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家的生存暂时解决了,出于对张振中教授的信任,有6名不堪疾病折磨得科学家选择了冰冻,他们有可能在未来解冻,起死回生。
    冰冻术让人们看到起死回生的希望,断肢复原让断手断脚的人们看到了希望,而植物生长机的出现,很大程度上让食物短缺的人们有了生存的勇气。尽管人们吃着快速成长(以前人们谈之色变的转基因)的番茄有很大的心理作用,但有新鲜食物已经是很不错的了。但是,人们不能每餐都吃番茄、土豆、南瓜啊。现实给科学家带来新的难题。而且,由于能源和实验用料的不断减少,生产番茄已经让科学家们不堪重负。
    粮食越来越短缺了,到了地震过后的59天,粮食危机就显现出来了。魔术般的番茄救不了成群结队的科学家、后期人员和警卫人员。这时候,人们得知,能够制造植物生长机的教授,却无法制造动物生长机,人们希望的“10分钟内将一个肉细胞生长成一头100公斤的大肥猪”的愿望,并没有实现。
    张振中教授显得很疲惫。朱莉看在眼里,疼在心头。张振中教授也只有日以继夜地工作,借此减轻对妻子女儿的思念。朱莉在没事的时候,会去陪教授工作。起先教授很抵触,后来他顺从了。朱莉也不捣乱,只是静静地看着工作中的教授,可以看得出,她很享受。
    又是一个晚上,教授和朱莉在办公室忘我地工作。教授叹了一口气,对朱莉说:“一直以来,我想通过无性繁殖系创造出一个‘动物生长机’,但是,也许是不可能的。麒麟、斯芬克斯、人身牛头怪——古代人类远隔重山万水,却有着同样丰富的想象力。1996年7月5日,克隆羊多莉的诞生证明了克隆成熟动物的可能性。或许,在以后,胚胎移植能使一万年前灭绝的猛犸象起死回生,胚胎融合也可以使传说中的‘四不像’来到现实。但是,我们还有未来吗?”
    朱莉说:“不要灰心,我们都相信你,依靠你。”
    教授说:在《圣经》创世纪中,神说:‘我们要照着我们的形象,按着我们的样式造人’,”“耶和华神用地上的尘土造人,将生气吹进他的鼻孔,他就成了有灵的活人,名叫亚当。”“耶和华神说:‘那人独居不好,我要为他造一个配偶帮助他。’”“耶和华神就用那人身上所取的肋骨,造成了一个女人,领她到那人跟前”。
    朱莉说:如果你是亚当,我愿是那只夏娃。
    教授沉默了一下,说:“现有的条件,不允许我无休止的尝试。也许我钻进了死胡同,我太急性了。无性繁殖是什么?无性繁殖是不经过雌雄两性生殖细胞的结合、只由一个生物体产生后代的生殖方式,我们见到的孢子生殖、出芽生殖和分裂生殖,都是无性繁殖。总的来说,由植物的根、茎、叶等经过压条或嫁接等方式产生新个体也叫无性繁殖。不过,猪、绵羊、猴子和牛等动物没有人工操作是不能进行无性繁殖的。也许,我们应该独辟蹊径。”
    张振中说:“也许‘克隆’肉可以帮我们解决问题。毕竟,‘屠宰更少,生产更多’,对谁都有好处。克隆不同于转基因,但其应用到牲畜的培育将使公司能够做到稳定产出。只是,克隆肉是否安全会是一个有争议的问题。”
    朱莉说:“你是科学家,你说得对。”
    张振中教授沉浸在幻想之中,也许,没有睡眠和幻想更能触发教授的灵感了。他对朱莉说:“我困了,想睡觉。”
    朱莉大喜,张振中一旦睡觉,什么问题都迎刃而解。果然,张振中沉睡几天,在实验室捣鼓几天后,他又宣布,他们发明不了“动物生长机”,但是,他们发明了人造牛肉!这令大家十分震惊,因为,地震发生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大块吃肉了。
    人们争先要目睹教授的新发明。在实验室里,摆着一套仪器,在一个玻璃瓶里,什么都没有。张振中教授和工作人员正在紧张滴调试。只听到教授在发号施令:电力、温度、压强、空气……
    于是,人们惊奇地发现,就像“植物生长机”的番茄一样,玻璃瓶里的物品又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一会儿工夫,一块真真切切的牛肉呈现在人们的面前!肥瘦分明,栩栩如生。
    大家高喊:“叫曼娜,叫曼娜。”
    曼娜就有点不好意思地出来,说:“我们是来看实验的,不要喧宾夺主。”
    张振中耸耸肩,无可奈何地。
    曼娜说:“我们继续说年晚。外媒报道,前天中国经济陷入崩溃。有八成以上的中国人不能上班,夜间大量无业游民上街燃烧投掷爆炸物。大量无业游民酗酒赌博,剩下的部分人只能观看电视度日。面对崩溃的末日,中国人只能一家人聚在一起,惶惶不安地守在一起,彻夜不眠地熬到第二天的日出。还有学校全部停课,工业全部停滞,百分之八十的店铺关门,股市全部停盘。无数年轻人为了几毛几分钱而丧失理性……”
    大家又是笑得屁滚尿流。
    笑停后,张振中教授对众人说:“这就是我们的新发明,人造牛肉!等下我邀请大家试吃,保证味道跟以前的差不多。”
    张振中教授说:“其实,世界上第一个“试管汉堡”,2013年8月5日已在英国首都伦敦问世了。”
    并且,为了培养那一小块“牛肉”,科学家们花了足足3天!
    亲!有人能等那么久吗?由于技术原因,他们也不能制作“肥牛肉”,所以,样品干巴巴的,适口性很差。现在,我们研究出来的“人造牛肉”价格比养殖更便宜,也更快。也许,你在菜市场也买不到。我们知道,上一次的“植物生长机”,种出来的番茄,太昂贵了。经过改进,现在,你们满意了吧!我们终于吃到新鲜的蔬菜了吧!
    工作人员将牛肉切好,放到微波炉烹饪。一会,香气四溢。
    一名勇敢的科学家站了出来,他要尝尝这块“牛肉”。
    科学家一开始有点不习惯,他鼓起勇气,吃了一口,点点头,说:“口感不错,就是没有筋道。口味很特别,味道和普通牛肉差不多,嗯,有牛肉味,就是牛肉!”科学家说:“我们可以好好吃肉了,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大家猛烈地鼓掌起来。
    朱莉问:“教授,你们这是歪打正着啊!”
    张振中教授说:“应该是的。当初,荷兰马斯特里赫特大学马克·波斯特带领研究人员从牛的肌肉组织中分离出干细胞,放入营养液中,促进细胞生长和繁衍。研究人员把它们‘肉丝’,做成小‘肉丸’,以便凑够一块‘肉饼’。很复杂,很麻烦。而且,培养牛肉所需的牛的干细胞不能重复使用,因此生产这种实验室汉堡需要从活的牲口身上获得干细胞。感谢上帝,我们实验室刚好有实验用的小牛。”
    胡兰问:“是食品短缺,让你研究人造肉吗?”
    张振中教授脑里闪过朱莉,于是他说:“不完全是,牛肉是深受人们喜爱的食物,我也希望,在食物短缺的今天,‘人造牛肉’能安慰我们的灵魂。你知道吗?荷兰人研制人造肉已有6年了。起初尝试制造老鼠肉,后来尝试培养牛肉,最终锁定牛肉。但是,从干细胞到制成汉堡的过程耗时又昂贵,未来可望缩短到几分钟,跟烹饪一样。”
    张振中教授激动地说:“人造肉和真的肉几乎一样,在这个特殊的时期,我们其它科学家与大家同舟共济,渡过难关。大家都知道,肉是奢侈食物。本来到未来20年,全世界每年肉类产量,将由上世纪90年代末的2.18亿吨增加至3.76亿吨。就是现在,我们实验室每天需要50公斤肉类,现在可以满足了。”
    张振中说:“当然,我们的人造牛肉并不是市场上那些由鸡蛋白、蒟蒻粉、食盐、谷氨酸、谷蛋白、大豆蛋白、面粉、磷酸三钠、碳酸钙、猪油、牛肉汁、氢氧化钠、葡萄糖酸液等材料做成的假牛肉。那是不良商贩利用各种原料合成人造牛肉,这是一种假牛肉,一种完全不含牛肉成分的‘牛肉’。”
    张振中道:“我们希望满足那些想要以可持续方式吃牛肉的人。只要在骨骼肌中存在干细胞,这种技术还可以应用在其他动物身上。只要我们有活体,就可以用来制造鱼肉、鸡肉和羊肉。下阶段,我们计划抓鱼。”
    朱莉又写道:我们不必担心没有肉吃,只要我们还有一头牛,就会永远吃到牛肉!了解了神奇的人造肉类技术,我们今后可以大快朵颐了……
    胡兰的报道是这样写的:在食物短缺的今天,吃肉是一件奢侈的事。感谢张振中教授和他可敬的科学家们,他们给我们带来了“人造牛肉”,它与真肉几乎一模一样……
    大家都在谈笑风生,群情激昂,人们有理由这样,有了“植物生长机”和“人造牛肉”,他们不担心挨饿了。他们对李伟的“总结发言”充耳不闻、置之不理,谈笑风生。张振中沉默着,想起妻儿,她们吃什么?她们还好吗?看着灯火通明的实验室,张振中教授想象着强烈地震和海啸的惨烈景象,眼里噙满泪花。
    不过,人们知道,李伟给张振中的任务,依旧是食物。“民以食为天”,毕竟,没有任何事情比这更重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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