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城内火光大作,喊杀声不断,五弟那边恐怕有所疏失,让我带人去看看吧!”公沙家的老四公沙逵放心不下,起身请命。
    “不可!大哥先前去昌乐上任,就已经带走了一半护卫,老五今日出门又带走两百精锐。眼下邬堡内虽然还有三百来人,但多是庸手,防守此地已是吃力,倘若有失,我公沙家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公沙孚强行按住焦躁的四弟,不准他出门。
    两兄弟争执间,有下人前来禀告:
    “家主,外出的弟兄回来了!”
    公沙逵一听,挣开二哥的双手,直奔邬堡大门。
    他正欲开门迎接,被门口值守的护卫拦住:“四爷,情况有些不对!”
    “嗯?”
    那护卫看了看跟上来的公沙孚,犹豫道:“请随我来!”
    一行人跟着那护卫,登上了邬堡的围墙。
    “二爷、四爷请看!这帮人蓬头垢面,身上血迹斑斑,我等护卫仔细辨认,却是认不出一个熟脸!”
    “你是说,此中有诈?”
    “八九不离十!”
    公沙逵眯着眼睛,想了一下道:“那咱们就将计就计,先放他们进来,再来个瓮中捉鳖!”
    “不妥,不如就倚靠坚固的邬堡,用弓箭将其射退。”
    公沙孚今天右眼跳得厉害,尤其是刚才听到四弟那句将计就计,更是觉得内心不安。
    正在这时,有个护卫叫道:“是五爷!五爷回来了!”
    兄弟俩循声望去,只见有四个壮汉,抬着一扇木质门板,门板上躺着一个身着轻甲的汉子,仔细一瞧,还真是自己的五弟公沙樊。
    “二爷!四爷!开门呐!五爷在城里碰见了个硬茬子,受了重伤,再不及时救治,恐怕就无力回天了!”
    公沙逵与公沙樊是一胎所生,平日里关系极好。此刻见自己的五弟躺在门板上生死不知,哪里还能忍受,当即就要开门出去查看。
    “四弟!”
    “四爷!”
    公沙孚与众护卫死死拉住他,劝道:“此间必定有诈!不可冲动行事呀!”
    公沙逵泪流满面:“三位哥哥年纪大我许多,自逵记事起,便一直与五弟厮混,二十多年来几乎形影不离。”
    “如今他就在门外,生死不知,就算其中有诈,逵也要冒险出门,接他回来!”
    公沙孚拗不过他,只得吩咐众人在大门口做好埋伏,布置弓箭、长矛,以防不测。
    太史慈与王当一左一右,抬着门板小声嘀咕:“怎么这么久还不开门?我等怕是已经暴露了。”
    “不怕!只要公沙樊在咱们手中,他们就会投鼠忌器,不敢随便攻击咱们!”
    眼瞅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就在他们的耐心被消磨殆尽,准备退回城中再想其他计策的时候,眼前邬堡的大门突然传出“吱呀”一声响。
    包铁的厚重木门打开一条两人宽的缝隙,公沙逵正欲冲出,被公沙孚死死拉住:“莫急!”
    “其他人莫动!你们四个,先把老五抬过来!”
    太史慈、王当对视一眼,抬起那扇木门,径自走向邬堡正门,暗地里绷紧全身肌肉,随时准备暴起伤人。
    不同于公沙逵一直盯着门板上的兄弟,公沙孚的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接近的四人。
    到了邬堡门口,在他的指挥下,四人放下门板,退到一边。
    没等他们走远,公沙逵就急忙上前,蹲下来查看弟弟的情况。
    片刻后,他猛一抬头,正欲大喊,太史慈猛地转身,飞身上前一脚踢在他的脸上。
    这一脚势大力沉,公沙逵一声闷哼,随即倒飞出去,撞在了大门上。
    王当这边动作也不慢,见太史慈动手,随即招呼剩下的俩人一起上前,死死抵住大门,并纠缠见势不妙、准备关门的公沙孚。
    一脚踹飞公沙逵之后,太史慈掀开死了多时的公沙樊尸体,操起那扇门板,一下砸碎公沙逵的头颅,随后欺身上前,撞开大门,死死扼住公沙孚的脖子。
    门后本来有布置好的长矛手与强弓手,但此时家主就挡在眼前,他们投鼠忌器,不敢动手,只能眼巴巴看着公沙孚闷哼一声,被从门缝中强行拽出。
    邬堡门口的大乱被暗地里的刘繇瞧个正着。他拔剑高呼一声,随即一马当先冲向大门,身后的几百儿郎也不甘落后,紧跟着冲了出去。
    刚才刘繇已经说了,只要今日攻下邬堡,里面的财物、女人随他们取用。这荣华富贵就在眼前,每个人都憋足了劲,想要分一杯羹。
    太史慈提着惨叫的公沙孚,王当与其他两人拽着公沙逵与公沙樊的尸体,一步一步逼退邬堡门口的长矛阵。
    等着自己等人已经完全占领邬堡大门之后,太史慈稍稍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公沙家主,眼下大势已去,还不下令投降?”
    公沙孚此时头昏脑涨,正欲开口喝骂,却听得一豪迈之声由远及近:“别人能降,这厮不准!”
    随后只觉脖子一凉,眼前就彻底黑了下去。
    刘繇一刀斩掉公沙孚的头颅,随后大喊:“公沙家平日横行乡里,专与我东莱郡作对!你们虽然为虎作伥,但本郡守念在大家身不由己的份上,只要跪地祈降,就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公沙家在此地盘踞多年,按道理来说是有死忠的,而且还不少。
    但那些人大多被公沙绍带到了昌乐,其余也都死在了城内的邸店。
    余下这些都是本事不济,不被公沙家看重的。见刘繇招降,他们也没怎么犹豫,便放下兵器,跪地祈降。
    三百来号人被捆成一长串,押到邬堡外等候处置。
    看着东莱儿郎希冀的眼光,刘繇大手一挥,众人欢呼一声,随即冲进邬堡,开始狂欢。
    “郡守大人,公沙绍与公沙恪远在昌乐,如何解决?”
    “昌乐离这里太远,况且城内定有公沙家细作,会把今日之事告与他们,长途奔袭恐怕劳而无功!他俩就留给刺史大人头疼去吧。”
    刘繇看着地上的三具尸体,眯着眼思考一番:“刺史刘怜与左将军刘备正在临淄召集世家开会。我们人虽然到不了,但礼数还须尽到!”
    “把他仨的脑袋都砍下来,用石灰腌了,送到临淄。刘氏兄弟既然想震慑青州世家,那就不妨助他们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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