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又安一伙送走牛二之后生怕有变,怕夜郎国的人一旦发现有假要求更换,因此几人稍一合计便急忙匆匆上路。日后他们听说再有人远远路过此地时,一路风传,夜郎国已换了国主,国号也改作“牛志国”了。潘又安等不禁暗暗称奇,这个泼皮牛二不但有吹牛撒谎的功能,还有玩转官场国事的本领。给他点颜色他会开染房,给他个台阶,他居然会登梯子上房,没准还上天呢!这人哪,真是不可貌相啊!当然,小潘并不知牛志国的深刻含义,而且具体到是哪三个字。其实牛织国就是牛郎织女国,简称牛织国罢了。不过,潘又安据此断定,牛织国不出三世就会回到我大汉王朝。此乃后话,表过不题。
    潘又安取道白马渡,过乌龙河,穿纳嘎草地,越贡布雪山,出尼康小道,由西向北,一路无话。
    再说左必成瞧见俩恶人就要对西施美女下毒手,他想制止已是不及,遂就地拾起一块砖头,猛地发了过去,砖头不偏不倚正正击中在泼硫酸人的头顶。瞬间那人扑地便倒,血流如注。另一人见状,回头瞅了一眼,喊了一声“妈呀”撒腿便跑。
    老左既不追也不赶,一猫腰抱起西施大美女,也不问东南西北,慌不择路,只顾朝与皇宫相反的方向大步奔去。
    乌希芹被人绑定双手,口中又塞得有物,想挣扎无力,想喊叫无声,禁锢在老左的怀里,她也不知此地是何处,此人是何人,她更不知道害她的人已经换了角色,她碰上了更凶险、更难缠的对手。乌希芹只有口中呜呜哇哇,双足乱蹬,空折腾一番,不外是极力想逃出羁绊。当她知道这一切努力皆是徒劳之举之后,她放弃了,不再再空费体力,但是她没有绝望,她断定丈夫此时一定会大张旗鼓地寻找她的下落。宫中是皇上的领地,出了宫胡三应该有了用武之地了吧,她不相信一位当朝太宰竟然对自己的老婆都没有保护能力。
    左必成怀抱美人尤如揣了个大金娃娃,不,应该是比千万两黄金还要珍贵。历代英雄,打江山争天下,还不是为了女人。如今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一位倾国倾城的大美女从皇上那儿抢回来了。自然,以后不能去皇上那儿了,宫墙统领的官也不能再做了,下一步怎么办何去何从他必须当即立断。他突然想起,京城他有位师弟就在附近居住,不妨先去投奔他,然后再想下一步的去处。
    左必成的师弟名叫王天顺,除了会些武功几乎再无混饭吃的本事。俗话说学会文武艺贷于帝王家,老百姓主要是穿衣吃饭,再好的武功没饭吃也是白瞎。王天顺爹妈在时,还有人管吃管喝,他人也是非常勤勉,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习武。接着就是吃饭、睡觉、练武,年复年,日复日,二十几年如一日,天天如此。爹妈也曾劝他:
    “孩呀,你有这么好的武功咋不去天桥那儿耍耍把式卖卖艺呢?多少也好混几个饭钱呀!”
    王天顺不屑,道:“孩儿学得乃是万人敌,万马丛中取上将首级尤如探囊取物耳,岂可和那些杂毛混为一谈?”
    爹妈下世之后,王门家道中落,一贫如洗,王天顺常为一日三餐愁眉不展。有几次小太监挂帅校场比武选将,为的是出征平叛或是开疆拓土。有人为他引荐,让他去碰碰运气,凭他的本事至少也可擢升为将军。吃饭穿衣就不说了,娶个老婆生个娃,也好封妻荫子、光宗耀祖啊!王天顺冷笑道:
    “让我跟上个去了势的太监闯天下?嘻嘻,我又不是二尾子,死了后先人坟里都羞得不敢进,这人咱可是丢不起啊!”
    左必成擢升京官之后也曾和他这位师弟商议为他在禁军卫中谋个小差事,老王不干,说是当个看门狗,不如饿死去球!
    王天顺高不成低不就一直闲居在家,唯有没耽搁的就是他那一身武功。老王没饭吃了,拿件破衣服当了,换俩烧饼吃了继续练武。王天顺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功夫到了什么地步,反正是他认为天下到目前为止已经无对手了。有次喝酒闲聊,他和师兄左必成过招,三拳就把老左打翻在地。师兄可不是一般的人啊,都被他打成那样子,换个其他的更不必说了。
    左必成怀里抱着大美女没处躲没处藏的,直奔师弟家。王天顺冷古丁见师兄抱个女人进屋心里就老大不高兴,他遵循宁叫在家屋里停丧,也不能让在床上成双的古训,不管这个女人是师哥的什么人,那怕是师嫂,也决不能准许他们在他的家里干那种事。
    胖西施虽不知这是什么地方,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被人劫持了。说来够倒霉的了,为了到朋友家喝一场酒,怎么遇到这么多的麻烦事?在皇宫里时,她还不怎么害怕,最起码有个当丞相的男人挡着。现在好了,她落在土匪手里,不害怕才是假的呢!带她来这儿的那个男人面相虽然不凶恶,但是居心叵测,这一点傻瓜都能看出来。这一家的主人好像是主持正义,不许这不许那的,不过从细细观察看来,他的神经方面似乎是不大对头。乌希芹一时无法断定,这个人倒底是 变态 ?呢抑或是智商低下。
    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这家小院里安顿了下来,第二天乌希芹便扎上围裙下厨房了。她明白,若要天救先要自救,在那个神经病男人监视下,她暂时还没有太大的危险。
    左必成沮丧的好几次要扇自己的耳光子,他后悔怎么瞎碰瞎摸到这么一个鬼地方?师弟不但不善解人意,而且管他像管犯人一般,不许和这个女人多说半句话,其它更不必说,动一指头更是休想。这个女人又不是他妈,他管那么多?左必成暗暗骂道。老左几次提出要走,王天顺笑道:
    “走是可以的,要带走这个女人不行。”
    “为啥?人是我带来的。”左必成和师弟已是水火不两立。
    “是你带来的不假,不过你没听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吗?我这儿也一样,进门容易出门难。”王天顺笑嘻嘻的说。
    “你想干什么?你想夺人之美?”左必成疑惑不解。
    王天顺认真地说:“我什么都不想干,夺人之美更不可能。我只想把这个婆娘送回家,当面交给她男人,就这么简单。想必你也清楚,师父一直是这么教的,害人之心不可有。”
    “现在我是她男人,你交给我好了。”左必成说。
    “哄鬼去吧!你是她男人?她姓什么、叫什么?何方人氏、有无婚配,你清楚吗?你以为我傻呀?”
    左必成对于王天顺是彻底没招了,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通,和这样的傻子有什么话说?为了这个女人他毁了四品官的前程,而且还冒着全家抄斩的危险,可如今看起来这些努力则是要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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