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遗并未让段孟过多等待,气若游丝道:“本公主决定了,接受木前辈医治,等你找到彻底救治我的办法,等本公主醒来后,莫要忘了你之前所说,帮助北韩复国。”
    “本侯说了就会做到,今日在场任何人都能作证若有食言,本侯伸出脖子让你砍下。”
    听到韩遗的回答不用段孟开口,木叶秋已经来到韩遗身旁,两指再次搭上手腕号脉,片刻后双手挥舞快若惊雷、叠影重重,一根根银针刺入韩遗周身窍穴,段孟眼力无法跟上木叶秋扎针的速度。
    一刻钟后韩遗全身不下四百枚银针,木叶秋双手不停颤抖,顿时四百枚银针跟随着木叶秋双手抖动的频率一起抖动。
    当木叶秋双手停止抖动,四百枚银针同时飞入木叶秋手中,手掌再次翻动九枚银针刺入韩遗心口穴位。
    木叶秋站起身道:“幸不辱命,老夫已经封住小丫头周身窍穴,一刻钟后将陷入昏迷,每隔三月时间需要施针一次,方能保证小丫头续命一年半。”
    段孟席地而坐、拱手作揖道:“多谢木前辈出手相助,大恩不言谢,前辈日后有用到段孟之处绝不推脱。”
    “段孟若是一年半后,你无法找到救治我的办法,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答应了你不在心怀死意,接受了木前辈医治,你不能对北韩旧人出手再造杀孽。”韩遗一双秋水眸子死死盯着段孟,等待一个满意的答复。
    “本侯答应你。”段孟爽朗道。
    “一年半时间找不到救治你的办法,乃是我段孟没有本事,到时候怨不得任何人,更加无法怪罪于韩遗。”
    韩遗略微停顿片刻后说道:“本公主还有一个要求。”
    “说!”
    “能为我唱一首在风神林里,你哼唱的那种古怪歌谣吗?陷入昏迷状态之前,我想再听你哼唱一首漠海从未听闻过的曲调歌谣。”
    “莫说一首?只要你想听十首、百首,都没有问题。”
    “这些激情就只能活在童年里,孤单惊慌时就想想还有我在,
    他说过总有一天你会远远离开,一路且行且歌每天都纵情度过,
    听着这些那时我还小,当年几何恍若仍在,
    我父亲说过,当万钧雷霆化雨而下,
    惊雷倐逝燃天火,闪烁留名在繁星下……”
    一曲终了,韩遗神色古怪的盯着段孟道:“你莫非是在敷衍我?难道以为我听不出曲调与歌词之间,略微有些不通之处。”
    段孟苦笑道:“呵……并非对你敷衍了事,而是因为歌曲本身语言,如同南蛮方言般生疏难辨,改成了漠海通用语,就算不改你也听不懂歌词本身含义。”
    语落段孟蹩脚含糊不清道:“爱老虎油,你可能听懂说得什么?”
    “不懂?”韩遗摇头道。
    “语音转变让得曲调与歌词略显不通,他日找到医治你的办法,本侯再把原曲唱给你听。”
    “好!”
    “可还想听?”
    “想!”
    段孟伸手将韩遗揽入怀中,最初韩遗挣扎了一下,奈何自身伤势太重,有心挣脱段孟的怀抱,却无力反抗,无奈只能任由段孟将自己揽入怀。
    “昂然踏着前路去,
    追赶理想旅途上,
    前行步步怀自信,
    风吹雨打不退让,
    无论我去到那方,
    心里梦想不变样,
    是新生是醒觉,
    梦想永远在世上,
    前路那怕远只要自强,
    我继续独自寻路向,
    常为以往梦想发狂,
    耐心摸索路途上,
    怀自信我永不怕夜航,
    到困倦我自弹自唱,
    掌声我向梦想里寻,
    尽管一切是狂想,
    途人路上回望我,
    只因我的怪模样,
    途人谁能明白我,
    今天眼睛多雪亮,
    人是各有各理想……”
    曲终,不知不觉战斗已经从深夜战斗到破晓时分。
    刚刚露出一抹鱼肚白的天际,一片片鹅毛大雪缓缓飘落,片刻后转变为暴雪,整个大地如同覆盖一层皑皑白雪新衣。
    段孟低头看着怀中一头青丝的韩遗,被飘落的雪花覆盖,青丝变白发。
    低下头附在韩遗耳朵旁低声细语道:“今朝已然同淋雪,便教我们已白头。”
    韩遗听着段孟最后两句中略带凄凉与无助,弯弯的睫毛扑闪了两下后,缓缓闭上了眼睛,没有任何回答。
    段孟没有如同最开始般无能为力怒吼,歇斯底里的表现,平静的抱着韩遗坐在原地,就这么一直平静的坐着。
    一刻钟后段孟沙哑、低沉的声音响彻整个战场道:“今日这场战斗的所有参与者,向江湖发布王字追杀令,直到一切结束,否则我镇山候府与尔等不死不休。”
    “杀……”
    段孟拖着沙哑嗓音吼出一个杀字,此时不论南宫世家人员,牙山、鬼婆等三方人员,皆心生退意,无心再战。
    梦千军等人听到侯爷动了杀心、怒意,手上攻势再次强势几分,压的敌手近乎无力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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