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姑娘水漾的眸色中,岑鸢强忍着要亲吻她的冲动,只伸手揉揉她的额发,“走了,再不走又要天亮了。”
    小姑娘托着腮,懒懒地看着他的脸,“如果成亲了,你就可以不走了。”
    说完,她似乎想到什么,又忙找补,“我,我是说,我们可以整晚坐着喝茶,不必管是否天亮。”
    男子站起身,将手撑在桌上,一张英俊的脸靠她很近,眸光多情昳丽,气息将她的脸颊吹得滚烫,“你以为成了亲,我还能整晚和你坐着喝茶,嗯?”
    想什么好事!
    小姑娘脸红通通,倔强顶嘴,扬了扬下巴,“那不然呢?当初你可是答应过,要假便假!”
    “那你想假还是真?”烛光中,他的脸靠得更近,近得她能在他旖旎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模样。
    她第一次慌张地避开了他的视线,仍是嘴硬得很,“哼,要假便假,要真便真。”
    他轻越的笑声在清冷的暗夜漾开,悦耳得很,像是羽毛轻轻扫在她的心上,酥酥麻麻。
    他站直了身,一语双关告别,“我的小姑娘,等我。”说完便是从窗户跳了出去。
    时安夏没忍住,扑到窗台上,只看到月光照过的一缕碎影。
    关上窗,屋子里满是他独有的气息。
    她亲自收拾了桌子,又用早准备好的杯子漱了口。一切停当后,她才轻手轻脚脱了衣衫躺上床。
    却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岑鸢的样子。
    他笑起来,他眼眶通红,他捉住她的手,他揉她的额发,他给她剥栗子吃,他将栗子果肉放进她嘴里。
    他跟她说,生当复来归,夏夏,我回来了。
    他在等她说,青羽,死当长相思。
    他们之间一定发生过很多很多事,可她记不得了。
    不,不是她记不得,是她失落了关于他的所有。
    她想,还好他又来找她了。
    最初的时候,他或多或少是带着敌意或是责问而来。可发现她什么都不记得,又都不计较了。
    所有的委屈,岑鸢自己一个人咽了。
    然后告诉她,过了就过了。
    这一夜,时安夏辗转反侧,有时候想哭,有时候又莫名笑起来。
    这是第一次,她脑子里只装了岑鸢一个人,再也想不起别的人别的事。
    她是想着岑鸢睡着的。睡着的时候,怀里抱了个用上等棉花充盈的扫尾子软枕。
    那是岑鸢送给她的,又软又好看。
    她喜欢极了。
    ……
    渡过了危机的建安侯府,再次成为京城热议的对象。
    本应株连九族的事,都能化险为夷。这是什么运气啊?
    这株连制废除得太是时候了!
    “听说了吗?阳玄先生现在就住在建安侯府里。”
    “哦!怪不得!”
    “这叫破煞!玄是真的玄,但有的东西还得信。”
    阳玄先生被炒热起来,一时看风水的,感觉自己撞邪的,想让祖坟冒青烟的,想官运亨通的,想生子的,都找上门来。
    建安侯府门前车马喧。
    而侯府上下经此一磨,却显得沉稳起来,隐有权贵世家风范。
    从门房到小厮,从婆子到丫环,再非早前那般懒散。
    该发卖的发卖了,该调配的调配了,侯府从上到下呈现出一种积极向上的精神面貌。
    对待来找阳玄先生的世家,下人们也是有条不紊接待,不会让人觉得侯府的下人们对待高门谄媚,对待低门怠慢。
    时安夏请了专门的教养嬷嬷来给侯府的下人们传授待人接物的礼仪,规范行为。
    便是有嬷嬷开玩笑道,“咱们姑娘办学办上瘾了呀,我这老婆子一辈子也没认真坐在学堂里上过一节课。这可是今生头一遭。”
    在场的婆子们都喜笑颜开附和着。
    远远传来个声音,那是北茴,“不止呢,你要有女儿、孙女儿想学女红想学认字儿,或者想学做衣服的手艺,甚至学算账,都可以送来云起书院。”
    那说话的嬷嬷吓了一跳,见到北茴身边站着的姑娘,忙讨饶,“姑娘恕罪,老奴其实是想说姑娘能干,有见识。不是要埋怨姑娘……”
    时安夏温温笑道,“我听得懂好赖话,你不必过分紧张。不过呢,好好干活最重要,少议是非,少扯闲事,日子方能过得长久安稳。”
    “姑娘教训得是。”嬷嬷喜滋滋扯了扯身上的新衣。
    蓝底黑纹,虽是布衣,却是较普通布料柔软许多。府里的嬷嬷都是同样着装,今日刚换上的新衣。
    时安夏瞧着嬷嬷喜悦的样儿,不由得心情也跟着好起来,“这衣裳可还喜欢?”
    “喜欢!喜欢喜欢!”站着的几个嬷嬷都是笑得见牙不见眼。
    时安夏点点头,“喜欢就好,人穿得精神,头发梳得干净利落些,干活儿也有劲儿是不是?”
    “姑娘说得是。”
    又有一些小丫环路过,也是同样布料花色的衣裙,只是款式不同。她们问着姑娘好,脸上带笑地各自干活去了。
    早前大家都以为侯府要散了,却没想到如今是更好了。
    今日天晴,阳光洒在树上,照着鲜绿的嫩芽,显得生机勃勃。
    时安夏带着丫环们各处看了看,巡视一圈,把该整改的意见说了说。
    北茴都一一记下了。
    在大门处,时安夏还碰到了时家族老们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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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说说笑笑便是往里去。
    那日侯府几房人跪在朝阳殿外请罪,后来刚出宫门,就见到时姓族老们和魏府全家上下都守在宫门前等他们出来。
    同来的,还有舅舅一家,以及相熟的好些人,都没有刻意避开,与建安侯府划清界线。当时场面十分感人。
    边走着,族长便是问,“你祖父可好些?”
    时安夏叹口气,“唉,早前分明是快好了的……”
    族长不解,“魏家那姑娘不是挺好的嘛?他为什么非要退亲?”
    时安夏一言难尽,“许是祖父嫌弃魏府门户低了。”
    “这个老糊涂!”族长摇摇头,“起儿那般才华,前程似锦,还用得着娶个高门大户来压他一头嘛?我看魏家那姑娘知书达理的,就很好。”
    时安夏忍着笑,“那得太爷爷您才有资格这么说我祖父。”顿了一下,她叮嘱了一句,“您会说,就多说点。”
    族老指了指时安夏,宠爱地笑笑,“你呀你呀!小机灵鬼!”
    时安夏笑着将族老们送进祖父的院子就出去了。
    南雁来报,“姑娘,大夫人召集各房到厚德堂议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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