红艳、绚丽多变,易铭知道这接下来几天照样是晴空万里的天气,这么一趟时空旅行,看样子还是在闷热的七月,连季节也没有变。
    走近村子易铭就看见了几十步外站立着的十几个男人,易铭知道,这是来迎接两人的,人还是那些人,照样一个个不修边幅,胡子拉碴,显得邋里邋遢。
    这些人均穿着一身右衽的袍子,下摆过膝,想到这里,易铭同样为他们感到一阵的头皮发麻。
    看到李千秋和易铭二人走近,这十几人忽然齐齐跪下,趴在地上,齐声说道:“参见主公、军师大人……。”然后双手伏地,头也触及地面,算是给两人叩头。
    易铭大大咧咧说:“都起来吧!韩三呢?韩三在哪里?怎么?杨明义也不来迎接老子?”
    那些人听了,都站了起来,其中一个小心答道:“主公,他们和督师大人在那边,随后就来迎接主公。”
    那怀里别着牛角号的,这会儿拿出来,呜呜呜地吹了几响,果然不一会村子里又跑出约三四十人来,领头的正是韩知礼、杨明义。
    一群人全都欢天喜地的跑过来给他俩磕了头,易铭都叫起来,自己朝着村子里盖得最“宏大”的那栋茅屋赶过去,他知道,这是临时接待自己的场所,他接下来会和这些弟兄们吃一顿饭,在此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就要赶往县城。
    在这里,他还要见到吴琦玉,更让他急不可耐的,当然是怡晴。想着居然要重复和怡晴的第一次邂逅,易铭心里充满期待,心情也激动不已。
    易铭在椅子上坐下,心想:接下来就该这些家伙给自己磕头了,然后李千秋会带着他们喊口号,随后吴琦玉要来给自己请安。
    果然正如他设想的那样,他正想着,李千秋带着众人给他跪下,正经其事的叩头,易铭随口叫了起来。李千秋又讲了话,不出意外,还是头一回那几句,一点都没有变。不一会,外面就有人嚷道:“让开让开!小姐来了,小姐来了。”易铭眺望来人,为首的女子,不是琦玉还会是谁!她脸颊消瘦,长得不甚好看,皮肤也不怎么好,脸上雀斑严重,只是眼睛大而灵动,她身材麻杆似的纤瘦,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这女子衣着华丽,照样是明代穿着,头式挽着高髻,称作高髻插步摇,纷繁复杂。
    她上来给易铭道了个万福礼,说道:“小妹见过兄长。”
    易铭态度冷漠,有别于前次,这回他只淡淡说道:“你不在遵义好好呆着,跟着跑来干什么?”
    易铭这样说,实则是因为眼前女子,居心叵测、狠毒无情,以至于将他的大秦搞得一团糟。所以易铭对待自己祖宗,就不是很客气。
    女子慌慌地说了声:“兄长,小妹……。”
    易铭不等她说完,又道:“你下去吧!准备准备,明天要赶路。”琦玉见易铭态度冷淡,只好凄凄说道:“兄长,小妹下去了。”说罢,就带着这几个丫鬟一般的女子转身退下了。
    只李千秋不知何故,一直惊讶看着易铭。对于易铭举止,颇感意外。虽然他知道这里头大有问题,他也知道眼下这情形易铭一定经历过一次,所以易铭所作所为,自然理所当然一般,但他还是觉得这一切太过意外。
    屋内安静下来后一会儿,李千秋站了起来,说道:“你们拿人去看看饭熟没有?叫他们快点摆上来,主公都饿了。”
    人群中有人答“是!”就挤出去两个小伙子。
    然后李千秋又介绍了赵龙甲,易铭见过了,心里想:你这厮命苦,老子可对不起你,你将来一家要被吴琦玉害得几乎全军覆灭,你也要被千刀万剐,肉皮子做成一张鼓,身子挫骨扬灰,一点骨头渣渣都不剩,那肯定是很疼的!……。
    想着这些情节,易铭不禁又为赵龙甲感到一阵的难过。
    接下来,易铭自然也见了韩知礼、杨明义,他心想:这两个我如何不认得?均对老子忠心耿耿,杨明义、韩知礼,都有好下场,又双双抱得“美人”归,这韩知礼几番历练,还成了大秦国之栋梁。
    他想到韩知礼,在另一个平行的宇宙里,贵为忠礼王,首辅大臣,权倾朝野,哪里像眼前这小子,一副稚气未脱的样子。
    李千秋满腹疑惑,又介绍了在湄潭遵义及黔北各处的将领,易铭打断道:“你不要说了,我知道,就钱虎乙、孙象丙、李马丁和朱信、秦任他们是不是?”
    李千秋听罢,一言不发,只暗地里郁闷不已。
    吃罢了饭,众人散去,易铭想快点见到怡晴,就对李千秋说道:“你也去休息,我累了。”
    李千秋带易铭到厢房,推开房门对易铭说:“今晚你就睡这里,早一点休息。”他又大声向外叫着:“春兰、夏荷、秋菊、冬梅。”外面的人听到召唤,就走进来。
    易铭看见这几个照样丑不拉几的,不禁大失所望。李千秋努努嘴指指易铭,狠劲盯了这几个头也不敢抬的女子,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们给易铭换了一身衣裤后,几个女孩一个铺床弄枕,一个蹲着挽袖搓脚,一个忙着捶肩擂背,另一个拿着一件马尾般的什么东西满屋驱赶蚊子。易铭见几个专心致志不苟言笑,只顾自己忙着,且好像对他敬畏不已大气不敢出的样子。
    易铭脑子里就想:这回老子是不是要故技重施,又要捏杨明义老婆的肥屁股……。
    他想了片刻,觉得占人家便宜不妥,何况这个夏荷,人家名花有主了的,又长得太那个,再要使坏就没意思了。
    易铭见这几个丑女围着他忙活了半天,万分着急,心想:你这几个都赶快下去呀!老子要见怡晴谈恋爱,说不定进展顺利,还可卿卿我我一番……。
    易铭不耐烦,于是吩咐说道:“夏荷,你们几个别弄了,你们下去吧,去把怡晴给我叫来。”
    这几个女子,此时却似乎不知道易铭在说什么,不过叫她们退下,这句话却是听懂了。
    于是这春兰、夏荷、秋菊、冬梅,赶忙将手头活计停下来,唯唯诺诺应着,都退下了,刚掩上门,敲门声就响起来。
    易铭心里砰砰直跳,渴望那木门一开,闪现出怡晴美丽的身影。他想象着与怡晴再次见面的场景……。
    他有说不尽的相思、诉不完的歉意,等怡晴进来了,易铭恐怕会情不自禁将她拥入怀里。即便这对于眼下这个怡晴却是第一次见面。不过易铭认为,反正两个以后要好在一起,这会儿自己过分一点没有关系,以后慢慢给她解释清楚就行。
    易铭甚至想着:见了怡晴,要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无论如何,允许人家女孩子哭哭啼啼,自己大男子汉,可不能出丑掉眼泪。
    那外面又敲了一次门,易铭这才回过神,感觉自己激动得难以自抑。他声音颤抖地大声说道:“怡晴妹妹,快点进来。”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即刻闪进来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孩儿。
    易铭见了来人,顿时失望得翘着笑的脸皮都垮了下来,原本亢奋的情绪都变成了厌恶。
    原来随着木门开过,闪进身影的不是别人,却是病怏怏的吴琦玉。
    她手里捧着一些衣物,给易铭道了个万福礼,轻言细语说:“兄长,小妹我亲自缝制的,这天儿太热,请兄长明早换上吧。”
    易铭见来人不是怡晴,自然失望之极,于是情绪低落地说道:“是你呀!怡晴呢?”
    这吴琦玉本北方人,听了易铭说怡晴,只听成了另外一层意思,她回答道:“哦!兄长,是已晴了好多天了。”
    易铭这时候如何会关心天气,见吴琦玉揣着明白装糊涂地答非所问,只好又说道:“怡晴,我是说杨怡晴,你去叫她过来。”
    吴琦玉不知所云,问道:“兄长,杨怡晴!哪个杨怡晴?”
    易铭内心有点火了,心想:不就是你手底下的丫头吗!你虽然恨她,时时刻刻恨不得将她置之死地而后快,不过这时候,你们表面上还好得情同姐妹……。
    易铭又问道:“怎么?你没有把她带来?”
    吴琦玉依旧没有听明白,只见易铭有些恼怒的样子,她倍感委屈,只好顺着易铭意思,答道:“兄长,小妹不知道杨怡晴这个人。听兄长说来应该是个女孩子,小妹女营里头姑娘倒是不少,改天叫他们查一查,看是不是有叫怡晴的。”
    琦玉说完,突然就半开玩笑说道:“呀!原来兄长想……。”
    她本想说兄长想女人了,可她见易铭神色严肃,没有敢说下去。
    易铭这会儿犯了糊涂,心想:吴琦玉怎么连杨怡晴是谁都不知道,这可是她将来的嫂子兼玄玄玄孙媳妇呀!何况,当年的杨怡晴不就是吴琦玉亲自选了带在身边的吗?
    易铭实在想不明白,感觉这一次穿梭大有问题,他见琦玉还呆呆傻站着,对她说道:“你把衣服放下,去把李千秋给我叫来。”
    易铭话音未落,外头响起脚步声,走近了推开了门,正是李千秋。他这一进屋,琦玉旁边寻得一高脚板凳,招待李千秋坐了下来。
    原来李千秋对于易铭今日表现,感觉难以置信,因为易铭本来从未来过此地,但今日一见,这易铭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对于眼前这些人、这些事,似乎早就了然于心。
    所以李千秋想找易铭说说话,一探究竟。
    琦玉见走进了李千秋,自个儿识相,退下了。
    易铭等不及李千秋坐下,问道:“我问你,琦玉怎么连杨怡晴是谁都不知道。你说,杨怡晴在哪里?怎么没有一并带来?”
    谁知道李千秋听了,也迷惑不已,就问道:“主公,你说的这个杨怡晴是什么人?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易铭惊讶万分,说道:“什么,你也不知道?这杨怡晴不就是杨承藩的女儿吗?杨承藩,播州土司杨应龙的嫡孙,杨家将的后人。要说起来,他的命还是你救的,怎么,你忘了?……。”
    李千秋似乎越听越糊涂,说道:“怎么突然就说到杨应龙?他杨家兵败之日,但凡与他有关联的,大大小小被杀了几万人,官兵斩尽杀绝,怎么还会有后人?现在也过去四五十年了。我们到了这里,关他杨应龙什么事?又与杨承藩有何关联的必要?主公,你难道是说:你经历过的宇宙,有杨承藩、杨怡晴这些人?他们是你什么人?以至于主公再三问起他们?”
    易铭彻底糊涂了,眼睛注视着李千秋,见他说话之间,不像是在开玩笑。
    突然,易铭心里一惊,他意识到一种不好的结果,这种结果足以让他不寒而栗。而这种结果的后果,就是:在这个世界里,杨怡晴根本不复存在。
    易铭想到这里,实在无法接受这种结果,他内心慌乱,脑子里除了无休无止的疑问,剩下的就只是怡晴美丽的倩影,后来竭力想着想着,怡晴的面容却越来越模糊虚幻起来。易铭心跳加速,肢体不自觉地颤抖,他感觉天旋地转,几乎晕厥。
    李千秋见易铭表情怪异,说道:“主公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前些时候我读过这一段历史,对于杨家遭遇,深表同情。于是我就有这样一种冲动,我想也完成一次穿越到那时候去,如果可能,或许会搭救杨家一些人。哦!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啊!”
    易铭听他说着,后来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问道:“快说呀!是怎样?”
    李千秋到了这会儿总算搞清楚了,所以易铭一问,他就答道:“我知道问题在什么地方了,也就是说我的这个想法,在另一个宇宙里已经成为现实。我不但去了,还救了杨承藩,当然后来才有杨怡晴。只是我想起这件事情,与我们的大事几乎没有任何帮助,考虑到要平白无故浪费那么多能量和精力,所以直到这会儿,我都没有去做。主公,假如这对于你我的大事有帮助,这其实也很简单,我只要启动波卡洪塔斯,应该不难办到。只是、只是这杨承藩和杨怡晴,他们以后会充当什么角色?有那么重要吗?主公,这杨怡晴和杨承藩,后来都是你什么人?”
    易铭也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只是他对此太过失望,恰逢李千秋这么一问,所以心里更是恼怒。易铭说道:“什么人,你以为他们什么人?一个是我老婆,一个是我老丈人,和你也都是亲戚,也是你的长辈,你说重要不重要?”
    李千秋不答,自沉思片刻,方才说道:“你所经历的,在此时此地,尚未付诸实施。既然杨怡晴对于你那么重要,看来我还要把想法变为现实才行。”
    李千秋这边说着,易铭又想起了另外的事情,当然,是关于思沅和魏如是她们。于是易铭说道:“在我经历过的世界里,除了杨怡晴是我老婆,还有思沅,甚至还有黔北八艳。你、你们这里,不会这几个都没有吧?”
    李千秋却笑道:“你说什么?思沅又是谁?黔北八艳?你的想象力真的太过于丰富,黔北八艳,我从来只听说有秦淮八艳,哪里有什么黔北八艳?”
    易铭听他说连思沅也竟然还不存在,对于此时的这个世界,顿时由期待变成了厌恶。他半天才说到:“那这里没什么意思,我来这里干什么?”
    他还在喃喃自语,李千秋却又问道:“主公你说说,这思沅和什么黔北八艳是怎么回事?”
    易铭本想指责李千秋一番,因为这几个,不都是眼前这人几年天下大乱之际于乱军中收容的吗?
    但他想到:既然怡晴、思沅等都不复存在,看来这一回恐怕是到了较早的那个世界。在这儿,怡晴、思沅等人的命运,李千秋尚且还没有来得及介入,否则眼下的情形作何解释?
    他想明白了,就说道:“思沅及八艳,都是你几年下来收留的,她们全部都是你的义女,后来又全都嫁给了我。当然,有几个的下场不太好,这怪我,命如纸薄、时运不济,无福消受。思沅是陈沅的胞妹,世间女子,老子就认为她最漂亮,就是怡晴也比不上,其他的八个也要差那么一点点。她是你在京城城收留的,我也知道,这个世界里,这些事实尚未发生而已。”
    李千秋听了却突然大笑,许久才说道:“哈哈!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我应当想到,我的祖宗其实是个花花太岁,身边要是没有成群的美女,恐怕连这个无比美好的世界,都让他提不起兴趣。哈哈!你倒提醒了我,看来我要介入完成很多事,既然要让你代我履行这神圣的使命,我也应该投桃报李,为你考虑周全才是。我倒是曾经考虑过也许你和陈沅之间,有可能来上这么一场凄婉的爱情的,只是她年纪比你大很多,我怕你不愿意。”
    易铭顿时来了兴趣,他想到了那日的情景,要不是自己要回到另外的世界找怡晴和思沅,他恐怕会娶了陈圆圆都难说。把她交给秦任,眼看着秦任如获至宝、欣喜若狂的反应,易铭心里真后悔死了。
    李千秋这样说的时候,其实有戏谑的成分在里头,易铭所有心思被他点穿,心里也怪不好意思地无比尴尬陪着笑了几声。
    过了一会儿,李千秋又问道:“你在那个世界里,除了和这些美女谈情说爱,你还干了些什么正事?”
    易铭见两人话说到这种程度,心里想:正好将自己前头亲身经历的,全都告诉这龟孙。易铭想清楚了,于是说道:“我们两个在遵义,先是击败了清军的阿济格,他兵败身亡,我们就占领了四川。后来我们顺利招降了李过、高一功和郝摇旗等,又派方光琛、韩知礼招降了吴三桂。两年时间,我们东征北伐,赶走了清军,建立了大秦王朝。随后你中途诈死,实际上回到了你五千年后的世界。我后来一时心血来潮,就带着思沅、韩知礼、杨明义、秦会等人,又到了我的那个时代,岂料我想回到大秦,却不知何故到了三年以后。当时天下大乱,吴琦玉乱政,不但杀了赵龙甲,迫害朱信,她还杀了怡晴,杀了韩知礼媳妇。我以为那个世界是错误的,于是想回到几年前大秦刚刚立国的时候,也是君臣一心,国势蒸蒸日上的时候,却又一不小心,就到了这里。我也无法想象这个世界,那么多存在的事实,居然还没有发生过,你给我说说,如何会这样?”
    李千秋听易铭说完,这才叹道:“李过本来已经死了,难道为了我的大事,还得让他活过来?这阿济格本来也小命不长了,难道他的死因,是战死在遵义?吴三桂心向大清,又怎么会轻易投降我们?看来我还要穿梭很多次,做很多事情。至于你说的穿梭失误的原因,可能是这样一种情况,就是说你在穿梭时,或许由于错误,或许是波卡洪塔斯自动让你介入到平行的宇宙里,既然你应该经历没有经历过的,他会让你自动介入经历一次,否则没有原因,就有了结果,岂不荒唐!”
    易铭听他说来,觉得似乎有理,只眼见这身处的世界,荒野之外,密林深处,十几家草屋孤独地矗立。从这里到县城,更是山重水远,交通不便,想到这么些人存生于世,竟不惜居于蛮荒之地,了此一生,心里想想,颇感不值。但他回头想想自己,人生际遇,风云突变、大起大落,可谓跌宕起伏,然而似曾拥有的,到头来竟如幻梦一场,失去的往往是最心爱的东西。
    李千秋见易铭陷入沉思,他自己对于经历之事,何尝不是感同身受,所以竟也沉默,长叹不已。
    过了许久,易铭问道:“明天还是回县城吗?然后赶往遵义?”
    李千秋不答,只点点头,易铭又道:“你也不要多说了,你那些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想问你的是:我们到了遵义怎么办?是不是还要带着手底下这些人,北上入川打仗?”
    李千秋仍旧点头,易铭这才又说:“既然眼下的世界不是你我都期望的模样,我为什么还要留下来,在这样的世界里,我一天都不想呆下去,我看我还是走吧!”
    这时李千秋却摇摇头,易铭不知什么意思,就问道:“怎么?难道我连走都不行?你以为你还能制止得了我?”
    李千秋答道:“不是你不能,是波卡洪塔斯不能,他集聚能量有个过程,一年两年或许才能准备齐全。你这样胡乱穿梭,不出意外才怪,为了万全,你也得让它准备好才行,也就是说不管怎么样,你得在这儿呆上一段时间了。”
    两人谈着,不觉夜之既然深,窗外好不容易吹进来一阵微风,让易铭感觉不是那么热了。
    李千秋其实早有倦意,因次日要赶路,易铭也累了,见李千秋要走,易铭不作挽留。
    李千秋走后,易铭爬上床睡觉,只是满脑子都是怡晴、思沅的影子,所以翻来覆去,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终于到了外面公鸡都在鸣叫的当头,易铭才恍恍惚惚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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