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东西?放在哪里,我当然?是一清二?楚。”商叙回得自?然?。
    因为他太过于在意温舒白,于是在意她的一切。
    温舒白没说话了,似乎是在忙着换上。
    又过五分钟后,温舒白走了出来,叹气道:“每次月底最后几天,月初前几天,我都躲不开。”
    温舒白是女性朋友中的那个“幸运儿”。
    一年之中,就数月初有些长假,她的日子却刚好撞上。就像九月底开始的小长假,她在开始几天不得不爽了商叙的约,就是因此。
    又想到刚才不得不中断的……
    温舒白鼓起勇气,不好意思地道:“以后我们?再……”
    商叙明白了她的意思,无奈地笑了笑,其实?已经?不像刚才那么难受了,因为他的注意力,已经?全转到温舒白的身上。
    “这次难受吗?”商叙握着她有点发凉的手。
    她却道:“反正现在不疼,要?不是有点经?验了,我都差点感觉不出来。”
    她一直到今晚洗澡的时候,都没有任何要?来大姨妈的感觉。
    也?真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们?快要?水到渠成时,给?了他们?一个惊喜。
    商叙倒是笑了笑,道:“你不难受就好,之前看你难受,我也?难受。”
    情绪是可?以传染的。
    看到温舒白现在还能和他有说有笑,颇有点生龙活虎,他自?然?放心。
    而他也?多了太多的自?觉,先是默默将她换下的内裤洗了,又在她躺回被窝时,捧着暖宝宝给?她暖肚子。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商叙才知道自?己如?此能忍耐。原本动了情的他,这时候却能抱着温舒白,什么都不做,只哄着她睡觉。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因为商叙的过于安分,温舒白在商叙面前没了紧张感,甚至比从前更爱同他窝在一起。
    下午下班后,温舒白在主卧之外走了好几个来回,似乎是在犹豫纠结一件要?紧事。
    商叙问了句,她才说出口,道:“商叙,你监督一下我吧,我怎么总忍不住想吃雪糕?”
    南城四季分明,到了十月底十一月初,外面天已开始凉了。
    而别墅中保暖太好,温舒白总觉得热,甚至很想吃冰箱里存着的雪糕。
    可?她又分明知道,如?果吃了,必然?是会不舒服。
    有她相求,商叙自?然?答应。
    却不知还没过去一小时,温舒白又改了主意,开始在商叙面前晃悠。
    “想说什么?”商叙问她。
    “我能不能就吃一口?”温舒白手里拿着一个雪糕,开始试探着问起。
    “不是说好了,忍着不吃吗?”商叙皱了眉。
    “就一口呀。”温舒白放软了语气,“那……能不能暖化了再咽?”
    暖化了再咽,大概也?只有温舒白这么会为吃雪糕找说辞。
    她让他监督,他这才严格起来,她却又开始撒娇。
    商叙最受不了温舒白撒娇,如?果是往常无伤大雅的小事,他早就忍不住答应。
    可?如?今他既然?明知道温舒白在经?期吃雪糕不好,就不会再答允。
    但他又故意松了口,把?话说得留有余地,道:“也?不是不可?以。”
    在温舒白期待的眼神下,商叙意味深长:“我暖化了,你来咽。”
    第073章
    温舒白一时愣了:“你要怎么暖?”
    商叙笑了下?, 微抬起?手,指尖点在她的唇瓣上?,轻擦而过, 低声暧昧道:“你觉得呢?”
    温舒白终于明白过来, 脸羞得通红:“商叙!你怎么这么流氓!”
    她的反应在商叙预料之中, 他只?温声重新问她:“那还想吃雪糕吗?”
    温舒白摇了摇头,躲得离商叙八丈远。
    经过这样一段插曲,她早就没了吃雪糕的念头。
    她身旁的商叙则低头看了眼手机,突然唤她的全名:“温舒白。”
    “你又干嘛?”温舒白很不自然地嘀咕一句。
    “你过来看这个。”商叙招呼她。
    见商叙严肃起?来, 她意识到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于是也收了玩闹的心,凑到他身旁。
    在亮起?的手机屏幕上?, 她清楚地看到了那行新?闻标题。
    “温氏集团分公司工程坍塌事故调查报告公布。”
    几乎是同一时刻, 父亲温承平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为的是同一件事。
    通完电话后, 温舒白的心情有?些激动。
    九月发生的坍塌事故, 调查报告出来已经是十一月初。
    再没有?任何东西, 比官方的调查结果更加具有?可信度。
    上?面明晃晃写?着, 建筑物的坍塌原因主要在于隆昌新?材提供的建筑材料质量不过关。
    公安机关已对隆昌新?材的相关责任人立案侦查, 依法采取刑事强制措施。
    至于温氏集团分公司这边, 也调查出质检相关人员存在徇私舞弊情况, 因被隆昌新?材收买,故意出具虚假的质检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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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氏集团分公司高层领导, 在人员管理上?存在疏忽, 因此也负有?一部分责任。
    “我爸说明天?一早就开会传达事故调查报告, 还要把几个分公司的负责人全都叫去单独谈话。”温舒白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岳父大人是想?借这个机会整顿一下?温氏集团。建筑行业要狠抓安全生产,是国家三令五申的事, 绝不能再出事了。”商叙赞同道。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也算是大快人心,隆昌新?材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了。”
    他特意没有?说陈国昌,而是说隆昌新?材,因为他知?道以陈国昌的高明手段,即使?东窗事发,也不会首当?其冲。
    陈国昌必然事先就有?预案,找替罪羊为自己顶罪。
    但这也不过是饮鸩止渴,因为隆昌新?材气数将尽,无论是业内口碑,还是真?实?的财务状况,都使?得它撑不了多久。
    而隆昌新?材一倒,陈国昌成?为丧家之犬,也就是迟早的事。
    但想?到隆昌新?材后续有?可能的破产清算,商叙高兴之余,又对姐姐商锦绣有?些担忧。
    他很快就给?商锦绣发了消息。
    几分钟后,商锦绣直接回了他电话:“小叙,那部分钱,能不能拿回来,对我来说不打紧。”
    商锦绣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从来都是衣食无忧,在钱上?没什么执念。
    “我只?想?让他付出代价。”商锦绣冷声说道。
    曾经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小叙,我已经给?他备了份大礼。”
    商锦绣说完最后一句话,就挂了电话。
    商叙隐约猜出商锦绣要做什么事,又打去电话,想?劝她尽量冷静。
    可商锦绣没接。
    商锦绣已经无法忍受如今的生活,看到今天?这条新?闻终于爆了出来,她只?想?在大火里再添一把柴。
    她听?到楼梯处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出门后,迎面就看到了陈国昌。
    外面下?了大雨。
    为了躲避围追堵截的记者,陈国昌似乎是在雨里摔了一跤,右边大衣沾了泥,现在已经半干,零零落落掉着泥渣,显得狼狈不堪。
    “国昌!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商锦绣惊呼一声,上?前扶住了他的手臂,却又不动声色地躲开他脏了的半边大衣,眼神中露出一秒嫌恶。
    陈国昌没注意到她的眼神,只?顾着维护他自己的面子:“那群记者像疯狗一样甩都甩不掉,都忘了以前拉赞助时讨好我的那副嘴脸了……”
    商锦绣冷眼听?着他的话,去帮他拿了套干净衣服,又把他的大衣接过,才装作茫然不解地问道:“那隆昌新?材到底有?没有?像新?闻上?报道的那样……”
    “当?然没有?。”陈国昌打断她的话,“商温两家的权势,你不是不知?道。我们本来就是弱势的那一方,哪敌得过他们暗中在里头做手脚。”
    他竟是暗指官方公布的事故调查报告结论不公,是温商两家暗中操作的结果。
    话说得这么想?当?然,让商锦绣心中冷笑。
    陈国昌又缓了两秒,大概是觉得自己把话说太满,怕失去商锦绣这个助力,忙又打起?感情牌:“锦绣,退一万步讲,就公司这个经营状况,底下?的人如果只?是想?节省点开支,哪怕做了坏事,一开始心也是好的,我实?在是不忍心在这个节骨眼再骂他们……”
    他还是商锦绣印象之中,那个绝顶聪明的人。
    哪怕在她面前,依然不会说出全部实?话。
    时至今日,他连事故的真?正原因都不打算向她说明,可见是找好了替罪羊,想?让别人替他坐牢。
    “国昌。”商锦绣合了下?酸涩的眼睛。
    “怎么了?”陈国昌将话说到一半,发觉商锦绣脸色不对,就谨慎观望着,怕惹她怀疑。
    “我在想?,我现在还能不能帮你做点什么。”商锦绣叹了口气,“现在出事本身不打紧,可网上?的舆论能淹死人。公关本来就难做,最要紧的是咱们自己要说话。我看官微一连沉默快两个月了,底下?骂声一片,只?怕一键防护和精选评论都没有?用。”
    趁着陈国昌也开始思忖这事的功夫,商锦绣游说道:“我跟公关部协调一下?吧,至少出一版有?水平一点的道歉信,给?公众亮明公司的态度。”
    商锦绣的文字功底,陈国昌是知?道的,于是隐隐被说动了,但又犹豫道:“现在是晚上?,恐怕不是造势的最佳时机。”
    “国昌,这你就想?错了。白天?还是晚上?,无关紧要。因为隆昌新?材和事故调查报告的公布,已经成?了媒体追逐的热点。我们越早回复,越显得重视,越显得态度端正,而且能根据网上?舆情及时作出公关调整。”商锦绣认真?分析道。
    有?理有?据,可见商锦绣用心思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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