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躺在沈老太怀里,不知道果果姐姐想给他安排三个老婆呢。
    果果跳着说:“因为秋秋太粘人,有三个老婆才够用。”
    “一个老婆哄他睡觉,一个老婆赚钱,还要一个老婆打扫家务。”
    果果小朋友的思维里,秋秋不好哄,必须需要很多人照顾。
    稚嫩的童言童语惹得大家开怀大笑。
    许兰捂住脸,这孩子可不是她生出来的。
    太笨了。
    果果抓了抓头发:“你们笑什么呀。”
    “秋秋粘人。”
    姜晚婉俯身揉了揉果果圆润的小脸蛋。
    果果长得圆圆的小脸,大大的眼睛,鼻头水滴一样,饱满可爱,头发扎了两个辫子,额前还有碎发。
    小脸蛋软弹的像两个可以捏着玩的大苹果:“果果好会安排啊。”
    “但是果果知道吗,人长大以后,只能有一个老婆,或者一个老公,不然就犯法了。”
    果果懂了,也更犯愁了。
    “那秋秋的老婆也太辛苦啦,要哄他睡觉,就要哄一天呢。”
    许兰想捂住她的嘴,想了想忍住了:“秋秋长大就好了,就不粘人了。”
    果果不置可否:“可是穗穗都很大啦,过年都五岁啦,还不是好粘人的!”
    躺着无辜中枪的穗穗红了眼睛,倔强地不让眼泪流下来。
    “才,才没有。”
    “我一点都不粘人。”
    果果撇嘴:“拉倒吧,娘去四婶婶家帮忙照顾孩子,你天天晚上咬着被角哭,我都听到啦。”
    “我比你小,我都不哭呢。”
    穗穗的囧事被公开,弱小的心灵仿佛被万马狂奔践踏。
    他想哭,又不想破坏小小男子汉的形象,只能咬牙忍着。
    “果果乱说,我才没有。”
    姜晚婉看着双胞胎斗嘴,觉得有意思。
    “两个就吵成这样,三个还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子。”
    正说着,张鹤宗从外面进来,他刚刚在睡觉,听到这屋的热闹声,就起来了。
    “回来了丫头。”
    姜晚婉点头:“张爷爷你快过来看看,这是我的孩子。”
    张鹤宗在这吃得好穿得好,棉袄棉鞋都是新的,头发胡子打理得都干净,身上散发着文人气息,一点都不像当初在火车上偷煤的人。
    张鹤宗看到屋子里三个孩子,乐得合不拢嘴。
    “长得可真好,那个像北望。”
    张鹤宗指的是川川。
    川川肖舅,有那么点神韵和姜隽很像。
    沈老太看着炕上的孩子,接话道:“像亲家公才好呢,有风度,有学识,希望咱们川川啊,以后长得越来越像他外公。”
    这话说得有水平。
    张鹤宗特别认同:“对对,像北望才好呢。”
    他对着姜隽说:“是吧北望。”
    姜隽已经习惯了张鹤宗把他认成姜北望了,他接话接得很自然:“是,希望这孩子长大了能像我。”
    张鹤宗得到认可,笑得胡子都在颤。
    过了会儿安安清醒了,作为三胞胎里面最乖,最容易抱的崽,沈老爷子把孩子抱起来:“张老哥你来抱抱。”
    张鹤宗没想到他们会把孩子给他抱,他受宠若惊,搓了搓手才伸手。
    “托着点腰,慢点。”
    张鹤宗抱住安安,心里某个空洞的地方,被填补上的感觉。
    “真轻啊。”
    “我家川枫小时候,比他沉点,可是我家小枫他……”
    “他死了。”
    “为了救人死了。”
    张鹤宗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
    安安看着他,饱满可爱的小嘴巴动了动,没哭。
    姜隽走过去:“师父你别激动,你别激动,把安安给我,有什么事我们去隔壁房间,我慢慢和你说。”
    张鹤宗偶尔就会失态,情绪激动无法控制。
    每次都是姜隽才能把他顺利安抚。
    听到姜隽的声音,看着姜隽的样子,张鹤宗有点分不清现实了。
    他呆愣愣地看着姜隽。
    姜隽趁机把孩子抱出来交给沈行疆。
    沈行疆:“谢谢。”
    姜隽:“姐夫你太客气了。”
    “北望啊,这是哪儿啊?你怎么这么年轻,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家小枫还没出事呢,没事儿吧?”
    “小枫人呢?”
    “他为啥不来看我,我好久没见过他,我好想他。”
    张鹤宗老泪纵横,情绪有些控制不住。
    姜隽却很有经验地哄他:“没有啊,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小枫出国了,让你先跟我在一起生活,等他学成回来,就来看你了。”
    “小枫没事儿,好着呢。”
    姜隽阳光的笑容,极其具有欺骗力。
    张鹤宗点头:“这样啊,我说也是,要不然你咋能这么年轻呢。”
    说完他笑了,笑得很满足,也松了口气。
    “小枫这孩子也真是的,走的时候咋不和我说一声,我糊涂了糊涂了,把梦和现实都弄混了。”
    “这是,你女儿啊,长得真快,我记得她前几天让我给她弄手札,让我帮她看出里面的秘密,我得去看了。”
    “早点帮她找出来。”
    张鹤宗安慰姜晚婉:“丫头别急啊,爷爷现在就去。”
    他笑得特别慈祥,背着手走了,去看手札了。
    姜晚婉看着张鹤宗的样子,她眼睛冷了几分,心里特别难受。
    张叔叔是为了董鹤爵牺牲的。
    人走了,董鹤爵连柱香都没有去上过。
    这个香,他必须补上!
    手背覆盖上温热的触感,姜晚婉从恨意中抽身,目光撞进一双深沉的眸子:“我……”
    沈行疆捏了捏她的手:“别担心,有些债,我会和你一起帮忙讨回来的。”
    姜晚婉心里没那么悲凉了。
    有沈行疆在,她就不孤独。
    “好。”
    姜隽知道姜晚婉在意张爷爷,他在旁边现在也帮不了忙,心里也心疼张爷爷:“姐,我去劝劝张爷爷,哄他开心,你们先歇着啊。”
    姜隽早就不是当时从云南过来的青涩小伙子,更加成熟懂事了。
    姜晚婉点头:“好。”
    姜隽和张老走了,大家基本都知道张老的遭遇,心情都比较沉。
    连果果和穗穗都心疼张鹤宗。
    沈老太瞧了眼外面:“淑芬啊,今天人多,咱们搞点排骨炖豆角,昨个儿二柱子他们去山上粘的家雀,你们也焯水煎了,不需要放啥其它配菜,用盐粒子滚一滚,焦香的盛出来,吃个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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