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抬起眼眸,替他把外衫叠放一边,顺手给他小心掖好了被子。见他不语,挑起一抹嫣然的笑,体贴地叮嘱道:“你若是不怕再被刺杀,你今儿便在这睡吧。免得牵扯伤口,正好我也就近照顾你。除了呼赫你是最撑的住事的,不能有何闪失,不然,恐怕大草原真是要变天了”
    公孙颜一直看着我,看着为他掖被子,看着我给他垫好枕头。嘴半启,话未出口,憋的公孙颜脸有些红。
    很少见这嚣张跋扈,邪魅胜天的状元爷,能有这般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他好象有什么话要说,我忙落座榻边,问道:“你刚刚要说什么?”
    “咳咳”“你想解手?那我帮你拿夜壶去。”
    公孙颜一把抓住我手腕,脸愈是红润。
    一向息怒不甚颜于色的色,今日算破戒了。我见他吞吞吐吐的,许是有难隐的话,除了想在厕所,还有什么难启齿的?
    “我帮你把夜壶拿回来,然后你自个解决!我又不看你,你脸红什么嘛?”我刚欲起身,又被他扯回“不是”
    “那你饿了?”
    “不饿”
    “渴了?我帮你倒杯茶”
    “别把带春药那杯给我!”公孙颜蹙起了双眉,凝视着我。我顿了顿,耸了耸肩,依了他“好吧,那你说你想要什么?你是为我受伤的,我有义务听你的吩咐。算你拣到便宜,我有求必应”
    他又咳了咳,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
    忽然间发觉,他公孙颜也有怯懦之时半响,他邪邪地勾起我下颌,鼻尖贴近我鼻尖,低声沙哑道:“谢谢”
    “只是道谢?”
    “还有”
    “还有什么?”我迫切地等待他开口,心底也不知在等待什么?半响,他的唇动起,笑的愈邪气,风吹拂过耳际,他拉低了我,忽然咬住了我耳唇,模糊说:“小东西,猜到我要说的话了吗?”
    我顿了下,捂住耳唇,微嗔一句“好痛”
    “这是惩罚!”这个都看不出,那何以和他公孙颜打成平手?
    “好,我忍你,我暂且忍你”“你忍的住?”我讥诮地勾起唇瓣,刚受伤时的乖,全随之烟消云散。转而,又成了那只精明的狐狸,眼神很具杀伤力,跟我玩猜心游戏,我笃定他有话说,可他等着我说我怔了一会儿“你不是”
    话风至嘴边,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接着,小云儿抱着小宝杀进来“娘亲,娘亲,不好了”
    “云儿慢慢说,你二爹爹呢?为何不哄球球?”我家小宝,长的肉乎乎的,跟个小胖墩似的,所以小名叫“球球”云儿总叫球球,久而久之,便成了小宝的绰号。
    “娘亲,呜”
    “乖,不哭,不哭。”
    球球一见他哥眼圈红了,也吓坏了。扁了扁小嘴“哇”一声便哭了,搂住云儿的脖子,哭的哗啦啦的。
    我吓了一跳,不明所以,忙将俩宝贝搂入怀中。“娘亲,二爹爹在和人打架,爹爹要给云儿找后娘啦,呜”
    “呃好乱,好乱,娘亲去看!”小青云将我向门外推。。招牌猛男四菜一躺上传
    我斜睨了一眼公孙颜,叮嘱一句“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后宫起火,绿柳出墙”公孙颜闭上眼眸,饶有韵意道。我抱起球球,牵着云儿,开始向东亲王府走
    路青霖是小东亲王,府邸坐落在东亲王府边上。目的,便是兵权干涉,监视野心的东亲王一举一动。
    早早料到,要压倒四大亲王很难。我可千料万料没料到,闹的这出。我进入王府时,只见路青霖静坐大殿上,举起酒壶“咕咚”“咕咚”地喝而身边,有一个如八爪鱼的美人,正对路青霖上下其手
    “相爷”那美人倒了一杯酒,递向路青霖,笑荧荧敬酒。边递酒,还边将手抚向他的前襟。整个胸脯贴上去,呼扇呼扇的颤动。哈,真是人间尤物,这莫不是奶牛场,新出炉的母奶牛王?
    “路相爷,你我共管辖区,我怎能亏待了你?这是我从西域挖来最美的奇女子,腰软如柳,能盘在你身上服侍你喝酒。”
    路青霖终于睁开了他的眼眸,懒懒暼一眼“美是美,但本相怕。怕她万一变成蛇,我不是要被吸干精气?”
    “哈哈哈,相爷玩笑了。此女不仅多才多艺,而且服侍人,能把服侍的舒舒服服。我听闻艾将军,总是冷落你,那不如寻些乐子。恩?”东亲王对路青霖施以美人计,用此来诱惑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他所用
    路青霖端着酒壶,了然一笑。依旧坦然自若的闭目养神,一副贪官相“相爷,奴婢敬您酒”
    “我有酒!”路青霖抖了抖酒壶。
    “不嘛,奴婢的酒更好喝。”那美人,竟不知羞耻的坐上了路青霖的腿。见之,我气的,肺险些炸了
    依相爷的性子,东亲王岂是对手?
    我知,他这叫假降。
    挑拨东西南北亲王,故作无庸贪婪相。要破这一般棋,单纯打倒一个亲王,倒不如制造内乱,从中获渔翁之利
    可我、我是真的,看不惯那美人,对我家相爷这般的无礼。连我,都不曾坐相爷腿上,她凭什么?
    “娘亲,你看,爹爹要找后娘。”小青云拉了拉我手,扁起小嘴
    为了顾全大局,我敛颜一笑,故作无谓。东亲王那惊讶的模样,还有那美人忽然跌落的滑稽表情,我幽了幽球球“真多谢东亲王款待,相爷才有此殊遇。呵呵,相爷,你好好享受艳福。从今儿开始,不必再来找我了。”我故意和他闹僵,分裂,假意遂东亲王的意,转身牵着小云儿离开
    “青儿”路青霖拎着酒壶要向外追,那美人又缠了上去“相爷,我们喝酒嘛”
    路青霖捻掉喉结处的酒液,顺手,将美人纳入怀中。低下眉,斜睨着她,心中暗叹:“俗物!”
    “哈哈哈,相爷果真是英雄豪杰,不为女子所驱动。”
    “既然青儿都不准我找她了,我自然”路青霖对那美人抛个媚眼,看的东亲王这个乐。大计指日可待,识时务者果真是俊杰“既然东王赏我美人,我也告诉你一事。西王也赏过我美人,说倘若我将替他看住东王,便给本相”
    “岂有此理!”东王忽然暴戾而起“西王那个老不死的!”
    “天色也不早了,本相要休息了。”
    “对,对,姚姬,还不服侍相爷去何处?”
    路青霖将酒壶收入怀中,忽然将她推出去“你也去休息吧!”
    “啊”“东王,我的意思你,你可有兴趣陪本相休息?”路青霖走近东王跟前,伸开臂膀,暧昧地勾住了他。
    东王“噌”一下跳开“你、你”“西王可答应我,我若帮他,陪本相一晚。罢了,美人我不爱,可东王的情我领了。晚安”路青霖的一个飞吻,吓跌了东王的眼珠,他、他是断袖?西王这不臭不要脸的,连陪男人睡觉都干,竟敢和他作对,看他不捣了他的西王府?
    “娘亲,娘亲”
    “云儿?”
    “爹爹这个花心大萝卜!”云儿饶是愤恨地挥起小拳头“我要替娘亲报仇!我要把那个阿姨抢回来!”
    我揪了揪他小耳朵“你是想抢回爹?还是想抢美人呀?”小东西,你才是花心大萝卜。明知相爷在设计,我也该配合。眼见东西两王要闹干戈,我替呼赫解决一大难题。可为何,我这心底,却酸的冒了泡?相爷的腿我尚且未坐过,那个女人,竟抢了本该我的第一次
    他们无所事事时,我觉得屈才,不该淹没他们的光芒。
    可个个发光发亮时,我却又吃味
    真不知该如何调试,这得与失之间的关系?
    向东,是呼赫的寝宫。
    向西,是我的房
    徘徊了两步,我终是抱着球球去找呼赫。也不知花骨朵研制了解药了吗?今夜,许是掀起一场大风波我便坐等,是谁想杀我,伤了状元爷?是谁,蛇蝎心肠,想杀我呼赫,夺我男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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