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do:【去逛街买几身衣服。】
    陈西瑞:“……”
    前天还夸她穿得漂亮,心里指不定怎么嫌她土呢。
    siri:【好吧,可是买衣服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啊。】
    傅宴钦没回,陈西瑞打开美团,给周添重新点了一份炸鸡,又给值夜班的医生和护士点了些夜宵。
    准备离开医院的时候,微信上跳出来消息来。
    fado:【让我那女助理陪你去。】
    陈西瑞想起那位超有衣品的女助理,打了个好。
    回到观澜公馆,陈西瑞舒舒服服地泡了热水澡,穿上睡衣,拿电脑查了几篇文献,心思一动,来了段solo表演,一人分饰两角,自导自演起了小剧场。
    傅宴钦后脚回来,饶有兴趣地站在门口看她自嗨。
    目前进行到患者家属的戏份,“多亏了你啊陈医生,感恩有你。”
    侧过身,鱼一样蹦到右边来,“分内之事,何足挂齿,您啊,太客气啦。”
    蹦回左边,招一招手,鬼鬼祟祟道:“陈医生,来,你来。”
    “有何贵干?”
    “来了你就知道了。”模仿家属,做出一个从口袋里掏钱的动作,“一点小小的心意,请务必收下。”
    “哎呦使不得!红包我们绝对不能收,且不说良心上过不去,这要被上面知道了,是要被吊销医师资格证的啊!”
    “那我该怎么感谢你?今天不把这个谢意表达到位了,我寝食难安啊,你……你快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吧。”
    她羞涩一笑:“那不如就送我一面锦旗吧!”
    傅宴钦抬手扣了扣房门,几声“咚咚”打断了陈西瑞的沉浸式表演,她往门口瞥了一眼,男人正拿眼瞧着她,表情虽正派,却还是让她品出了几分揶揄的味道来,也不知他在门口站了多久。
    “陈医生,戏演完了吗?”这话实打实的揶揄,都不用细品。
    她害臊:“演完了,今天收工了。”
    傅宴钦手上捏了瓶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矿泉水,走进来坐到沙发上,拧开瓶盖喝了两口。
    冰凉划过喉管,掩去浓烈的酒气,男人撩起眼皮看向陈西瑞,双腿敞开,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陈西瑞会意,趿鞋下床。
    距离还有几步远时,傅宴钦一把拽住她胳膊,把她拉坐到了腿上,陈西瑞暗叹这人有时候流氓得很,门外是那一套绅士做派,关起门来又是另一套。
    “他最后送你锦旗没?”
    “送了。”陈西瑞感觉身体像被火烘烤着,大约是喝了酒的缘故,男人体温很烫。
    傅宴钦亲她耳垂,心思昭然,陈西瑞偏头躲开,小声道:“咱俩都歇一歇吧,最近太频繁了,今天就不弄了,我想看会儿书。”
    “累了?”他呼出来的气息带着一股醺然的酒气。
    陈西瑞脸颊发热:“昨天做得有点狠,下面疼……好像肿了。”
    她虽然血气方刚,可也经不住天天弄,以前两人六天见一次,狂做两天,那频率刚刚好,现在真有点吃不消。
    傅宴钦把人抱着放到一侧,起身去浴室。
    陈西瑞腹诽:他是不是欲求不满,生气了?
    纠结了一会儿,她劝自己别多想,这人一贯话少。
    陈西瑞打开自己常用的社交软件,开开心心地分享了这次收到锦旗的经历,底下有粉丝问她:姐姐,高三应届生,如果想学临床的话,你推荐以后从事哪个科?
    她回复:我推荐儿科[坏笑]
    另起一行,给了这位妹妹很长一段建议,虽是过来人,自己当初也是误入此围城,甭管怎样的长篇大论,前面都要加上“主观”二字,建议仅供参考。
    傅宴钦擦着头发出来,浴袍腰带系得很松,露出大片紧实的胸膛,麦色的肌肤上覆着晶莹透亮的水珠,水珠沿着人鱼线没入倒三角地带,陈西瑞偷偷瞄了一眼,感觉这人就是故意的。
    她背过身去翻书,把后脑勺朝着他:“我发小想请你吃饭,当面感谢你帮忙解决了工作。”
    主灯开着,室内亮如白昼,女人躬着腰蜷成一团,黑发散在白皙脖颈间,黑与白的视觉冲击之下,傅宴钦身体里升腾起一股燥热。
    他把人从床上拽起来,面对面贴着亲了会儿,陈西瑞哼哼唧唧的绵软调调悉数被他吞进腹中。
    一番纠缠,头发乱了,睡衣也乱得没形,两人都有些微喘,男人一旦精虫上脑,什么都能应。
    “好,时间你来定。”
    第38章 侃大山
    为了挑选吃饭地点, 涂导做足了功课,最后定在一家开在雍和宫对面的米其林素食餐厅。
    那家店就在胡同里面,据说前身是某位清朝王爷的府邸, 环境清幽雅致, 古典氛围浓厚。
    陈西瑞下了班从医院赶过来,在服务员的指引下,与努力捯饬过的涂导碰上了面。
    涂导坐在靠窗位置,托腮作沉思状,polo衫,牛仔裤,发型是时下流行的微分碎盖,餐桌右边还摆了两条软中。
    陈西瑞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眼前所见对她来说, 冲击力有点大,她需要缓一缓。
    “你脑子有坑啊,选这么贵的地方。”
    缓过那阵劲儿后, 她劈头盖脸就是这么句话, 不过声音压得特低,如果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 两人像是在亲切交流。
    这两年, 陈西瑞跟着傅宴钦见过不少世面,浮华确实容易让人迷失本心,可她深知为人处世的永恒定律,有多大的能力, 办多大的事。
    一个刚入职的小律师, 一年到头挣不了几个钱,面子上是爽了, 事后恐怕肠子都要悔青。
    “还有,你买烟干什么,我不是让你提两箱奶意思意思就行了吗。”
    涂导看她的眼神就差把“头发长见识短”写脸上了,无奈摇了摇头:“西瑞啊,你这姑娘就是太年轻,不通人情世故,这年头不送烟根本办不成事儿。”
    “那你工作不都定好了吗,怕什么。”陈西瑞拿起杯子猛灌几口水,嗓子爽利了些,“再说了,他能看得上你这两条烟?你知不知道他平时都怎么花钱的?”
    “管他看不看得上,只要他收了,他肯定不好意思反悔。”
    打肿脸充胖子,消费观非常不理智。
    陈西瑞叹口气:“你这就属于杞人忧天了,有我在,你担心个什么劲儿,只要瑞姐给他吹一吹枕边小风,让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
    涂导不装深沉了,扬起嘴角,笑得特傻:“你都是咋给他吹的?我也想学学。”
    “……”陈西瑞翻了个白眼,“回去问你爸妈,或者问你爷爷奶奶。”
    涂导笑着打量她,方领一字肩泡泡袖粉色衬衫,下身是一条高腰牛仔裤,脸上带着淡妆,比上次见面有女人味多了,勉强算小有姿色。
    不过,这姑娘夸不得,一夸尾巴就翘上天,“你是不是给他注射了什么迷-幻-药,给人整得眼神都不好了。”
    “你会不会说话啊,我看你就是《农夫与蛇》里的那条蛇。”
    “主要是咱俩太熟了,暂时没发现你的美。”涂导细瞧着她,马后炮道,“离近了这么一瞅,确实是美若天仙。”
    陈西瑞切了声,打眼看见傅宴钦朝这边走,“来了来了,保持严肃。”
    傅宴钦一身休闲打扮,下午约朋友打了两小时网球,挥汗如雨后冲了个澡,直接从场馆开车过来。
    这餐厅他之前来过一次,环境不错,味道中规中矩。
    走到女人身边坐下,陈西瑞冲他妩媚一笑,紧接着服务员递上用木托盘整齐摆放的手帕,他随便拿了一条黄色手帕搁在手边。
    陈西瑞介绍:“这就是我那个学法律的发小,涂岩。”
    打从傅宴钦进来,涂导就一直在晃神,这男人气场太强,挟着上位者的高姿态,阅历可以积累,性格可以沉淀,但这份冷淡疏离的气质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拿捏会的。
    如果陈西瑞刚才的话没有夸大,那就是她曲解了男人表达爱意的方式,丢几个钱,说几句甜言蜜语,其实未必就有多深爱。
    毕竟有钱人最不缺的就是钱,甜言蜜语嘛,嘴皮子上下一碰,是个男人都会讲。
    涂导站起来,礼貌不失分寸:“傅先生,您好。”
    傅宴钦颔了颔首算作回应,侧头问陈西瑞:“点菜了吗?”
    “还没呢,我俩一直在等你。”
    店里光线溟濛,汉服美人娴静而坐,弹奏竖琴,曲目出自《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的插曲,young and beautiful ,调子柔缓,像是从八音盒里慢慢流泻出来。
    涂导翻着菜单,本想点三份套餐,被陈西瑞及时给制止了,“我晚上吃得少,咱们仨点两份就够了。”
    等餐的间隙里,涂导先起话头:“西瑞说您特别注重身材的保养,我就自作主张选了这家店,他家全是素的,希望傅先生能喜欢。”
    傅宴钦就说了两字,挺好,陈西瑞嫌他态度冷漠,照着他大腿掐了一把,傅宴钦淡淡扫她一眼,又补充了三字:“有心了。”
    涂导特别高兴,神经渐渐松懈下来,他这人有个毛病,一旦彻底放松,嘴巴就是裸-奔状态,想到哪儿说哪儿。
    “我跟西瑞从初中就认识了,她应该跟你说过吧。”
    “说过。”傅宴钦捉住女人那只作乱的小手,放在掌心粗粗摩挲,凉意融化进男人的温热里,陈西瑞内心滋生出喜悦。
    “西瑞是我见过最努力的女孩,平时也没啥爱好,就是闷头学习,为人还特别朴素,高中三年除了校服,就没见她穿过别的衣服,当时我们学校好几个男生给她写情书,她死活不肯收,还不让我们提,一提到‘情’这个字,她脸就红,你说她多清纯啊。”
    陈西瑞听得挺不好意思的,这些话明显是经过了润色,一摆手,故作谦虚道:“以前的事儿,就别提啦。”
    服务员上来前菜,类似一个蔬菜拼盘,涂导看着那冒仙气的大圆盘,嘀咕了句:“这咋还冒烟呢。”
    “你是不是傻,这是干冰。”
    “哦,对对对。”
    涂导接着道:“西瑞,我这两天突然想起了一件往事儿,就你初三早恋那事儿。”
    陈西瑞缓缓打出个问号:“我啥时候早恋了?你别胡说。”
    涂导啧了声,试着帮她回忆:“你不是还跟人去电玩城抓娃娃的嘛,那男生还请我和徐乐陶喝了奶茶,你都忘啦。”
    “这也算早恋?我连他手都没拉过。”陈西瑞看向傅宴钦,满脸写着冤枉和委屈,“我真没拉过他手。”
    傅宴钦夹了一瓣百合递进嘴里品尝,面上没什么反应,只是搁在桌底的左手狠狠捏了捏女人的柔夷。
    陈西瑞恼火地瞪他一眼。
    涂导哪儿能看得出对面的暗流涌动,宽宏大量道:“行吧,你说不算就不算。”
    涂导想了想,又说:“西瑞还老跟我夸你。”
    傅宴钦搁下筷子,掀了掀眼皮:“都怎么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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