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尧的母族跟拓跋朔兰的母族是有些血亲的,她们的母亲是同父同母的姐妹,是以赫连尧与拓跋朔兰也是血亲。
    儿时时常在一起打架,长大了是极为深厚的姐姐与弟弟的情分。
    拓跋朔兰满心满眼都是这两个孩子,心情极为不错:“好了,自个儿滚吧,我得陪陪绵绵跟重霄了。”
    赫连尧将孩子递给她就喝酒去了,乌日娜这时走了过来,赫连尧一把按住了她的肩头:
    “去匈奴边境上盯着,姐姐孩子的父亲,绝不会送完孩子就这样默默离开。
    当年,前任驸马可是凭一己之力,帮忙镇住匈奴王庭的各方势力,才有了那场大战时,极为稳固的大后方。
    此人手段,不容小觑。”
    乌日娜立马就警醒起来:“多谢爷提点,我这就安排去边境巡逻。”
    两个小孩儿在拓跋朔兰的营地周围玩儿得挺开心,重霄是男孩儿,身子都滚到泥土里去了,格外活泼。
    鹤绵绵则是挨着她的额娘,哪儿都不去。
    虽是双胞胎,但一静一动,像极了父母二人。
    拓跋朔兰捧起自己女儿的脸,泪水再次填满了眼眸:
    “绵绵,你都长高这么多了。快要一年不见,竟然一眼就认出额娘了。”
    鹤绵绵语声奶声奶气的道:“爹爹会给我看额娘的画像,自然认识。”
    拓跋朔兰问道:“他几时有我画像的?”
    鹤绵绵道:“爹爹自己画的啊,爹爹还教我们写匈奴文字,不过我只会写一句。”
    拓跋朔兰听了,神色不见有何波澜,满腹心思都在两个孩子身上:
    “乌日娜,你去检查一下重霄身上有没有疤痕和红疹子,我还是很担心。
    方才走的时候,也太急躁了一点,都没将那太医给带走,连一瓶药膏都没要。真是的,太粗心了。”
    乌日娜回声道:“公主别担心,我早就检查过了,小王子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都玩泥巴玩儿了一个下午了,没见着什么疹子。
    若是从前的话,草原上的风大了一些,碎末落在他皮肤上,那都会是一场浩劫。”
    往后几日,拓跋朔兰推掉了一些政务,陪两个孩子玩儿了几天。
    亲自带着他们吃吃烤全羊,舔一口马奶酒,辣辣喉咙,去看看牛羊,过一过草原人的生活。
    孩子们的回归,令她空落落的心都填满了。
    鹤绵绵起了个大早,扑在拓跋朔兰怀里,小声道:“额娘,按照爹爹定下的规矩,我跟弟弟该练字了。”
    拓跋朔兰笑着:“好,额娘立马派人给你们送最好的笔墨来。”
    她说完,又不大高兴的道:“鹤兰因是个什么父亲,三岁的孩子就让练字,在慌个什么!”
    紫苏将笔墨送来,鹤绵绵跟鹤重霄听话的坐在了帐篷下的小桌小凳上,身子坐得笔直挺拔,极为规矩。
    拿笔的样子是有些不熟练的,但看得出来耐心极好,这一点最像鹤兰因了。
    一束光从帐篷上的窗户落下,拓跋朔兰的眉眼盯着两个孩子,眼神柔和,
    一点也不像那个往日在匈奴王庭里,大骂没脑子的蠢官员的凶悍样子。
    芙蕖在一边小声的道:“这动作,可真像大人啊,两个都像。”
    紫苏一眼就瞪了过去,芙蕖立马闭嘴。
    拓跋朔兰自己也看见了,的确,鹤兰因教的孩子,自然是像极了他的。
    有耐心,讲规矩,文雅安静。
    特别是鹤绵绵,说话糯声糯气的,跟匈奴那些野孩子一点都不像。
    她眼带笑意的看着,越看越满意,她女儿长大了也是匈奴草原最美最文雅的小公主。
    眨眼之间,鹤绵绵便道:“练完了。”
    拓跋朔兰愣了愣,什么练习,喝口水的时间就练完了?
    她立马走了过去:“就这?你们两个小崽子,是在装样子吧?”
    鹤绵绵小手指了指面前的纸张:“爹爹只教了两句匈奴文字,我学一句,弟弟学一句。”
    紫苏将那宣纸拿了起来,她并不认识匈奴文字,疑惑的道:“小公主,那你知道自己写的是什么吗?”
    鹤绵绵摇摇头:“不知道,反正我们每日都要练习这句话,写完了就能出去玩儿了。”
    鹤兰因旁的没教,就教了两个孩子两句匈奴文字,连意思都没跟她们说。
    两个孩子不觉这是练字,觉得这跟画画没什么区别。
    拓跋朔兰垂眸,视线落在了那宣纸上,皱着眉头:“好你个鹤兰因,给我培养两个小间谍来了是吧?”
    紫苏问道:“公主,这上面到底写的什么啊?”
    拓跋朔兰转身出了帐篷,想要出去透透气。
    鹤绵绵写的那句匈奴文字的意思是:朔兰,我错了。
    鹤重霄写的那句则是: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
    (等我一下,还有一章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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