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小波不吱声。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妻子出轨,是家庭小事?这话让他更加坚信,单位的这个决定,不,是哪个领导的这个决定,肯定与玉娇出轨有关。
    “雷小波,我想,不管最后领导怎么决定,你还是应该从自己的前途考虑才对。而且,服从领导和组织的决定,也是一个职工最起码的素质。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如果还有什么想法,可以向领导反映。当面不便说,你可以给我,或者姜董,韩总裁,周副总发邮件,都可以,好不好?”
    雷小波点头:“好的。”
    茅国庆说:“那今天,就这样吧。”
    雷小波站起来走出去。茅国庆又说:“对了,你对单位和领导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雷小波越发奇怪了,这个问题,好像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走出人事科办公室,雷小波心里想,今晚就以这调动为由,跟玉娇和好吧,然后好好过一次夫妻生活。他实在憋不下去了,再憋下去,他要憋出毛病来,对收服玉娇也更加不利。
    雷小波有时也很着急,想主动跟她和好,却又抹不下男子汉的面子。他不能像那些低素质的男人一样,怀疑妻子不忠,动辄就打骂,搞家庭暴力。他是个有文化的大学生,所以不能这样做,他只能以冷淡来惩罚她。不跟她说话,不帮她烧饭,不与她过夫妻生活…..用这些文明的行为来表示自己的气愤,实现对她的制裁,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家庭冷战。
    现在他想想,忽然觉得这是错的。这样冷淡她,惩罚她,不就等于把她往别人的怀抱里推吗?于是他就感到内疚,也有些着急起来。
    下了班后,雷小波默默地买了些好菜,烧好了,顿在餐桌上等玉娇回来一起吃饭。而前几天,他不是一个人先吃,就是闷闷不乐地在外面吃好了才回去。
    玉娇呢?也不求他。回来见他已经吃了,或者没有菜,她就不声不响地自己烧。但大部分情况也是在外面吃,或者叫盒饭,有时泡一包方便就行了。
    夫妻冷战是一件非常累人的事,也很可笑。常常两个人形如陌人,互不理睬,像哑巴一样在家里走来走去,各做各的事。晚上在床上更是像煎饼一样翻来覆去,互相发出需要对方的信号,却谁也不肯率先伸出手去。
    今天下了班,玉娇开门进来,见餐桌上顿了热气腾腾的四个菜,脸上泛起兴奋的红光。她朝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的丈夫乜了一眼,欲言又止地走进卫生间去了。
    雷小波见她还是不肯先跟他说话,一副美女不求人的派头,就等她从卫生间里出来,站起来去拿了两个碗,盛好饭,坐下来等她过来。
    玉娇则有意在卧室里磨磨蹭蹭不出来,非要等到他先跟他说话了才出来。雷小波憋不过她,只好抹下面子,轻声说:“来吃饭。”
    玉娇这才从卧室里走出来,坐到餐桌上,脸色有些尴尬地看了他一眼说:“今天,怎么不先吃了?”
    雷小波说:“下午,茅科长找我谈了话。”
    “哦。”玉娇似乎并不感到很意外,“什么事啊?”
    雷小波讷讷地说:“单位里,要把我调走。”
    玉娇这才吃了一惊,撩开眼皮看着他说:“调走,调到哪里去呀?”
    “还没有定。他们先征求我的意见。”
    “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最好不要调到外地去。”
    “理由呢?”
    “我说我要照顾你。”
    “谁要你照顾啊?”玉娇关下眼皮说,“这些天,你没有照顾我,我不照样活了过来?”
    雷小波愣愣地看着娇妻,不知她是什么意思。
    “还是多考虑考虑自己的前途吧。”玉娇边吃着饭边说,“你应该说,一切服从组织的决定。哪里需要,就到哪里去。”
    雷小波疑惑地望着她说:“你真的希望我到外地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玉娇好看的眉毛又拧了起来,“我干吗希望你到外地去?我是希望你有出息一些,不要老是疑神疑鬼的,跟人瞎搞,让人受不了。而应该把心思多用些工作上,多为自己的前途想想。”
    雷小波本想说些尖锐的话,譬如,我怕这样的安排别有用心。可是他想今晚跟她和好,然后爱爱,就憋住了这些冲到喉咙口的话,轻声说:“好吧,只要你认为这样好,我就听他们安排好了。”
    玉娇这才撩开眼皮定定地盯了他一眼,把跟他和好的意思通过眼神传送给他。雷小波接纳了她,与她深深对视了一眼,就埋头吃饭。
    吃完,雷小波暗语般说:“我先去洗个澡。”
    玉娇心领神会地说:“我也要冲一冲。”
    这样,他们就达成了和好的默契。两个人都走出了尴尬的僵局,心里自设的那垛隔墙默默地倒塌了,家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柔和温馨起来。
    于是,雷小波先去放水冲澡,玉娇吃完饭,愉快地去洗碗。雷小波洗完,出来对她说:“快去冲吧。”玉娇就走进卫生间去了。
    雷小波在卧室里迫切地等着她。这么长时间没有爱爱了,他真的太需要她了。所以玉娇含露带珠地一走进卧室,他就从床上站起来,从正面抱住她,激动地去亲她:“玉娇,我是爱你的,你不要这样对待我,好吗?”
    玉娇仰着脖子让他亲:“你只要不吃醋,瞎怀疑人家,人家也是爱你的。小波,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相亲相爱,好不好?”
    “好,我的宝贝。”雷小波将她压倒在床上:“玉娇,亲爱的,你是我的是不是?”
    “是的,小波,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我都是你的。”玉娇伸出两条玉臂紧紧搂住他的腰,“以后,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好吗?小波,我永远,都是属于你的……”
    但雷小波因为积薪太多,一点就着了火。火力太猛,很快就燃烧完了。玉娇还没有尽兴,抱住他不放。雷小波说:“等会再来,我一定像以前一样,让你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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