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说什么?”
    羽墨非抬手抚上她的后脑,明明在黑暗中,他却能清楚的看见花筱涵所有的表情。
    “睡吧。”
    “我又不是猪,哪有那么觉睡?快说!”
    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她本不想问。想这样装傻到忘记这件事。可却修炼不够,在这样一场变故后,满心的不安。就连此刻都如在梦境中,羽墨非也像是易碎的泡沫,她怕轻轻一扯。这一切不过是南柯一梦。
    “傻瓜,别胡思乱想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从头至尾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惶惶不安,迷惑是她此时唯一的情绪,她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羽墨非,我这个人格局很小,很自私。我承认即便我再恨你、怨你都没有办法看着你去死。让我为你舍弃生命我也做不到,我们的孩子羽笑还没有出世。我还没有听他叫一声妈妈。如果冷七七的事让你很难过,我非常抱歉。但是你有什么话直说可以吗?我不喜欢猜,也不想让这种情绪横在我们之间。”
    花筱涵越说越激动,干脆坐了起来。
    外面的风呼啸着,簌簌拉拉、呜呜咽咽。屋内火盆中木炭也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
    羽墨非沉沉叹了口气,也坐起身将她揽入怀。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最讨厌你这样,有什么好故作神秘的?你要么通通告诉我,要么就瞒我一辈子。”
    感觉到颈间滑进冰凉的液体,花筱涵浑身一颤,整个心提了起来。
    “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是我害了七七,也害了你。最该死的是我。”
    花筱涵紧紧回抱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自私一点说她是恨冷七七的。若不是她,自己不会受那么多罪。
    “回去吧,回到你的世界去。忘了这里,忘记我。”
    花筱涵木讷的松开手,轻轻推开他。
    在火盆微弱的亮光中,她仔细分辨着羽墨非的表情。
    那凝望着她的眉眼依旧神情,那曾轻吻过她的薄唇依旧性感如初。只是为何如此的陌生?
    “你连羽笑也不要了吗?”
    “要,所以这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两个月。两个月后,你回到你的生活中,我也不必为此再愧疚。”
    花筱涵咬着唇,眼泪不争气的留下。抬手狠狠一巴掌打在羽墨非脸上,震的自己的心都疼。
    “混蛋!早知道就该让你死。”
    她正欲起身,羽墨非先行下了床。
    “我去外面,你早些休息,就算不为自己也为羽笑。”
    花筱涵抓起枕头就丢向他,她没有看见的是羽墨非回身的瞬间,大滴大滴的眼泪砸到地上。
    外面已是一片苍白,呼啸的寒风裹着雪花,就像是一场葬礼。葬送了他们的深情和爱恋。
    羽墨非狠狠一拳打在树干上,指缝迸裂出丝丝缕缕的鲜红,滴在雪地上,化作朵朵红梅。
    “爷,不如和修鱼庄主商量一下,要不咱们去找毒阎王。”
    “没用的,这是颜落早就计划好的。”
    陆离黯然,好不容易走过了鬼门关。绕了一圈又落入陷阱,为何想要全心全意的爱一个人那么难?
    ***
    烟雨山庄,巨大的密室中央摆着一张冰床。冷七七就如睡着了般,躺在那。容颜未改,栩栩如生。
    “七七,筱涵果然猜到了,你说的没错。我唯有活着,才能赎罪。不过你要等着我,不许自己先走。”
    寂寥的声音中夹杂着深深的孤独感,这一生他注定了要守着,这是修鱼家的使命。
    “庄主,不好了。山庄外面围了好多兵差。”
    修鱼彻走出密室,望着泛白的夜空,心中一片清明。
    “草民不知圣驾降临,有失远迎,望圣上开恩。”
    羽墨枢的娃娃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冷眸阴鸷。
    “修鱼彻,你好大胆子。竟敢收留朝廷钦犯。”
    “草民不敢,还望圣上明察。”
    “搜!”羽墨枢的意图在明显不过,表面上好似在搜查羽墨非,实则其实是在找冷七七。
    修鱼彻也不阻拦,佯装恭敬的跪在一旁。
    侍卫们搜的很仔细,连水井都不曾放过。修鱼彻心知他们是在找密道,但烟雨山庄这老宅子,密道机关都是祖宗传下的。连他这个后人都是一知半解,更别说这些空有蛮劲的莽夫。
    “修鱼彻,朕问你。羽墨非在哪?”
    “草民素来不与官家的人接触,和圣上说的这个人也不熟。”
    “他找到的那批宝藏里可藏着一个和灵族相关的秘密,难道这个你也不想知道?”
    “草民不过是个是商人,再大的秘密草民都与草民无关。”
    羽墨枢矮下身,在他耳边低笑道:“如果那里面有一颗令人起死回生的丹药你也不想要吗?”
    修鱼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很快恢复平静。
    “草民是个安顺天命的人。”
    “那冷七七呢?”
    修鱼彻抬眼迎上羽墨枢的眼睛,目光一片坦然。
    到他能本。“圣上,冷七七不是早就死了吗?”
    “你别跟朕装傻!我知道七七就在这里,你不想救她朕自己救!”
    修鱼彻不再多言,那宝藏里若真有让人起死回生的丹药,当初陆离他们早就给羽墨非用了。何必折腾那么大一圈。恐怕羽墨枢是听信了谁的谗言,不过羽墨枢是怎么知道冷七七在他这里,又是怎么知道冷七七死了的呢?
    不等他疑惑太久,一个声音就飘进耳中。
    “修鱼庄主,识时务着为俊杰。你这烟雨山庄百年的基业若毁在你手中,恐怕日后到了阴曹地府和祖宗们也无法交差吧?”
    拓跋烈焰的声音犹如地狱里的鬼差,阴冷中带着不甘。
    修鱼彻心知这次是逃不过了,迅速跳起身,脚下运功便退了几丈远。
    “圣上,草民劝您一句,您最好别与丧家犬为伍。若是睿王爷知道,恐怕您的位置也岌岌可危。”
    “修鱼彻你目无法纪,包庇钦犯,藐视皇威。今天若朕不治了你,你就不知这天下姓谁。”
    抬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兵差将烟雨山庄围的水泄不通。怕是再好的轻功也无法顶住箭雨,恐是插翅难逃。
    烟雨山庄的暗卫们已和兵差交上手,晃眼间修鱼彻不知钻进了哪间屋子。
    拓跋烈焰有些急躁,但已经忍了那么久。现在火上浇油只会让羽墨枢起疑,他只能继续隐忍。
    “圣上,不如您在这里找冷七七。我带人去搜查羽墨非。”
    在藏宝图上,有一条小路便是从烟雨山庄到天灵之畔,下面连接着断崖。这个三角形成了一个风水局,藏风纳气。因为是北冥国的宝藏,所以其中奥妙恐怕羽墨非他们找到了宝藏,也无法解开。
    他拓跋烈焰虽失了江山,却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羽墨枢一心挂着冷七七,可谓痴爱成狂。便挥挥手,看都没看拓跋烈焰一眼。
    ***
    冬日天亮的晚,花筱涵原本生着气,但因为身子重,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羽墨非在屋外茅檐下站了一宿,凤眼通红。
    陆离斜靠在柱子上,眉头锁得紧紧的。
    陆青和卓仙儿回了昆嵛山,经过这件事,卓仙儿不知是成长了还是明白了生命的意义。在羽墨非醒后,她便要回去看卓龙。
    紫墨不知去向,颜落则和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胸有成竹的模样,好似在等待某个时刻。
    静默的天地间,连风声雪声都渐渐隐去,好像时间凝结在这一刻的白色。
    “爷,那边好像有火光。”
    羽墨非抬眼,和陆离默契的对望一眼,立即回屋抱起花筱涵。
    “陆离,不要硬拼。”
    “爷,你快带夫人走吧。”
    羽墨非抱着花筱涵就奔向了井下密道,冬季隧道里格外阴冷。簌簌寒风不一会就吹醒了怀中的人。
    “怎么了?”
    羽墨非将她身上的斗篷裹了裹,抱紧她不说话只顾往前走。
    “羽墨非,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今天羽墨非如此反常,花筱涵用脚趾想也知道他有心事。可羽墨非性格使然,总是对她报喜不报忧。
    “喂,你不说就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抹黑前行,虽然他怀中温暖,但她却心疼。
    见羽墨非还是不理她,她开始挣扎,羽墨非收紧手臂。
    “应该是拓跋烈焰,他手中有地图。所以这条密道并不安全。乖乖听话好不好?”
    听见他这么说,花筱涵立即老老实实贴在他胸口。拓跋烈焰,早知道那时候一刀杀了你。果真是人不狠站不稳。
    说曹操曹操到,这时背后响起了拓跋烈焰的声音,裹着回声竟好似就在眼前。
    “羽墨非,洞口也是老子的人。你这回跑不了了。”
    花筱涵紧紧抓着羽墨非的衣裳,抬脸仰望着他。
    虽然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但并不妨碍她脑中的样子。
    “别再往前走了。”
    “娘子是怀疑为夫的实力?”
    拓跋烈焰既然追来,自然是做了万全准备。羽墨非大概是想拼命为她和羽笑争取一线生机。
    “哪敢怀疑你,就是想和你说会话。”
    “等出去为夫陪你说个够。”
    “相公,顺着我这一次好不好?”
    羽墨非手臂明显的怔了一下,花筱涵感觉到他拐进了一个弯道。
    紧接着一声脆响,好似兵器碰到岩壁发出的声响。
    羽墨非抱着她左转右转,灵活的就像一条在水中穿梭的鱼儿。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花筱涵脚刚着了地,就扑进羽墨非怀中,紧紧抱着他。
    “你欠我那么多,就算是死我也会缠着你。”
    声音虽然很轻很轻,但飘进羽墨非的耳膜里,心间欣喜的就如抹了蜜。
    “傻瓜,什么死不死。你要活着看羽笑出生。”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颜落在止吐汤药里放了东西吧?”
    羽墨非抚着她长发的手微微一顿,果然什么都瞒不住她。
    “这宝藏里有拓跋烈焰想要的东西对吗?”
    “恩。”
    “若我猜的不错,那东西可以助他夺回皇位吧?”
    “我家小娘子真是聪明。”既然她什么都猜到了,羽墨非也松了口气。两人在黑暗中拥着彼此。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先走。他不会把我怎样的。”
    花筱涵明白,若是羽墨非落在拓跋烈焰手中,必死无疑。羽墨枢恐怕是整件事的指使者,若是羽墨非现在离开应该还有一线生机。
    “这蜘蛛洞七绕八绕,我也找不到路了。”
    “羽墨非,你若死了我和羽笑也必死无疑。只有你活下去,我和羽笑才有希望。你懂吗?”
    说着花筱涵推开羽墨非,手中不知从哪里来了一把匕首,不等羽墨非反应。空气中飘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你做了什么?”
    花筱涵把手抬起,凭着感觉凑到他的唇边。
    “多喝点,珍贵着呢。”
    羽墨非震惊极了,前不久她可是还说为他死她做不到。
    花筱涵的药血神奇之处就是可愈合外伤,能够止血。羽墨非已经很注意了,可她还是感觉到他受伤了。
    “娘子”
    “我和羽笑会等你。”
    花筱涵垫脚在胡乱在他下巴印上一个浅浅的吻,抬脚便摸黑胡乱朝前走去。
    羽墨非立在原地,心知花筱涵说的没错,这时若他被拓跋烈焰抓住。他们一家三口可能都无法逃脱。咬下牙,狠心朝着洞口屏气摸去。
    花筱涵微笑着停下脚步,颜落下毒的事在她做噩梦那天便发觉了。
    她若在羽墨非身边,对于他们彼此都是威胁掣肘。不如就此分开。
    ***
    靠着岩壁想着过去五年的点点滴滴,这才想通羽墨非昨夜说的话。
    原来她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是这个意思。唇边刚扬起笑,火光便投在脸上。
    “筱涵,好久不见。”
    拓跋烈焰阴邪的模样投影在石壁上,就如一个魔影。
    “好久不见。”
    “听说你记忆恢复了?”
    “是,劳烦殿下惦记。”
    拓跋烈焰扫过她的肚子,眸中的妒火跟着火把一起燃烧。
    “你们竟敢弄个假人糊弄朕,你可知这后果?”
    “原来那霜露竟是去了殿下那,多谢陛下为筱涵收了情敌。”
    拓跋烈焰蹲下身子,长指狠狠捏起花筱涵的下巴。
    “羽墨非丢下你逃命去了吗?”
    “是啊,丢下我们娘俩逃命去了。”
    “他以为朕不舍得杀你?”
    “谁知道呢,殿下要杀了我吗?”
    半带着纯真,半含着期待的眼神。在火光中,显得煞是委屈。
    拓跋烈焰松开她的下巴,在她脸上拍了拍。
    “别想再迷惑朕,朕已经不会受你迷惑了。”
    “那太可惜了,亏我还觉得对不住殿下,想这次见面向殿下道歉的。”
    拓跋烈焰眯起眼,冷声道:“收起你的小聪明吧。”
    向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花筱涵被拽了起来。
    “宝藏在哪?”
    “我怎么知道。”
    “筱涵,你若不说,恐怕你和羽墨非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殿下应该知道我花筱涵向来受不了威胁。若是知道不用你动手我早就说了。”
    花筱涵从来不和自己过不去,拓跋烈焰对这点倒是很相信。而且羽墨非那人做事极为隐秘,或许真的没有告诉她?
    “你知道骗我的下场。”
    花筱涵望着他,眸中闪过一丝笑意,点点头。。
    拓跋烈焰懊恼的撇开脸,差点就被她迷惑。
    “带上去。”
    一番辗转,花筱涵又回到了小木屋。颜落被绑在柱子上,冷冷瞪着她。陆离已不见踪影。
    花筱涵进门见到同样听着肚子的霜露时,微微怔了一下。
    “恭喜。”
    霜露冷哼一声,狠狠剜了她一眼。
    “好好待着,不许耍花招。”
    “殿下,您不会打算把我和尊夫人关在一起吧?”
    “你们说不定还是情敌呢,这样不是正好?”
    拓跋烈焰看也不看霜露,冷眼离去。
    花筱涵撇撇嘴,坐到火盆边,把手脚都伸过去烤着。
    “你不会想这样瞪死我吧?”
    “哼,花筱涵你别太得意。就算羽墨非来也救不了你。”
    “谢谢提醒,我没打算让他救。倒是你,既然跟了拓跋烈焰,就该紧紧抓住他。多余的反抗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你少自作聪明,不久你也会变成焰的女人。”
    花筱涵不以为然,若拓跋烈焰有那本事。她早就是拓跋夫人了。当初拓跋烈焰抓住她,还不是差点被她废了?虽今时不同往日,但对付拓跋烈焰她还是有几分把握的,至少保住清白没有问题。
    “霜露,有句话叫既来之则安之。我觉得咱们可以暂时和平相处一下。”
    霜露越发的觉得看不懂花筱涵,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在这样的环境下,竟然想和她和平共处。她可知,她有多恨她。若是此刻手中有把刀,她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别那么瞪着我,我知道你跟着拓跋烈焰或许跟我有关。但是你肚子里的孩子需要一个父亲,如果你不希望下半生也在痛苦中度过,就要学着接受适应这样的生活。毕竟孩子是他的亲骨肉。”
    “花筱涵,你这人真好笑。你知不知道,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我知道啊,因为你觉得自己现在承受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关系。”
    霜露这次是真的呆住了,她以为自己很恨花筱涵。可这一番话从花筱涵嘴里说出来时,好像并没有她想的那么重要。
    雪不知疲倦的下着,拓跋烈焰带人在密道里寻着宝藏的踪迹。
    小木屋里,经过了长长一段时间的静默后,霜露主动打破了沉寂。
    “羽王爷是我第一个男人。”
    花筱涵撑着下巴,有些犯困。听见霜露的话立即来了精神。
    “真的?快给我说说。”
    霜露看着她,眸中是不解,脸上是诧异。
    “你不吃醋吗?”
    “你要说了我才知道会不会吃醋啊。”
    “三年前我从灼海逃到南陵,在醉月居买下我初ye的那个人就是羽王爷。”
    花筱涵眨眨眼,一脸狐疑。
    “就这样?”
    霜露脸忽地红了,点点头。
    “虽然只有一夜,但是我觉得那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
    “幸福?”
    霜露撩开自己的刘海,额角上印着的字让花筱涵不自觉伸出手。
    “这是什么?”
    “我是我娘和别的男人私通生下的,所以被落下了淫jian的标记。羽王爷是第一个不嫌弃我的人。可是再见面,他竟然已经不记得我了。虽然作为你的替身留在他身边,可是我依然感觉很幸福。只是没有想到他会把我送给拓跋烈焰。”
    听着听着,花筱涵脑中一根弦,突然接了起来。
    “你刚才说羽墨非在醉月居买了你的初ye?”
    “恩。”
    花筱涵看着霜露豁然开朗,那日她被羽墨枢算计。还因此杀了一个人。
    “霜露,我想你不是我的替身。而是冷七七的替身。”
    “你说什么?”
    “那天和你在一起的人应该也不是羽墨非,而是当今圣上羽墨枢。你并不是和我长得像,而是和冷七七长得像。”
    “冷七七是谁?”
    “她是当今圣上的挚爱,你、我都因为和她相似,才被扯进了这个局。”
    霜露眼中流露出不解和诧异,但看着花筱涵脸上的微笑。心中的嫉恨突然释怀。
    “难怪他们都喜欢你,你真的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不过是比较能自我安慰,而且拓跋烈焰并不是喜欢我。他只是想征服我,因为我曾经差点”
    说到此,花筱涵不好意思的笑笑。毕竟拓跋烈焰现在是霜露的男人。
    “差点什么啊?”
    “差点废了他的命根子。”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会那样说。”
    “霜露,不管你有多少不甘。现在他不是别人,只是你孩子的父亲。我也一度很恨羽墨非,可是我必须爱他。只有这样才能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为什么恨羽王爷?”
    霜露话音刚落,突然外面响起了打斗声。
    花筱涵闻声,撑着腰站起身。
    “因为我曾经和你一样不甘心。”
    说着,门开了。
    门外站着风尘仆仆羽墨非。凤眼中布满了血丝,下巴上冒着青色的胡渣。可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邪魅狷狂。
    “娘子,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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