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的眼睛本不大,甚至有些小,但此刻却是睁得如同鸡蛋一般。
    他缓缓的低垂着脑袋望着胸口那朵玫瑰,银白色的玫瑰。
    世间的玫瑰有代表了热情、真爱的意义的红玫瑰;代表了珍重祝福、嫉妒失恋的黄玫瑰;代表了浪漫真情、无比珍贵独特的紫玫瑰;代表了纯洁、天真的白玫瑰;代表了温柔、真心的含义的黑玫瑰;代表了诚实、善良的蓝玫瑰;却从来没有一种玫瑰是银白色的。
    但国王或者克达拉知道,纯金城主也知道世界上哪里会有银白色的玫瑰。因为此刻常挂在他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取而代之仿佛是如同老鼠见到了猫一般的忌惮和害怕。
    如果明斯基兄弟还醒着的话,他们也一定认得。
    事实上,所有的不死者就没有人不认知这朵银色的玫瑰。
    银色的玫瑰不常出现,它出现总是有她目的,而这个星宫水晶世界中,能够阻止这朵银色玫瑰的圣装行者一个都没有。
    国王惊慌且失措,他不敢去想,或者说他不愿意去相信,于是他问纯金城主:“这是银色的?”
    “是银色的,这个世界中唯一的银色。”纯金城主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五味杂陈,让人难以捉摸。
    克达拉四顾张望,想捕捉银色玫瑰的主人,但阴影之中有的只是黑暗。
    然后国王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王庭那扇被星期六武士们封住的钢铁大门。
    大门上,黑暗的阴影开始松动,一条条裂纹辐射开来,并且越来越密集,更加的密集,直到最后大门碎裂成了无数的银色光点,银色的光芒将王庭中的阴影彻底冲散。
    一道曲线备至的靓丽身形出现在大门口,缓缓的走了进来。
    然后更胜皇后海伦的绝世容颜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银白之剑伊琳娜。”国王颤声的说。
    “克达拉。”伊琳娜微微一笑,她的笑如同玫瑰一般娇艳,却也如同玫瑰一般带着尖刺,仿佛随时随地将要刺进你的心脏之中。
    “你不应该在这里的。”国王说。
    “可我已经在这里了。”伊琳娜微笑的说,她的话让人难以接口。
    国王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如果你能够离开这里,我们凛冬之怒以及维克多会长会十分感激。”
    “维克多会长?克达拉,你应该明白,无论是聪明的那个还是笨的那个,他们的感激无论在这里还是在斯拉夫对我来说都没有丝毫的意义。”伊琳娜不紧不慢的说,她的眼睛如同一道弯月牙儿似的,充满英气的妩媚之中有的只是不屑。
    国王再次沉默,他知道伊琳娜说的是实话。
    “能告诉我理由么?”国王不甘的看了那具依然站着的星期六铠甲武士一眼,自己的阴影已经失去效用。
    “我可以告诉你的理由。”伊琳娜缓缓在走到国王面前,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银色的玫瑰之上。
    “但在那之后,我将杀死你,即便这样你依然还想听我的理由么?”
    国王的身子猛的一颤。
    伊琳娜的剑下,即便不死者能够复活,受到的损伤也远远超出正常的惩罚范畴。她的剑很快,快到足以切断部分的代码传输。
    国王圆瞪着双眼,似乎在愤怒,又似乎在犹豫不决,然后那朵银色的玫瑰忽然凋零。
    阴影如同潮水一般退去,然后扑到王庭外的阳光之下,消失无踪。
    门外,上千名重甲士兵如同一根根被风吹倒的稻子般,向着同一个方向倒下,气息全无,他们的咽喉同一个位置上都一个小小的红点。
    伊琳娜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
    国王的呼吸随着克达拉化身的阴影离去而停止。凛冬之怒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决不能得到。
    伊琳娜缓缓举起手中的西洋剑,迎着阳光刺了出去,那一瞬间,整个王都仿佛都在颤抖。
    “他死了对吧?”纯金城主小心翼翼的问伊琳娜。
    “不,重伤而已,我为什么要杀他,让他早点回到复活点给他的主子打报告么?”伊琳娜淡淡的说。
    “错了,他不会再有机会给他主子报告了,至少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有。”那具始终站着星期六铠甲武士忽然插口说。
    “古达!”
    话音刚落,一只同样穿着黑色铠甲的移山巨人撞开王庭的墙壁,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破布袋似的人类,正是应该已经逃走的克达拉,后者的喉头上有一个圆点,鲜血正自不住的从其中涌出。
    伊琳娜的那一剑,没有人知道她是如何在那种情况下依然能够做到如此的不偏不倚。
    纯金城主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似乎想确认自己的喉头是不是不觉间也有了一个红点。
    “你就不能来的稍微早点么?我差点被明斯基兄弟给烧烤了。”纯金城主问。
    “来得及时就已经足够。”伊琳娜收起长剑,望向那具星期六铠甲,对纯金城主说:“接下来就是你的工作了。”
    说罢,伊琳娜走到一边,十分悠闲的靠在王庭一根完好的大理石柱上,闭目养神。
    纯金城主干笑几声,随即饶有兴趣的打量那具星期六铠甲一眼,又望了望倒毙在地的国王,然后笑着说:“尊敬的陛下,你找的替身跟你真的很像。”
    那具星期六铠甲并没有回答,而是在阿尔莎和多达的铠甲上拍了一下,紧跟着将所有黑色铠甲都拍了一遍方才缓缓的走上王座,褪去铠甲,坐了下去。
    “城主大人,既然我三川之国的债务跟你已经没有关系,请问城主大人在此间还有什么要事?”本应是重伤的阿尔莎站了起来,和多达一起安静的回到了王座的两侧。
    纯金城主双目圆瞪,尤其是当蒙恩为首的铠甲武士们同一时间都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他的目光中喷出了炙热的火焰。
    “这铠甲有自愈功能?”纯金城主急不可待的问,眼中对星期六铠甲的渴望任谁都看得出来。
    阿尔莎和多达同国王一般,褪去铠甲,当那黑色的水流汇集到他们的手环之中,纯金城主的眼中的狂热越发的明显。
    侍女阿尔莎的皮肤依然娇嫩如前,哪里是受到过严重灼伤的样子?
    “陛下?”阿尔莎见纯金城主赖在王庭上,既不说有什么事,也不肯走,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转而向夜豪寻求帮助。
    “城主大人,你想要什么?”夜豪以手支颐,目光炯炯有神。
    “陛下,是想买什么。”纯金城主笑嘻嘻的说:“我们纯金城想要什么东西,从来都会用钱来买。暴力不会是我们的选项,当然只限在最开始的时候。”
    “那你想买什么?”夜豪问。
    “天之座,陛下,我想买天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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