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宝玉贾珏兄弟二人于二月初八日同入龙门, 参与春闱搏击。贾母张氏一个个慈母心怀, 牵肠挂肚,寝食难安。身在龙门的宝玉兄弟两个倒是轻松惬意的很。
    宝玉自幼聪慧伶俐,实有过目不忘之本领, 之前不过不喜八股,又有祖母母亲宠溺过度, 自然偷懒厌学。后来王氏自作孽而死,宝玉这才被逼思索人生道路。自此一改前非, 之心相学。
    后来因为婚事允诺了老祖宗, 也为了赢得美人归,这些日子更是下了死力气拼搏。宝玉不过略微用功,便是才纵横, 这一用功, 顿时七窍通透,成竹在胸了。
    贾珏聪慧也不差, 且他自小功底扎实, 比宝玉思想也端正,自小就勤勤恳恳,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与责任。有的名师指点,中进士不消说的,只看名次好坏了。
    这回兄弟赶考, 倒是不觉得什么,却把一家子老小妇孺担心得紧,贾母张氏婆媳早晚叩拜菩萨, 初八他兄弟入场,初九贾母张氏婆媳便沐浴斋戒进驻佛堂,吃斋念佛。迎春却在水衍护卫之下,带着丫头婆子去了城外白云庵施舍香油银子。
    凤姐与贾琏男外女内,总管全局,宝玉的小厮茗烟,贾珏的小厮都在外面轮班盯着,日夜守护,不敢稍离。贾琏日日到贡院打探一遍消息,得知兄弟抬出来的病好并无兄弟二人方才离开回府。同样天天来贡院打探着还有迎春夫君水衍,迎春虽然没有跟母亲一样吃斋念佛,却是每日不得贡院消息不e入睡。
    凤姐在家里挖空心思给贾母张氏做些既营养又可口素斋,以免他日进士老爷回家来了,两位婆婆却病了。凤姐之所以这般笃定,乃是迎春预言,说兄弟二人印堂发紫,必定要高官侯爵。
    其实这就是废话,这两人已经中举,即便宝玉不能再进一步,已经比贾政这个老子高明许多,元妃必定不会放任他籍籍无名。贾珏也是,他已经是□□,如今又中举,考官即便看在太子面上也会让他榜上有名。所以,他们毫无意外,必定会中皇榜。只不过是张氏凤姐一贯信任迎春,也身在其中有些关心太过,故而看不明白。
    宝玉等入围三天,正是黛玉的生辰,贾母张氏忧心忡忡,一体吃斋拜佛打坐去了,哪里顾得黛玉呢?
    再者,黛玉无论是宝玉贾珏都跑不了是贾府媳妇了,也不敢委屈。又因为三月过后,一旦宝玉贾珏得中,无论是谁,贾府都会大大操持一番,与她们小定,所以,凤姐决定只给黛玉一碗寿面,眼下两个老的不出事,两个小的中皇榜才是至关重要事情,其余,实在有些顾不上。
    倒不是人力物力顾不上,而是贾府三大巨头贾母张氏凤姐没心思。
    迎春却知道一个女孩儿及笄礼若是无人操持会多么失望。
    此时正值春日。水府后花园里桃花梨花含苞待放,虽赶不上荣府水榭花园,却也别有一番风味,迎春遂在初十这日亲手写下桃花笺,邀请昔日闺友来家赏春。
    十二一早,迎春更是派出大小管事亲自上荣府杜府张府史家去亲自接人,辰时正刻,迎春已经笑意盈盈在府门迎接贵客了。
    来者有寄居荣府才高八斗黛玉,再有书法了得的探春,擅长丹青的惜春,再有心直口快性情洒脱史湘云。张家除了大少奶奶,还有一位侄小姐张怡兰,他父母都在苏州任上,她进京为了选秀,却是撂牌子,如今正在等着聘人,只为她家里继母甚是厉害,张怡君怜惜她,留她在京多住些日子,预备让张尚书干预干预,给堂妹寻门好亲。之前特特跟迎春打过招呼,故而迎春邀请了她国府做客。
    再有跟黛玉相熟的姐妹喜凤喜鸾,又有杜家的小姑子玉婉也跟着嫂嫂来了。
    迎春没有邀请凤姐,她自己找上门来了,还给迎春带来两位堂妹玉凤丹凤。
    迎春要请客人除了是黛玉闺蜜这一条,还有一个特征是今日客人这个号十二人。俱是一色才貌双全,聚在一起可谓赏心悦目。却说大家来至花园亭台,迎春一早做了装扮,锦缎飘飘,喜气盈盈。
    迎春知道小姐们凑在一起,赏花观景,必定少补了舞文弄墨,文房四宝一早备下了,姑娘们游逛哪里,小丫头们提着书箱跟到哪里,只要一个手势,就有一众仆妇摆上书案,做起诗来。
    因为水府花园子桃花很有气候,黛玉的桃花诗篇得意诞生,黛玉写一句,张怡君赞一句,等待与写完,所有人等已经痴迷。
    迎春看着熟悉的词章,惊愕不已。迎春嘴唇蠕动尚未发言,湘云已经抢着出口:“林姐姐这诗词好却好,只是伤春悲秋太过悲情,与姐姐岁数不相当呢!难道姐姐跟着老祖宗住得不舒坦呢?”
    迎春皱眉看向湘云,这话说得跑题万里,在黛玉却是大不敬,不餍足了。
    黛玉闻言一双剪水眸子清凌凌看向湘云,眉尖微蹙,似乎没想到湘云会如何说话,一时间有些茫然无计。
    迎春却乘机居中一插,将两人实现挡住,伸手握住黛玉;“昨日可是又去了栊翠庵了?知道妹妹妹妹生辰都会思忆姑母,也不要太后伤怀,姑母在下头也不会安宁呢!”
    黛玉闻言不由反握迎春,秀气小巧的鼻翼微微颤微,眼圈有些潮乎乎的泛着光华:“谨遵二姐姐教诲,真是什么都难逃二姐姐慧眼呢。”
    黛玉这话是承认桃花诗乃是悼念母亲之作,并非伤春悲秋靡靡之音。
    方才众口夸赞黛玉诗才敏捷,转眼又一个个佩服的看着黛玉,无声赞叹黛玉蕙质兰心,孝顺闺女。
    湘云有些气不过黛玉三千宠爱在一身,老祖宗有了黛玉就忘了自己,之前不过偶尔想起自己来,后来进驻贾府,湘云总觉得贾母待自己不及黛玉亲昵。后来婚姻之事又被宝玉吵吵出来,害得湘云回家被堂姐妹嗤笑,被二婶训教,说她不检点,丢了大家闺秀颜面。
    今日也是迎春请柬上门,史家二夫人不是看在水衍□□,只怕不会放人,临行见湘云兴叨叨,自己女儿却没分,保龄侯夫人就又酸溜溜牢骚几句,湘云原本受了气不敢作声,不想来至水府,黛玉又被众星捧月一般,受到众人关爱追捧,湘云一股怨气陡然而起,她自小跟宝玉一个炕上游玩,那时节上没有黛玉呢,如今黛玉一出,老祖宗二哥哥全变了,不由她不牙根儿发酸。
    不想竟然被二表姐几句话又给她赢得满堂彩,湘云一张脸便黑云沉沉了。
    迎春安慰了黛玉,众人恭贺黛玉之时,迎春悄悄靠近湘云:“云妹妹这一项可好呢?”
    湘云勉强笑一笑:“什么好不好,就那样呗!”
    “就那样?”
    湘云面容一滞,皱眉看着迎春,甚至不解,自己在府里过的什么日子难道儿姐姐诶不知道呢,为何这样问?旋即湘云淡笑:“二姐姐当然不能体会。”
    迎春不与湘云这个吃醋宝宝纠缠,极目一笑,遥遥看着黛玉说笑身影:“林妹妹不似云妹妹率性洒脱,也不及云妹妹好命,云妹妹三句话不对付收拾包裹就嚷嚷回家去,林妹妹呢,父亲五代单传,家乡天边,想要拂袖而去,却每个地界呢!“
    湘云甚是聪明,知道迎春这是责备自己不敢针对黛玉,她有些不服气:“她,老祖宗二哥哥都待她好,他何时受过气?”
    迎春却反问:“你是不是以为林妹妹夺了你的宠爱?”
    湘云扭头不答。
    湘云其实有些贪求了,当初史家三爷虽然自己背晦,湘云妆奁有些不足,婆家却是门当户对,卫若兰英俊潇洒,聪明能干,只是不该早死,卫家拥立有站错队而已。综合起来,湘云比黛玉命好了许多。最起码除了贾母还又三叔三婶真心替他打算,不是黛玉除了贾母还有王夫人薛家上赶着害她。如今薛家不下药了,王氏不指桑骂槐了,却又出来个李纨推波。
    湘云虽然命苦,并非最悲惨,没有谁欠她什么,黛玉更不欠她。
    迎春淡淡一笑:“林妹妹母亲是老祖宗亲生女儿,云妹妹呢?”
    湘云脸色一白。
    “林妹妹父母双亡,叔伯全无,关门闭户,云妹妹呢?”
    湘云面色黯然,倔强顿消,微微低了头。
    迎春握住湘云手:“你与林妹妹一起长大,林妹妹嘴巴虽然犀利些,却是善解人意,从来不会因为口舌之争不理人。尤其对比她年岁小的。林妹妹曾经说过,正因为是姐妹才会磕磕碰碰,嚷嚷驳嘴,若是外人就只剩下客气疏离了!”
    迎春说一句,湘云头就第一分,她想起黛玉好了,无论言语还是钱财物品,黛玉似乎一直让着自己,惯着自己,无论何物只要自己赞叹一句,黛玉必定就会让丫头给自己包上一份,当时没有,过后也会补上。
    湘云眼圈有些发红,看一眼迎春,珠光一闪:“儿姐姐,我其实很喜欢林姐姐,只是,只是......”
    迎春点头:“是宝玉。可是你要知道,林妹妹跟宝玉只是点头之交,林妹妹待他不如待你好,你要什么林妹妹从不打阻口,宝兄弟要是样东西没得一样到手里,这些你该知道。其他的事情都是长亲的事情,女儿家家在家从父,出门从夫,没有自己置喙权利。”
    湘云眼泪哗啦一下流了满面,脑袋一点一点的,只抹泪:“儿姐姐,我不是针对谁,前几日回去,二婶子就高低声,暗示我不守闺训。堂姐妹们一个个带着丫头婆子上门来指指点点,撇嘴咂舌,讥讽嘲笑。婆子丫头指桑骂槐的,今早出门,因为姐姐只给了我请柬,没有几位妹妹,二婶子要我带着妹妹,我因为没有姐姐允许不敢擅专,二婶子就恼了,我......”
    迎春点头:“这是我的疏忽,下次再有这事,别人家我说不准,我这里你只管带她来,我会给你面子,让他们惧服你!”
    湘云惊喜而笑,忙一福身:“谢二姐姐,我去给林姐姐赔不是。”
    迎春去拉住了她,一努嘴,翠缕忙着奉上镜匣,悄悄笑:“姑娘瞧瞧呢,花猫似的。”
    湘云细瞧,不仅眼圈红红,胸襟上还有粉痕,就是袖口也皱褶了,湘云甚是不好意思,拿了丝绢子遮住眼睛,只在迎春身上蹭蹭:“哎呀姐姐,这可怎生好,衣服也污渍了。”
    迎春便道:“绣青,你带云姑娘回房去梳洗一番,将我没穿过得衣衫,找一件跟姑娘同色系的换上,再把这件擦拭干净熨平了,回头再交给翠缕。”
    翠缕今早就见姑娘脸色不对,这会子见迎春劝服了姑娘,喜气盈盈一福身:“谢二姑娘,二姑奶奶姑娘只管带着绣青妹妹去招呼客人,姑娘面前有我呢,雀儿带着路就是了。”
    迎春却是有事,不过跟一群姑娘打个照面,便暗暗拜托给表姐表嫂,自己回头去检查席面与寿面赏钱,虽然有几个年轻媳妇帮衬着,今日是黛玉及笄,非比寻常,务必要花团簇锦,富贵喜乐。
    却说迎春忙了一圈,回房去不见湘云,因为留守的叶儿:“你云姑娘呢?”
    叶儿笑道:“云姑娘等不及梳头,就一阵阵摧折到园子去了,说不能让林姑娘一个人把风头占尽了,显见得别人都是木头瓦块不成器。”
    迎春苦笑,这个云儿,难道不e让一让人家寿星么?
    少时,晴雯会还,迎春忙问史林儿女动静,晴雯笑道:“姑娘放心吧,云姑娘这会正跟林姑娘联手跟杜大奶奶姑嫂斗诗对联呢,二人双剑合璧,好得很。”
    迎春伸手一捏晴雯:“双剑合璧,晴雯姑娘真能干,会看帐本子还会用典故呢。”
    晴雯笑嘻嘻的:“姑娘教导巧姐儿奴婢也通了几耳朵,奴婢还奉命监督大姐儿备述成语,总是记得三言两语呢。”
    “嗯,嘴巧舌辩,数你有理。”迎春笑着收话,那的跟爆碳跄跄:“要开席了,不快些服侍,还在吧嗒吧嗒说闲话,当心扣月例!”
    晴雯一边伺候迎春脱下大衣服,再替迎春换上瘦袖口紧身长袄,嘴里也不闲着:“姑娘也别怪人,这可是三爷说得,强将手下无弱兵,都是姑娘教导呢!”
    黛玉年轻虽然不拜寿,却要送寿礼,这个仪式安排在入席前,就在迎春正房厅里。
    迎春与黛玉的寿礼跟宝玉贾珏一个级别,一身大红襦裙,周身绣着红谷幽兰,领抹绣的绿萼梅花枝。为了配合新衣,紫鹃给自己姑娘梳个螺旋高髻,佩戴着振翅蝴蝶钗儿,一身红衫子跟衬得黛玉肌肤瓷白如玉,腮颊粉嫩如花蕊。
    但见黛玉走着连环碎步来至众人面前,嫣然一笑对着迎春盈盈福身:“谢谢儿姐姐。”
    众人只觉眼前一亮,发出一阵梦幻般惊叹,一个个瞧着黛玉,直恰如九天仙子下凡尘。
    室内众人被黛玉之美貌镇住,一个个鸦雀无声,满室静谧,恍若无人之境。
    被晴雯悄悄领进来预备给人惊喜的凤姐吓了一跳,咯咯一笑打破沉寂:“哟,怎么一个个瞠目结舌呢,难道我头上有角不成呢?”
    众人这才回神,却见凤姐乍呼呼走至黛玉面前,一把拉住啧啧称奇:“哟哟哟,人说女大十八变,这话可真不错,林妹妹成了美天仙咯!”
    众姐妹忙着跟凤姐见礼,迎春引着凤姐就坐,凤姐却一摆手:“不急不急,先献宝,再吃茶酒不迟!”
    亲手将自己的寿礼地上,却是八块碧莹莹的翡翠玉绕成的一对金玉蝴蝶钗。
    后面一溜人走出来,正是贾母跟前的鸳鸯鹦哥,张氏跟前木槿木樨,年前木香嫁给了贾芸,木兰将给了贾琏的奶兄弟,二等木槿木樨就提成了大丫头了,今日代表张氏前来上寿礼。
    贾母寿礼是一柄一尺长的和田玉如意,整柄如意看起来就是一只怒放的牡丹。贾母之前给待遇祝寿不过一些玉雕花卉生肖玩物。今日这柄如意可是意义匪浅,如同聘礼一般,恰似婆婆相看插戴金凤钗一般。只是孙子不在家,考绩未出,贾母想要锦上添花,故而没有明示,只好暗示,让黛玉安心。
    湘云见之,面色一暗,眼眸似泣似哭低了头。
    张氏的寿礼则是娘家人一时,是一笼八十一个寿桃,再有三十六斤银丝挂面。
    黛玉羞红脸喜盈盈福身道谢。
    迎春微微勾唇,贾母张氏真可爱,一个扮演婆婆,一个扮演娘亲!
    一时司棋来报,酒宴摆好,戏子到位,请寿星与姑娘们就坐。
    因为今日黛玉是主角,水母不好抢得风光,过来陪着略坐坐,送了黛玉一对玉镯,就推说年老瞌睡辞去了。
    迎春知道水母心思,这是怕姐妹们拘谨,不得开怀,心中甚是承情,亲自将水母送回卧房,并将上等席面亲手摆放整齐,服侍水母饭毕。
    外边晴雯带着四个小丫头端着一色红膝盘儿,托盘上满是各色锦缎荷包。晴雯言说,寿星林姑娘赏赐,人人有份。得了上次要叩拜谢恩。晴雯笑道:“林姑娘说了自己年轻,受不起叩拜,吩咐大家免礼!”
    寿星有话,众人不好违拗,一个个领赏之时,笑盈盈望着内室福身,权作谢恩。
    贾母与张氏这一直居于佛堂,念经不缀,直至二月十八傍晚,宝玉贾珏出了龙门跪倒在佛堂门口。贾母张氏方才最后一敲木鱼,念一声南无阿弥陀佛,放下木鱼。
    婆媳二人搀扶起宝玉贾珏上下摩挲一番,时日不见,兄弟二人嘴上生起了寸长绒毛,其余并无大碍,两人面色红润,眼眸清来亮,不过请神有些许疲倦。贾母张氏已然潸然泪下,直说清瘦了。
    贾琏凤姐迎春都在。迎春忙着安慰祖母与母亲:“这才有男子汉气质呢!”
    贾琏也笑着劝慰道:“老祖宗,二弟三弟算好了,毕竟九天十夜,饭食自理,活动只在方寸之间。您是没亲眼看见,许多举子头上沾着饭粒儿,满脸墨汁儿,眉毛胡子一塌糊涂,真是没法子看了。”
    贾珏拍着胸脯子:“老祖宗别担心,孙儿身子骨好着呢,我与二哥哥都是自己提着书箱走出来,这些日子有十几人半途晕厥,今日出场又有五人倒卧龙门,差点被踩死。”
    贾母惊愕:“哎哟,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菩萨保佑!”
    宝玉也凑趣儿,搀扶着贾母讨好卖乖:“孙儿很听话呢,老祖宗给的人参养荣丸一粒不剩,吃得精光了!”
    贾母笑眯眯点头:“好好好。这就好,这才是老祖宗的好孙孙哟!”
    贾珏也会拍马匹:“这都是老祖宗高瞻远瞩,赐了孙儿们养荣丸,不然啊,孙儿只怕也顶不住,成了倒卧了。”
    话音落地,就被张氏一声啐,板栗敲在额上。
    贾珏被打,哭丧着脸跟贾母告状:“老祖宗,您看太太?”
    贾母笑骂:“该着,谁叫你胡说八道!”
    贾珏皱眉看着迎春凤姐,眼眸清汪汪,活似个受委屈小狗狗。
    凤姐迎春俱是扑哧一笑。迎春更是把贾珏脸颊一羞:“多大了,还这样,不害臊!”
    凤姐咯咯笑着忙帮腔:“是啊,我的举人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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