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我听说那珠子在茂侯身上,茂侯尸体在柔夷,那珠子不就应该早在柔夷女王手中吗。她既有这珠子,又为何还要提出这种要求呢?

    白毛兽推来凳子,跳到凳子上,抬起前爪,攀上男尸,上下一摸,嘴一开,这才发现这满屋子的香味都是从这尸体中发出的,估计是为了防腐。

    白毛兽跳下凳子,回头看了看窦融的尸体,抬起前爪拜了拜:大舅哥啊,不是我有意冒犯,实在是你三个弟弟遇到了麻烦,一个被骗婚,一个被害得结不成婚,还有一个被弟媳妇给拐跑了。不得已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白毛兽那爪子在窦融身上一搜,也没搜出什么,搬开嘴一瞧,只见口中含着半颗透明的珠子。

    白毛兽拿出珠子,想想,不对,女王要的那珠子既然是从我这得到的,可这个我从来没见过啊。白毛兽又把珠子放了回去,前爪一合再拜拜自己的大舅哥,算是赔罪了。

    白毛兽瞧着这没什么了,就打算离开。不曾想此时忽有人推门而入。

    白毛兽一下子钻进床底,看见来人的鞋子,是个男子,见来人走到床前,唤道:“殿下,别来无恙。”

    只见窦融的手竟然缓缓抬了起来,直直指着来人。房间悬着的男尸也开始晃动起来,这一晃动连带着四周的烛光也开始忽明忽暗。

    房中突然想起一阵凄凉的泣声,似远似近,似有似无。

    来人愣住了,静静站了一会,开口道:“要想吓唬别人,先把自己的尾巴藏好。

    ☆、三十七、时来运转

    这来人话音未落,只见床下白毛一闪,缩了回去。半晌,房里没有半点声音。

    来人叹口气:“要我抱你出来吗,福歌?”

    还是没有半点动静,来人突然转身,直接冲着门口扑过去,压在大白毛身上:“这是想逃啊?”

    白毛兽不情不愿回过头。刚刚此人一开口,他就知道是谁了,想想自己先前还担心他的安危,结果竟是他拿药害了自己,然后跑到候玺这来过好日子,想想就气,就决定借着机会吓唬吓唬他。

    林暄半跪着,摸摸白毛兽的脑袋:“你跑哪里去了,担心死我了,你是怎么来这的?”

    白毛兽装听不懂。林暄接着说:“我刚才听得外面一阵骚乱,出去一问,才知道进来一只大白狗,我想就是你来找我了。”

    白毛兽专心玩爪子,林暄说道:“那日斩马的是你,在秋狩时救我于危难的是你,给我摘莲藕的也是你。你真当我看不出来吗?天下哪有这么英武聪慧的犬。”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一句夸到毛兽心里,顿时咧开了嘴,连带着毛尾巴也翘了起来。

    林暄笑道:“等等我,做完这事,我就和你一起出去。”

    林暄踩着凳子,先把吊着的茂侯尸体放下,掀开袖子,见那尸体上伤痕累累,不是刀伤就是鞭打所致的痕迹。林暄叹口气,又去看窦融的尸体,把衣袖往上一捋,一个树枝固着骨头架子,不见一点皮肉。

    林暄掰开窦融的嘴,见那珠子好好在里面放着,看了眼白毛兽,取出珠子。又取了随身带着的两块白布盖于尸体之上,跪下三拜。

    林暄起身搬动西方的烛台,右侧墙开了,林暄回头示意白毛兽跟上,见这毛兽一动不动,以为他是害怕了,开口道:“皇家之事,表面上有多风光,背地里就有多下作。见多了,就见怪不怪了。”

    白毛兽在一旁看着,突然想到这林暄是个灾星啊,从来碰到他就没好事,这柔夷又是个祸地,在这就没落下什么好回忆,祸地遇灾星,唉,命运多舛啊。早知道过年的时候,就不偷吃庙里的供奉了。不情不愿,晃晃尾巴,跟着林暄出去了。

    出去一看,外面连着一间书房,林暄说道:“那停尸房中的门是只能进不能出的,这是唯一的出口。”

    林暄领着白毛兽出了书房,路过枯井,来到一个精致的小院,林暄推门而入。“你去哪了,我在这等你很久了。”候玺见林暄进来,起身迎了上来。

    林暄下意识要挡住白毛兽,低头一看,那毛兽早溜了。林暄定定神:“去看看故人。”

    “你没做什么吧?”

    林暄说道:“取了太子口中的珠子,放下茂侯的尸体。”

    候玺一听就急了:“这要是让女王殿下知道了,又是一场风波。你就不能好好地和我待在这吗?”

    林暄冷笑道:“是你杀了我的护卫,绑着我来的,怎么听这话,倒像是我主动上门的。”

    候玺一时语塞,一拂袖子,坐了下来。

    窗外,白毛兽竖着耳朵,仔细听着房中的动静。这林暄真受欢迎啊。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真像个月饼。转而想起中秋那日,和窦宪坐在庭中赏月,福歌不吃月饼皮,光吃馅,窦宪就在旁边给他拿小刀把面皮割下来,一面笑话他浪费粮食,不怕甜死。

    如今我的郎君不知在干什么,是否也在想我,朝中不知如何,他是否受到波及。以前总是没心没肺的,就算遇见几个知心朋友,也是随缘聚散,离别也不觉得怎么样。如今动了情,稍一思念,就揪心扒肝的疼。

    屋内传来衣服撕扯的声音,打断了白毛兽的满腹思愁。紧接着,屋内打开,候玺气冲冲地出来了。

    白毛兽心灾乐祸,哼,我看你两也成不了。

    等了会,瞧着屋里屋外都没动静了,白毛兽顶开屋门,溜了进去。

    林暄听见声音,拔剑而起:“恩,我还以为你走了。”

    白毛兽跳到凳子上,吃果子。

    林暄瞧着他吃得香,也披衣下床,坐到一旁:“我们的皇上连带着两位王爷,都喜欢用香料,而且喜好都不一样。你知道吗,你不管是什么,身上都有股窦宪的味道。”

    我身上有郎君的味道?白毛兽不吃了,抬起爪子,仔细嗅嗅,好像有,尾巴也高高的竖起,左右晃动着。

    “这么高兴啊,你就这么喜欢窦宪?”

    白毛兽接着吃果子,不理他,心里有些淡淡的小羞涩。

    林暄叹口气:“再好的感情,如果方法不对,也会是一种负担。太子殿下没有母亲,在宫中长大,敏感而多疑。不知道怎么喜欢,只知道占有,茂侯是太子一边的,投上所好,明知玉儿心有所属,还是献给了太子。太子对她做了很过分的事,所以玉儿很恨他们连个,即使死了,也要挖出尸体,挫骨鞭尸。”

    白毛兽啃完果子,瞧着桌上有点心,换了个外置坐,开始吃点心。

    林暄像是自言自语:“听说窦宪已经和我祖父联手了,领兵三万,就驻扎在京城近郊。朝中则是临江王监国。”说着,拿手指点点毛兽的鼻子。

    毛兽一甩脑袋,背过身接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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