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时代的新年马上就要来临了,但是对于此时的乐正来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每当新年的时候,后世总要贴春联的,来到大秦时代只能在门上挂上神荼、郁垒的桃符。
    而在后世为了方便就把把门神制作成精美的画像,那个时候的门神就多了很多。秦琼敬德,哼哈二将,关羽张飞,灶神财神等等,大多都是神话人物或者历史上的名将。
    不过大秦时代还没有出现纸张,以至于很多后世流传的文化还没有兴起。
    “要不要把造纸术鼓捣出来呢?”
    乐正陪着小牛昊在烧爆竹,心里不住的琢磨着事情。
    造纸术的出现使记载和书写更便捷,也从另一方面传承了文化,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件好事。但恰恰因为纸张的出现方便了文化的传播,导致乐正很是纠结。
    无他,系统内记载的“大秦帝国大事件”上写的很清楚,按照正常的历史进程,新年之后始皇帝就要焚书了。
    焚书,自然焚烧的是竹简。在纸张还未出现的现在,文字的记载都是用毛笔书写在竹简上的。也幸亏大秦出现了毛笔,如果更往前就要用书刀来刻写文字了。
    凡是藏于民间的诗、书以及诸子百家的书籍全部要收缴焚毁。至于焚书的起因乐正并不清楚,系统记载的“大秦帝国大事件”只是简单提到了这件事,并没有详细的经过。
    但是乐正不难猜到的是,肯定是大秦一统六国之后的改革,让民间的学子不满了。
    大秦的改革好不好?实行郡县制,统一度量衡,书同文车同轨,这些都是有利于中央统治的。也是有利于华夏整个民族逐渐融合为一体的好事。
    但是恰恰是这样的好事,在大秦一统六国没多久的现在,依然有那么多的文人学士对此不满,也有无数遗留的六国遗老遗少对此不满。
    就因为大秦的改革触动了他们的利益,还有他们一直坚持的传统。
    不过这种传统在乐正看来,都是要被历史的洪流碾压过去的。拿最简单的郡县制来说,踩踏着大秦崛起的大汉,虽然一直在诋毁大秦,但是仍然在使用着大秦的郡县制,因为大汉也知道这个制度对中央是有好处的。
    虽然大汉在前期也同时有分封制的存在,看起来似乎要回到周朝时代的制度。但是汉高祖刘邦跟群臣所定的白马之盟上怎么说的“非刘氏而王,天下共击之”,也就是说分封的诸侯王必须是我刘氏子弟,不然全天下的人一起怼他!
    就是这么粗暴的分封制,已经不是周朝的分封制了。而且后世的大汉王侯权利是逐渐被削弱的,大汉巴不得这些被分封的王侯能老老实实的混吃等死。就因为大汉知道郡县制才是一个帝国的正确选择。
    改革,都是伴随着流血和牺牲的。
    作为后世人的乐正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那些自以为有些文化的人乱嚼舌根,并且跟大秦反着来,以至于惹怒了始皇帝。
    也就不会有焚书,也就不会有坑儒了。
    “可惜了那些古籍了,如果能保存下来流传后世就好了。”
    乐正暗自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事是否还有转机。
    在乐正发愁的时候,热闹的义渠城里不时的传来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城内的人都在准备新年的事宜。
    此时有一个风尘仆仆的中年男子正走在义渠城内,男子一路奔波似乎有些疲倦,但是一双眼睛仍然明亮有神。男子玩味的看着热闹的人群,眼神莫测难明。
    “义渠城吗?还真是热闹啊。又要过年了,这好像是第五个年头了吧。时间不早了,得找个地方讨些吃食才可。”
    男子低声感叹了一句,信步向远处走去。
    街上人来人往,转眼男子就消失在街头。
    此时的义渠城因为新年快要到来,大多人是兴高彩烈,但是也有愁眉苦脸的人。
    吕府,吕值年家。
    吕庆华和吕值年相对而坐,彼此苦着一张脸,闷闷不乐。
    往日风流倜傥的吕值年最近一直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实在是被乐正连番打击的没脸出去玩耍了。
    先是被乐正在明月阁抽了一顿耳光,然后又是在明月阁被乐正当着无数青年才俊狠狠打脸,这还没完!回头燕少卿黑了自己家十万金,吕值年又被自己的老爹给狠狠的抽了一顿耳光。
    吕值年对乐正这个恨啊,恨得不得要把乐正置之死地而后快。
    因为十万金的事吕庆华也恨上了乐正,父子俩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的报复下乐正。
    但是还没等他们逮到机会,就突然得知乐正要和郡守府大小姐订婚的事。
    父子俩发现乐正的运气似乎太好了吧,都把人家北营杀得人头滚滚了,愣是定了个不赏不罚!最后还得到了公子扶苏的赏识,然后靠着自己家的十万金圆满的完成了军令!那可是我们吕家的十万金啊!我们吕家的啊!
    但是我们吕家得到了什么?只得到了郡尉给开的一个凭据!仅仅一个写着自愿资助的凭据而已啊!
    如今乐正又跟燕府的大小姐定亲了,父子俩可是很清楚燕府在义渠城的地位,那可是妥妥的地头蛇啊。郡守燕镇硕可是一郡之长啊,乐正跟燕府结为亲家之后岂不是更难以报复了。
    于是才有了吕庆华和吕值年父子闷闷不乐的坐在大堂里的一幕。
    正在此时,有下人来禀告说门口有个人求见。
    “噢?来者何人?”
    吕庆华正了正神色问道。
    “回老爷,来者不肯通报姓名。但是让属下带过来一枚玉佩,说是给老爷看过之后自然知晓他的身份。”
    “哼,藏头露尾的家伙。打发他走,当我吕家是什么地方!”
    吕值前这个时候心情可不好,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气恼了。
    “慢着!把玉佩拿过来我看看。”
    吕庆华倒是没有气晕,
    接过了玉佩细细的看了起来。
    美玉制作的玉佩,古朴优雅,但是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上面刻着两个字,看到这俩字的时候吕庆华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
    “啪——”吕庆华拍案而起。
    “速速请来者进府,不不,我亲自去迎接。”
    吕值年听到这话有些好奇了,难道那块玉佩很特殊吗?正待询问呢,突然听到吕庆华又发话了。
    “值年,速速随我去迎接贵客。”
    吕值年不敢怠慢急忙应诺,心说难道真的是尊贵的客人,值得我吕家如此迎接。
    府门口,吕家父子见到了这位前来求见的男子。
    男子看起来一路奔波,有些风尘仆仆,但是一双眼睛明亮有神。看到吕家父子出门相迎,男子优雅的施了一礼。
    “吕家主,久未曾见,别来无恙。”
    吕庆华仔细的看着来者,脑海里反复的回忆着这个似曾相识的面容。终于,一个人影从尘封的记忆中出现,逐渐的和面前的人重合在了一起。
    吕庆华的脸色先是惊讶,紧接着又狂喜起来。
    “阁下是子......”
    “吕家主,此处甚是不便,不如进府详谈。”
    男子见吕庆华记起了自己,正要叫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急忙打断了他。
    吕庆华也想到了什么,心中顿时了然,急忙客气的让开了府门。
    “先生请,入府叙话。”
    一行人就走进了吕府客厅,吕庆华挥推了侍候的下人,待只剩下他们三人时,吕庆华终于忍不住激动道。
    “想不到先生来访,我吕府蓬荜生辉啊。”
    “哈哈,吕家主客气,在下贸然来访,还望吕家主勿要怪罪。今日正巧路过吕府,心中有些挂念,特来拜会吕家主。”
    男子客气的回道,脸色淡然。
    “能得先生挂念,在下甚是荣幸啊。不知先生最近可好。”
    “还是老样子,四海为家啊。这次也是来叨扰吕家主了。”
    “唔,何来叨扰之说,先生能来我吕府,那是看的起在下,在下对先生可是钦佩的很呐。”
    ......
    旁边陪坐的吕值年此时有些忍不住了,父亲对这个人怎么如此客气,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他是谁呢?
    “父亲,不知这位先生是?”
    吕值年忍不住了,不过还是恭敬的问道。
    听到吕值年的话,吕庆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了男子。男子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无妨。于是吕庆华就对儿子神秘一笑,心里似乎存了考量的意思。
    “值年,这些年发生的大事你可还记得。”
    看到父亲考量起了自己,吕值年当即恭敬的问道。
    “孩儿对这几年的大事也甚是关切,不知父亲说的是哪一件事?”
    “值年,你可还记得博浪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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