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琅如此离不得人,背后原因江束知道,但他现在不愿多想,等将人带出宫,他自会想办法疗愈那些创伤。
    就算恢复不了也不要紧,只要他是自己的,种下的那些想法,他照做就是。
    淮琅气呼呼的目光,终结在江束宁静柔和的浅笑里:
    “陛下身子还没养好,好生将养要紧,微臣现在又出不了宫,陛下不用担心。”
    淮琅接过花,伸手抚摸着秋海棠的花瓣,满眼怜惜之色:“开在枝上还能多活几日,你摘下来作甚?”
    江束扶他往殿中走:“送给你啊。”
    “那你下次把盆一起搬来。”
    淮琅抱着花坐在床沿,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又闭目倒下,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仿佛刚刚生气发怒的人不是他。
    江束被他这可爱的样子萌到了,轻轻“嗯”了声,他和衣躺在一边,没多久,淮琅就迷迷糊糊地滚到他怀里。
    竹帘遮去阳光,殿中安静怡然,无风无雨,不冷不热,也没有夏日聒噪的虫鸣,这样的晚秋时节,是非常适合睡懒觉的。
    然而日至衡阳,巳时刚过,淮琅就醒了,他鼓着腮帮子,看着怀里被压扁的花,心里那股气又回来了。
    这是他天南地北花了大价钱寻来的。
    为此还挨了御史台好多骂。
    就这样被摘了。
    他仰起头,看枕边熟睡的人,江束生的好看,跟江瑀透澈清润的好看不同。
    他像是山中幽月,没有江瑀散漫不羁的气质,连文人学子的书卷气也没多少,犹如冷冽秋霜,平日说话也不带任何温度。
    温润浅笑的时候也有,只不过现在很难瞧见,十七岁的状元郎,入京才不过半年。
    就已看不出三月灿阳下,打马御街前,满楼红袖招的潇洒。
    淮琅往他怀里拱了拱,心里那口气又莫名其妙的消散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比御花园里种的拐枣还纠结,缠缠绕绕乱作一团,也分不清到底是谁亏欠了谁。
    就这样吧。
    江束垂指勾住他的下颌,刚睡醒声音有些哑:“不用了,等会就好了。”
    “我想亲。”淮琅歪着脑袋躲开他的手,往被子里拱,“你之前不是很喜欢吗。”
    江束像是没听见,伸手将人捞了起来:“都说不用了,还没洗,你也不嫌脏。”
    淮琅闻言顿了顿,挣脱他的手,翻过身面朝里,将床上的花压得稀碎。
    江束望着他里衣上沾的花瓣,陷入片刻的寂静,他把淮琅捞回来,再把他按着肩平躺,从前边压下去,扯开他的衣襟亲吻木芙蓉。
    淮琅抱着他的脑袋,指腹摩挲着发丝,轻喘着说:“等京中解禁了,我要去你家里住。”
    江束咬他颈上的白肉,闷闷的“嗯”了声:“等我将舅舅赶回杭州,就来接你。”
    淮琅颈窝敏感,被舔咬的喘息微促,许久没有动静的地方也渐渐起了反应,二人都微微一愣。
    江束眸中含笑,说:“是不是可以来了?”
    淮琅环着他的腰,手不怎么安分顺着腰线向下滑:“不知道,你要试试吗?”
    “我试你。”江束的手指抵进他口中,寻着柔软唇舌纠缠,他凝着淮琅渐渐迷蒙的眼,“要不还是算了,等李太医请脉看看再说?”
    淮琅咬着指尖,声音含糊:“可以哒……”
    江束收了手,在他上方撑起身子,摇了摇昏沉的头:“你上次毒发将我吓得不轻,还是等……”
    他话音未落,淮琅就猛地一下用脑袋撞了他的头,怒声道:“不给亲不让弄,我腿都绑你腰上了,你还要我怎么让?”
    他这一下撞得不轻,江束脑子嗡嗡的,他抓起被褥上的花瓣糊他脸上:
    “你是逼我弑君吗!”
    “操!”淮琅兜着满脸花瓣,改正他的字眼气急大吼,“是操!”
    江束闷声笑了几下,伏在他身上,夹着淮琅的脸颊一顿揉搓:“再说一遍。”
    淮琅也是要脸的,抬腿用脚后跟啄他屁股,没有再接话。
    他的衣袖滑到了手肘,露出了一截白,锁骨下的木芙蓉开的娇艳,比它更甚三分的,是那张容颜精致的脸。
    江束攥着白嫩的手臂,递到齿列间衔住,细细研磨时,往日很快平复的欲望,今日却怎么也压不下。
    那动静又烫又硌,淮琅收紧双腿,将人往下压,凤眸上挑,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江束看他一眼,随后挣开腿起身下床,直接往偏殿池子走,淮琅一骨碌坐起身,抓起软枕就往他背上砸。
    江束就跟背后长了双眼睛一样,适时转身接过,他定定的看着淮琅。
    那双清冷冷的眸子闪着幽光,看得淮琅莫名有些发慌,他心里默默念叨他是天子,坚决不许自己躲闪。
    江束读懂了淮琅竭力隐藏的情绪,那是‘害怕’。
    他把软枕扔在地毯上,走回床侧抱起人往偏殿走,哑声说:“你想亲就亲吧。”
    淮琅躺在他臂弯里,气呼呼的转过头:“不要。”
    “那我将你扔回床上。”
    “你敢。”
    江束低头,在他颊边重重地亲了一口:“不要就算了。”
    淮琅凤眸瞪过来,冷哼一声,傲娇地抬手擦了擦脸蛋。
    浴池水雾缭绕,淮琅趴在另一边,离江束远远地,犹如白玉的背沾了水珠,笼在薄纱般的雾气里。
    花隔云端的场景劲儿太大。
    看得江束半天也下不去,淮琅察觉到江束久久的注视着他,这目光是如此直率,没有一丝婉转掩饰,就像猎人盯着兔子。
    他好整以暇的舀水清洗身子,欲望被强力意志控制着,他做了十几年皇帝,对克制早已驾轻就熟。
    随时间推移,江束的目光愈发炽热,淮琅在他起身向自己走来时,伸手拿了椸架上的宽袍,披着出了池子。
    他步伐分外自然,对江束的渴望,像是衣袖上的灰,被他随手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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