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寒暄地说着话,走进酒吧,酒吧宽敞,一边又长又高的整面墙设计成酒柜,放满了各色美酒,很有视觉冲击力,室内灯光以蓝色为主调,室内气氛幽暗,静谧。李小烨已经订好了桌位,在一个墙角,说话比较私密,整个酒吧区富有情调,歌手一般都是晚上来唱歌,今天是节日,下午客人也比较多,所以,歌手下午也来了。
    天气有点热,许晓婕脱下外套,搁在旁边的椅子上,一身粉色的圆领无袖套裙,领口低开,颈项带着墨绿的翡翠项链。
    “许小姐平时喜欢来酒吧吗?”李小烨笑着问。
    “不太来,你平时喜欢来这里休息?”
    “我是这里的股东,所以时常光顾这里,一是听听音乐,二是看看自己种的小树苗长得怎么样?”他喝着啤酒。
    伺应生递来茶牌,许晓婕点了杯卡布基诺咖啡。
    这家店的一部分是他的,许晓婕侧脸环视四周环境,柔和的灯光、柔软的墙饰,加上柔美的音乐,吸引着不少注重品位的音乐爱好者,她欣赏地点点头:“我也很喜欢这种风格的酒吧,很有商业头脑。”
    “从哪里可以看出有商业头脑?”他开玩笑地问。
    “这里靠近领馆区,周边是资深的白领,周边居民历史上接受西方文明的人比较多,这些消费者比较接受这种风格的清吧。”许晓婕谦虚地微笑说“我是班门弄斧,仅仅是自己的感觉。”
    伺应生端上咖啡,轻声问李小烨:“老板,还需要什么?”
    他指着正在喝的啤酒:“来瓶冰镇的。”
    许晓婕疑惑地问:“你不是开公司生产手机配件?还经营酒吧?”
    有误解了,李小烨英俊的脸庞露出淡淡的笑容,赶忙解释说:“这是我一个朋友开的,我们温州人喜欢抱团取暖,有好生意就互相介绍,所以,我就在这投了点资,主要是我朋友打理。”
    他是温州人?温州私企发达,全民经商,她聊起温州人的拼搏奋斗的精神。这是李小烨很感兴趣的话题,想起自己这么多年的奋斗经历,他是感慨万千,讲了许多令人惊讶的故事,许晓婕听了也颇为感慨。李小烨是温州商人的新生代,这一代人既具有温州人的传统精神,又比老一辈人更有国际视野。
    “你是什么大学毕业的?”
    “是浙江的z大,跟你的f大没法比,你可不要看不起我。”他自卑地说。
    她转圜地说“读什么大学不是最重要,关键是自己真正学到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是f大毕业的?”眼睛里是惊异的眼神,不会又是人肉吧。
    “你可能忘了,在论坛介绍你履历中提到。”他接过伺应生端来的冰镇啤酒,倒在酒杯里,继续刚才的话题“你研究生也是读f大?”
    “对,”她仰起头,回忆着自己的过去,一脸感慨地笑着说:“在f大待了六年,又工作了五年,白驹过隙,一眨眼就过来了,感觉还没有做出什么成就。哪像你,这么年轻已经干出轰轰烈烈的事业。”她微笑的眼神含着敬佩。
    她巧妙地向他说明了自己的年龄,眼神专注地看着李小烨的神色是否变化,他似乎根本没在意,眼睛都没眨。许晓婕上午的担忧化解了,他没有误判自己。
    他谦虚的摇摇头:“这不是我一个人干的,是我父亲打下的盘子,我大学毕业后,我父亲身体不好,就交给我了。”
    “什么时候去看看你的工厂?”她认真地问。
    他身体前倾,眼神真诚,小心地问:“你一上班就没有空闲了,要不我们明天去,你方便吗?”
    他生怕我拒绝,我应该占据主动,掌握话语权,她想起明晚还有班晓雨的作品展,心想这个小长假自己还真忙,她顿了顿说:“那就明天上午去吧,晚上还有一个时装展示活动。”
    李小烨心里很高兴,热情地说:“那明天上午,我来接你?”
    她点点头:“可以。”
    许晓婕换了一个话题,随口问:“这里不远就是国际网球俱乐部吧?”
    “对,许小姐也喜欢网球?”他惊讶地问,
    “我读大学的时候是学校网球对,当时还梦想参加全国大学生网球比赛呢。”她指着网球俱乐部的方位“周末,就和同学一起到这里来打球,当时,满眼都是达官贵人,就是我一个穷学生”语气中既感慨又自嘲。
    “大学生一般都这样,”他转圜地接过她的话,然后欣喜的张大眼睛说“我也是在大学学会打网球的,现在因为网球场就在这旁边么,还经常去打网球,感觉现在水平比大学里高了。”
    许晓婕美丽的脸庞笑容灿烂,露出学生时代的霸气:“我们好好比一比。”
    他看着她兴奋的神情说:“你确实很爱打网球,因为女子网球运动员,性格一般都比较豪放的”
    “你是说我性格比较豪放?”
    “你现在看上去,就是兴奋豪放的形象。”两人的距离在缩短。
    “你喜欢看温网还是美国公开赛?”她打开了又一个话题,不待他回答,她就兴奋地说:“我喜欢温网,我还喜欢看戴维斯杯,”她微微低头,神情含有一丝羞涩。
    戴维斯杯是男子比赛,那雄健的体魄,女孩没有不心动。李小烨装作没有觉察,调侃地说:“戴维斯杯就是为女孩子设立的。”
    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心中都有些暧昧的感觉。
    李小烨请许晓婕一起用了晚餐,虽然彼此还在试探了解对方,但毕竟都是社会精英,生活品位,思想观点还是很接近的,有很多的共鸣,彼此又能照顾对方的话题,饭桌上两人心情很愉快。
    由于喝了酒,李小烨让酒店叫了个代驾将她和车送回家。
    回到家,许晓婕心情很兴奋,放了一个乐曲流畅的cd,漱洗完毕,穿上丝绸睡衣,又倒了一杯红酒,坐在客厅了,顾盼这熟悉而又冰冷的房子,心想可能很快就要告别这个令自己痛苦不堪的空间。她喝了一大口红酒,为自己的逃离而庆祝,她心情舒畅跟着cd的歌曲唱了起来,
    曲子唱完,她把酒杯放在茶几上,躺在沙发
    上,回忆今天下午与李小烨的交谈。他对自己的年龄还是完全能够接受的,第一关可能算过了,他的过去是什么情况呢?自己还一无所知,这次还不便谈,这个时候要矜持一点,男人都是一个德性,吃不到的是最好的,下一次要进一步了解他的过去。
    他的过去会不会有问题?许晓婕微皱着眉头,什么都有可能,好在明天就能进一步的接触。真是一个好帅的哥哥,性情也温和,怎么会没有妹妹围着呢?
    突然想起明天晚上的时装展示会,还没有通知王忆彤一起赴会呢?她心里连骂自己三个”混蛋”,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王忆彤这二天也没跟自己联系,连个微信都没有,姜欣雨去老家,她一个人在干吗呢?
    许晓婕打通了王忆彤的电话:“王忆彤,你在干吗呢,忘记我了?”
    “师姐,我在忙呢,这二天我忙死了,我在姜欣雨家。”王忆彤看着电脑屏幕,应答她的电话。
    什么?在姜欣雨家,他没有回老家?在他家忙二天,忙什么?这不是你娇生惯养的小公主风格?许晓婕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十分奇怪地问:“你在他家?他没去老家?你忙二天忙什么?”她连珠炮似的发问,太有问题了。
    “他去老家了,”王忆彤回答。许晓婕更听不懂,耐着性子听她说,“我一个人在他家,我借他家的电脑在编软件程序。”
    许晓婕还有许多不明白的问题,先问最主要的问题:“你在设计什么软件?”她的思想已高度集中。
    “我在研究识别数据的软件。”王忆彤在用键盘点击。
    电脑声频里传来姜欣雨的问话:“你都检查完了吗?”
    许晓婕听到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惊讶地问:“房间里还有谁在?”
    “马上就好了,”王忆彤回答他的问话“我在跟师姐通电话。师姐,刚才是姜欣雨的声音,他在江西老家电脑远程操作。我们俩在一起研究程序。”
    许晓婕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心里颇为感动,这个小师妹,别看平时生活优渥,娇生惯养,但对工作,对正事是很有狠劲的,做事很认真。人家姜欣雨好不容易回一次老家,她居然拖着人家干了两天的活,你也体谅人家父母的感受,明天他又要回上海了。
    许晓婕很热情地问:“那现在情况怎么样?”
    王忆彤咂了下嘴,声音低落地说:“好像不行,程序都检查过了,没有问题,但整个软件无法运转?”
    许晓婕站在客厅中间,低着头思考,慢慢地说:“那是不是设计思路出现问题?”
    “姜欣雨也怀疑是思路出问题了。”王忆彤疲倦地靠在椅背上,一脸懵然,如果是思路问题,那一时半会是解决不了的。
    许晓婕马上想起王忆彤的第一个项目差点半途而废,是一个日本专家提供的软件挽救了项目。她一直有个想法,找个时间,自己根据这个日本专家的软件,研究出自己更适用的识别软件。平时余暇,自己也偶尔想起这事,但迟迟没有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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