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王俊兴和梁姐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吗?
    这种事,王俊兴他妈,也就是梁姐保姆她知道吗?如果她知道,她真的能赞成吗?
    当然,这个炸裂的消息也只是让罗昭略微惊讶了一下,很快就平静了。
    他淡笑了下:“这个梁姐,她这是开后宫嘛。”
    林落却问他:“罗支,你有没有觉得,咱们这两天抓的这些人里,长相好的人比较多?”
    罗昭回想了一下那些案犯的脸,这才意识到,林落说的是对的,这些人的帅哥比例确实要比一般人群要高了。
    不仅帅,一个个身材还好,有好几个都快能当演员了。
    一个犯罪团伙,没事找这么多帅哥,图什么?总得有点目的吧?罗昭其实已经想到了一些可能,但他打算先听听林落怎么说。
    林落既然提起这事,那是不是说明,她有什么发现?
    林落这才跟众人说道:“我在梁姐家里采集到了一个特别的指纹,这个指纹已经比对上了,跟一个骗婚案的嫌疑人指纹相同。”
    骗婚案?罗昭一听,就感觉,林落要说的可能真跟他想到一块去了。
    现在社会上有不少大龄男女,找对象困难,一直都有人把目光盯在这些男女身上,以相亲和结婚为诱饵,骗取对方的钱财。
    这种事情,早在民/国时期就不少了,那时叫拆白党。现在只是换了个说法,其实行骗手段都差不多。
    想做这种案子,俊男美女总是不可或缺的。这就能解释,在梁姐手下,为什么帅哥比例会高一些。美女可能也有,就是暂时还不知道她把人放哪了。
    有人感叹地说了句:“这个梁姐,业务范围还挺大的。”
    吐嘈了一下,那人又问林落:“这个诈骗案具体是什么情况?”
    林落就说起了邢国豪委托她办这个案子的事,并讲了案件的大致情况:“受害者36岁,跟他父亲都是木匠,这些年父子俩攒了几十万。两年半前他跟一女性结婚,婚后一个月女方消失,同时消失的还有三十万块存款。”
    “受害者受不了这种刺激,选择了跳楼。现在家里只有两位老人,手里没有多少钱,有个女儿还远嫁了,日子很不好过。”
    木匠?如果两代人都是木匠,一起接活做的话,一年真不少赚。
    众人都挺无奈的,像他这样的人,大龄,急于结婚成家,有点钱,在婚恋市场上是很容易成为别人眼中的肥羊。
    设局的人把调教好的美女送上门去相亲,见世面不多的男青年真顶不住,很容易受骗的。
    听林落介绍完情况,罗昭便道:“这么说,这个骗婚案的嫌疑人也跟梁姐有关系,这是不是说明,梁姐还干着有组织骗婚的勾当?”
    这时一位大队长说:“那个保姆跟她挺多年了,如果真有这些事,保姆大概是知情的,我觉得,不如以保姆为突破口,通过她儿子的事,想办法撬开她的嘴,你们看怎么样?”
    罗昭也是这么想的,他点了点头:“可以一试!我觉得,一个正常的母亲,如果她知道自己儿子跟梁姐这样的人有肉||体上的关系,她真的没有一点不满吗?”
    “这个也不太好说,看这保姆是更重视她儿子还是更重视由此而带来的利益吧,但不管怎么说,可以利用一下这件事。”另一个人说。
    众人先后表态,都觉得在审讯出现僵局、很多同案犯都被梁姐洗脑的情况下,可以试一试。
    临走之前,罗昭提出了一种猜测:“从梁姐的外形来看,年轻时长相也不错,可以问问这个保姆,梁姐的第一桶金是怎么来的吧。”
    又有几个人补充了些猜测和看法,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出了食堂。
    林落回了痕检室,继续处理采样收集到的各种证物,到下午四点多钟,罗昭给她打了个电话。
    “小林,好事啊,保姆果然是个突破口。她事先不知道自己儿子也成了梁姐的入幕之宾,知道这事儿后,她情绪特别激动,又哭又骂的,骂梁姐不要脸。”
    “哦,照这么说,保姆对她儿子还是心疼的。”林落说。
    “是的,他们之间的母子关系,保姆知道,梁姐本人也知情,只有王俊兴不清楚。 ”
    罗昭又讲了讲这个故事中的细节,然后告诉林落:“梁姐早年赚的第一桶金就是通过仙人跳设局,骗男人的钱得来的。”
    “刚开始是她自己做这行,后来又找别人给她干。干了几年,她嫌这个路子来钱慢,因为容易受骗的肥羊不是随便就能找到的。就算找到了,也得跟对方磨上许久,才有拿到大钱的机会。她就开始拓宽路子,干起了别的事。”
    接下来的事情,就算罗昭不解释,林落也能想明白。
    无非是仙人跳的钱没那么好赚,周期有点长,梁姐不满足了,就不断去寻找新路子。
    抢劫出租车和汽车都不失为一个赚钱快速的路子,在没有监控,交通和联系都不太方便的时代,风险要小多了。
    从今年开始,监控多了,各地又在大力管控造假证、做假/车/牌的违法犯罪行为,偷车抢车也不太好做了。这一回,梁姐又把眼光盯上了中药材走私。
    她拥有的两条船,就是走私用的,还真是肯下血本……
    经过两天连续的审讯和梳理,联合办案组终于大致理清了梁姐这些年的发家史。涉案的大部分团伙成员都被抓,还差几个人在外地没赶回来的,警方已发出了通缉令。
    连续忙了几天,林落终于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毕。做完当天的工作,林落就和路寒川等人去了下榻的宾馆,准备一起聚个餐,早点休息,次日众人再一起返回江宁市。
    “呼,这几天好烦!”菜刚端上桌,姚星就靠在椅背上,露出一脸郁闷的样子。
    顾慈见了,伸拳头砸了他一下,说:“你行了吧,装起来没完了?”
    林落笑着看了眼姚星,说:“听说最近几天,你那些亲戚都在给你打电话,向你打听案子的情况,还都夸你厉害,是吧?”
    “对啊对啊,把我折腾够呛,有时候都快半夜了,还给我打电话。你说这些人怎么没个时间观念呢?真是的…”姚星吐嘈着。
    这回,就连徐亦扬都烦上了,赏了他一个白眼。
    姚星这几天得瑟得不行,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他抓到了一个女老大。他还不直说,一直旁敲侧击地,等着别人给他当捧哏。
    刚开始顾慈他们还能配合一下,次数多了,都不想听他说话了。
    林落笑了笑,说:“姚星,罗支说,他会帮你向上级打报告的,估计至少得二等功。”
    这是保守的估计,因为姚星连续两次出了大力,不仅抓住了女老大,前前后后还抓住了二十来个歹徒。这么多人背后不知道有多少案子,诈骗,抢劫,走私…
    太多了!人都被抓了,就意味着这些案件会先后宣布告破,这可都是业绩啊!
    好几个参与行动的省份都受益,所以说这个功劳真的太大了。
    姚星笑着说:“那可太好了,我也不敢想太多,有二等功就相当不错。”
    经此一事,姚星在家中地位明显见涨,以前他在长辈面前就是一个淘气的孩子,谈不上有什么话语权。
    现在不一样了,姚星虽然才二十出头,可他在这个大家族中的话语权已经跟他父亲那一辈的人差不多了。
    横着走倒不至于,但他说的话长辈们都会认真考虑了。年轻这一辈的,没人能跟他比。
    这对姚星来说是个很大的收获。
    他终于收敛了些,问起了案子的情况:“师父,咱们走了,那老杨是不是得留下?”
    “当然,得有人留下来跟组,过阵子案件梳理得清楚了,老杨才会回江宁。这次咱们先走,晚上你早点睡,明天别睡懒觉,不然我们先走,不等你。”
    林落故意跟姚星开了个玩笑,姚星故意配合着哀嚎:“师父,你可不能不等我。”
    正在旁边安静吃饭的路寒川刚夹起一筷子蘑菇,突然听到姚星嘴里冒出来这句话,他有些无语,心想姚星这小子可真是能演,妥妥的一个戏精。
    吃完饭后,路寒川跟着林落去了她房间。
    “最近升温挺快,怪热的。刚吃完饭又冒了一身汗,我回去洗个澡。”路寒川说完,准备回自己后订的房间洗澡。
    酒店的毛巾他是不会用的,他又不好使用林落的毛巾,所以前两天他在林落房间留宿的时候,没洗澡。之后吴诚给他带了大毛巾过来,他就可以洗了。
    林落瘫在床头不想动,“行,你去吧,我先躺会,天天坐着处理证物,腰都僵了。”
    林落放空脑袋休息,不知过了多久,路寒川又来了。
    他刚洗过头,身上打了香皂,有一点点清香味,很淡,但挺好闻。
    林落嗅了一下,抬头看时,注意到他把耳朵后边都搓红了,“怎么搓这么狠?”她抬手碰了碰路寒川耳朵,又扒开他衣领子看他脖子。
    路寒川笑着让她看,“我前几天去的地方气候挺干燥的,得搓一搓,不然不干净。”
    说话时,他已靠近林落,揽住她的腰,两人头靠在一起,唇齿相交。过了十几分钟,林落放开了路寒川,埋怨道:“轻点,明天还得一起走,肿了不好看……”
    路寒川在她这儿待了两个小时,一直粘着她不放。每次他们分别时间久一点,他都这样。但他还是在晚十一点之前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出发时,林落坐上了路寒川的车,顾慈和姚星跟徐亦扬同车。车子开出不久,路寒川接到了外地同行的电话。
    等他把电话放下后,林落便问:“说什么了?是不是走私的事?”
    “对,是中药材走私链条的事,这次我顺利跟外地同行合作,将这个链条梳理了一下,还查到了好几个别的团伙。梁姐刚入这一行,涉足的还不深,其他团伙可不一样,案子挺多的。”
    “我回去后可能又得忙一阵子,最近应该没时间陪你。”
    “不用,你忙你的,我回家要狠狠睡一觉,不睡到下午都不打算起来。睡够了我再出去逛逛,不用你陪。”
    路寒川:……
    女朋友太粘人有时候会让人为难。可要是太独立,他这个男朋友也有点失落。好像有他没他,林落都能过挺好似的。
    路寒川晃晃头,挥去这些杂念,无奈地摸了下林落脑袋:“行,那你先自己玩吧,等我忙完再陪你。”
    林落当晚到家后,真的一觉睡到天明。她睡前特意调了闹钟,就是怕一大早被闹钟吵醒,耽误她睡觉。
    闹钟确实没响,但早上七点钟,姚玉兰和林庆东却在她房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敲响了房门。
    敲了大概一分钟,林落终于掀开薄被,爬了起来,揉着眼睛打开门。
    “爸,妈,你俩有事啊?”林庆东夫妻俩不爱干涉孩子的事,所以无缘无故的,他们不是在大清早敲门打扰林落。
    因为他们都知道,林落每次外出执行任务,回来后罗昭都会给她放假,让她休息,这时候她一般都会睡懒觉,是不希望被人打扰的。
    林庆东小心地观察着女儿的神色,见她脸上仍有些困意,心里有点不忍。
    但他还是说:“落落,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把你叫起来。”
    林落立刻清醒了,她很清楚,能让林庆东如此担心的事,不会是小事。
    “爸,说吧,到底怎么了?”林落揉了揉眼睛,又搓了搓脸。
    “是这样,楼上刘教授的徒弟小杨出事了。”
    “小杨你知道吧?他本来是历史系的,后来又考上了刘教授的研究生,这孩子来过咱们家,就是去年中秋节来的,帮刘教授给咱们送南果梨。”
    林落想起来了,当时她也在家,所以她看到过这个人。
    小杨性格开朗,也挺有礼貌,当时他还特意跟林落打了招呼。
    “他到底出什么事了?”现在学生出事的不少,一时之间,林落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方面出了问题。
    “他失踪了,找不到人,连续两天,谁也联系不上他。”
    林落有些惊讶,小杨比她还要大两岁,看着也挺阳光,会是自己主动跟其他人断联的吗?
    “详细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落落你要是愿意帮忙,那我让刘教授自己跟你说吧。他知道你昨天晚上刚回来,不好意思打扰你,一直等到今天早上,才来求我们帮忙的。”
    林落立刻道:“不管我能不能帮上忙,至少要问一问。等我换下衣服,去找刘教授吧。”
    林庆东知趣地关上门,让林落换衣服。
    等林落再次开门时,刘教授已出现在客厅里,就等着林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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