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神都的那些军界大佬,政界大佬,中央里的高层干部们看到他们一直敬仰的毛教授居然会坐在沙发里哭,肯定会集体失忆。等各自回到家中,晚上睡觉上了床,才敢在关灯后悄而猫声的和自己的老伴唠上两句,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诫老伴千万不能传出去云云。
    “你躲了我们三十年,怎么过的?”该哭的哭了,该骂的骂了,心中的牵挂自是高高挂起,如一面挂在心海珠峰顶上的旗帜,烈烈舞动着。看着躺在床上双目微睁,又时常深呼吸一会的老友。
    毛教授的眼中多了些感怀,多了些如果能早十年找到他该多好的歉疚。他能够隐约猜测到老友离开自己的原因,可是,过去了三十年,再重头谈那些尘封旧事实在是扫了现在的兴致。
    “今天是大年初一,老子该骂的骂了,该发泄的发泄完了,也该关心下老家伙的身体了。别在我眼前翘掉了,那我可成了罪人了。”毛半生像个孩子只敢在心里找回场子一样,诽谤着自己的老友。一边擦干眼角的泪痕,重新戴上眼镜。自身边的小板凳上端起云苏的父亲:云飞卿特意为他沏的茶,悠然自得的,浅浅的品上一口。
    一股甘香醇郁的味道,沿着舌尖缓缓的流遍整个口腔。毛半生满意的点了点头。心中随性的想着,不愧是绿茶大省,随便一杯待客用的粗茶都能有如此醇香的味道。
    “放心,一时半会我还死不了。那杯茶是我儿子留着过年孝敬我的,昨天我喝了一点,想不到今天他倒是慷慨,拿出来招待你了。”云山河哪里不知道毛半生心中的小九九,微微瞟了一眼已经翘起二郎腿,舒服的坐在沙发上享用茶水的老友,微带嘲讽的说道。
    “你死不死可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啊,别拿这话吓我,我也不比你小几岁。不过这茶确实不错。不比我从老干部后勤处弄来的特级龙井差嘛。味道更适合我的口味,嗯,不错。”毛半生乐呵呵的双手捧着茶杯,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一口接着一口品着茶叶。
    “你不会只是跑来看我死没死的吧。”云山河了解自己这位老友的工作有多繁重,整个龙腾古国出入境的特能者的监控都是由毛半生一肩挑,几十年前是这样,几十年后估计还没有人能胜任这个职责。今天毛半生突然造访,除了关心自己的身体外,一定还有其他事情。
    如果是因为自己昨夜的预言。云山河自己也说不清楚。预感这种东西本身就玄妙的很,既要有相当完备的历史理论基础,还要精通阴阳八卦,易经周易,甚至连归藏和连山都要懂一些。
    再配合自身对周围事物发展轨迹的敏锐感知,加上超出常人的逻辑思维能力才能在一些特定的时段感应到身边重要的人即将面临的事情,或是即将发生的重大事情。
    可能是好事,也可能是危险。一般都是模糊的推测,云山河前半身做过不少推断,而且每推必中。堪称龙腾古国人形国宝一般的存在,却因为长周期的精神压力,造成身体上的问题,同时因为保密工作的不周全,让境外的一些敌特势力了解到云山河的存在,所以不得不提前将他从龙麟组织秘密调离出来。
    本来云山河很想和自己这位几十年没见的老友聊聊家常叙叙旧,可惜自己的状态实在不太好,他想着早点结束谈话,等自己恢复些再抽空主动联系老毛,和他把酒话桑麻,聊聊身边的那些过往。
    “怎么,三十年没见面了,刚一见面,你就赶我走?太不够意思了吧,老东西!”毛半生也不生气,笑眯眯的将茶杯放回到一旁的小板凳上,优哉游哉的站起身,全然不像刚进门时凶神恶煞,巴不得生吞了云山河的做派。
    “身体不适,昨晚运功,到现在还没恢复。不想耽搁你宝贵的时间。”云山河感觉困意渐生,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不再言语。门外静立侍候的云飞卿适时的敲了敲门,探进头试探性的问了声,是否需要自己做些什么。
    “没事,没事,我给你父亲号脉。一会便知结果,你且出去。”毛半生边说着边挥了挥手,示意云飞卿不要打扰。云飞卿应承着缩回头,身后焦急等待的大姐云华棠和大哥云闻天刚想询问被云飞卿做了个噤声动作制止,几个人只得怏怏不安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魂不守舍的继续看着虚掩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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