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局长手头还真有些仿品,这些仿品,有的是自己做的,有那么点儿意思,但不逼真,他买人家的仿品,极像珍品。
    程县长又给王秀打了电话:“王美女啊,可不可以给本县长一点儿面子,赏光来玩几圈麻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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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但我是小门小户,二百万够输不?百万以内的行情,我可以去,以外的,我就不去了。”
    “没那么邪乎,就是小打小闹,一大就是赌博了,那该犯法了。也请王美女不要再提二百万那茬子事了,就算是本县长奉献给你的。”
    “好我马上到。”
    打麻将的四个人,分别是程建好、赵红、刘局长和王秀。
    小吃、零食、茶水已备好,程建好给王秀介绍刘局长,说:“这位是玉县的大文化人,也是造假专家,文化局局长刘先通。“
    刘局长赶紧点头哈腰,说:“还不够,造诣欠点儿火候,弄假总是不成真。”
    “高人啊。”王秀赶紧向刘局长抱拳,“向您学习,向局长大人学习。”
    “这位就是贱内赵红,县交通局局长”
    “赵局长,久仰大名,一看就是非凡之人。”王秀恭承道。
    “谢谢夸奖。”赵红矜特地点了点头。
    程建好说:“我们先来看看造假专家的假而怎么样吧。”
    刘局长赶紧拿出画来及开,给他们看。
    王秀小声叫刘局长:“你干这个,应该赚了不少线吧?”
    刘局长一脸紧张地说:“一般般,这个是辛苦钱,不比贪污受贿盗窃来得容易啊,
    “哈哈哈······高人啊。”王秀嘻嘻哈哈地打趣道。
    赵红忽然指若刘局长说:“你这个编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说话还含沙射影,你不是好人。”
    程建好说:“你得允许这些穷酸文人刻薄,要不然他们还活不活了?刘局长就是带若嘴损活人呢。”
    王秀看着这些画,指出哪个太假,哪个以假乱真。
    刘局长一见,大吃惊,说:这真是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啊。得了,本来我还想蝙一下县长大人,从他的手里化点儿缘滋润滋润,有你在,我是不敢了。
    “哈哈,局长大人是不是想让我和你一起忽悠县长大人啊?”
    程建好哈哈大笑道:“我盼着你们来糊弄我,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赵红说:“王妹妹,既然你是行家,我给你看幅画,你给我鉴定一下,看看是不是真迹。”
    “鉴定不敢当,欣赏一下还行,愿能一饱眼福。”王秀道。
    赵红将那幅李可染的山水画拿了出来。
    王秀认直地看着,很快感觉到不对劲,但她没有马上说话。
    赵红总问:“是什么情况啊?
    王秀说:“我不想乱说,你们家里收藏的一定错不了,但是字画这行,水挺深的,我的道行太浅。”
    “你就说说吧,别卖关子了。”赵红催促道。
    刘局长的脸上早沁出汗水来了。
    王秀一笑,说:“我姑妄言之,你们且姑妄听之。这幅画,临摹得有些真功夫,或者说是用玻璃板和灯光映衬下描禁出来的,再用墨一点一点做出来。李可染的黑墨用的是重彩,这个显得有点儿轻谈。不敢下笔用墨,为了像而缩了手脚。还有一点就是题款,章子肯定是画上去的,红印泥是附在宣纸上的,不像是印章压下去的。我的意见仅供参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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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局长的汗水已经顺若脸往下淌了,他说:“县长大人,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要侮辱我啊?这个绝对是点迹。”
    王秀之所以能说出这番内行话,是她看过一幅同样的画,知道里边的奥妙,就实弄了一番,谁知竟然一语中的。
    程建好沉默了,长长地叹了口气。
    赵红可不干了,只听她说:“世上只有我负人,怎么有人负我!刘局长,我和你没完!”
    “赵局长,你别吓唬我,我是个裸官,一不贪二不占的,光脚不伯穿鞋的。呵呵······”
    王秀看得出来,赵红再厉害,刘局长就是不的她,他只怕程县长,他甚至时不时地和赵红挤用弄眼,一看就知道这二人关系不正常。
    “你这个编子!”赵红恶狠限地说,“你要不给我个说法,我要你好看。”
    程建好说:“好了,好了,我们打牌吧。”
    整场牌打得不顺畅。其中有一把,赵红的牌特别好,杠,开花,都很好,可是王秀单等一个夹,偏偏刘局长就点了炮。这下可把赵红气疯了,她突然把一大把麻将扔向刘局长脸上。刘局长猝不及防,满脸被打得开了花,眼睛、脸腮立刻脚了起来。
    “干什么呢!"程建好生气地喊道。
    “我不玩了!”赵红毫无修养地说,“他这是故意点炮!”
    刘局长什么话也不再说,拿起他的那堆字画准备回家。
    赵红毕竟是县长的老婆,他能将她怎样?再说了,他俩曾经还是情人关系,现在撕破验也不合适,毕竟是大丈夫,还是个做学问的人!
    王秀说:“大家都是个玩,刘局长,我送你回家吧。”
    刘局长马上找个台阶下,说:“谢谢妹妹了。”
    那天去刘局长家要见女司机的人其实是王秀,她和刘局长在外人面前装作不认识,所以在县长家,他俩故意没有先打招呼,而是等着程建好来做介绍。
    麻将玩不下去了,大家不欢而散,刘局长和王秀双双离开了县长家。
    下得楼来,刘局长说:“王老板,你是个高人。我也不问你还有什么其他的身份,但我知道,你已经知道蒙面人是谁了,对不对?”
    “我已经有所察觉,但还不能完全确定。不说这个了,你曾经是赵红的情人,对不对?我会给你保密的。”
    “这个你也知道?唉······那是以前,她这人很变态的,来了劲头,疯子一般,男人都会受不了她。”
    “这是你个人的隐私,我就不多问了。我很好奇,你作假卖假,是上瘾了吗?”
    “确实是这样的。我作假,其实是在研究,我除了骗骗县长、赵局长、金国富这样的有钱人,其他人我不骗。我上瘾的不是卖,而是做。”
    “哦······她还好吗?”王秀再次转移了话题。“她目前还比较安全,但情绪很不稳定!”
    刘局长明白王秀指的是女司机。
    “这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真奇怪,对你也不背说出蒙面人是谁!”王秀摇了摇头,一脸的不解。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个浅显的道理,不管是俗人还是雅人,概莫能外,都逃不出这个欲望。为财诱惑去杀人的人,和为财被人杀的,都是一个字:钱。
    为了钱,其实就是为了改变命运,结果却毁了命运。比如金国富的助理和女司机,以往是没有犯罪动机的,但是为了一己之利,他们都铤而走险了。这一连串的命案,做个梳理,就会发现一个清晰的脉络。贫官们之所以不顾死活地去贪赃枉法,行贿受贿,就为了钱。歹徒们不惜一切地去杀人越货,也是为了个钱。
    解矿长之所以“死亡”,是因为贪赃枉法。解矿长之死虽有蹊跷,但毕竟人死为大,人死了,好多的事情也就烟消云散了。解矿长的儿子,基本上不在县里居住,而是长期生活在杭州,他一切都很听程建好的。他知道,他的身家财产,全是矿长老爹的非法所得,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那些钱有可能会被大风刮走。
    解矿长在矿长位置上的时间长,人脉就广,金钱对他来说就是小儿科,他只要大笔一挥,就会有女人和他相好。要说这当官的,有权就任性。而企业的老板呢?自然是有钱就任性。
    解矿长是个十足的“任性派”,他吃喝嫖赌不算,还抽。他吸食大麻,甚至染上了冰毒瘾。解矿长靠山吃山,花钱如流水。你想想,一吨玉石原料多少钱?玉石成色的等级,都是他说了算,当中的差价都是他的。买家利益大,解矿长的利益更大,损失都是矿上的。
    解矿长出事的直接原因是好色,他非要花大价钱去睡省里的一个女节目主持人。解矿长以为有钱就能搞定一切,结果钱不管用了,女主持人不仅没有被他的金钱诱惑,相反还大骂了他一通。
    解矿长很不服气,他觉得以前用钱开道,一路顺畅,做什么都是旗开得胜,无所不能。在女主持人面前,他感觉很没面子,也就说了一些很不着调的话,女主持人不干了,于是发挥了新闻媒体的力量,搞得解矿长很被动,纪委开始着手查他。结果他就突然“死亡”了,并搞了个降重的葬礼。
    金国富更是一个有钱就任性的角色,以为金钱是万能的。金国富的发家史很简单,他是玉县农村的一个二流子,同村人都看不起他。那时候还是生产队,人民公社建制,他读到小学三年级就辍学了。在家里抓鱼摸虾,偷桃摘李。长大后,他去学泥瓦匠,跟若一个工程队打工。
    在队里,他敢打架斗殴敢用刀子往人身上比划,有点儿像黑社会。他逐新积攒了一些钱,不久开始搞房地产开发,钱就赚大了。等结识了政府里的一些人后,他又将手伸进了矿产资源,并垄断了河道的挖沙和淘金,养了一些打手,在黑道上越玩越大。他最大的一笔买卖,就是那三千亩工业开发用地,说是要发展工业,招商引资,这个项目是程建好和他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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