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蒂后悔了。她反复地告诉孩子们她仍然爱着他们的父亲,并将罗勃特的照片一直保留在床头柜上。
    后来她的孩子们也说,尽管贝蒂再婚多次,却再也没有像从前和罗勃特在一起时那么快乐。
    二女儿康妮说:“我对母亲的美好记忆都是在父母离异之前。那时的妈妈真的是很努力地想做一位贤妻良母。每当父亲上夜班时,她都在睡觉之前重新化妆,使父亲即便是在凌晨两三点钟回到家里,看到的仍是一张整洁漂亮的脸。”
    离婚后,六个孩子都归了贝蒂,罗勃特每月付50美元抚养费。经济拮据使得贝蒂整日忧心忡忡,但这并不妨碍她依然浓妆艳抹衣着时髦地泡酒吧、逛舞厅。不久,费怡步贝蒂的后尘,在15岁时匆匆出嫁。
    几年后,贝蒂把10岁的斐丽和8岁的罗宾送到他们的父亲和继母家中,临别时,罗宾哭着说:“妈妈,你什么时候接我回家?”贝蒂说:“很快。”谁也没想到,这个“很快”竟是10年。
    贝蒂家继续解体。康妮搬到了姐姐费怡的住处,雪莉则是东家三天、西家五天地打游击。只有小儿子波比一直跟在母亲身边,他长得也酷似母亲。
    1970年年初,贝蒂遇到了比她大7岁的油漆工比利·约克·朗恩,两人很快就论及婚嫁。这时候贝蒂开始发福。为了在7月份的婚礼上显得漂亮,她让医生给她开了减肥药,并超剂量服用,以为用药越多效果就会越好。殊不知,这在给她带来失眠、头痛等副作用的同时,贝蒂的脾气越来越坏,结婚没几天两口子就开始打架,比利经常揍得她鼻青脸肿。不到半年,贝蒂的第二次婚姻便告结束。
    然而,她和比利之间那种爱恨交织的情感并未结束。贝蒂经常在开车的时候从后视镜里看见比利尾随着她,或在半夜回家时发现比利在街对面的车里等着她。同时,这对旧日夫妻之间的暴力也在升级。1971年5月,比利打破了贝蒂的鼻子。几个月后,他又一拳砸在贝蒂的左眼上,到医院缝合了好几针。尽管当时院方没有按规定报警,但医生拍下的照片却在若干年后蜚声全国。
    贝蒂和比利还继续去他们第一次相遇的那家夜总会,故意当着对方的面和别人亲热。197年1月17日,贝蒂挑了一个比利不喜欢的男人跳舞。比利妒火中烧,冲上前去要贝蒂马上离开,否则就杀了她。贝蒂在回家的路上拦下一辆警车,她对巡警说:“我的前夫正在跟踪我。如果你们看到一辆1957年的白色福特车,那就是他。”
    次日凌晨1点45分,达拉斯地区警署接到贝蒂的报警电话。赶到现场的警方人员在贝蒂公寓的后门找到比利,他身中两枪后又滚下了三级台阶。
    贝蒂对警察说,她从夜总会回到家里,二女儿康妮告诉她比利来过好几次电话,后来比利又打电话说要过来收拾她。贝蒂吓坏了,她告诉康妮千万不要开门,然后到卧室里找出手枪。十分钟后,比利果然来了,他从前门敲到后门,威胁说再不开门他就要砸门了。贝蒂一面让康妮报警,一面打开房门。比利冲进来一把将她推到厨房的吧台上。贝蒂举起了枪,但比利对贝蒂的警告不以为然,仍继续朝贝蒂逼近。情急之中贝蒂扣动了扳机。她记不得自己开了多少枪,只知道一直把比利打出了门外。
    警察说,既然是比利向你逼近,为什么两枪都打在背上?
    贝蒂无言以对。
    警察以“故意伤害罪”拘捕了贝蒂。
    康妮的证词与贝蒂一致,但是比利的女儿芭芭拉又是另一种说法。她说是贝蒂打来电话找她父亲,贝蒂在电话上哭嚷着,要比利马上过去把他的东西都拿走。比利问,你打算向我开多少枪?贝蒂说,我不会开枪。比利又问,你打算叫多少警察?贝蒂说,我不会叫警察。比利说,咱们换个地方谈,贝蒂不乐意。比利是1点10分离开的,临走时芭芭拉劝他不要去,但比利还是去了。
    就仿佛事先约好了似的,康妮和芭芭拉都说,她们在自家的另一个分机上听到了贝蒂和比利的对话。
    比利被直接送到手术台上取出两颗子弹,过了一周他才能开口说话。这是警方在他的病榻旁录下的口供:贝蒂打电话要他过去谈谈,比利说,太晚了,明天再说吧。贝蒂说,你现在不来就永远不要来了。比利到了贝蒂的后门,贝蒂却要他滚开。比利想她也许改主意了,便转身离去。正在这时,贝蒂拉开门朝他连开两枪。
    三个星期后比利出院了,但漫长的康复过程还在等着他——他得重新学会走路。贝蒂又回到了比利身边,每天耐心地陪着他在附近的街上学步,其情其景感动了不少邻居和路人。
    贝蒂的“故意伤害案”开庭之前,比利拄着双拐赶到法院撤诉,还替她缴付了总共150美元的罚金和手续费,贝蒂也趁机向警方索回了她作为凶器的手枪。一个月后,贝蒂和比利复婚。
    有人说,贝蒂以复婚换取了比利的撤诉。不管这种**是否准确,贝蒂和比利的第二次婚姻只持续了一个月。之后,为了彻底断绝比利的念想,贝蒂带着与前夫生的小儿子波比离开得克萨斯,搬到了阿肯色州的小石城。此时的比利已经是一位残疾人。
    五年后,比利·约克·朗恩死于枪伤综合后遗症,年仅47岁。
    贝蒂当上了小石城一家“7-11”店的收银员,又很快在酒吧邂逅了汽车部件推销员荣尼·斯诺科。两人同居四年后,在小石城土生土长的荣尼随贝蒂一起搬回达拉斯,因为贝蒂说她一直十分想念留在得克萨斯的孩子们。1978年月,贝蒂和荣尼在达拉斯结婚。
    不少人猜测,贝蒂是在得知比利·朗恩已经去世,并确信不会再有任何麻烦后才迁回得克萨斯的。
    贝蒂还在继续吃减肥药,尽管她已经很瘦了。她的性格变得越来越古怪,多疑、多变,常常可以在顷刻之间判若两人,说翻脸就翻脸。一分钟以前还轻言细语温柔多情,一分钟以后就眼露凶光杀气逼人。贝蒂一直疑心比她小三岁、又因为推销员的工作性质而衣着整洁举止得体的荣尼在勾引她的女儿们。有一天晚上,她因看见荣尼和她的一个女儿在厨房独处而大发雷霆。一场撕裂情感的恶斗使荣尼痛下决心与贝蒂分手。
    荣尼准备启程回阿肯色的那天早晨,他正在往自己的车后厢里装行李,忽然听得一声嘶鸣,但见贝蒂开着车猛踩油门,全速朝他直撞过来。已经来不及逃跑了,荣尼紧贴车身,贝蒂的车与他擦身而过……
    等荣尼·斯诺科终于开着车上路时,他庆幸自己能够活着离开达拉斯。
    荣尼当时并不知道,贝蒂曾开枪打伤过她的第二位丈夫。
    1979年8月,离婚后独居的贝蒂突发奇想,要去当脱衣舞女郎。她找到“查理的天使”夜总会的经理,经理让她在8月日,星期二晚上前去试台。
    那天晚上客人很多。老主顾们都知道,试台是最可乐的。那些初次登台的姑娘们总会犯各种各样意想不到的小错误,令人捧腹不已。
    贝蒂早早地到了,她得好好地准备。虽然瞒去了10岁的年龄,但一脸的沧桑摆在那里。她必须拿出过来人的派头,不懂也得装懂。
    所以当领班小姐向她解释套在**上的金属饰物的用法时,贝蒂说她知道该怎么做。后来证明,其实她并不知道。
    轮到贝蒂上场了。一开始她做得不错。当情绪高涨的观众大叫“摘掉!摘掉!”时,贝蒂反手到背后试图解开胸罩,但不知为什么挂钩被绞住了。贝蒂不愿让人看出破绽,仍然很专业地随着音乐扭动腰身。等她终于摘掉了胸罩,观众中爆发出一阵哄然大笑。贝蒂一低头才发现,**上的银色金属饰片也掉了一只。贝蒂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她以一个优美的姿势捡起金属饰片,一面把它在空中优美地舞动,一面扭到麦克风前。
    贝蒂用一种深沉性感的声音说:“请问在座的有没有哪位尊敬的男士愿意替我把它戴上去?”
    马上有四五个人一跃而起。最先冲上台的一名醉汉从贝蒂手中接过金属饰片,另一只手托起贝蒂的ru房,醉眼蒙地正要往上套。舞厅里一片尖叫。
    突然,一位穿黑西服的人一把将醉汉推开,朝贝蒂亮出一枚警徽:“达拉斯警署。”
    贝蒂大惊失色。她在观众中看到过这位黑西服,他刚才不也和大家一起喝彩起哄吗?
    贝蒂和那个名叫亚奇·飞利普斯的酒鬼被警方以“公开淫荡罪”拘捕,起诉书上指控他们在公众场合进行性接触。贝蒂被处罚款50美元,关押0天。
    此前不久,贝蒂在一家加油站结识了多伊尔·韦恩·巴克。韦恩在一家屋顶装修公司工作,他是那里技术最好的屋顶装修工。韦恩工作认真负责,任劳任怨,深得老板杰利·凯肯达尔的赏识和信任。凯肯达尔一家三口住在离雪松湖不远的农庄里,韦恩经常带贝蒂去老板的府上,渐渐地,贝蒂喜欢上了雪松湖。
    1979年10月日,韦恩与贝蒂结为夫妻。这又是一桩充满无休止的争吵和打斗的婚姻。韦恩嗜酒,喝醉后常常寻衅闹事,结婚只三个月他们就离了。
    过了一年,两个人再次走到一起。复婚后,他们带着波比搬到雪松湖畔,贝蒂用8800美元在那里买下了一块林间空地,韦恩则用自己的名字购置了一辆大型房车。每天早晨5点,贝蒂开车送韦恩到凯肯达尔农庄,从那里韦恩搭乘老板的车去公司上班,晚上下班后,杰利·凯肯达尔再送韦恩回家。
    1981年10月的一个夜晚,三女儿雪莉来母亲家串门。那天韦恩不在,母女俩捡了林子里的树枝点起篝火。这段时间,韦恩又开始揍贝蒂,孩子们都劝贝蒂和韦恩离婚。当雪莉在篝火旁又提起这个话题时,贝蒂冷静地说:“我不能离婚。房车在他的名下。如果离了婚,我就只剩下这一片空林子了。我要杀了他。”
    雪莉说:“别傻了,万一被人抓着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都已经安排好了。看见那边的坑了吗?”贝蒂胸有成竹。她指指后院,那里有一个煤气公司安装的煤气罐,供做饭、取暖和热水用。煤气罐的旁边是一个深约4英尺的坑,周围还堆着新鲜的泥土,“那就是他的归宿。没有人会怀疑的。”
    “你自己挖的?”
    “不是,我叫了一个开挖土机的小伙子。他们在前面修路,我付给他0美元,告诉他我想搭一个烧烤炉,他下班后就过来了。一共也就用了几分钟吧。”
    “那有人知道你挖坑了?”
    “他是一个傻小子,恐怕连二加二等于四都算不过来。”
    几天后,当贝蒂把波比送到雪莉家时,雪莉真的是沮丧透了。她一直在劝阻母亲,但看起来贝蒂丝毫没有改变主意。按照她的计划,今晚波比将住在雪莉家里。
    那天晚上,在雪松湖畔的那辆房车里,劳累了一天的韦恩·巴克照例早早地躺下了,贝蒂则在韦恩的鼾声中坐等到夜深人静。
    房车里一片漆黑。贝蒂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一支点三八口径自动左轮手枪,又轻手轻脚地爬到床上。她拿过一只枕头抵在枪口上当作消声器,然后对准了韦恩的脑袋。贝蒂想让自己的双手不要颤抖,但是办不到。于是,她颤抖着扣动扳机连发三枪。贝蒂觉得那枪声惊人的响,压过了韦恩沉闷的嚎叫。贝蒂看着韦恩的躯体痛苦地扭曲、抽搐,最后一动不动。
    贝蒂拧亮灯,床上一汪血泊,床头板、墙上和地下到处血迹斑斑,最糟糕的是贝蒂的睡袍,又湿又沉浸透了鲜血和汗水,更多的血还在从韦恩额头的星状伤口中涌出。贝蒂冲进卫生间,脱掉睡袍,草草地擦洗了身上的血迹,套上一件t恤衫。
    贝蒂回到卧室,从衣柜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两大张塑料布盖在韦恩的尸体上,再掖到他的身子底下,又打开一条外蓝内红的睡袋铺在韦恩身边的床上,把韦恩的尸体一点一点地翻挪进去。贝蒂拉好睡袋的拉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使劲,把那一大团沉重的蓝色睡袋推到地上,然后一寸一寸地拖进已经腾空的壁橱里。等她关上壁橱门靠在墙上喘息时,才惊异地发现自己竟是那么地有劲。
    贝蒂又扫了一眼满屋的狼藉,开始动手收拾“现场”。这天晚上,贝蒂家的灯亮了一宿,洗衣机、烘干机和蒸汽吸尘器等轰轰然直响到天将破晓。
    早晨5点,按说是贝蒂送韦恩去凯肯达尔农庄的时候,贝蒂打电话给韦恩的老板,称前一天晚上她和韦恩又发生争执,韦恩说他出去买包香烟,但一直没有回来。
    那天晚上,雪莉辗转难眠。凌晨两点左右,她分别给其他的三个姐妹打电话,发现她们谁也不知道母亲的计划。
    等到天边露出了曙色,雪莉才蒙蒙地睡去。这一觉直睡到中午。雪莉醒来看见枕边男友拉瑞留下的条子说,他将在上班的路上顺便把波比送到一位朋友家里。
    雪莉走进客厅时大吃一惊。贝蒂疲惫不堪地躺在沙发上,听到女儿的脚步声,她睁开眼来,面无表情地说:“完事了。”
    雪莉怔了半晌:“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总得先把他弄到坑里去。”
    “你自己行吗?”雪莉打量着瘦小的母亲。
    “可能难点,不过我可以一点一点地挪……得,甭操心了,这不是你的问题。”
    母女俩相对无语。终于,雪莉费劲地挤出几个字:“妈,我帮你。”事到如今,她觉得她已别无选择。
    整个下午,贝蒂就一直坐在雪莉家的客厅里。她反反复复不厌其烦地向雪莉讲述头天晚上在那辆房车里发生的一切。她时而叙述流畅,时而颠三倒四。她不停地说,不停地讲,仿佛有一种不吐不快的迫切,也仿佛想通过频频的回顾,使自己适应那种从未有过的、挥之不去的恐惧。
    直到晚上,当她和雪莉回到雪松湖畔,贝蒂还在滔滔不绝地述说。此时,母女俩又坐在了园子里的篝火旁,因为雪莉死活不肯呆在那辆房车里。她们是在晚饭后离开雪莉家的。按照母亲的吩咐,雪莉对拉瑞说,韦恩和贝蒂吵架之后一怒出走,贝蒂担心他今晚会回来滋事,遂请雪莉过去陪伴。
    夜深了,火也灭了,寒气逼人。四周已伸手不见五指。雪莉终于以豁出去了的勇气和母亲一起走进了房车。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她们把睡袋推进坑里,用土填平。再把多余的土送到房车周围大大小小的花圃里。第二天,贝蒂买来灰砖在多伊尔·韦恩·巴克的葬身之地砌出一块平台,省得邻家的狗窜过来折腾。
    三天后,屋顶装修公司的老板亲自来到贝蒂家。当贝蒂告诉他韦恩依然踪影全无时,杰利·凯肯达尔心里顿生疑团。韦恩的卡车不就停在外面的车道上吗,单凭两条腿他能走到哪里去?
    有疑问的还不止杰利·凯肯达尔。贝蒂的女儿女婿们都觉得奇怪,但不知何故谁也没去深究。韦恩生前没有什么朋友,他和家人及与前妻生的两个儿子来往也不是很多。久而久之,这件事竟被淡忘,贝蒂甚至没有按规定向警方报告韦恩失踪。
    自从搬到雪松湖畔,贝蒂就在附近一家名叫“雪松俱乐部”的夜总会里做了女招待。别出心裁的俱乐部老板以深浅不同的灰色为酒吧的基调,连玻璃窗也是灰色的,使人即使在大白天走进去也有一种夜幕降临的感觉。这一招很灵,它改变了许多人只到晚上才喝酒的习惯。
    贝蒂很中意这份工作。她天生喜欢和各种各样的男人打交道,在顾客中颇有人缘。季米·唐·彼茨就是她的客人之一。
    季米年轻时当过兵,现在是达拉斯第九消防站的队长。他已经在那里工作了6年,再过4年就可以退休了。众所周知,消防队的福利和退休金都是十分丰厚的。季米还在橡树峡有一幢已经买断的三居室房子和一条汽艇。橡树峡离贝蒂住的红崖环路开车约10分钟,美中不足的是房子不靠湖边,季米只能借用邻居的栈桥停靠汽艇,好在他和街坊们的关系都不错。季米手巧又热心,平日里若是有邻人要修车修船修房子什么的,季米总是很乐意帮忙。
    198年8月19日,季米与贝蒂结婚之后搬进了贝蒂的房车。他特别喜欢这里靠湖,可以把游艇拴在自家的栈桥上。
    贝蒂和季米很快就开始吵架,原因是季米5岁的独生子简明有吸毒的毛病。简明虽已结婚生子,但经常失业。季米为了两个小孙子而不时地接济他,现在又让简明一家住进了橡树峡的三居室。
    那年年底,简明全家去丈母娘家过圣诞节。1月8日,季米正在60英里外的达拉斯值班,橡树峡的房子突然着火。等消防队闻讯赶到时,发现有人关掉了水闸。事后保险公司付给季米赔偿金860美元。
    198年年初,贝蒂18岁的大儿子罗宾也搬进了红崖环路的房车。贝蒂说,现在家里住了四个人,杂物实在是太多了,想在园子里搭一间贮藏室。季米也认为这个主意不错,但是两口子却在选址的问题上发生了争执。贝蒂坚持要把贮藏室搭在后院那块灰砖平台上。季米说,平台中央已明显下陷,恐怕有地下水或其他的问题,不能作为地基。但贝蒂却固执己见,对季米的话充耳不闻。
    动工那天,四女儿斐丽的丈夫威廉·科尔曼过来帮忙。他还记得季米苦笑着对他说:“凡是贝蒂想做到的,就一定要做到。”季米还说,半英亩的园子这么大,他想不通贝蒂为什么偏偏看上这一小块。
    这年春天,罗宾因盗窃被捕,贝蒂和季米为他缴纳了一大笔保释金,并聘请了律师伊芮·安鲁斯。伊芮也是雪松俱乐部的常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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