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延锋和秋茉见水琛来了,自然十分高兴。忙叫人上茶点,秋茉又拉着水琛坐在自己身边。水琛便笑道:“姑姑别忙了,今儿我是来下请帖的。而且还请姑父和姑姑这就跟侄儿走呢。”
    “去哪里?又是下的什么请帖?”秋茉不解的问道。
    “云大人今儿乔迁新禧,还有他原是在游历的时候定了一门亲事,因人家女家有事没完,所以婚事拖到了现在。云大人在京也没什么亲友,今儿索性便把喜酒一起办了。父王母妃都在云府,特地让侄儿来请姑父和姑姑,还有表弟一起过去坐坐。”
    “哟,这可是大事,怎么这么匆忙?”耿延锋不解的问。也难怪这二人都疑惑,云轻庐的事情一直蛮的紧,也就水溶黛玉知道的多一些,二人从未向外提及,耿延锋和秋茉却是一点风声也没听见过,只说听说云轻庐断袖之癖之类的传言。
    “是大事,但也有更大的事等不及了。”水琛笑笑,暗道,再不成婚,新娘子可就跑了。
    “茉儿,快准备两份贺礼,咱们这就去吧。”耿延锋忙对秋茉说道。
    “是啊,还有翎儿呢?这会子又去哪里玩去了?”秋茉说着,叫了管家媳妇来,吩咐准备两份贺喜的厚礼,又叫丫头快去寻儿子耿鹞翎。
    不多时耿鹞翎随着丫头们进来,却是一身的泥土,他比水琛小两岁,也是出奇的调皮。见了水琛,便上前笑道:“大表哥。”
    “哎,瞧你这样子,跟泥猴儿似的。”水琛笑着摇头。
    “还不快去梳洗干净,换了衣服来?”秋茉嗔道。
    丫头们便忙拉着他到后面去,重新梳洗了,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这边秋茉也已经换了衣裳,重新梳了头,管家娘子备了两份厚礼已经装上了车。
    水琛牵着耿鹞翎的手坐了自己的车,耿延锋和秋茉上了一辆大车。众家人簇拥着两辆大车往云轻庐的新府邸来。
    云管家带着几人来到后面园子里的时候,水溶和云轻庐正喝的痛快。耿延锋便笑道:“好啊,这么大的事儿,竟然蛮的一丝风儿也不透。亏你云大人做得出来!今儿必然是要罚酒的。”
    云轻庐早就起身,上前拉着耿延锋叹道:“别说你,就连我自己也是今儿早晨才知道的。”
    “啊?”耿延锋更是惊奇,不解的问道:“你这新郎官当的,还真少有。既然你是今早晨才知道的,该不会是临时从大街上抓来个新娘子就成婚了吧?一应聘嫁之礼,你们都没有,这媒妁之言……”
    “得得得,都什么年代了?亏你还是个大将军。不就是娶个媳妇吗?用得着那么麻烦?”云轻庐一边说,一边端了一杯酒递到耿延锋手里,“来,这第一杯喜酒,你得喝了。然后满饮三杯,算是向我祝贺。”
    “我怎么觉得这事儿都倒过来了?”耿延锋不满的接过酒杯,说啥也不肯喝。
    “你来晚了,就该罚酒,别的以后再说。”水溶在一边帮云轻庐劝道。
    “好吧,既然王爷说话了,那我先喝了这杯。不过这帐总要算清楚地。”耿延锋连干三杯之后,三个男人一起落座,再去细细的算那酒官司。
    秋茉在黛玉那边入席,和落花见礼毕,再细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不施脂粉,亦没有华服的女子,落花依然是一身白袍,只是把男子的发髻散开来,用一根细丝带把头发绑在背后。女子的妩媚容颜便显现出来。没有任何首饰,没有一丝妆扮,如清水洗无瑕美玉般,眼神中自然流露出一种天然的魅惑。
    “云夫人真是个美人。”秋茉看来看去,竟不能从落花身上挑出一丝瑕疵,不想世间竟有如此美丽妖娆的女人,云轻庐能得这样的女人为妻,秋茉心甘情愿为他祝福。
    “她何止是美,且武功盖世。原来你总跟我提及的落花公子,便是她了。”黛玉轻笑道。
    “啊?”秋茉便瞪大了眼睛,看了落花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傻了吧?”黛玉一边给她布菜,一边笑道。
    秋茉的确有些傻,不过还是接受了事实。忙端起酒杯对落花道:“这才是驰名天下的人物呢,我先竟你一杯。”
    落花微笑点头,因有身孕,所以不能饮酒,只以黛玉带来的木樨清露调制的蜜水代酒。
    秋茉的儿子耿鹞翎因何水琛在那边桌子上陪三个大人坐了半日,觉得不耐烦,便拉着琨儿往这边桌子上来。水琨哪里肯跟他过来,只一心要听三个大人说话。耿鹞翎便自己过来,凑到秋茉身边,缠着秋茉。
    黛玉便笑着对耿鹞翎说道:“翎儿不乖,怎么不跟哥哥们去坐?”
    “舅舅和父亲还有云叔叔说话我都听不懂。我不要跟他们一起玩,我要跟三姐姐一起玩。”耿鹞翎依偎在秋茉的身边,那眼睛瞟着婧瑶身边的林雨痕,又问黛玉道:“舅母,那个姐姐是谁?”
    “那是雨痕姐姐。”黛玉笑道。
    “这是谁的孩子?怎么跟青儿这么像?”秋茉此时才发现林雨痕,细看时觉得越看越像晴雯。
    “可不就是她的女儿。”黛玉笑道。
    “这是她的女儿?”秋茉再次被惊到,“嫂子,你还有多少事情没跟我说?青儿现在在哪里呀?她的女儿,不就是……”
    “好了,你看你,把人家孩子吓到了。”黛玉悄悄的拉了拉秋茉的衣襟,一直不跟她说就是因为晴雯如今心里的恨意还没有消失,生怕耿延锋把这件事告诉霁云飞,霁云飞再鲁莽,把事情越搞越糟。
    “呃,是啊是啊,这孩子跟她娘太像了,我这么多年没见她娘,一时都高兴傻了。好孩子,快到姨娘这里来。”秋茉说着,冲着林雨痕招手。
    林雨痕怯生生的起身,转过桌子,走到秋茉跟前,福身行礼,却不知是不是真的可以叫姨娘。毕竟她刚才听黛玉给落花介绍时,说这是惠宁郡主。是北静王的妹妹。
    “就叫姨娘吧,你娘跟郡主情同姐妹,比跟我还亲。”黛玉笑笑,对林雨痕说道。
    雨痕方低头,叫了一声:“姨娘。”
    “乖孩子。”秋茉把林雨痕搂在怀里,又忍不住掉下眼泪。
    “娘,这个妹妹好漂亮。”耿鹞翎一直想跟林雨痕玩,此时见自己的母亲搂着她哭,便忍不住拉了拉秋茉的衣衫。
    “这不是妹妹,你看她长得娇弱,就当她是妹妹了,她原是比你大的,你很该叫姐姐。”黛玉笑道。
    “啊?这……她这么小,如何叫得姐姐?”耿鹞翎的个子长得高,从小跟父亲还有父亲的副将们一起玩,养成了粗枝大叶的性子,不喜读书,只喜欢舞枪弄棒的,身子骨强壮,看上去比水琛水琨还魁梧些。雨痕原从小就弱,所以怎么看林雨痕都不像是姐姐。
    “胡闹,姐姐就是姐姐,你长得个子高,也不代表就大。还不叫姐姐?”秋茉忙训斥道。
    婧玥婧瑶等人都在一边偷笑,婧瑶小声道:“这下看这个混世魔王怎么办。”
    “他淘气罢了,理还是懂的。”婧玥也笑道。
    耿鹞翎果然看了林雨痕半晌,方叫了一声:“雨痕姐姐。”
    “你好。”林雨痕只好对耿鹞翎点头微笑。
    “姐姐,我们去那边玩吧?不知云叔叔的花园子里有没有鸟窝?”耿鹞翎立刻上前,拉着林雨痕的手小声说道。
    “啊?你要去掏鸟窝?”林雨痕咧咧嘴,心道那都是乡间的孩子们玩的,自从到了京城,这里的孩子们个个都读书识字,哪还有去掏鸟窝的?
    “你知道掏鸟窝?好啊好啊,你陪我去。”耿鹞翎第一次遇见小孩听见掏鸟窝不问是做什么的,所以便兴奋地拉着林雨痕要走。
    “翎儿?”秋茉瞪着儿子,低声喝道:“莫要胡闹!小心你父亲回头打你。”
    “娘,你就让我们去玩吧,我们又不吃酒,你们大人说话,我们又听不懂,没得在这里闷坐着,干什么?”耿鹞翎见母亲不同意,便撅着小嘴央告道。
    落花在一边听了,笑道:“就让他们去玩吧,才几岁的小孩子,约束的紧了,反倒失了天性。只叫两个妥当的人跟着罢了,千万别摔着,磕了牙,可就不调皮了。”
    秋茉无奈,因耿鹞翎实在闹人,便答应让他去。
    雨痕不敢跟着就去,只站在那里看着黛玉的脸色。耿鹞翎便求黛玉:“舅母,你让雨痕跟我去吧。我一个人多没意思,大表哥二表哥又不理我。”
    黛玉便道:“去吧,这里都是新栽的树,哪里有什么鸟窝,你们玩玩就回来,仔细别掉进那边的池子里去。”
    耿鹞翎便高兴地答应一声,拉着林雨痕的手跑了。
    雨痕走了,秋茉又感慨了一番晴雯的事情,又埋怨黛玉不早跟她透个气,害的她担心了这些年。
    黛玉便道:“这事还担着欺君的罪名,我哪里敢多说,就是连王爷,也是近来才知道。”
    落花点头,几人又拿别的话题岔开。婧玥婧瑶只陪着婧琪吃东西听戏,又把戏文解说给她听,姐妹三人倒也和气。凤璿由素心带着,喂了些粥,便困了。黛玉叫素心带着她去睡觉,又嘱咐不许给她乱吃东西。
    众人玩了一天,直到用完晚饭方散。水溶,云轻庐,耿延锋三人都已经醉了,云轻庐醉的最厉害,脚步已经不稳,走起路来一摇三晃的。水溶便不许他送,只叫管家扶着好生送到房里去。
    耿鹞翎却跟林雨痕玩到了一起,林雨痕在乡间长大,与贵族小姐们不同,很多游戏花样都是耿鹞翎没见过的,一时间竟离不开她,非要带着她回将军府住些日子。
    秋茉也喜欢雨痕,便跟黛玉说了,接雨痕过去住些日子。黛玉便笑道:“雨痕好好地孩子,别叫翎儿给带的像个男孩子了才好。”
    “放心吧,她也正是太老实了,很该放开些才好。”秋茉说着,便牵了林雨痕的手,带着儿子上了马车。耿延锋又和水溶道别,然后也上了马车,耿家的家人便牵着马车离开云府。
    耿延锋已经有了七分醉意,此时坐在车里,马车一晃,他更觉得头晕脑胀,于是便靠在秋茉的身上。耿鹞翎便和雨痕拿了坐垫坐到马车门口去,二人靠在一起有说有笑,倒也开心的很。
    秋茉见耿延锋醉了,生怕闹上他的酒来,便只凭他抱着自己睡昏昏的,不多说他。
    等回了府中,秋茉原要另外安排丫头婆子服侍雨痕,打扫房间给她住,谁知耿鹞翎非要雨痕跟他住一起,说把自己的床腾出来给雨痕,自己去睡外间的大床。秋茉因他们不过是四五岁的小孩子,若在一处,大人倒也省心,便把雨痕交给了耿鹞翎的奶妈子,吩咐她好生看管,这小姐比公子还娇贵,乃是远客。若是翎儿欺负她,可是不依的。
    奶妈子答应着,带着雨痕和耿鹞翎去休息。这里耿延锋便由丫头们服侍着换了衣衫,已经倒在床上,似乎是睡了。
    秋茉自己换了衣裳,又去洗了澡。遣散了丫头们,自往床上走去。见耿延锋靠在靠枕上,半靠半躺,似乎是睡熟了,身上的被子已经被他推到了一边,只穿着宁绸睡衣睡在那里。五月的晚风还有些凉意,秋茉便悄悄地上床,拉过薄被给他盖上,自己刚要往里面躺下,忽然身后伸出一双手臂,把她紧紧地抱住。
    “哎呀,干什么呢,吓我一跳。”秋茉闻到一股酒味从身后飘来,便挣扎着,要从耿延锋的怀里挣开。
    “茉儿,你从今以后该放心了吧?”耿延锋虽然醉醺醺的,但心里却十分的明白,只是借着酒劲,有些话平时不能说的,今晚再也忍不住。
    “你胡说什么,我有什么不放心的?”秋茉的心一紧,忙用手去掰他握在自己腰上的手腕,“你吃多了酒,莫要闹了。万一闹上酒来,我可不管你。”
    “我没醉。”耿延锋一边说着,一边把她的身子扳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又问:“茉儿,你跟云轻庐同生共死过,所以你忘不了他。我知道。我从沙场上拼杀过来,知道同生共死是什么滋味。别说男女之间,就是两个男人,也是终身不忘的那种感情。”
    秋茉向来以为,耿延锋是个粗鲁的武夫,自己嫁给他,不过是顺应皇命,当初母妃和王兄都劝过自己,一定要去关心耿延锋,把他当做自己今生最亲的亲人来待他。要用心的去爱他,给他生儿育女,给他一个完整温馨的家。
    这些话一直在秋茉的心里。她带着这个任务嫁给了耿延锋。是的,她可以‘用心’的爱他,疼他,给他生儿育女。但却不会对他情不自禁。
    而今生能够让她情不自禁的,只有那个一身素衣,独来独往,医行天下的云轻庐。
    “很晚了,不要闹了。明日你还要上朝。”秋茉伸出手来,在耿延锋的额头上轻轻地揉了揉,他喝多了酒头会痛,跟他生活了这几年,他身上的毛病,她都已经熟知。
    “茉儿……”耿延锋感受着额头上温凉的指尖,轻轻地抚摸着自己最不舒服的地方,心里的柔情一点点的高涨,终于握住她的腰,寻着呼吸吻上了她的唇。
    “嗯……”秋茉猝不及防,呼吸一窒,他的舌尖便探入她的芳沁之中,尽情的吸允。她惊奇,以往的欢爱,他总是略带粗野的啃噬,而这次,却是出乎意料的温情旖旎,和风细雨般教她安心,竟让她同样羞窘而火热。
    火热的唇舌在颈项间流连啃噬,她忍不住急促的喘息,想要推拒:“延峰,你吃了酒,不要……”他不答,只掀开她的红裳,毫不客气地吮上那樱红花朵,雪蕾巍巍颤颤,若受惊的小兔,惹来他更加肆无忌惮的吮吸揉捻,留下湿润的水痕。
    “茉儿,告诉我,你的心里从此以后,没有他了……”熟悉的声音带着哀求,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径直掀起她的裙子,抚摩上她白润敏感的双腿。
    “你醉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是你的妻子,我心中能有谁?”秋茉无力的说道。
    “你是我的妻子,你心中只能由我!”耿延锋火热的鼻息里带着几分恼怒,手上和唇上的力道一起加大,吻变成了啃噬,而且竭斯底里。
    柔滑的丝质睡衣又一次被撕成了布条。秋茉哀叹一声,抬手抱住了他的头,纤弱的手指伸进他的发丝中,轻柔舒缓的捏着他的头皮,“延峰……”
    “茉儿,你是我的……”他一边吻着她的肌肤,一边扯掉了自己身上的障碍物,让二人坦诚相对,肌肤相亲。然而他并没有满足,却伸手拿过丝质的布条,慢慢的牵过她的双手,拉起来,摁倒她的头顶,然后把布条绕在她的手腕上。
    “唔……你干什么?”秋茉的心中一惊,但觉手腕一紧,布条已经把她的双手绑在一起。如待宰羔羊般狼狈半袒露出自己娇嫩白皙的身躯。
    “茉儿,你一直都不乖,不肯说实话。”耿延锋似乎酒醒了一般,睁开黑亮的眼睛,眸子中闪过一丝狡猾的目光。
    自从那一夜后,耿延锋再也没有为云轻庐的事情跟秋茉闹任何别扭。好像过往种种都不曾发生一般。林雨痕从耿将军的府中住了下来。耿延锋这几日下朝比原来晚些。秋茉开始并不在意,后来发现他每次回来,总会在书房坐一会儿,便上了心。
    这日耿延锋回来的早些,进门时脸上带着开心的微笑。恰好耿鹞翎和林雨痕二人在院子里玩耍,耿鹞翎的眼睛上蒙着一块帕子,正在捉人,林雨痕和几个丫头们东躲西藏,都开心的笑着。耿延锋便他进了院子,亦不躲闪,所以被耿鹞翎抓住。
    “啊,抓住啦!”耿鹞翎一边说,一边把眼睛上的帕子摘下来,却见是自己的父亲立在跟前,忙扮了个鬼脸,笑道:“原来是父亲回来了。”
    耿延锋也不恼怒,只抬头看看从丫头们身后闪出来的林雨痕,又对儿子说道:“这几天你好像收敛了很多。花园子里的那些野物们,活的自在些了。你多少日子没进去祸害了?”
    “呃,雨痕说,那些鸟雀鹿兔们活着也不容易,好歹是条性命。还是不要随意杀生的好。所以儿子好久没去练习骑射了。”
    “也好,你那不是练骑射,分明是荼毒生灵呢。以后练骑射,为父带你去马场。”耿延锋笑笑,又看了一眼林雨痕。
    林雨痕虽然长得很像晴雯,但鼻子和嘴巴还是带着霁云飞的样子。耿延锋对霁云飞心怀愧疚,出生入死的兄弟已经五六年未见。此时见着林雨痕,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很后悔。所以这几日下朝之后,他总是趁机跟皇上说起南边用兵部署的事情,想把霁云飞调回来,让他们父女相认,然后再去撮合他跟雨痕她娘在一起。
    耿延锋这次倒没有鲁莽,只借着公事的因由调霁云飞回京。并未跟皇上提及当初惠馨郡主失踪的事情。所以皇上倒也没多想。反正皇上的意思,这兵马军队,每隔几年都要调换一下防守阵地,就算南疆乃国门所在,也不宜让一个主将长期驻守。所以耿延锋再坐好充分部署之后,皇上同意霁云飞换防,皇上另外派人去暂时接替霁云飞,让他回京述职。
    林雨痕已经给耿延锋请安见礼,原想无事自己便可以退下。谁知耿延锋却叫住了她:“雨痕,下午你也跟着一起去马场。”
    “雨痕多谢将军抬爱,只是雨痕不会骑马,也不会射箭,去马场只能给将军和公子添麻烦……”
    “没事,虽然是女儿家,也应该出去长长见识。向我们这样人家的孩子,无论男女,都要学一点防身之术的。”耿延锋和煦的看着林雨痕,微笑着说道。
    “是,雨痕记下了。”林雨痕虽然十分不解为什么这个将军对自己这么好。但将军说的话,她却不敢不听。
    秋茉听见耿延锋在外边说话,总是不进屋里来,便放下手中的事儿从里面迎出来,看耿延锋正在跟雨痕说话,便笑道:“将军什么事不能进屋说?如今天越发的热了,这会子毒日头底下,只管站在那里,孩子们也受不了。”
    “呃,是啊,走,咱们先进屋去,等用了午饭,睡了午觉,这太阳下去了,我再带你们两个去马场。要给雨痕挑一匹老实的小红马来骑才好呢。”耿延锋一边说,一边笑着。丫头们便簇拥着他们三人一起进屋。
    下午,耿延锋果然带着儿子和雨痕去马场。却在马场遇见了子詹和水琛水琨三人。子詹见了耿延锋,便要行见师礼。耿延锋却抢先拉住子詹,笑道:“大殿下今儿不是要去王大人府上读书吗?”
    “是要去读书的,可北王妃因给王大人定了一门亲事。今儿正是吉日,说是要纳彩呢。我们去道了喜,就出来了。反正也帮不上什么忙。没得添乱,还有这俩小子。”子詹说着,指指身后的水琛和水琨。
    水琛和水琨二人忙上前给耿延锋见礼,耿鹞翎和林雨痕见了二人,越发的亲密,三个差不多大的小子和一个小丫头,凑在一起又生出多少热闹事儿来。
    水琨因见林雨痕穿了一身女儿家专用的骑马装,便笑道:“雨痕穿了这衣服,果然有几分穆桂英的味道。想必将来也是一员女将,挂帅出征,为国效劳不成?”
    “二世子又取笑人,不过是好奇,跟着将军和公子来这里转转,若是穿那些衣裳,一会儿又不能上马,少不得换上这个。偏二世子又来打趣。”林雨痕在耿延锋家住了几日,性格倒是开朗了许多,但说话时依然是一副娇弱的小模样,只叫人喜欢的紧。
    “二表兄,你干爹家的妹妹还没跟你见面啊?”耿鹞翎拉着林雨痕的手,让她躲在自己身后,打趣着水琨。
    “了不得了,不过一句玩笑话,人人都知道了。”水琛笑着指着弟弟,“看你以后还胡说不胡说了。”
    水琛说的玩笑话,如今是人人都知道的,那日水琨和几人一起玩,因水琛说,瞧瞧雨痕妹妹,如今只跟翎儿玩儿,将来少不得是他的媳妇,琨儿,你可怎么办呢?水琨便当即回了一句:我的媳妇已经有了,哥哥还是替自己操心吧。
    众人便笑,问水琨的媳妇是哪个,水琨笑道:就是我干娘肚子里的妹妹。
    当时子詹便笑道,说话算话,等你干娘肚子里的妹妹跟你见了面,少不得我们做个凭证,给你们定了这桩好婚事。
    不过是小孩子家的玩笑话而已,就像过家家一样,算不得准。然今日耿鹞翎拿这话来堵水琨,无非是嫌他跟雨痕开玩笑。谁知水琨却一脸正色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如何是胡说?”
    水琛便笑着凑到水琨耳边道:“小心母妃知道了这话,拿藤条抽你的屁股。”
    “晚上我就去跟母妃说这事儿。”水琨不在意,把手中的小马鞭一扬,回身翻上了自己的那匹小黑马。
    子詹也笑着上马,脚上水琛,又问耿鹞翎,耿鹞翎便扶着雨痕上马后,自己也翻身上马,二人起着一匹马,跟在众人后面,却一点也不落后。
    马场上一阵阵欢快的笑声,属于这些生龙活虎的孩子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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