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见过殿下。”
    战潇坐在太师椅上往后靠了靠,他眼帘微掀说道:“你的事情本王答应不了。”
    此人名叫郑昊,乃是先帝时期将军府的独子,冯太后上位后对将军府的人赶尽杀绝,将军府上下几百口人无一生存。将军府独子郑昊遵老将军临终遗言,带着老将军手下的几万水军火速离开上京城,冯太后命御林军和谢懿的护城军穷追猛赶,最终郑昊命自己的心腹带着军队朝着浮鼎山的方向逃去,郑昊自己则带领一小队人手和御林军的人打了起来,后来郑昊伤势过重,负责检查的御林军也并未留心,想着这么重的伤势也活不下,带人离开了。
    浮鼎山的解掌门听闻此事后便命自己的弟子将郑昊带回去,幸得解家医术高明,将郑昊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自此郑昊便带着老将军留下的几万军队住在浮鼎山,说起来,他还是看着战潇长大的。
    因受到解掌门的恩惠,他用自己手中的水军作为回报,只要战潇需要,他的军队则会永远听命于战潇。
    郑昊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战潇此次回来就是清理朝堂的,他的事情战潇不答应也情有可原,他很是卑微地说了声:“没有别的想法,就想在她临终前见她一面可以吗?”
    “可以,本王会让母妃带你入宫,你且等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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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棠苑,沈初酒听闻战潇回来后直接去了府里的书房,还有个眼生的中年男人没多久也跟着去了,沈初酒想着战潇可能要商议要事,便命清溪去给战潇送些今日新做的茶点,清溪没好气地推开沈初酒手中的红漆食盒,不满地说了声:“小姐要送自己去送,奴婢可不去。”
    沈初酒都被气笑了,“这些年真是将你惯得还有自己的性子了?”
    清溪是沈初酒身边的一等丫鬟,沈家落难时清溪非但没有离开,还想尽一切办法帮沈初酒,沈初酒知晓清溪的忠心,在沈家恢复从前的鼎盛后,沈初酒便赏给了清溪好些东西,她的吃穿用度比旁的一等丫鬟还要好,就连现在墨棠苑的丫鬟都将清溪当成半个主子伺候的。
    清溪抱膝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委屈巴巴地说道:“小姐整日想着照顾殿下,殿下心里有没有小姐都是一回事呢,小姐何必执意如此。”
    “殿下于沈家有恩是没错,可是他占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是什么意思,小姐从小到大也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沈初酒将手里的食盒放在红漆柱子旁,问道:“今日下午你回来心情就不好,你可是在外面听到了什么?”
    不等清溪回答,沈初酒继续说道:“不管外面怎么谣传,还是要相信殿下的为人。”
    清溪听闻此话险些跳起来,她起身看着沈初酒气呼呼地说道:“就小姐还傻乎乎的相信殿下,我今日还瞧见殿下去了城西的别苑,那里面住着的可是南羽国的公主唐莺。”
    “不仅如此,殿下进去了足足有一个时辰。”清溪说着话还伸出一个手指跟沈初酒比划着,最后还小声嘀咕:“谁不知道唐莺公主自小喜欢殿下,还说非殿下不嫁呢。”
    清溪的话如冷水般泼向沈初酒,沈初酒好半晌都未反应过来。三皇子缺兵马时,战潇不遗余力的帮他,粮草不够时战潇还让朝堂众人募捐,他做的这一切许是有三皇子的情分在里面,但是究竟是不是为了唐莺便不得而知了。
    沈初酒扶了扶手边的红漆柱子,眼底蓄起泪花,先前战潇不愿同她要孩子,可是现在却光明正大的养外室,她不愿唐莺受委屈难道就忍心让她受委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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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酉时,战潇才回到墨棠苑,沈初酒正坐在灯火下缝制小孩的衣裳,战潇走进屋子看了眼桌上还未收走的红漆食盒,问道:“这是要送去哪?”
    沈初酒头也不抬地说了声:“原想给你送去,结果你回来了,就没送了。”
    战潇闻声蹙了蹙眉头,从前不都是一口一个“殿下”吗,今日又怎么了,说话的语气也冷冰冰的,这两日好像也没什么事情惹她生气呀。
    沈初酒收了线头,说了声:“晚膳在小厨房,你自己去拿吧。”
    沈初酒将针线放好起身朝着净室走去。
    战潇瞧了眼沈初酒的背影,从前都是她将晚膳摆好,等着他吃完一起去净室的,今天不光说话冷冰冰的,就连举止都很怪异,战潇心道:“我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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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战潇从净室走出来时,沈初酒已经换好寝衣躺在床榻上准备入睡了,战潇走到窗边将灯火熄灭才上了榻。他一向都是抱着沈初酒睡觉的,沈初酒有时候也很主动的往他怀里钻。今日沈初酒这般,他倒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片刻后,战潇厚着脸皮将沈初酒拉入怀中,“你今个儿怎么了?本王可是惹着你生气了?”他的声音温柔的无人可以抗拒。
    沈初酒推开战潇滚进床榻里面:“没有,就是有些累了。”末了她还补充了一句:“殿下也早些休息吧。”
    战潇伸手摸向沈初酒的寝衣,又问道:“从前不都穿小衣吗,今日怎换了寝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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