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错了白薇薇,你是梁少和我一起看中的人,抛开我自己不谈,我相信梁羽航的眼光,他那个人太冷太狠,很少喜欢什么人在意什么事,你得他心得他情,他几次三番为了你出生入死赴汤蹈火,必有他的理由。我也很少执着的去做一件什么事,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很肯定,那就是我竺敏并不是一个肤浅的人,我看人不单凭表象,还是那句话,好女孩总会有人喜欢的,你是好女孩没错。在我的身边,美女不少,有钱有势的女人也不少,但是能够凭自己真心真意去处事的女人不多,你算得上是第一人,所以我,很欣赏你。”
    竺敏说得很认真,很和善,虽然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但是白薇薇能够感觉得到他的诚意。
    “你这么说我会不好意思的,我会很骄傲的。”
    白薇薇脸颊绯红,提到那个眉目如画的男人,她到现在还是会紧张,这种羞赧全都落入了竺敏的眼里,桃花春水波澜不惊,但是也没有了那种暖意,有一丝淡淡的落寞。
    “薇薇,其实我没有输对吗?只是我晚了一步?”
    竺敏问得很认真。
    这个问题有些暧昧,白薇薇不敢轻易回答。
    感情这种东西很难说清的,其实她很小的时候就很希望羽航哥哥能够陪她玩陪她疯,那个暑假最大的梦想就是和羽航哥哥再去看一次大熊猫,再一起吃一个蛋筒冰激凌。
    后来她将他遗忘了,直依稀记得那个恶魔似的美少年,再后来,她还是爱上了他,并且绝不后悔。
    如果她那个暑假去的是竺敏家里而不是梁羽航家,会怎么样?她不知道。
    竺敏也没有勉强,叹了口气:“薇薇,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明天还要受累呢。”
    “嗯。”“不管怎样,我会记得,我们有过一场婚礼。”
    “竺敏哥哥,你不是死神,你是好人,你有情!”
    路灯下,一高一矮两道拉长的影子,看似亲密无间,终究是有一条跨不过去的缝隙。
    —
    翌日,婚礼在北京郊区的一个欧式教堂举行,非常奇怪的是,堂堂军中上将,这场婚礼却办得很低调,都是一些关系最近的朋友圈子,以年轻人居多,好像竺敏故意没有惊动军界。
    时间还没到,教堂门前的白鸽“咕咕咕”的叫着,不时的在小广场上走来走去,一点都不怕人。
    就是太平静了,平静得让人心跳。
    碧绿的草坪上,方平和凌兰身着白色的伴娘礼服,正焦急的东张西望。
    小蜜蜂手里拿着一套白色礼服也气呼呼的过来了:“哎呀,死女人,要死了,竟敢这么对我!”
    方平瘪嘴摇头:“怎么了这是?”
    小蜜蜂呲着大牙:“老娘也是处女,为毛不让我做伴娘?”
    凌兰笑了,一捅方平的胳膊,飞了个媚眼:“那还用说吗?我等姿容秀丽,品格高洁,自当是伴娘的首选!”
    蜜蜂拎着手里的伴娘礼服,气得跳脚:“你们这几个死女人,我也长得很漂亮,是你们不懂欣赏罢了,哼!”说着屁股扭吧扭吧去了一个婚车里换衣服。
    方平摇头:“是呀,蜜蜂长得其实就差那么一点点,如果她再白点,再瘦点,个子再高点,牙齿再整齐点”
    凌兰也跟着叹气:“唉,蜜蜂本来没有错,但是跑出来吓人就大错特错了!”
    方平看表:“新娘子也该到了吧?”
    凌兰吁了口气:“我有种直觉,梁教官不会那么善罢甘休!”
    白鸽依旧在空地上、草坪上悠闲的踱着步子,年轻的宾客们三三两两的,有个聚在一起聊天,有的直接去了教堂里头落座。
    竺敏没来、白薇薇没来、梁羽航也没来。
    虎澈蓝彪倒是已经在教堂的门口帮着打点和布置。
    方平白了虎澈一眼,摇头:“多好的男人,竟然不鸟我!”
    凌兰笑:“看上了?”
    方平不屑:“切!我妈不让我在大学里谈恋爱,她要在我们家那边给我找一个好的,不让我流落在陌生的城市里!再说了,他欺负过我,我才不喜欢他呢!”
    “口是心非!”凌兰嗤笑。
    “我好了!”
    车子里一声闷叫,车门打开,迈出来一条短粗胖的象腿,然后是硕大的臀部,水桶腰,把礼服涨得要破掉了的丰胸。
    小蜜蜂呲着牙,风情万种的出来了,还想茜茜公主一样俏皮的弯腰行了个礼。
    “呕”
    “晕死”
    方平和凌兰抱着干呕。
    小蜜蜂笑了,原地转了转圈,因为肥胖,她平时裙子都很少穿,更别说这么漂亮的小礼服了,她倒是很高兴,得意极了:“闪瞎你们的狗眼,哼!呕什么呕?一一个个是不是都偷偷怀孕了?怀孕了就赶紧走开,伴娘的任务交给我好啦!”
    “哇”
    “蜜蜂,你太特么恶心了!”
    两个漂亮的伴娘捂着嘴朝教堂跑去,小蜜蜂在后面奋起直追。
    虎澈蓝彪正在门口聊天,见着两个姑娘吓得花容失色,直接抬臂把小蜜蜂拦了下来:“你怎么了?”
    小蜜蜂怒,指着教堂里的两个坏女人:“同样都是伴娘,她们能进去?我就不能进去?等我告诉新娘子,有你们好看!”
    虎澈蓝彪一哆嗦,放行了。
    蜜蜂笑了,提着裙子就冲,太过用力和激动了,后背“噶擦”一声,本就包得太紧的纱裙,裂了
    “额滴娘唉”虎澈受了刺激,不忍再看。
    蓝彪额上冒出了三道黑线。
    虎澈看着蜜蜂剽悍的背影直摇头:“我操,这娘们儿长得真是简陋!”
    蓝彪轻笑:“该有的都有了,便是极好!”不知何时,梁羽航来了,依然英姿凛然的样子,他谁都不看,只是双手环胸静静的立着,好像在等待什么似的。
    虎澈收起笑容做出了悲痛的样子:“梁少,节哀如果你实在不甘心,兄弟我今晚和蓝彪去劫洞房!”
    梁羽航眸色微暗,只说了一个字。
    滚!
    —
    终于,一辆装满了鲜花和粉色气球的银色宾利雅致静静驶来,车门打开,没等新郎下车去接,高挑的新娘戴着墨镜自己迈步走了下来。
    教堂门口聚了一大帮子人,大家都等着瞻仰新郎新娘的绝世风采,掌声雷动
    人群中,凌兰皱了皱眉:“薇薇今天有点不一样,怎么看怎么别扭!”
    方平点头:“也许是她爱的还是梁教官吧,心里憋屈!”
    小蜜蜂打趣:“要死了,疯女人,结婚了还戴个屁墨镜啊!”三人正诧异,从教堂侧面突然跑出来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脑袋上戴着摩托车头盔,看不出年纪和外貌,拉着新娘就跑。
    “啊,薇薇!”
    凌兰方平惊呆了,闪电般的速度,那人已经将新娘抓到了摩托车上带走,边走边大喊:“我就和她说几句话!”
    小蜜蜂、小利子、小路子,还有几十个宾客全都呆住了,错愕的看着人群中的梁羽航。
    梁羽航依旧是一身绿色军装,发丝根根梳在脑后,冷酷俊美。
    他没有说话,见摩托车已经远去,不叫也不追,在众多惊诧的目光中,他竟然上了自己的幻影。
    车盖折拢变成敞篷跑车模样,人们这才发现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一名美丽的女子,眉眼弯弯,一头云雾般的长发,一身温柔的粉红。
    可不正是白薇薇?
    敞篷车呼啸而过,留下一串对话:
    “羽航,你说竺敏能够捉到那个人吗?”
    “废话,他是死神!”
    “我们就这么走了,那些宾客怎么办?”
    “大部分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唉,真遗憾,我新娘礼服都没穿呢。”
    “你敢,除了我谁能给你穿上嫁衣?”
    “切,你是谁?别忘了我已经把你甩了哦!”“我只等你一句话,天上地上,今生今世,梁羽航的妻子唯你一人!”
    —
    摩托车上,由抓着龙头的沧桑手背可以看出,男人六旬左右,但是伸手却依然矫健,驾车驾的飞快,虽然戴着头盔看不见长相,但是那对眼睛却很犀利。
    他身后,新娘跨坐,好像是害怕似的,两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腰。
    几个圈子兜下来之后,男人竟然在教堂后侧僻静处停了下来,面罩后面,隐约透着他激动的视线:“薇薇”
    他刚说了两个字,单手就被新娘的大掌给扣住,他大惊,回头
    新娘扔掉了墨镜,露出一张古惑众生的脸,在他惊诧的目光中,新娘又扔掉了头发,扯掉了裙摆,竟然是竺敏!
    “啊,你、你不是白薇薇!”
    那人又惊又怒,但是已经被竺敏制住。
    竺敏猛地一提,一把摘掉了对方的头盔,那人好像是被扒光了一样以手挡脸惊恐万状。
    竺敏见着他的脸,也是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想了一下,愣道:“是你?”
    那人神色仓皇,撒腿就想跑,无奈落在了竺敏手里,就等于见了阎王一样。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真是基诺的人?”
    竺敏皱眉,有些颤抖,死死扣着他的手腕,那人攻来的几招都被他化解。
    “放开我!”
    男子暴怒。
    “跟我回军委!”
    竺敏不依不饶。
    “我不能回去!”
    男子似乎有些惊恐,拼命反抗。
    “为什么?有什么事情是解释不清的?”
    竺敏不懂。
    “现在还不是时候!”
    男人几乎要呜咽了,看得出,似乎他有什么难言的痛楚。
    竺敏眸子都是桃花凉水,神色冷厉。
    “这件事情和我父亲当年遁走国外有没有关系?”
    他很想知道,父亲竺向南在军中地位崇高,为什么突然弃了在国内的大好前程突然侨居国外?倒底是他自愿的,还是另有隐情?
    作为竺向南唯一的儿子,他有责任替父亲要个公道。
    当年的真相从他成为死神的那一刻起就在调查,可是每每调查到弑神坡便断了线索,一只看不见的大手一直在遮掩了一个不光彩的秘密,为了那个秘密,牺牲掉的不仅仅是他父亲的政治前途,然后很多人亲情、名誉、甚至生命
    男人脸上的五官一直在抽搐,看得出他很激动,很害怕,那种害怕很古怪,不是怕死,而是怕被抓,似乎是他如果被竺敏俘虏了,就会万劫不复。
    隐忍了很久,他依旧是咬了咬牙闷哼一声:“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说?那就别怪小辈无礼了!”
    竺敏一摆手,百米开外的警卫就要走过来。
    “不!别叫人,别抓我!”
    男人连连摆手,身子几乎要软倒了。
    竺敏挑眉:“现在,你能说了么?当年的真相?”
    男人含泪:“你要答应保密,并且,放我走!”
    竺敏不语,眼中流水波动。
    —
    入夜。
    浙江,j市。
    某小门面的夜宵店。
    一男一女走了进来,男子一身淡绿色军装,眉目如画。
    女子粉色薄毛衣,长长的卷发扎成了一个干净的马尾,垂在了光滑的脖子上。
    梁羽航拿着简陋的菜单直皱眉,看了看一脸兴奋的白薇薇,憋了半天没吱声。
    这、这这白薇薇带他来这种不入流的地方吃饭,他实在是没吃过,也不知道该点什么。
    头大!
    孕妇娘娘在飞机上一路就没睁眼看过他,他都被她晾了一天了。
    “咳咳,薇薇,要不我们换家店吧,我记得本市那个最火的”
    “我就要在这里吃,这里的鸭脖子很正宗的,以前我和平子她们经常半夜爬墙出来,你不爱吃就算了,你走吧!”
    白薇薇朝他直摆手,然后朝服务员点单:“一盘烤鸭头,一份青口,四串羊高丸,两斤鸭脖子,其他你随便给我配点,还有”
    皱眉看了看黑着脸的梁羽航,撅了撅嘴:“嗯,还有,给我一碗韭菜馅的馄饨。”
    “好嘞。”
    服务员笑着走了。
    梁羽航眉心直突突:“亲爱的,孕妇能吃这些吗?”
    白薇薇扬眉:“为什么不能?”
    “好好好,你大,你是天,你爱吃什么咱就点什么。”
    很快,东西都上来了,梁羽航拿着一次性筷子直皱眉,气呼呼的劈开了然后给白薇薇磨磨光滑,自己又分了一双。
    白薇薇看着手里被处理过的一次性筷子,眼眶红了红。
    不经意间的举动,总是能够让她感动,这么好的男人,偏偏是非太多,现在可不能那么快就原谅他,不然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把自己再忍伤心呢。
    心里一横,一硬,她自顾自吃的香喷喷的,梁羽航却是没怎么动筷子。
    虽然他不是一个很挑剔的人,但是眼前这些东西委实太另类了,他现在心里太激动了,没有什么胃口。
    早在昨晚竺敏的单身聚会,他就已经觉察了什么,因为白薇薇来的时候,戴着他送的裁决,如果白薇薇心里没有他,就不会一直戴着他送的项坠。
    一切都很默契,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是他的永远是他的,他知道,白薇薇不会嫁给竺敏,没有婚礼,没有背叛,她还是那个单纯的她。
    不告诉他只不过是要气气他而已吧?
    今天的婚礼现场他早就观察好了,也想了十几种劫走新娘的可行性方案,但是真正时间到了的那一刻,他知道用不着了,真正的婚礼,参加人员不应该是那些人,宾客中有太多的都是他认识的部下或者警卫。
    明显,竺敏在布一个局,他和白薇薇精心织了一张网,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对竺敏的事情没兴趣,他只要白薇薇!混乱之中,他早就瞄到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影子上了他的幻影,他的薇薇,又回家来了,从来就没有背离过他!
    没错,是他不好,都是他的错,他做错了太多,她怎么惩罚他都行,就是不要离开他就好。
    可爱的老婆大人!
    唇角一弯。
    “羽航!”
    白薇薇不知他内心波澜,两手撑腮不咸不淡的问:“这几天,有没有难过啊?”
    其实竺敏在她住院的那段时间就已经放手了,他知道她最爱只爱的是梁羽航,孩子都有了,手术外梁羽航又是那一副表现,他还能怎么样?
    不管怎么样,竺敏哥哥对她是够好的,还是给了她自由和幸福。
    宋丹丹曾经说过,一个男人,在离婚的时候就显示出了所有的品质。
    竺敏在这个时候退了,不是因为梁羽航,是为了她,他退一步,成全了她的一生。
    她对他心怀感激。
    她这一生中遇到了三个对她好的男子,梁羽航、衣丰、竺敏。
    山山水水,最后她偏偏选了带给她伤害最多的梁羽航,也许这就是冤孽吧?她定是前世欠了他的!
    眼毛颤了颤,心里突然暗暗懊丧,真是太匆忙了,往了把剩下的紫禁还给竺敏了,不然中央追查起来他交不出东西可就麻烦了。
    住院期间她和竺敏就商量好了,婚礼还是要照常举行,竺敏直言不讳告诉她对那串脑骨舍利珠子的怀疑,而她,早就想弄清楚背后那个神秘人的身份。
    直到昨夜白薇薇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这么伤害梁羽航,可是关键时刻手机响了,那个神秘人来了电话,于是她就顺水推舟。
    竺敏被劫走的那一刹那,她没有亲眼看见,她在梁羽航的车里打瞌睡,但是,梁羽航摇下车窗之后,她看到了摩托上的背影,一个是狼狈的女扮男装的竺敏,一个是中年人。
    两秒钟的功夫,她突然有些紧张,鼻息里也有一种怪而陌生的香水味,似乎在掩盖什么。
    眼下,不该有的婚礼终于没有,她也不必尴尬。
    对面,梁羽航摸了摸她的头,不敢再想这些天的日子。
    “废话,岂止难过而已,简直心如刀割,下次不可以这么瞒着我!”
    他原本想在单身聚会的时候就把白薇薇带走,但是看到了她戴着裁决,他明了了。
    白薇薇既然还要他的孩子,就不会嫁给别人,他知道。
    看着他到现在脸色还有些白,白薇薇笑了,臭男人,叫你不珍惜我,姐行情也是很好的!
    其实肚子已经吃得很饱了,白薇薇眼底滑过一丝狡黠,端过那碗韭菜馅儿馄饨,张口吃了半碗。
    梁羽航双手环胸笑着看她吃,摇头:“这才刚开始,要是再吃七八个月,这肚子还了得?”
    白薇薇用鼻孔看他:“喂,我胖不胖肚子大不大丑不丑关你什么事?我跟你说哈,我跟你没完!哼,你要是想要我肚子里的孩子,就得重新追我一次,不然哼哼!”今天这个枪婚都不惊心动魄唉,可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黠慧一扫,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重新追一次?”
    梁羽航脸垮了,那不是他现在小手都摸不到,小脸都贴不着吗?
    他是个男人
    “不追?不追我?那算了,我回学校做委培生去了”白薇薇拍拍屁股要走,一点都不留恋,果然,手臂被抓住了,她偷笑。
    梁羽航赶紧站起来又把她轻轻推在位置上,压低了嗓门:“老婆,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靠!
    追就追!
    白薇薇歪头笑了,突然对梁羽航勾了勾手指,梁羽航汗,左右一看没人注意,将头凑了过去。
    白薇薇眯着眼睛,对着他的丹唇吧唧就是亲了一下,然后小舌头伸进去舔了舔他的牙龈
    没等梁羽航回过神来,她突然又放开了,捂着嘴靠着椅子背乐。
    那边,梁羽航脸臭了。
    他终于明白了白薇薇为什么要点一碗韭菜馅儿的馄饨,干脆就是整他呢。
    靠,这嘴里这股冲味儿,他手指揩了一下嘴角,过瘾!
    白薇薇快笑抽了:“记得有个明星叫李小冉的,她跟男演员演吻戏有个秘诀,吻前比吃一碗韭菜馅儿的混沌,断了所有男人的念头,哈哈哈哈哈!果然灵验!”
    “小坏蛋!”
    梁羽航连喝了两口水,好悬没被呛死!
    白薇薇一摆手:“唉,你是要追我,要温柔的哟,温柔懂不懂?”
    她越说,梁羽航脸色越青,咔擦,一次性筷子被齐齐折断。
    这回换白薇薇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公,走吧,回家了,腰酸!”
    老公?
    梁羽航一下子来了神采,桌上扔了几张大钞提了白薇薇的包包就走人。
    马路上,夜色朦胧,美丽的女人随意的摇摆着步子,男人随着她的节奏伴在左侧。
    她朝左边歪歪扭扭了两步,他就把她轻轻朝右扶正两步,她朝右边摇晃了一下,他就用手臂将她拉回左边一些。
    他带着她,静静的走在春风沉醉的夜晚,看天上星河璀璨。
    —
    海边别墅,早就被收拾一新,梁羽航特意命人全都换成了白薇薇喜欢的裸粉色,整栋洋房看起来很温馨,更有家的感觉。
    进了大厅,梁羽航轻笑:“薇薇,我怎么感觉自己住进了女生宿舍里了?”
    白薇薇感觉很新鲜,也很喜欢,她心里明白,梁羽航不想留给她什么不好的回忆,只要她皱一下眉头,他肯定立马就转让别墅另买一套。
    她不想逃避过去,咬着下唇,带着梁羽航上了楼梯,指着其中一级台阶,红着眼眶:“羽航,当时我拿了画,太着急了,就从这里掉下去了,摔坏了脚。”
    身子一下子被裹入温暖的海洋里,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搂着她,大手狠狠的揉捏她的后背,仿佛要将她融入骨髓。
    “羽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为什么当我赶到了海边,你就变了一个人一样,并且还”
    她说不下去了。
    “没什么白薇薇,那时候我的脑子里缺了一些片段,现在都好了,我想起来了,所有和你有关的东西我都不会忘记!”
    真的吗?
    白薇薇咬着下唇,她知道他受紫禁的束缚,她很好奇到底是一个什么原因让天不怕地不怕的梁羽航都被限制,会不会是和竺敏追查的基诺、和那个弑神坡有关?会不会和那个神秘人有关?
    她有种直觉,这件事压不住了,真相就快出来了
    一切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他爱她,就是她最大的安慰和幸福。
    梁羽航突然将她打横抱起来,然后在台阶上坐好,温柔的问:“摔着哪里了,让我看看!”
    白薇薇脸红,别过头去:“你这人真是,都过去两个月啦,早就好啦!”
    “让我看看,我要知道!”
    梁羽航很笃定,抓过了她的一只脚踝:“是这里?”
    白薇薇摇头,伸了另一只脚给他:“这个这个,是这个”
    梁羽航心疼的一抽,捏住她的脚腕:“很疼吧?”
    她当时,一定很痛吧,还挣扎着走到海边来找他,却看见了那样不该看的场景。
    “嗯!痛!”
    白薇薇撅着嘴点了点头,终于这个男人温温柔柔的抱着她,听她诉苦,陪她难过,心疼她爱护她。
    “我该死,都是我不好!”圆润的小脚丫在大掌之中,梁羽航轻轻的给她揉捏,她皱眉:“唉,两个月前很痛,现在早就好啦!”
    “那我也要帮你揉一揉!”
    他很肯定。
    —
    夜里,难得梁羽航老实,竟然抱着她一动不动,甚至都没有毛手毛脚,只是柔柔的搂着她的肩膀入睡,呼吸均匀。
    她不知道,梁羽航早就已经忍得很辛苦了,他不是不想动,是不敢动,老婆刚出院没几天,又是怀孕初期前三个月没到,他再难受,也只能忍了。
    在他心目中,薇薇的健康和宝宝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他这点小牺牲,以后都会补回来的,咳咳!
    睡、他睡得着么?
    但是他要是不装睡,怀里的小人儿就一个劲儿的挠他,他还是睡着了比较好。
    这不,白薇薇扭了半天,说话了:“羽航,我有点不舒服。”
    他惊,一下子睁眼扭亮了台灯,脸色发白:“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疼?”
    白薇薇摇头,脸憋得红彤彤的,吞吞吐吐:“那个,我、我”
    梁羽航狐疑的看着她,她一脸绯红,像是在害羞,那个犹犹豫豫的样子,应该是
    轻笑,摸了摸她的脸蛋:“睡吧,孕妇呢,老实点吧。”
    心里真是无比喜悦,被老婆需要,很幸福,他很满足。
    白薇薇见他又要躺下,急了:“不要!我睡不着,我这里不舒服。”
    小手指了指自己的下面,闭目,咬牙,真够丢脸的。
    哧!
    梁羽航差点笑喷了,薇薇呀,做什么事都与众不同,发出爱的信号也不能婉转唯美一点么?竟然直接指着需要的地方。
    靠!
    柔柔的把她抱在怀里,拍了拍她的头,然后俯身狠狠吻住,忘情的痴缠,唇瓣处,一道银丝缓缓滑过脖颈
    太久没有这样交心的灵魂之吻了,白薇薇一时间忘了挣扎,直到梁羽航轻轻放开了她,然后给她擦去了唇角的水渍。
    “淘气,都是要做妈妈的人了,不能任性,再忍忍,现在危险,我怕伤了你,等过了三个月再做,好不好?还有啊,以后要乖乖呆在家里等我回来,寂寞了就给我打打电话,想我了我就从翼风之窠直接回来,绝对不让你伤心,嗯?”
    他始终都是在微笑的,盘算着幸福的生活,被人守候,真是好温暖。
    白薇薇皱眉,捂脸,哼哼了一句:“切,你想哪里去啦,人家才没有你那么色情呢,我是觉得那里有些不干净,想要你去给我买点洗液啦!”
    一想到肚子里有个宝宝整天躺着吃吃睡睡外带拉屎尿尿的,她就全身痒痒
    梁羽航汗。
    “原来是这样啊,咳咳好,我叫警卫——”
    “叫你个头啦,这是多么私密的事情,你去啦,不然我自己去,警卫都是男人,他们给我买我还有什么脸啊?讨厌!”
    小粉拳已经捶了上来,这个大男人,到底懂不懂女人孕期的护理啊,真是要被他气死了,还大少爷脾气一样的叫警卫去买,他的警卫都是毛头小伙子好不好?丢死人了!
    “也是——”梁羽航红着脸挠了挠后脑勺,兀自嘟囔“看来我也得像竺敏那样弄个女警卫”
    话没等说完,白薇薇蒙头不看他,给他一个冷屁股,生气了:“哼!”他愣,这怀孕的女人都什么脾气?一会儿害羞一会儿生气,真难伺候。
    小心的推了推:“薇薇。”
    小屁股扭了扭,别着个劲儿的样子,摆出个“劳资很愤怒”的样子。
    他笑,俊脸满是柔和之色,又推了她一下:“薇薇?”
    “生气呢!别理我!你去吧,还嫌自己花花草草不够多,你前脚招了女警卫,后脚我就走人!”
    气鼓鼓的,当了真,竟然眼眶都红了。
    没办法,梁羽航那张脸,放在哪里都不安全。
    他算是自律的,也算是冷冽狠辣的,这都刚干掉一个景微澜,又弄跑了一个郑真,她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呀?要是再来一个女的,得,她直接滚蛋比较好。
    “薇薇——”梁羽航摇头,女人怀孕的时期,智商等于零,他算是体会到了“我说招个女警卫专门帮你做事,你别误会!”
    “我不要!你最好找个比我更年轻的,模样一定要美丽,然后你天天看着!”
    白薇薇皱着眉头,心里已经好多了,毕竟他是为了她考虑的。
    “好好好,我听老婆的好不好?不要就不要,以后你要的妇女用品,全都我亲自帮你买,够了吧?”
    梁羽航汗!
    人生中,他曾经有过一次帮白薇薇买卫生巾的经历,回忆起来都还毛骨悚然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过瘾!
    白薇薇捶床,大吼:“不要说妇女这两个字,好难听,我是少女,少女你懂么?”
    靠!
    妇女?
    超难听,丑爆了!
    梁羽航闷笑,这个小女人,连个称谓都要计较,真是有趣。
    “好好好,你不是妇女,你是少女,你是我最美丽的妻子!”
    “这还差不多!”白薇薇依旧脑袋蒙被子里。
    梁羽航琢磨了一下,突然得意起来,大手拍了拍白薇薇屁股:“唉,薇薇,你还真别说,这男女到底是不一样,你看我们男人,称谓都很好听:小伙子帅吧?小青年好听吧?就算是老了,也被叫做老头子,也挺可爱的;但是你们女人就不一样了:大姑娘难听不?呵呵呵!妇女、更难听!老、太、婆噗!”他越想越好笑,正自说自话,没想到白薇薇鬼一样的从被窝里爬出来瞪着他:“梁羽航,劳资也是女人,你想死?”
    不等他回答,捧着他的脸吧唧吧唧一顿乱亲:“大姑娘猥琐你,妇女猥琐你,老太婆猥琐你,我让你得瑟让你笑!”
    梁羽航笑,反手将人按住狠狠蹂躏了一顿才放开,认真的说道:“那我是不是该把男警卫也都撤掉呢?我这么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多不安全?”
    他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大手轻轻覆上了温软,带给她一阵电流激荡。
    “别闹!”
    白薇薇缩着身子,用脚指了指地面:“听话,快去,我不行了!”
    梁羽航脸黑了,还得认命的去干女警卫的事情。
    —
    夜幕下,玛莎拉蒂从别墅飚了出去,在附近最近的便利店停下,一道黑色的长影鬼鬼祟祟的走了进去。
    梁羽航戴着口罩,将黑衣服上的帽子又兜紧了些,他这个人一向是狂傲惯了,没有注意自己这副惯偷的样子早就被营业员盯上了。
    左顾右盼的,他一排排的货架找了过去,哪里有白薇薇要的那个女性洗液啊?靠!
    这种东西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又不方便去问店员,两个值夜班的店员都是女的,万一他摘下口罩去问,被他美得超出六届不再轮回之列的样貌给迷倒怎么办?
    还有,更悲催的,拿他堂堂少将当神经病呢?
    军威何在?
    他委实对便利店的布局不熟,一时半会儿竟然真没找打,没办法了,豁出去了!
    他吐了口气,然后扯过一个小妹:“你好,请问有吗?”
    中间那两个,他含含糊糊一哼哼。
    小妹本就以为他不是好人,朝收银的同事使了个眼色,收银员会意,按按报了警。
    这边,小妹还在应付着梁羽航:“你到底要买什么?”
    口罩后面,梁羽航已经面红耳赤,手里假意抱了一些七七八八的零食,然后终于说到了正题上:“这里有没有洗洗澡的?”
    小妹一直在和他保持距离,一方面要稳住他,一方面又怕被他擒住,两个人两种不同的心情,倒也别扭好玩。
    “洗澡的?你不就站在这里吗?就这些了,你自己看!”
    说着,起身走几步去将便利店的卷门拉下一半,梁羽航又低头在六神、蓝月亮里找了半晌,并且都看了说明书,还是没有找打何时的,懊恼的摇了摇头,低声被白薇薇打了电话:“喂?老婆,你要的是什么牌子?”
    白薇薇噗嗤一笑,然后告诉他了一个牌子,梁羽航如梦方醒,满大街都是这种东西的广告,原来是派这个用场的。
    含笑转身要去再找找,对上了保安两张黑呼呼的脸,门外警笛声由远而近,陆续从半开着的卷门中又窜进来了三五个警察,便利店里的两个小妹互相紧抱着指着他:“就是他,赶快抓住他!”
    梁羽航错愕,眉色冷了,在搞什么?
    两个保安不由分说将他拖到了警察面前,膨化食品掉了一地
    为首的中年警察派头甚大,一瞪眼属下就立即上来要摘梁羽航帽子和口罩。
    梁羽航见自己选的东西掉了一地本以不高兴了,见着对方又要出手动他,眼神一狠,转眼间,几个警察都趴在了地上,只剩下了中年头子。
    中年头子一看大事不好,就要那对讲机继续叫人增援,梁羽航突然直立起身子,缓缓去了口罩,一张如画的脸孔闪瞎了所有人的眼。
    两个店员小妹更是由震惊到惊艳,最后都变成了桃子眼,不停的发着红光,一闪一闪。
    梁羽航依旧没有说话,修长的玉指将黑色风衣拉链拉开脱掉,露出了一身笔挺的绿色军装,还有那明晃晃的光板一星,荣誉、地位的缩写。
    一时间,中年头子还有地上的民警都惊呆了,两个店员小妹和保安看不懂他的级别,但是他们可清楚得很,没想到无意间冲撞了一个天一般的大人物
    一下子就没了主心骨,大家都结巴了,愣愣的看着梁羽航:“首、首长、好”门外警笛再起,却是j市警戒最大的boss朱局。
    朱局脸都绿了,上了就给了中年头子一个巴掌:“混蛋!有眼不识泰山!”
    又恶狠狠的指着所有的民警:“你们、你们这帮笨东西,都给我等死吧!”
    方才陪着笑脸摸着汗朝梁羽航一个立正敬礼:“嘿嘿,首、长好!”梁羽航他淡淡的扫视了一眼,冷冷一笑。
    他不过就是出来买些尴尬的东西,将自己遮掩了一下,竟然引出了这么一个闹剧,狠狠的剜了朱局一眼,然后众目睽睽中走向店员小妹:“有洁尔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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