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帝都上头骂出声,官员们再也不忍了!
    “陛下,此人毫无廉耻之心,定要好好惩罚,臣建议斩立决。”
    “还有,得将这王婆家人全部流放,流放前还得施以杖刑。”
    “臣请督办此案!”
    ……
    好家伙,一群人气势汹汹,恨不得夷了王婆三族。
    可见,王婆到底惹起多大公愤。
    “陛下,各位,案子还没讲述完,你们都别急,容孙夫人说完案子,再行定夺!”
    裴七夜语气平淡的开口打断众人。
    “裴七夜,如此恶徒,应立即处置,方能平息民愤,你在此推三阻四,意欲何为?”
    太叔煜找到机会,就要恶心一下裴七夜。
    谁让大家正在气头上,他跳出来说话呢!
    那就要做好被炮轰的准备。
    想必,无处发泄的众多官员,一定会狠狠喷一顿。
    就算事后发现错了,但也法不责众。
    而不管裴七夜多么能说,想必也喷不过这么多官员。
    “喝~”
    裴七夜必须不能忍:“老贼,今天你就反复横跳,学那断脊之犬,狺狺狂吠,这是觉得本将军好欺负了是吧?”
    “你,你……”
    太叔煜指着裴七夜,还想说什么。
    但,马上就被打断……
    “你什么你,谢家祖孙受辱时,不见你,还有你们出来主持公道,现在案子办完了,你们一个个却义愤填膺。”
    “干什么呢?玩行为艺术啊?不好好把案子听完,就在这吵吵闹闹,你们有身为朝堂大佬的自觉吗?不觉得羞愧吗?”
    “就算没啥羞愧之心,难道你们不知道这是御前失仪吗?”
    “今天没骂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当初本将军就没说错,你们就是一帮朽木之官,食禄之禽兽,狼心狗肺之辈,奴颜屈膝之徒。”
    裴七夜指着众人开喷,一点不留面子。
    气的一群人脸色大变,就要跟他大战三百回合。
    这一幕,彻底看傻了孙氏,还有一群大理寺官员。
    前者是从未想过,替自己伸冤的恩人,竟如此生猛,顶着一群朝堂大佬开喷。
    后者一群人,则是整日在大理寺工作,并没有见识过裴七夜舌战朝堂一幕。
    相对而言,御前司的侍卫,以及悬镜司的众人,全都纷纷扭过头不去看这群大佬。
    自从裴七夜得势,这种争吵他们都习以为常了!
    无论是朝堂上,还是朝堂外,裴大人吵架就没输过。
    今天,小场面而已!
    “够了!”
    女帝终于发话,揉了揉眉心:“你们一见面就吵,你们不累,朕都感觉累,都给朕闭嘴!”
    “……”
    女帝拉偏架,让太叔煜等人感觉好憋屈。
    你要我们不吵,倒是别让裴七夜骂我们啊!
    等他骂完了,你又这么说,分明在偏向裴七夜嘛!
    但,女帝说出来的话,就相当于圣旨。
    明面上,大家还不能反驳。
    所以,他们感到异常憋屈。
    “孙氏,你接着说!”
    见众人消停下来,女帝再次对孙氏道。
    孙氏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稳了稳心神,继续讲述……
    “那王婆不久后,就找到了原本跟我孙女定亲的江家,造谣说我孙女不检点,私下跟戏子约会,而且怀孕四月有余。”
    “江家本也是商户世家,当初求着我家定下亲事,但如今见我谢家落魄,本就有了悔婚的想法。”
    “王婆的造谣,就让江家有了悔婚的借口,于是就给老身寄来悔婚文书。”
    “老身气不过,就骂他们无耻,毁人清白。”
    “谁知,江家感觉被我一个老妇人辱骂,面子上挂不住,竟将老身告到县衙。”
    “老身和孙女都是女儿身,不便出堂与那些人对质,只能委托邻居代劳上堂。”
    “可对簿公堂的结果,却是知县判了我家和秦家婚姻无效,认定老身孙女为不知廉耻的荡妇。”
    “不止如此,知县还将老身关押在牢狱中,以此惩罚老身诬陷江家。”
    说到这,孙氏又忍不住哭泣起来。
    这一下,此前还义愤填膺的官员,全都不吱声了!
    从孙氏的叙述不难看出,获鹿县知县判决有很大问题。
    但,知县也是士阶层,他们如果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开骂,骂的可就是自己了!
    因此,听到这里所有官员都不出声了!
    “陛下,其后的事情,就是案卷送到我这,我派程器去办案,过程还是由程器来说吧!”
    裴七夜适时接过了孙氏的话,对女帝说道。
    “程器,你讲讲,这件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长歌脸色阴沉的看向程器问道。
    “是!”
    “微臣受裴大人命令,前往真定府获鹿县后,事情已经不可挽回。”
    “原来,那谢心香小姐听闻祖母被抓,心知若是不能翻案,自己将无法见人,这辈子也就毁了。”
    “于是,她毅然决然独自去公堂,提出自己手中有铁证,要跟江家当堂对质。”
    “获鹿县知县只好再次开堂重审此案,当时谢心香面对知县和江家毫不畏惧,把一干人驳斥的哑口无言。”
    “谁知,那知县感觉丢了面子,竟想出找稳婆验身的法子,并在事前偷偷警告了稳婆,让她诬陷谢家小姐。”
    嗡~
    程器刚说到这,院内一片喧哗。
    “这获鹿县知县是谁,竟敢如此胡作非为?”
    “不知道,获鹿县好像不是什么大县,派过去的应该是个候补。”
    “这也太放肆了,难道不知道此事一旦败露,他会如何吗?”
    ……
    听到知县的骚操作,众官员都惊了!
    直隶可是朝堂直属管辖,审判的案件一般会有督察院和刑部轮番问询。
    就算审判时偏袒一方,也得做的隐蔽点。
    像获鹿县知县这般做法,简直就是在作死。
    毕竟,若谢心香不管不顾跑到京城来闹,惊动了女帝,任这个知县背后站着什么人,都得被砍头!
    “后来呢?”
    听到这,李长歌已经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迫切想知道谢心香的命运。
    “那位谢小姐也是刚烈之人,在稳婆说她怀孕有四个月后,竟当堂拿着一把剪刀,刨开了自己的肚子,以证清白。”
    “而获鹿县知县张勋,竟下令隐瞒此事。”
    张勋这个名字一出,很多官员不由睁大眼睛。
    瞬间,他们就明白了,为什么一个小小县令,敢如此无法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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