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塔子露出为难的神色,“其实我并不清楚夏目去了哪里,现在是假期,夏目并不常在家,经常带着猫咪外出,一去就是一天,天黑才回来也是有的。”
    “夏目做事很有分寸,不是让人操心的孩子,只要他每晚按时归家,我们一般不会过问他去了哪里,不是有专家说这个年龄的男孩子需要自由,不要管束太过吗?我们对夏目很放心,相信他不会随随便便就学坏。”
    十束多多良露出一个苦笑,塔子阿姨你们教育孩子还真是与时俱进,十束多多良点点头,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托盘里,“我懂了,既然这样,塔子阿姨,我出去找找他好了。”
    藤原塔子思考片刻,没有阻拦十束多多良,“夏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待在家只是被动地等待,你大老远跑来,没见他一面太可惜了,出去找找也好,只是……”她有点担心,“你对八原熟悉吗?需不需要我帮你一起找?”
    “不用了,塔子阿姨,我一个人可以。”十束多多良扬了扬手机,“八原这个地方我熟,摸不准的时候可以查手机地图,你不要担心,我不会把自己弄丢了的。”
    “那就好。”藤原塔子似有些许安慰的点点头。
    “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辞。”十束多多良起身准备离开。
    藤原塔子把十束多多良送出门,不是很放心的一直站在门口,目睹他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才关门回屋。
    “呼……”十束多多良在街口转弯,任大树遮挡住自己的身体,等身后温柔执着的眼光消失,被人紧盯后背紧张感方消散。
    十束多多良拿出从前收集夏目的头发,“南斗六星,北斗七里,四象之时,寻主人之地,为我指路。急急如律令,”他松开手,头发不落地反浮起在空中,无火自燃,待燃烧殆尽后,烟雾拧成一股,在十束多多良身边绕了三圈,方才悠悠忽忽朝着一个地方飘去,烟雾似乎随时就会逸散,十束多多良没有丝毫担心,始终执着的跟着烟雾的方向。
    “东南方吗?”十束多多良目光冷峻,运转灵力,脚不染尘,带动身体快速消失在树林里,他在林间穿梭自如,身形犹如鬼魅,忽闪忽现,轻点脚边树干枝叶,飞速略过一处处树林。
    大约走了将近十分钟左右,十束多多良在一处占地广阔的古宅门前停下脚步。
    看清门匾处题字,十束多多良眉头皱起,感到麻烦,“阴阳道的场一门,夏目怎么会在这里?”
    十束多多良没有贸然登门,在搞清楚形式之前,他不会打草惊蛇。他尚且不知道夏目来到的场一门,是出于自我意愿受邀做客,还是不敌的场一门,被擒捉关押。
    如果是其他人家,十束多多良不会多想,可的场一门身处阴阳道,职业特殊,偏偏夏目手中掌握着友人帐是有心人都可以探知的秘密,哪怕有斑在一旁保护,总会有力所不逮之时。不要怪十束多多良猜测的场家用心险恶,实在是的场一门曾有与妖怪交易却不履行条件的黑历史,那么做出觊觎友人帐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十束多多良不愿用险恶来形容人性,可他更清楚人心经不起考验。遇事做最坏的打算,才能给自己留下退路。
    阴阳师之间的事情自然用阴阳师的手段来解决,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是比式神更适合出马的吗?十束多多良心念之下,召唤出大天狗和辉夜姬,吩咐他们进入的场祖宅探听消息。
    大天狗武力超群,不论是群攻还是单体输出在ssr里都排的上名号,辉夜姬虽年幼,可龙首之玉幻境开启,不但足以自保,还可以成为大天狗助益,一个dps,一个辅助,万一夏目真的是被的场家捉住,他想救人起冲突,辉夜姬加上大天狗足以把的场整个家族给翻个底朝天。大天狗和辉夜姬身为ssr,对妖怪天生具有等级压制,他可以确定的场家不利用式神对战则已,如果想要用式神来对付他,一照面,多多良就能让他们吃个哑巴亏。
    只是,十束多多良心有疑虑,斑这个家伙此刻到底在干什么?夏目不会真的只是单纯被邀请来做客吧,万一闹个乌龙,那他利用式神窥探同行祖宅,传出去还是他理亏,因此十束多多良特意叮嘱大天狗他们此去无比动作小心,隐蔽行事,以探听消息为主,最好不要引起他人注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大打出手。一旦他们一出手,他与的场家会结仇是必然,他倒是不怕麻烦,可麻烦这种事情还是能少则少为好。
    的场宅院外种满了枝高叶茂的树林,十束多多良提气纵身一跃,攀上树枝最高处,找了个视线良好的位置坐了下来,他的身影隐没在头顶上的郁郁葱葱之中,足够隐蔽和安全,却又确保自己从上往下俯视,将整个的场家的情况一览无余,尽收眼底。
    他派出式神后,闭目安然等待着式神返回,没有半点急躁,好像夏目在的场家这个事实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他也并不担心夏目是否会受到伤害,他向来很有耐心,在完成任务时,一连三天屏息静气趴在泥地里伪装,不吃不动好似一颗石头的经历他都有过,现在只不过是等待而已,他有的是耐心。
    只有背在后方攥起的拳头,显示十束多多良内心并不像他表现出来一般平静。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十束多多良微带后悔,他不该将花鸟卷留在吠舞罗的,事实上如果花鸟卷一起去,才算的上万无一失,他刚才计划之中可没有把夏目会受伤算进去。十束多多良拳头展开,再握起,越是等待越是会胡思乱想,没有奶组队总是发慌,狗子和辉夜姬不会出岔子吧?
    不不不,十束多多良,不要乱想,十束多多良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苦笑,他自己落入敌手他都没有这么心慌过。
    他一遍遍告诫自己,夏目不会有事,夏目很有天赋,基本的阴阳术他都教给夏目,这些年夏目遇到不少前来讨要名字的妖怪都被他完美解决,所以这次他一定不会有事。话虽如此,十束多多良深知,人类比妖怪复杂的多,更何况,夏目的阴阳术只是学的皮毛,真动起手未必是的场家的对手。夏目有斑保护,的场家亦不缺式神,在人数上,的场一族皆是阴阳师,更是强过夏目单枪匹马。十束多多良越是盘算,越觉得夏目前途未卜。
    十束多多良还在担忧为什么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偌大的的场一门只余风声吹动庭院中桔梗树干上系着的注连绳发出的符咒抖动声,太奇怪了,十束多多良凝神聚目望去,触目所及不见半个人影。
    按理,没有特殊事情发生,不处于特殊时期,这么大的宅院里怎么都要有式神及阴阳师活动的痕迹才对。庭院石阶上、房屋两旁连接的木质走廊上,连个端着托盘走动的侍女都没有。
    没等十束多多良思考出个所以然来,远方蓝光浩然晶透笼罩整个天空,一道龙形虚影腾空而起,竹影斑斑,明明是白日,一道月色跃上枝头。平地无风,暴风如卷骤起,摧枯拉朽,吞纳眼前一切阻挡之物。沛然妖力相互撞击,震荡不休……
    “噢,打起来了,”十束多多良毫不意外的说,轻飘飘的话语,如果让如临大敌的的场一门听见,非气歪了嘴不可。
    的场家的阴阳师们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祭台站定,他们正进行这一年一度的家族祭祀,很明显祭祀被两个不速之客打断。祭祀的正式,让他们统一身着白色狩衣,头戴立乌帽,手持绘扇。然而此刻,不论是绘扇还是其他从怀里掏出的符咒全都沦为最让妖怪忌惮的武器,外围的侍卫们弓弦紧绷拉开如满月,阴阳师合起的扇端和闪耀寒光的箭尖,全数指向空中展翅遮天蔽日指挥风力的大天狗和端坐在竹筒之上不老实的左摇右晃,安适的仿佛在自己家一样,没看见弓箭威胁的辉夜姬。
    明明大天狗和辉夜姬才是人数少的那一方,且他们已经处于的场一门的重重围杀之下,的场一门却不敢有半分松懈,在认出闯进的场祭祀场所的妖怪种类后,心中有数的阴阳师们控制不住冷汗滑落,祭祀日期是千卜万算下的最好时机,晴空之上艳阳高悬,在大天狗到来之前,连一丝风都少。可他们仍感觉到发自骨髓掩饰不住的寒意,胆小一点履历不够的阴阳师甚至连绘扇都拿不稳,手抖的如同筛糠。
    没有人嘲笑他们,因为其他人同样没把握能在两个大ssr妖怪的威慑下,全身而退。辉夜姬或许不好杀,可大天狗一贯的威名可不是吃素得来的。悲观一点的的场家长老已经开始预测今天一劫后,的场家能剩下多少人。
    阴阳师除妖自然也会被妖怪报复,在踏入阴阳道时他们就已经具备此等觉悟,可真当劫数来临,所有人还是不免心下恻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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