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做点糖渍桂花莲子?,等做好了?给老?太太和各位妹妹都送些过去。”萧时善也是意外发现那个小丫头双喜居然有一手好厨艺,人看着呆呆的,手艺却不含糊。身边的人有这等手艺当然要好生利用起来,恰巧二嫂怀着孕胃口不好,而老?太太那边又带着一个苓姐儿,萧时善便让双喜做点小食送过去,多少也是尽点心意。
    云桐笑?着道了?谢,随后问道:“后日在东平伯府的别院有宴会,三嫂要去赴宴吗?”
    愉园位于沧阴,离着皇家的避暑行宫较近,周围有皇庄和各家勋贵的别院,景色秀丽自是不必提,还是各种游玩场所?,每日里各种宴请的帖子?雪花片子?似的飞过来,或是游湖泛舟,或是赏花品酒,还有组织蹴鞠赛的,花样翻新,比京城热闹百倍。
    姑娘们都是娇客,老?太太不拦着她们出去游玩,只是身边得带着人,云榕几人来到愉园就整个放飞了?出去,在外头玩得不亦乐乎,回到愉园也说个不停。
    说不眼热是不可能的,萧时善做姑娘的时候从没这么?玩过,现今嫁了?人,这种日子?似乎离她更远了?,老?夫人受不了?这个闹腾,季夫人喜好清净,二嫂又怀着孕,郑夫人也不大出门,她总不能自个儿跟着姑娘们到处瞎跑。
    东平伯府的贴子?萧时善也收到了?,去不去还没想?好,东平伯府跟别家不一样,她去做客看起来也是合情合理。
    “大姐夫家弄来了?一只吊睛白额虎,给好多人家下?了?帖子?,都等着看斗虎呢。”
    云榕说得得意洋洋,好像那只老?虎是她擒来的一样。这却是个新奇事儿,萧时善只从画上见过,还没见过真正?的老?虎。
    “老?虎不会吃人吗?”史倩轻声问道,南边许多县镇都有过老?虎伤人的事件,人人谈虎色变,在京师却成了?贵人们解闷逗乐的玩意儿。
    云榕咯咯笑?道:“你胆子?真小,当然是关在铁笼子?里的,还有专门的驯兽师,吃不了?人的。”
    待至晚间,老?太太听云榕说起东平伯府的宴会,想?了?一下?,让郑夫人带着几位姑娘一块去。
    “三郎媳妇儿也跟着去吧,年轻人爱热闹,一年也就来这边一次,外头的景致好着呢。”
    萧时善本就有些意动,老?太太这般说了?,她也没什?么?好顾虑的,回到云镜仙房,吩咐微云疏雨去给她准备赴宴时要穿戴的衣裳头面。
    推开?窗子?,清凉的夜风习习吹来,明月清辉洒落在松林之上,萧时善用丝帕随意地系着头发,在书架前翻出一本杂记打发时间,翻动了?两?页,铁画银钩的字迹跃入眼帘,她盯着上头的字迹挑剔地看了?一会儿,啪的一声合起书本,又给塞了?回去。
    第三十九章
    去东平伯府别院赴宴的?这天, 萧时善惊讶地发现云榕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苓姐儿穿着一身簇新的衣裳,胸前戴着银錾金镶和?田玉长命锁,打扮得干净精致, 一副出门做客的?装扮。
    不待她开口发问,云桐便将她的疑惑问了出来,“咦,苓姐儿也跟着去吗?”
    云榕跟老太太住在?一个院子里?,消息最是灵通,闻言说道:“昨晚大姐姐派人来传话, 说他们府里?请了个神医, 专治疑难杂症,东平伯府老夫人患有头疾多年,连御医都束手无策,谁知这位神医用银针扎了几下就缓解了。老祖宗得知了此事,让我带着苓姐儿去见见这位神医。”
    原本老太太是想把大夫请到愉园来给苓姐儿瞧瞧, 但云榕兴致勃勃地说着斗虎,让苓姐儿听到心里?去了,小丫头?没见过老虎, 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虎字,见云榕要出门, 还伸着小手去拉她的衣裳。
    老太太怜惜地摸了摸苓姐儿的?脑袋, 让云榕把苓姐儿也带上,那个神医果真能治得了苓姐儿的?病那是天大的?好事,若是依旧没有办法, 让孩子到外头?开开眼界也好。
    云榕自告奋勇地揽了差事, 牵着苓姐儿的?手出了门,萧时善心想这可不是个好差事, 她是能给苓姐儿擦口水,还是能给她换衣服,但瞧着云榕这会儿正在?兴头?上,她也懒得去泼冷水。
    略说了几句,众人登上马车,前往东平伯府别院赴宴。
    两家离得有些远,马车行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抵达东平伯府别院,卫国公府的?马车停下,大姑娘云梓很快迎了上去,跟郑夫人和?几位姑娘寒暄了几句,亲自引着人往里?走。
    郑夫人笑?道:“今日来的?人可真不少,外头?车水马龙的?,马车都快没处停放了,这架势倒好像是府上的?老夫人在?过寿。”
    云梓挽着郑夫人的?胳膊笑?道:“今年天热,来沧阴这边避暑的?人多,帖子一发出去,没承想各个都有了回应,想来是那只吊睛白额虎的?功劳。”
    这话说完,大家伙都笑?了起来。
    斗虎不过是个是噱头?,京里?的?勋贵人家见多识广,哪里?会因为有斗虎可看就一窝蜂地跑来,内宅里?的?女眷或许觉得新奇,但对那些勋贵子弟来说却是寻常。
    大家之所以如?此捧场,那是看在?东平伯府的?面子上,愿意前来捧个人场,因此云梓笑?说是那只吊睛白额虎的?功劳,才会惹得大家发笑?,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谦辞,真觉得一只老虎有如?此大的?吸引力的?那才是傻子。
    云梓询问了一下史倩的?伤势,又?转头?对萧时善笑?道:“三?弟妹头?一次来这儿,可要尽兴而归。”
    萧时善含笑?应着,心道云梓着实是个八面玲珑的?人,谁也不冷落,话又?说得让人舒心,二嫂也是个嘴巧的?,却不像云梓这般令人如?沐春风。
    说了会话儿,郑夫人想起苓姐儿的?事,连忙问道:“你说的?那位神医如?今可在?府上?”
    云梓点头?道:“这会儿姜大夫正得空儿,先让他给苓姐儿瞧瞧。”
    苓姐儿的?病不是一日两日了,看过不少大夫,病情没有丝毫起色,依旧是痴痴傻傻。
    云梓不确定这位姜大夫是否能治得好苓姐儿,因此没有贸然带人去愉园,只派人去愉园传话,看老太太是什么?意思?。
    今日看到苓姐儿跟着过来,她也有点意外,但好在?姜大夫就在?别院,直接把人请过来就是。
    云梓一面命人去请姜大夫,一面让丫鬟送几位姑娘去园子那边入座,她和?郑夫人则在?花厅等姜大夫来给苓姐儿诊脉。
    云梓说道:“二妹妹留在?这儿陪陪苓姐儿吧。”
    丝竹声?隐约地飘到耳朵里?,云榕也想跟着云桢几个一道去园子,但想着老太太让她照顾好苓姐儿的?话,便?闷闷地坐了下来。
    云梓笑?了笑?,老太太是想磨一磨云榕毛躁的?性子,哪会指望她去照顾好苓姐儿,她这会儿把云榕留住,是考虑到大嫂在?苓姐儿的?事上向来敏感,她不想因插手了苓姐儿的?事反倒沾上一身腥,而云榕是二房的?姑娘,让她在?旁边瞧着苓姐儿也好。
    顺着云榕的?视线往外望去,在?几位姑娘的?背影中,云梓一眼就落在?了萧时善身上,袅娜娉婷的?身影在?日光中镀上了一层光晕,风鬟雾鬓,窈窕生姿,确实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
    云梓心下微叹,没想到最后成了卫国公府三?少奶奶的?人会是她,这世上的?事真是叫人难以预料。
    从花厅出来,路上遇到了不少夫人小姐,令萧时善意想不到的?是,陈氏和?萧淑晴也来了这里?,遇上了自然要打个招呼,陈氏是她的?继母,绕也绕不开的?关系,视而不见怕是会让人在?背后嚼舌根。
    上次在?安庆侯府不欢而散,陈氏当时气得脸色铁青,眼下在?外头?碰到,面上又?带出了笑?,她跟萧时善闲话家常了一通,外人瞧见这副母慈子孝的?场景,指不定以为她们的?关系有多好呢。
    萧时善面带微笑?,配合地说了会儿话,正要撤开之时,突然听陈氏主动提起了地契的?事,她顿时来了兴致,问道:“太太是说要把田庄地契给我?”这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陈氏叹息道:“姑娘如?今不同?以往了,自个儿享了福,也该帮帮家里?人,没有娘家人撑腰,在?哪儿都少了份底气。老爷这些年一直不得志,还不是因为没人提携,卫国公府的?亲朋故旧多,姑娘为老爷走动走动,事情不就成了,倘若老爷升了官,姑娘脸上也有光,两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
    “太太说得是,我也盼着父亲早日高升。”萧时善顿了一下,“那这地契是?”
    陈氏暗骂这个贱丫头?不见兔子不撒鹰,跟她摆道理讲孝道,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张嘴就是地契,掉钱眼里?去了,“地契是老爷给姑娘的?,改日姑娘来咱家的?庄子上走一趟,我把地契过给姑娘。”
    萧时善道:“何必如?此周折,太太让人把地契送来就好,或者我让人去拿。”
    陈氏说道:“这怎么?行,姑娘不来如?何把地契过到你的?名下。”
    萧时善看向陈氏,奇道:“太太真觉得我如?此不晓事么?,太太手里?的?田地铺子难道也都是自己去跑腿办的??”
    明明可以让管事的?人去办理的?事情,却非要她跑一趟,萧时善愈发觉得事有蹊跷。
    陈氏笑?了一下,“姑娘亲眼瞧着不是更放心些?何况咱家庄子也不远,姑娘还没去过呢,来自家逛逛多好。”
    萧时善瞅着陈氏快要笑?僵的?脸,不言不语地看了片刻,“不去。”不把地契送来,其他的?也没什么?好谈的?。
    陈氏见她转身就走,被她气个仰倒,极力压着怒气才没有在?人前失态,心里?却恨不得把这贱丫头?撕个粉碎。
    此时,萧淑晴走到了陈氏身边,看了眼萧时善,眼里?的?恨意几乎凝成了实质,“娘,她去吗?”
    陈氏把她拉到角落里?,低声?道:“那贱丫头?精得很,说把地契给她,她也不上钩。”
    “那就再给她送金子送银子,她不是最喜欢这些吗?统统送给她,看她去不去!”萧淑晴眼睛泛红,商户女生出来的?东西,骨子里?都是铜臭。
    陈氏用力地按住她的?胳膊,“小声?些,今时不同?往日,她如?今攀了高枝,胃口大着呢。不知是不是被她察觉到了什么?,竟是死活不松口。”
    萧淑晴恨声?道:“不去也得去,她已经把我毁了,她也别想好过。”
    却说安庆侯府老夫人做寿当日,陈氏神色慌张地跑到后面,是因为听到堆锦阁出了事,萧淑晴竟扮成胡女跑到堆锦阁里?去了,那是什么?地方,她也敢往里?跑,还有她扮成胡女又?想做什么?。
    陈氏不敢多想,急匆匆往堆锦阁赶,但她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曹兴祖嚷着受了骗,压根不是胡女,而安庆侯府的?老爷公子也都脸色难看。
    进屋之前陈氏还心存侥幸,可看到床上的?人后就什么?侥幸都没有了,萧淑晴哭得泪痕满面,用被子盖着身子,可一掀被子,身上的?痕迹就再也掩盖不住了,陈氏的?脑子嗡了一声?,尖声?质问她来堆锦阁做什么?。
    萧淑晴原是听陈氏说大伯和?四叔要给三?公子送美人,她才偷偷跑到堆锦阁,换上露胳膊露腿的?清凉衣裳,躲在?厢房里?羞涩地等着人进来。
    听到有人推门,她立马爬进了床里?,哪知进来的?根本不是三?公子,她想叫人也晚了,曹兴祖是风月老手,即使?看出事情不对劲,但送到嘴边的?肉也没有放过的?道理,三?两下就萧淑晴弄上了手,还是外面的?丫鬟察觉事情不对,去通知了二少爷萧韬。
    堂堂安庆侯府的?小姐跑到男人床上主动献身,要是传到外边,且不说萧淑晴会如?何,整个侯府都得跟着她丢人,最后几位老爷公子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要把事情压下去,既然事情已经如?此,为今之计只好让曹兴祖尽快上门提亲,把此事遮掩过去。
    安庆侯府请曹兴祖过府做客,也是为了巴结曹府,陛下虽然没有册立太子,但依着立嫡立长的?原则,惠妃娘娘所出的?大皇子极有可能继承皇位,若是与曹家结成亲家,便?是站到了大皇子的?阵营,日后大皇子登基,安庆侯府便?有了拥立之功。
    哪知侯府提出让曹兴祖上门提亲,那曹兴祖却不肯认账,嚣张地说道:“不是你们来请我玩女人的?吗?还说是什么?胡女,结果随便?塞了女人来应付我,干瘪瘪的?没点劲儿,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现在?又?说那是你们家小姐,还让我上门提亲,耍着我玩呢?就算真是侯府的?小姐,那也是她自个儿爬上来的?,说出去,咱看谁没脸!”
    曹兴祖也不是没脑子的?人,这话一下拿捏住了安庆侯府的?七寸,为了此事得罪曹府更是得不偿失,只得吃下这个哑巴亏,还将那两个肤白貌美的?胡女送了出去,就是为了堵上曹兴祖的?嘴,不让他在?外头?乱说。
    安庆侯府这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自认倒霉,萧瑞良自觉颜面扫地,让陈氏挑选个人家,赶紧把萧淑晴嫁出去。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了,可过了几日,曹兴祖那头?又?有了回应,他派人私下里?联系了陈氏,说是让他娶了萧淑晴也行,但他有个要求,若是她们办到了,他就上门提亲。
    彼时陈氏为了萧淑晴的?亲事愁得寝食难安,突然听到曹兴祖的?传话,顿时看到了光亮。这个曹兴祖人虽然肥硕了些,但家世很看得过去,将来若是大皇子坐上那个位置,那就是正经八百的?国舅爷,而且淑晴已经是他的?人了,他肯上门提亲是再好不过的?。
    思?及此,陈氏立刻让人去询问曹兴祖的?要求是什么?,得到的?回答却让她大吃一惊,那曹兴祖竟是看上了萧时善,想跟那贱丫头?春风一度,若是那贱丫头?没出嫁还好办些,但她如?今嫁到了卫国公府,这样做岂不是要得罪卫国公府。
    陈氏犹豫不决,曹兴祖却一刻也等不得了,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他才知道原来那日所见的?美人是安庆侯府的?姑娘,还跟堆锦阁的?那个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曹兴祖避开侯府的?老爷公子,私下里?去跟陈氏联系,是因为这内宅里?头?的?事情,由女人来做更加方便?,他不光联系了陈氏,还跟萧淑晴有了往来。
    要说萧淑晴心里?最恨谁,那还真不是占了她身子的?曹兴祖,而是与此事毫无关系的?萧时善。
    说是没关系,但在?萧淑晴看来,却是有大大的?关系,若是当初嫁到卫国公府的?人是她萧淑晴,就不会发生今日的?事情,是萧时善给抢走了她的?姻缘,毁了她的?人生。
    从小到大萧淑晴对萧时善都有种?优越感,好像她就该永远比不上她,简单来说就是见不得萧时善比她好。可后来萧淑晴的?求而不得都成了萧时善唾手可得的?东西,这样的?差距让那份隐隐的?嫉恨愈发清晰起来。
    直到那曹兴祖提出了那个要求,萧淑晴压抑的?情绪瞬间找到了发泄口,非要把萧时善踩到泥里?才能出了心头?的?闷气。
    “曹公子已经跟我说好了,只要把人带过去就行,其他的?事情不用我们管。等他得了手,就会到安庆侯府来提亲,娘你还想不想让我嫁出去了?”萧淑晴想起那张肥腻的?脸就想吐,但换作萧时善被人肆意玩弄,她就觉得心头?舒畅,恨不得此刻就把萧时善剥光了送到曹兴祖的?床上。
    第四十章
    今年京中旱情严重, 六月里皇上领着文武百官去京郊祈雨,各府女眷却早早来了沧阴的?别院避暑,这?次东平伯府下了帖子, 赴宴的宾客多是各家的夫人小?姐,男客反而不多,到场的?男客也多是年轻的公子哥儿。
    园子里铺设围屏,整治酒席,丝竹笙箫不绝于耳,宾客相互攀谈, 一片欢声笑语。
    不多时郑夫人和云榕带着苓姐儿来了园子, 入席后又是一番寒暄。
    萧时善饶有兴致地看着歌舞,分?出心神想着陈氏今日的?反常,在她?不给?面子地回绝后,陈氏居然还能觍着脸来邀请她?去山庄,也不知那庄子里有什么, 非要?她去走一趟。但不管是什么,她?都不打算去,一来确实没必要?, 二来是她不相信陈氏能安什么好心。
    陈氏越是热切,萧时善就越是警惕, 再?一再?二不再?三, 连续两次劝说无果后,陈氏也知道想让这?贱丫头自投罗网是不可能了,便没再?上前自讨没趣。
    萧淑晴看?了萧时善一眼, 避开人往园子后头走去, 走到那花木深处,等候多时的?曹兴祖从假山后头钻了出来, 见了面就追问:“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去?”
    萧淑晴恼恨地道:“我娘跟她?说了,她?不肯去。”
    曹兴祖极为扫兴,好似被人当头泼了盆冷水,他在这?对母女身上花了不少工夫,还以为她?们能管点用,哪知她?们连人都叫不出来。
    虽然没把人邀出去,但萧淑晴给?他出了个主意,曹兴祖没想到她?还能想出这?种主意,但这?个办法有些?风险,可想到能把美人长久地留在身边,他登时心痒了起来。
    曹兴祖越想越妙,心情激动,燥热难耐,瞄了瞄眼前的?萧淑晴,趁此刻四下无人,带着人在假山后头泄了回火。
    等萧淑晴满面春潮地回到前头时,乐声突然停了下来,身姿曼妙的?舞姬依次退下,几个健壮的?护卫将一个罩着黑布的?铁笼子搬了出来。
    场内寂静无声,大?家齐唰唰地看?向铁笼子,一个长着两撇小?胡子的?瘦弱男人走到笼前,将罩在铁笼子上的?黑布扯了下去,并打开铁笼,放出了里头的?那只吊睛白额虎。
    宾客中发出几声惊呼,但看?到有铁链拴着,又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一声虎啸响起,萧时善跟在座的?各位夫人小?姐们同?时提起了心,因为这?距离实在有些?近,万一那铁链子不牢靠,那只猛虎瞬间就能扑过来咬人。
    众人惊骇不已,那小?胡子男人却毫无惧色,做出了一个撩虎须的?动作,只见那只吊睛白额虎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了锋利的?牙齿,弓着身子一声嘶吼,吼得人心头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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