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阳,松手,她是你母亲!”
    冷如柏两鬓已是霜,眼睛虽然清亮,但眼周变已有许多皱纹。
    冷阳甩开手,韩夫人身形不稳,冷如柏扶住她。
    “冷阳,你要和陛下对着干,你觉得你能赢吗。”
    冷阳嘲讽,
    “你们急着媚上,迫不及待赶走冷凌,我就是输又如何,至少,我像个父亲。”
    冷如柏眼怒,
    “我们是为了你好 ,温言叛国,冷凌如何能不被清算连累冷家!”
    冷阳嘲讽得更甚,
    “那是谁去给陛下告密,冷凌母亲是温言,有你这样的父亲,我感到羞耻。”
    冷如柏要对他动手,被韩夫人拉住,她转过头,
    “冷阳,你把郡主和冷星照赶出去像什么话,接回来。”
    “这里是我和冷凌的家,没他们位置,也没你们位置,送客!”
    冷阳转身离开,侍卫请冷如柏和韩夫人回去,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恨他们到如此地步。
    韩夫人与冷如柏一起同离开,路上问,
    “都是儿子,区别这么大?”
    “冷凌是他亲手带大,感情自然不一般。”
    “星照怎么办?”
    “你该想,冷凌不愿再入冷家怎么办。”
    “我不信他会不要冷家。”
    “他已经不要了,我后悔了,不该听你。”
    “你什么意思,现在怪我。”
    “是,我是怪你,你为了韩家卖冷凌,冷阳以为是我去告密,如果不是怕对冷阳有影响,韩莹,我会休了你。”
    冷如柏甩开韩夫人的手,径自骑马离开,他当然明白冷阳为什么会恨。
    冷阳和冷凌的父子关系曾经让他嫉妒。
    韩夫人看着自己的空手,半晌后若无其事的上马车,如果没有韩家,她地位如何能稳,不过是牺牲冷凌,只是没想到冷阳会绝情。
    公公回去禀报,沈确挑眉,冷阳不忍了。
    但他没抗旨,也挑不到他错。
    沈幼宁进宫求沈确杀了冷凌,但沈确翻脸比冷阳还快,
    “那你能为朕做什么。”
    过去她可以监视冷阳,现在都被赶出府,对沈确已经无用。
    沈幼宁发了狠,
    “只要我能做的,一切听陛下派遣。”
    沈确笑了出来,为什么有些人总是这么蠢,什么都没有,还妄想。
    “幼宁,朕对你算是照顾了,可你太让朕失望,冷星照成不了继承人,你对朕来说无用,明白吗。”
    “杀了冷凌,星照就是唯一继承人。”
    “不是唯一,冷阳还可以娶别人。”
    沈幼宁浑身在发冷,
    “陛下,求你救救我。”
    “来人,送郡主出去。”
    面白无须的公公,来到沈幼宁面前,
    “郡主,请吧。”
    沈幼宁再也无法说,她比皇后都过得好,至少,沈元彻没有失去资格。
    失魂落魄的人离开后,沈确喝了口茶,他愿意放过冷凌,是因为一件小事。
    沈衍送来的消息中,燕国有耀眼新星小将,罪臣子都有机会,那也该给冷凌机会,景国的人才比沈确个人感情更重要。
    千万别让他失望。
    冷阳等了许久,但一直风平浪静,沈确没对他发难。
    按照沈确给朝臣的惯例,若是事发后没发难,那就代表事情过去不追究。
    很快,沈确就知道自己做了正确决定,冷凌没让他失望,属于少年人的灵活打法,把经验老道的将领给打蒙,破了沈耀的一座城。
    季应祈上奏给冷凌表功,详细写了他的战术策略,并非运气。
    沈确召冷阳进宫,给他看了这份奏章,君臣之间多了一份默契,冷阳看完来了一句,
    “是我教的好,不是季应祈。”
    沈确不可思议他吃季应祈的醋,好笑之余告诉他,
    “燕国有个小将出名了,你知道吗。”
    “知道,左宗南,三仗连胜,出其不意的快攻打法,很有意思。”
    “他还曾经率三千骑从燕国到辽国亲王帐,把人掳走。”
    冷阳惊讶,
    “少年惊才。”
    “他在温言麾下效劳,温言手里有十万兵。”
    “陛下,臣绝不徇私。”
    “朕不是这个意思,朕想让冷凌跟着沈衍一段时间。”
    冷阳有犹豫,沈衍名声可不好,教坏冷凌怎么办。
    “能否问陛下,为什么跟着沈衍。”
    “冷凌由你,季应祈再加沈衍教导出来,朕相信他不会比左宗南差。”
    “谢陛下恩典!”
    冷阳跪地谢他,沈确要培养冷凌,这让他如何不感恩。
    冷阳离开后,沈确陷入了沉思,不怪季应祈会抢,谁家少年十四岁能破城,还全是自己的策略,比萧羽蓁当初更惊艳。
    燕国,连胜三仗的少年跟在温言身边,他没有骄心,面冷沉稳,目光有神。
    温言给左宗南机会,他并不知父亲有叛国,只以为是除去政敌。
    一系列变故,让他早早破茧。
    学院的小打小闹,在军营里根本不算什么,温言问他杀人什么感觉,他说是兴奋,他天生就该打仗杀人。
    初盈有些怕他,不是身手怕,而是他身上有股给人汗毛竖立的感觉。
    温言带左宗南去见宴棠舟,军帐内,宴棠舟卸了身上甲,人有些清瘦,精神看起来很好。
    左宗南向宴棠舟行礼,
    “陛下金安。”
    “抬起头。”
    左宗南闻言抬头,宴棠舟打量观察,开口,
    “娘子,你张口就要我收学生,学费呢。”
    左宗南面不改色,眼中无波澜。
    温言手一拍桌,
    “你好意思跟我要学费,要不是我给你建工防,你那破神龙有这么神气吗。”
    “娘子,我就这么一说,不要动气。”
    宴棠舟过去摸她肚子,温言翻白眼,
    “好的很。”
    “那也要小心。”
    左宗南依旧跪地,宴棠舟看他跪得笔直又稳,没有投来过一丝余光。
    “左宗南,起。”
    “谢陛下。”
    宴棠舟给温言倒水,
    “娘子,你来看我,是因为听说了萧宝珠吗?”
    “我来看你有没有糟蹋我的兵,你败家的手脚大。”
    宴棠舟露出好看的笑容,
    “那萧宝珠我卖了。”
    “卖给谁?”
    “辽国最有钱的商人,全部折合了生铁,两边都挺感谢我,萧宝珠还送了个消息,辽军快要断粮了。”
    这世界还真有这种奇女子,温言喝水解渴。
    “有件事和你说,我把初盈许配给唐银年了。”
    “发生什么事了。”
    “她和傅余通信谈情,趁她陷得不深,让她早些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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