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眼前只是一个弱女子。
    而且,她长得也正合自己心意,于是他脸上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只要你能喝下去,我绝不阻拦。”
    第99章 真相
    在场所有人皆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女生一口气喝下两大壶酒,然后面色不变地拉起童乐的手径直离开。
    牛胜虎的下属首先回过神来,焦急地问:“牛总……怎么办?”
    牛胜虎却不慌不忙,脸上浮现出自鸣得意之色,他扯着嗓子高喊:“童律师,我可把丑话说前头,如果今天你敢踏出这里半步,那咱们之前谈好的合作可就黄了!”
    在他看来,自己显然已经捏住了对方的七寸,料定她们不敢轻易离开。
    可是,两人的步伐却没有丝毫的停留。
    华园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两人一同坐进后排座位上。
    直到出租车缓缓开动,童乐才如梦初醒般转过头去,凝视着身旁之人,轻声说道:“谢谢你,言婧渝。”
    言婧渝沉默不语,一丝若隐若现的痛苦之色在她脸颊上悄然浮现。
    “你怎么了?”
    言婧渝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两个字:“没事。”然后她迅速将身体伏至双膝之上,仿佛想要借此缓解痛苦。
    童乐心中一惊,酒意瞬间消散了大半。她急忙伸出手臂,紧紧扶住言婧渝,一把将她拥入怀里。
    同时焦急地追问:“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刚才喝多了酒?”
    面对童乐的询问,言婧渝已无力回应。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剧痛使得她几乎无法自持,她下意识地伸手撑住自己的头部。
    “师傅,请马上改道去省医院!”童乐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让司机改变行车路线。
    此刻,言婧渝感到头痛欲裂,仿佛有千斤重担碾压过头部一般。
    她在痛苦中苦苦挣扎,完全无暇顾及童乐的关心和询问,甚至连做出简单反应的能力都丧失殆尽。
    眼看言婧渝这样难受的模样,童乐心中就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焦灼难耐。
    脑海中突然闪现出方念的脸,还有那句:“抱歉,她喝不了酒。”
    回想这些时日与言婧渝的相处,童乐才猛然意识到,言婧渝似乎真的没有碰过酒杯。
    一股莫名的恐惧感从心底油然而生,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正紧紧地扼住她的喉咙,令她喘不过气来。
    童乐强忍着内心的恐慌拨通了方念的电话号码。
    电话铃声响了两三下之后,方念清脆的声音传来:“童律,怎么啦?”
    童乐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言婧渝为什么不能喝酒?”
    “她喝酒啦?”电话那头的方念急躁地询问。
    “嗯。”
    “她不能喝酒啊!谁让她喝酒的?她以前出过车祸,做过三次脑部手术,医生明令禁止她喝酒的!她现在怎么样了?”最后一句话,方念几乎是喊出来的,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她满心的着急。
    车祸?手术?
    脑子仿佛被这两个词语占据了一般,它们就像是两道闪烁不停的光标,在意识深处来回跳动、交替显现。
    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一股寒意瞬间席卷了全身。她声音轻颤:“她什么时候出的车祸?”
    “七年前啊!她现在怎么样了啊?童律……”
    手机悄然滑落……七年前?真相似乎已经揭晓……
    怀里的言婧渝痛苦地挣扎了一下,童乐来不及多想,她万分焦急地催促司机,声音里已经带着明显的哭腔:“师傅,我求你了,快点,再快一点。”
    省医院,医生为言婧渝安排了急救。
    走廊的灯光苍白而冷酷,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
    童乐像一具雕塑一动不动地坐在长椅上,她的头低垂着,双眼茫然无神。双手紧紧相扣,甚至指尖深深陷入了肉中,但她却浑然不觉疼痛。
    她痛恨自己竟然牵连了言婧渝,更害怕因此而失去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墙上的挂钟发出有节奏的“嘀嗒”声,每一下都如同一把尖刀,无情地刺痛着童乐那早已破碎不堪的心脏。
    每一个瞬间似乎都被无限延长,变成了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
    终于,急救室的大门打开,医生走了出来。
    童乐猛地站起身来,脚步踉跄不稳,几乎要跌倒在地。
    她嘴巴微微颤抖着,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万幸,她之前恢复得比较好,这次没事了。不过一定记住,以后千万不能再喝酒了。”医生语气郑重地嘱咐。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眼睛里却是欣喜之色,童乐激动不住地连连点头:“我可以去看她吗?”
    “可以,不过她打了镇定剂,现在睡着了。”
    童乐轻轻地走进病房,坐在床边俯视着言婧渝的脸庞。
    黑色头发散落在枕头上,衬托出她因生病而煞白的脸,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此刻紧闭着,黑长的睫毛在脸上覆上一小片阴影。
    即便在熟睡,紧锁的眉头仍然像笼罩在迷雾里,散发着淡淡的忧伤。
    “嗡嗡嗡……”连连的震动使得言婧渝的手机从口袋里滑落出来。
    童乐伸手接住准备把它放在床头柜上,却瞥见横屏显示的是方念不断发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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