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闲还是照旧去了冯屠户那里买肉。
    这次只买了十多斤。
    丽娘脸色带着犹豫。
    二柱子看着陈闲带回来的肉,明显不如昨天买的多。
    疑惑问道:“爹是美食街那边出了什么事了吗?”
    “为什么这么说?”
    “我见爹之前买肉不都是20斤吗,这几天?”
    陈闲:“哦,是有一点小问题,不过问题不大。”
    “嗯嗯。”
    二柱子也没在意。
    陈闲到了瓦房那里、猪场鸡场那边看了一下,陈大水在帮忙监工。
    工地上发出当当的声音。
    房子已经盖得差不多了。
    在村口时不时有人和陈闲说话。
    陈闲背着双手在大榕树下徘徊,心中思索,如何破局。
    回到家后,陈闲、丽娘、霜霜依旧去镇上摆摊。
    牛车上,丽娘静静靠在陈闲身上。
    “相公真的决定怎么做了吗?”
    声音有些忧愁。
    “灾星之说,你不必放在心上,我会试着和蒋掌柜一起去拜访这位卫老板。”
    丽娘:“但愿如此吧。”
    霜霜看着两人亲密的模样,一脸懵,什么时候两人的关系这么亲近了?
    挨得这么近。
    陈家人依旧在美食街摆摊,那些商贩开始熟络热情的和陈家打招呼。
    甚至有一小撮人,开始好心传递消息。
    “陈老板,你家的红烧肉,我想你是时候应该适当的降低一些价格了,咱们镇上新开了一家酒楼,叫醉香居,人家在店里的价格居然和咱们在摊子上摆摊的价格一样,送两个大白面馒头,一碗米酒,你家的摊子的价格真的不占优势!”
    陈闲轻笑:“谢谢。”
    那人摆手道:“都在一个地方摆摊,大家应该互相帮衬,说句实话,那醉香楼的居心险恶,很明显是想把你家的摊子给挤倒闭,然后他再自己随意制定价格,到时候整个镇上就他和百味楼两家卖红烧肉的。
    到时候继续
    那全镇上几乎就他一家卖这个东西了。”
    “真的很阴险呀。”
    果不其然。
    往常陈闲把摊子往那一摆,就有零零散散的人过来打了招呼,准备买一份饭菜回去带走,但今天嘛,问的人很多,大部分人都是问价格的,至于购买的意图几乎没有。
    他们嘴里念念叨叨。
    “同样的价格,我还是去醉香居吧,人家还给馒头,还给米酒,还能坐在堂屋里晒不到太阳,环境也好,不用吃灰!”
    丽娘,霜霜有些慌,看看陈闲。
    陈闲:“别担心,我这就去蒋掌柜那边了解情况。”
    他在街上买了10来斤竹酒。
    花了大约百文钱。
    到了百味楼。
    蒋掌柜一看陈闲过来,邀请他到雅间谈谈事情。
    “你来的正是时候,陈老板,卫掌柜是故意坑我们呀,之前百味楼卖红烧肉,七八十文一份,你家的饭菜卖20文一份,无论是你家的生意还是我家的生意,都不怎么受到影响。
    这是因为来酒楼吃饭的身份地位相比于镇子上的人可能要高一些,他们追求环境的清幽,没有扬尘,所以饭菜高就高了吧。
    而在你家摊子上吃饭的人主要是一些手里有余钱、相对富裕一些的百姓,去酒楼价格稍贵,在摊子上对于他们来说正合适,味道不错,收费也合理。
    所以咱们两家面对的就是两种不同类型的客人,咱们都能将生意给干下去。”
    “可你知不知道最近醉香居发生了什么事?”
    面色有些愠怒,“这家伙真狠啊,他家那饭菜的价格卖的和你家的一样。
    看吧,饭菜比酒楼的便宜,环境比摊子上要好,还送一碗米酒。”
    越说越气愤,蒋掌柜破口大骂。
    “失心疯的玩意儿!”
    “在9楼的那些饭菜,去掉人工成本,去掉房租,去掉清洁市容司偶尔的罚款,二十丸,把底裤都赔掉了!”
    陈闲平静听他说完,“蒋掌柜,这是我从镇上刚买的酒,不如咱们一块儿去看看,打听打听那人是什么情况?”
    “对对对,我现在和你就一块儿去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也从酒楼直接提了10来斤酒,去买了一些点心糕点。”
    在路上,陈闲把苏丽娘被传作灾星的事迹和他简短说了一遍。
    蒋掌柜无奈一笑,“灾星之说,纯属无稽之谈,第1个按照陈老板所说是布商之子,明显就是醉酒骑马,不慎摔倒死亡,和你家娘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至于这卫老板,我现在才知道他为什么说是他的小儿子要给支撑起来,人啊,都是命数……”
    两人直接来到卫家新买的宅院子,白墙黛瓦很是气派。
    说明来意,卫意鸿似乎已经在院子里待了很长时间了,静静矗立在院子里,也不说话,抬头望天。
    蒋掌柜陪着笑脸笑道:“卫兄,不是说好的,你来这里只是为了给你家公子打下偌大的家业,可你现在这番做法,让我很怀疑你的用意啊!”
    卫意鸿不看他反而静静盯着陈闲去看。
    富含深意。
    “陈老板是吧?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单纯想着做生意,做生意不就是这样吗?你骗骗我,我骗骗你,活到最后才能笑到最后。”
    陈闲面色平静看着他。
    “卫老板似乎有心结,明着看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利益上的纠葛。
    卫意鸿嗤笑,“你就是那灾星的丈夫?”
    卫家的家丁围上来,蒋掌柜笑着打着圆场。
    “咱们都是体面人,动什么手啊?”
    蒋掌柜无奈一笑。
    卫意鸿已经面色铁青直直盯着陈闲看。
    “我就是让你家的生意垮台,我就是想要为我儿子报仇,凭什么,我儿子就是灾星克死的!”
    蒋掌柜,有心再劝劝,但见对方气血上涌,鼻息咻咻,显然现在听不到任何话。
    陈闲:“灾星?那我怎么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一句话,差点让卫意鸿破防。
    陈闲面色平静道:“卫老板,你真的不想给陈家一个做生意的机会吗?就算自己宁愿亏本,也要让陈家生意垮台吗?”
    卫意鸿沉静道:“咱们各凭本事吧!”
    很平静的声音,他吩咐身边的管事。
    “掏出酒楼全部现银,把隔壁镇、大兴镇,咱们全部买过来,好好做这个生意,我很看好这道菜!”
    蒋掌柜面色冷凝,“卫老板,你这是把我万家酒楼的锅都给砸了呀!做人不能这般无底线!”
    “哼,成王败寇,咱们各凭本事!就看谁的动作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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