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公孙康两个人走后,公孙度想起公孙恭还在后面,就叫人将公孙恭召到他身前,两手拉着公孙恭小手,爱怜说道:“恭儿,如果让你一个人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你会难过吗?”
    公孙恭年纪不大,今年也才十岁左右,不过小小年纪,倒也十分坚强,坚定摇摇头,“父王,不会的,我一点也不怕呢?”
    公孙恭的话投射在公孙度心里,看着这么懂事的孩子,他当然更加不愿意公孙恭离开自己了,可是他是王,他毕竟要做选择。
    第二天的时候,公孙瓒与公孙度再度在辽河相会,有了上一次的前车之鉴,这一次两人之间倒也没有再刻意起什么冲突,本来就是围绕着放柳毅来作谈判的,具体的事情公孙瓒与公孙度都没有参与,都是交给了陈群和阳仪来谈,他们两个人反倒是拉起了家常。
    公孙度在敬了一杯酒后,悠悠问道:“瓒弟,都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打算认祖归宗吗?”
    公孙度提到这个问题,严格来说已经算是两人之间的私人问题了,可是他却放到这种公开场合来谈,其他人虽然也是吃喝得热闹,却也不敢有所表示,故而反而使场面在一瞬间冷清下来。
    公孙瓒这一次放得分开,因为满座酒食都是他自己叫人准备的,只是没有像上次一样,学公孙度叫什么歌舞伎来助兴罢了,他把手里面的酒樽的酒一口喝尽,放下酒杯,又夹起一口菜吃完,慢条条用步一擦,大声直呼:“痛快痛快!”
    看着公孙度还在看他,嗤笑一声,“我本就姓公孙,何来认祖归宗的说法。”
    “可是我们不是一家人吗,既然是一家人的话......”公孙度追问,可是不等他说完,公孙瓒就接口道。
    “既然是一家人的话,那我们为什么还要互相争战呢,你我本来就不是同一个母亲所出,将来不管谁赢了,公孙家的血食都是要延续下去的,又何必还要计较在意如此之多呢!”
    沉默半响,公孙度终究是长长一叹,“好!”
    而陈群与阳仪的谈判也终于在宴会将近散席的时候被他们敲定下来,用公孙度的儿子公孙恭作为人质来交换回柳毅,对于这个结果,公孙瓒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最关键的是,有了这一枚重要的棋子,他至少可以暂时不用忧虑来自辽东方面的袭击,他可以放心去调兵袭击右北平郡以西的袁绍,当然表面上,他仍然会把大军的旗帜留在这里,制造一种他本人还在昌黎坐镇的假象,实际上再悄悄暗渡陈仓过去就好了,来个瞒天过海计,只要一想到可以狠狠地阴袁绍一把,他这心里面当然是美滋滋的了。
    回到昌黎以后,公孙瓒命军队即刻准备,不过这时候李武过来找他。
    “主公,右北平郡传来消息说,徐州的吕布派了使者过来,请求催促战马给他们交易过去。”
    公孙瓒想了一下,“那让那个使者等一下吧,反正我们也要回右北平去,到时候再与他谈就好了。”
    “是,主公!”
    军事重心的变动,需要迁移的东西也不少,因为昌黎这里就有采矿场,为了方便冶兵坊锻造武器,公孙瓒决定就让冶兵坊在这里扎根,这样也可以节省大量的人力物力,为此公孙瓒也特地留下了龚都在这里负责镇守昌黎,为了协助龚都,公孙瓒还打算把田楷调到昌黎来,协助处理郡务,没办法,谁叫他现在缺人,所有的地方又都是一团糟,至少要过了今年,一切才会恢复秩序,那时候百姓有了余粮,至少满足了吃饱穿暖的生活基础,才会安定下来,再等来年,他就可以有了更多的计划,一个连温饱都解决不了地方,百姓又怎么会有空闲去思考其他东西呢。
    而在此时,冀州邺城,说起来如今的袁绍已经是冀州刺史,就连青州也是基本拿下了,不过在并州他却是遇到了劲敌,那就是来自并州本突出势力诸侯的抵抗,最最头疼的,则是来自鲜卑境地鲜卑族,不同于幽州本土内乌桓人,鲜卑才算是真正的难以对付,并州、幽州以北几乎都是鲜卑领地,地盘极大,又地广人稀,实在是不好对付,就连在渔阳郡囤聚的鲜卑人,也只是鲜卑族的几个部落联盟而已,也是因为袁绍与他们在幽州都想要对付公孙瓒,所以才时有联合而已,但真要说到关系有多好,那却是不可能的了。
    要说最大的势力,还是要以鲜卑境内的擅石槐为首,部下鲜卑众数十万人,如果不是并州有古长城抵御,后果还不知道会怎样呢,不过也庆幸的是,擅石槐也只是其中较大的一支而已,其内部也是和中原一样,大小势力割据不少。
    就连稍次一些的张扬等作为并州本土势力,也是不好对付,并州的壶关作为险关要塞,更是让他恨得咬牙切齿。
    现在袁绍在邺城召见众谋士,准备商量进攻并州事宜,事实上,并州就如同一块肥肉,摆在袁绍的面前,让他想吃吃不到,心情的郁闷可想而知了。
    “诸位,如今我军进攻并州数月,却被困在壶关这个险关面前数月之久,各位有何策以教我啊?”
    下面的沮授看见袁绍心忧,而像谋士逢纪、审配、许攸等人故意不作声,就连别驾田丰似乎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他自己暂时也没有想出办法来,只好硬着头皮先劝慰道:“主公,如今壶关难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壶关作为并州门户,张扬等人与高览、高干等将军又俱囤重兵在那里,两相防守进攻,委实难克,依我之见,不如暂时缓上一缓,等敌人懈怠,再一击而定,也好过现在徒损兵马钱粮啊!”
    在旁边的逢纪却不这么想,立刻反唇相讥道:“主公,万万不可,如今壶关难克,那是因为并州张扬等人还能支撑,然而实际上损失兵马钱粮又不只是我们一方,张扬等人也俱是如此,以冀州钱粮广盛之地,两方互拼消耗,到时候最先支撑不住的一定是张扬等人,到时候以并州积弱,一打开壶关,整个州郡岂不是弹指可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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