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毅面色微异。
    “那炉丹与普利奥是否察觉了什么异常?”杨毅接着问。
    “近来他们似乎对托尼师傅与伊凡的纠葛颇为留意,二人如今的纷争愈发激烈了。”
    此事杨毅早有所闻!
    自安氏有心人的揭露,伊公子的某些隐秘之事也渐渐浮出水面,他与托尼师傅的恩怨已摆明车马。
    随后,双方开始了口舌之争。
    托尼师傅自有一股势力支撑,更有拥护之人,然而伊公子同样受八面佛之力庇佑。
    双方势均力敌,难分伯仲。
    若是一方压制住另一方,此事便能平息,可如今双方旗鼓相当,此事恐无休矣。看来,连炉丹都被卷入其中了。
    但究其何因?
    是炉丹发现了八面佛支持伊公子?
    不可,伊公子的拥趸皆有缘由,无端支持之事绝无可能发生。
    况且,即便如此,他也应找杨毅出手,而非亲自下手除掉八面佛。
    如今他已有此实力。
    或许,他只想针对伊公子,或是另有他图?
    想到这里,也并非全无可能。炉丹与普利奥正密切关注此事,若说与此无关,实难令人信服。
    “你设法查明他们究竟有何图谋。”杨毅对普希金道。
    “遵命,大人!”
    杨毅将调查之事交给普希金。
    普希金搁下手中事务,依杨毅之言展开调查,次日果然得到了一条重要情报。
    “托尼师傅命不久矣!”普希金道。
    “嗯。”
    杨毅并无意外之色。
    普希金虽疑惑杨毅为何不惊,但见他向来知晓一切,便未深究。
    “难道与此事有关?”
    若是如此,倒也说得通。托尼师傅身陷险境,二人求杨毅相助,合情合理。
    “并非如此。”普希金说。
    “不是?”
    “神盾局的科研者表明,托尼师傅尚有一段时日,且已寻得临时延命之法。我们的人员无意间听到尼克·弗瑞与普利奥交谈,似是他们也有解决之道,故此不应是因。”
    杨毅:“……”
    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了。不过,你何须如此详知?哪怕你是八面佛,也无需这般吧!
    “此中缘由为何?”杨毅问普希金。
    “或许是托尼师傅与伊凡之争所致。”
    “二人争执,找我?他们知道我才是幕后之人?”杨毅心中一紧。
    “应当不知。二人争斗升级,或许出现我们不知晓的变故,故需大人你介入,具体何事,就不得而知了。”
    普希金总算有了不知之处。
    然而,杨毅却有了新的洞察。
    二人的争斗涉及多方利益,美国政要、军方、民间观客、两方资本势力、神秘力量等等。
    神盾局恐怕也无法轻易行动,一旦暴露,神盾局必将陷入困境。
    只能求助于局外人杨毅。
    若被发现,也非他们之责,杨毅这位局外人是极佳的破局之人。
    然而,杨毅直接无视了他们,他们的计划未能实现。
    “近来约束手下,勿生事端。”
    “伊凡那边如何,是否暂停其活动?”
    “不必,他若收敛反而不利,让他继续,只要不妄图造出钢铁人惹是生非,便无需理会。”
    “遵命!”
    “对了,近期留意一下是否有天外来物!”杨毅想起之前的预见,时间也近了。
    只需最近数月。
    “陨石?”
    “非也,乃是锤子。”
    普希金:“……”
    天上会掉锤子?真是奇哉怪也!
    虽然普希金认为不应存在天降之锤,但既然是杨毅的命令,他仍需留心。
    于是他开始留意,不过还没等到锤子的风声,却先收到了炉丹的一条消息,或可称其为任务。
    炉丹不知出于何意,不派心腹普利奥,也不让他人行动,竟要普希金亲自接触伊公子。
    最好能将伊公子身边的助手换为自己人。
    得知任务,普希金一时语塞。
    本是接触之名,实则试探收服之意,对付伊公子已够复杂,还要神盾局之人替换己方人手。
    若非顾虑炉丹识破端倪,普希金真有将文件甩到炉丹脸上之冲动,怎能如此戏弄人!
    “事态大致如此,如何处置?”
    普希金深知此事棘手,直接向杨毅禀报。
    初时,杨毅还以为普希金发现了天降之锤,后来方知并非如此,而是此事。
    “炉丹发现了什么?”
    “并未,我起初也担忧此事,故特意查探,结果未发现异样。只是普利奥在酒会上与托尼师傅显得亲近,被伊公子发现,尼克·弗瑞派他出面可能引起冲突,其他人各有任务,我只是合适人选罢了。”
    伊公子与托尼师傅的恩怨,如今举世皆知,炉丹自然也不例外。普利奥不宜派遣,他人又有任务,于是派出善于处理人际关系的普希金。
    “这是图谋未满,又加码之意啊!”
    “显然如此,神盾局一贯如此,凡事都想兼顾。大人,接下来如何应对?尼克·弗瑞所提之事并不麻烦,只是……”
    普希金之意,杨毅了然于心,唯感略为郁结。
    自家之人,却须亲往,甚至要替换之,此事实乃无奈之极矣。
    “依其所言而行,然勿全遵,半数足矣。”杨毅思虑片刻,如是言。
    “何半?”
    “前者!尔先接触伊凡,尔后与之合演一出戏,嗯,无论是被其驱逐,抑或逐打出门,乃至放禽……呃,彼无犬,放鸟赶走亦可,一切就此结束。”
    普希金:“……”
    虽此事确乎似伊凡所为,然可否稍顾吾心?
    “汝不愿做此半数?”
    “此半数便好!”普希金妥协应道。
    做前者,相较于后者——替换八面佛之人,其烦琐少矣。
    或仅左右手交替,然后续之困扰犹存。
    一旦神盾局不再关注伊公子,人必召回,若问及有何发现,如何应对?
    曰有,即是助敌!
    曰无,谁信?已为助手,岂能无所察觉?
    更有其他影响,皆是烦恼。
    相较之下,还是选择前者,被打一顿而已,如此烦恼更少。
    “尔与伊凡商议,究竟是被打出门,抑或其他方式,我以为被打出门较好,当然,其他方式也可!”
    普希金:“……”
    故尔仍望我被打出门乎?
    普希金心中之疑未得答。
    杨毅挂断通讯,忙于己事。
    普希金无奈之余,只得联络伊公子,共商如何被逐之事。
    次日午时,普希金登门造访。
    “你好,吾乃神盾局之……”普希金一见伊公子,即如此言。
    “尔等我知之矣!”口中叼烟,携鹦鹉之伊公子打断普希金之言。
    “吾等……”
    “尔等与托尼师傅亲近,我父曾言,霍华德·斯塔克似与尔等有些关联,尔以为有何可谈?”伊公子按预谋再次打断。
    然后,便无然后矣!
    普希金被赶出门外。
    以防受揍,他与伊公子设计不容他开口,直接借家族世仇之恨将其驱逐,既减漏洞,又增其被逐之合理性。
    并非他不想多言,或甘受一顿揍,而是无机会。
    汇报之时,便易言之!
    “事如斯!”普希金向炉蛋“如实”禀报。
    “此事不怪尔,未曾料他竟如此反感托尼师傅,无和解之意,连带吾等亦遭冷遇!”炉蛋听闻“真相”,未生疑,直言道。
    有伊公子与托尼师傅的家族恩怨,炉蛋并不觉得奇怪。
    “那后续何如?”
    “继续,且务必确保他在吾等掌握之中!”炉蛋冷声道。
    见兼顾已不可能,炉蛋果断舍弃,选择了与神盾局渊源最深的托尼师傅。
    明智之举。
    普希金深知此理,答道:“我即刻安排!”
    炉蛋甚满意!
    嗯,炉蛋又一次眼瞎了!
    普希金开始布局。
    早有串通,诸多手段已无用武之地。
    伊公子早已准备就绪。
    其新任八面佛助手,亦无法替换,孤儿出身,几乎时刻伴随伊公子左右,令炉蛋皆觉无从插手。
    事态陷入僵局。
    炉蛋视之,无计可施矣!
    进展甚佳。
    于此方如此,露丝那边亦然。
    与德卡先生之关系,一月间进展甚好,不说其他,仅德卡先生之友善便可明证。
    杨毅至德卡先生处接露丝归时,未见德卡先生有何异常。
    即使分别,德卡先生依旧笑容满面,身着露丝为其购之西装,精神焕发,全无失女狂状。
    “尔与父如何相处?”杨毅带露丝归后,好奇问道。
    “实则无他,与他闲聊,带他买些物事,游历几处,与母共进团圆大餐而已!”露丝脱鞋后,对杨毅道。
    “尔见尔母矣?”
    “嗯,父带我找异人送我去的,尔不知我父母离别后,关系恶劣至何境地,我好不容易才略劝和一二!”
    看来,露丝尚不知情啊!
    杨毅松了口气。
    杨毅仍不愿露丝过多了解父母的本质,否则实为不妙。
    “那何不与他们多住些时日?他们定很想与尔多相处吧?”
    “是啊,但……”
    露丝先不动声色地望了杨毅一眼,收回目光,犹豫后道:“况且,分隔多年,与他们相处略有不适,同时我感到些许不对劲。”
    露丝已非昔年天真烂漫的小女孩,观严密之八面佛行动,见识增长,洞察力提升,看出些微不对。
    杨毅自然知晓何处不对,然不便言明。
    “或许因尔们分隔时间太久了吧?”
    “或许吧!”
    露丝并无他疑,毕竟她只是略增见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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