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意见
《苹果日报》由黎智鹰的壹传媒集团，于1995年创立。
恰好处于香江回归前夕，成立之初，《苹果日报》较少关注政治，而是把主要资源都投在娱乐新闻报道上。
彼时，香江报业虽然已经是乌烟瘴气，可相对而言，一片黑白字海，勉强能说得过去。
《苹果日报》专注八卦小报的内容，不惜工本配上大报的彩色印刷。
故而刚出道，就打了香江本地多家报馆一个措手不及，很快站稳脚跟，2003年甚至把业务扩展到弯弯。
曾经有一段时期，其他香江报社不得不“苹果化”，与《苹果日报》一样搞边新闻、派出狗仔队到处拍。
毫不夸张地讲，《苹果日报》的出世，在一定程度上重新定义了香江报业的底线，促使部分报纸内容趋于低俗化。
大家比着低俗，可不就拉低整体的水准了嘛。
更何况在突破底线方面，《苹果日报》是高手，几乎无所顾忌地发表各类争议性言论。
陆远在“赵甄事件”爆发后，特地对这家首个曝光此事的报刊了解一二。
2月1日，《苹果日报》发表了一篇题为“香江人，忍够了”的文章，其内容直指孕妇赴港问题。
广告内容如此显示，暗黄色的土坡上，一只绿色的蝗虫望向远处繁华的维多利亚港。
旁边配以煽动性的文字。
毫无疑问，这样的言论极具煽动性，是在激化两地隔阂与矛盾。
因而，陆远在深入了解后，对《苹果日报》的感官极差。
来自《苹果日报》的记者，将话筒递过来，问题尖锐：“陆远，赵闻卓在剧组耍大牌、擅自修改剧本，进而导致剧组蒙受重大经济损失，对于此事，你怎么看待？”
“怎么看待？”轻轻一笑，犀利反问：“我既不在现场，没有亲身经历，也不了解整件事情的全部经过，难道只凭某些无良媒体为博版面而炮制的片面之词，就草率下论断？”
他稍作停顿，目光中带着几分讥讽：“这位记者朋友，瞧你的神色，难不成事情发生时，你本人在现场？”
记者面色微变，皱了皱眉，没有接话，思索片刻，避而不答，问道：“舒其和黎鸣王京等人纷纷支持甄梓丹，他们不会撒谎，难道这些还不足以证明吗？”
“怎么，舒其和你讲她看到了。”陆远表情疑惑：“还是说黎鸣或王京接受采访时，亲口承认他们在现场？”
“那么，你认为舒其与黎明等人的下场不对咯？”记者试图引导话题走向。
“我可没这么讲。”陆远淡然回应，表情不耐，道：“不过，我认为仅凭道听途说的消息，未经核实便急于定论，这样的行为，三岁小孩都知道不可取。”
记者仍不死心：“所以，你的立场是倾向于赵闻卓，认为甄梓丹才是有问题的一方？”
“呵。”陆远嗤笑一声，盯着记者的眼睛，语气略带讽刺。
“我发现你们《苹果日报》无中生有的本事，真是令人叹为观止，我什么时候明确表态过支持谁？
事情未曾水落石出前，无论谁我都不支持，两个演员自己的事，最好让当事人自行解决，旁人若想急公好义，也得站在了解事情真相的前提下。”
他的话有些重，也表达了对舒其黎鸣等人站队的不满。
见人群逐渐聚集，机场入口变得喧嚣而拥挤，陆远不愿再多做纠缠，拉着刘施施走人。
那位《苹果日报》的记者，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双眼微眯，似乎在衡量着什么。
岂料陆远迈出几步后，突然驻足，扫视一圈，带着些警告，坚定说道：“我希望在场的诸位记者朋友，能客观、真实地报道我刚才所讲的内容，如果有任何形式篡改，恶意引导的倾向，我们法庭见！”
周围的记者们心思迥异，各自在心中权衡，犹豫是否要为博取眼球而断章取义。
以他们对这货的了解，是真的敢报警上法庭。
这位内地第一小生，冉冉升起的新一代大导演，可不是仅靠好脾气，就能走到如今这个地位的。
此前与香江影视人的多次交锋中，无人能从他手中占到丝毫便宜。
刘施施被男票牵着，目光紧随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
倘若单纯就甄梓丹与赵闻卓之间的冲突而言，陆远不会轻易站队，谁也不支持，因为类似的冲突在娱乐圈屡见不鲜。
但舒其等人的偏袒之举，无疑加剧了香江与内地艺人之间的裂痕。
她深知陆远内心是站在内地演员一边的，只是碍于身份与大局，不便直言。
毕竟不是所有香江艺人都想搞对立。
在赵甄纷争爆发，舒其下场后，洪京宝紧随其后对赵闻卓表示支持。
作为远方传媒的掌舵人，内地新生代领头羊，陆远不能随意表态，每一步行动都需深思熟虑，得从大局出发。
然而，刘施施认为自己可以成为那個发声者。
她的言论，在有心人的解读下，自然也能反应出陆远的立场，只是更加含蓄委婉，避免了直接的冲突。
登机前，陆远听她说完自己的想法，感到十分诧异：“你要发文？”
“不可以吗？”刘施施见他如此，有些退缩，不太确定道：“我们宣传《超时空》时，去《特殊身份》剧组探班过，赵闻卓态度挺好的，而且景甜也和我们说了部分内幕。”
“当然可以，只是我不想伱卷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中。”陆远的目光透过墨色镜片看向她。
此时甄梓丹俨然成为香江影视圈对外的一把刀，而内地尚未有艺人明确表态。
刘施施假若率先发声，无疑能赢得内地同行及广大网友的支持与好感，但也也势必让她与港圈彻底决裂。
不过，有他在，自然能护她周全，只是难免会有些风言风语。
他思考片刻，搂着她的腰，嘴角露出微笑，道：“想发就发吧。”
“好，那我待会儿想想该怎么说。
京城，已是三月。
天空蔚蓝，柳絮飞舞。
杨密拍完广告，在短暂的休息期间，掏出手机，浏览着上午的娱乐资讯。
“《超时空同居》上映仅半月，票房已强势突破六亿大关。”
“陆远和刘施施现身香江机场，陆远接受采访时表示，演员间的冲突，应该由当事人双方自行协商解决。”
“舒其遭网友攻击，删除上千条微博，过往言论被翻出调侃。”
杨密的目光只在《超时空》上停留了半秒，这条消息并未在她心中激起太大波澜。
她对这位师兄的态度，从最初的羡慕、嫉妒、奋力追赶，到后来的仰望与由衷的佩服。
直至如今，一切都已归于平静，仿佛两条平行线，各自延伸。
而且她也是最近几天才得知，对方在探班《搜索》剧组期间，曾和陈凯戨提了嘴自己扎戏的事情，替自己说了些好话。
这个援手，让杨密心中五味杂陈，每每想到这里，感激之余，也夹杂着几分复杂的情绪。她试着拨通对方的号码，想约着吃顿饭以表谢意，只是对方称不过举手之劳，并不认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是啊，终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她轻叹，思绪渐渐抽离，指尖滑动，点开与舒其相关的新闻。
舒其因公开支持甄梓丹，瞬间成为了网络舆论的靶心，被网友们集火。
天涯知乎，贴吧、博客，尤其是她的微博评论区，都被早年三级片的镜头截图、照片以及铺天盖地的谩骂、嘲讽、侮辱所淹没。
她的那句“我要把脱掉的衣服一件件穿回来”的豪言壮语，如今却成众矢之的，被无情地嘲弄与践踏。
面对突如其来的风暴，舒其选择逃避，匆忙删除数千条微博，甚至注销了账号。
其经纪公司表示，会通过法律途径维，针对网络上的暴力行为，维护艺人权益。
可谁也没想到，很快便被法律界的网友怼了回去，一句话，她自愿拍的，网友这些行为，不道德，却并不构成侵犯名誉权与肖像权的法律基础。
杨密浏览着网上的消息，吃着新鲜的瓜，指尖在屏幕上突然凝固，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脑海。
她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展现立场的绝佳契机。
如果说之前她还在权衡利弊，那么当舒其遭到网友群殴后，现在她终于能下定决心，要发文支持赵闻卓。
她和赵闻卓合作的《大武当之天地密码》尚未上映，却也不至于短视到为了一部小成本电影，而得罪整个港圈。
决定一切的原因，是网友的态度。
网友对舒其的集体声讨，实则是对港圈长期以来某些现象的不满情绪的一次集中爆发。
这场舆论战，即使还没有内地艺人下场，但网友的声音坚定，胜利的天平已悄然倾斜。
她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有极大的把握，如果她率先站队力挺赵闻卓，势必会收获广大内地观众、影视从事者的好感。
签约美亚的这两年，她也彻底看明白了，港圈是明日黄，蹦跶不了多久，内地才是大势所趋。
只是，没等她发文，刘施施已先她一步在微博表态。
“去探班《特殊身份》期间，卓哥很热情，还请我吃了大餐，卓哥不是那种人，希望大家保持理智，不要盲目，毕竟印晓天事件才过去不久。”
杨密望着排名不断攀升的博文，心忽然抽抽了一下，更加难受了。
三月初，视频网络公司圈子里发生了一个大事件。
随着视频播放领域理论概念的不断翻新，视频版权竞争已经白热化，土豆网的运行逐渐吃力。
于是，中国国内两大知名视频网站，优酷和土豆共同宣布，双方已签订最终协议，将以100%换股的方式合并。
合并后的新公司将命名为优酷土豆股份有限公司，两者相加占据了半壁江山。
而爱奇艺内部同样动作不小。
此前爱奇艺有三家大股东，一是百度，二是普罗维登斯资本，三就是陆远。
如今，百度回购普罗维登斯资本持有的爱奇艺股份，拥有爱奇艺82%的股权。
百度决定将视频作为发展的重要业务，战略是围绕它的核心业务搜索来布局。
爱奇艺经过这些年的发展，斥巨资组建版权库，配上威武的“百度框”和“百度广告联盟”，拳拳到肉，打得老牌第一梯队吐血三斗。
之前市场份额暂居第一，而优酷土豆此番合并，反超成为第一。
百度最不想看到的是，在视频行业出现另一个淘宝。
淘宝做大后，屏蔽了百度，搜不到内容，减少了百度身为搜索引擎的价值。
这是在战略上百度最担心的事，所以下一步爱奇艺要大步往前走，前提是爱奇艺成为百度子公司。
紫玉山庄外的早餐店。
龚雨停下车，点了杯豆浆，和一碟灌汤包，边吃着，抽出短暂的时间刷了刷微博。
娱乐圈的事件层出不穷。
《超时空》票房持续高涨，“甄赵事件”依旧如火如荼。
刘施施身为内地首个艺人下场发声，赢得一片赞扬。
紧接着，冯小刚这位大导演为舒其打抱不平，怒怼网友，喜提“护舒宝”称号。
“咚咚咚！”
陆远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敲了下玻璃桌面，调侃道：“你这个大忙人还有时间刷微博，我可听公司的人说了，你每天都是到办公室最早的人，没有私生活，半夜两点给下属发消息，让他们压力很大。”
龚雨抬起头，见他穿着运动服，额头见汗，笑道：“晨跑？”
“唔。”陆远点了点头，熟络的向店老板要了份早点。
龚雨由衷道：“恭喜啦，《超时空》票房破7亿，内地票房第一。”
“运气。”陆远摆摆手，他早上在山庄里晨跑，意外接到龚雨的电话，说是就在小区附近，一起吃个早餐。
龚雨等他坐下，道：“优酷和土豆合并了，这事你知不知道。”
陆远微微颔首，见他面色不佳，问道：“怎么，爱奇艺压力很大？”
“那倒不是。”龚雨摇摇头：“优酷合并土豆，几乎是国内目前主流视频网站中最没有互补性的并购行为，两家内容同质化、用户同质化、产品同质化、广告主同质化的企业合并。
很难达到1+12的效果，当然，考虑两家合并后，带宽成本、剧集采购成本上有下降的可能，或许会使得新公司的亏损幅度收窄。”
“那你苦着脸做什么？”
龚雨道：“其实爱奇艺并购优酷才是最合适的。”
“你有和他们谈过？”陆远明知故问。
“嗯，我和古永锵在搜狐共事多年，只是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土豆。”
“优酷不行，就换一家呗。”
“最近在和pps联系。”龚雨下意识说了句，又立刻止住。
陆远看了他一眼，大概知道对方过来的目的，聊几句，开门见山：“说吧，什么事，你以前可不会拐个大圈来这里吃早餐。”
龚雨放下筷子，道：“关于股份的事，董事会让我私底下征询你的意见。”
(本章完)
《苹果日报》由黎智鹰的壹传媒集团，于1995年创立。
恰好处于香江回归前夕，成立之初，《苹果日报》较少关注政治，而是把主要资源都投在娱乐新闻报道上。
彼时，香江报业虽然已经是乌烟瘴气，可相对而言，一片黑白字海，勉强能说得过去。
《苹果日报》专注八卦小报的内容，不惜工本配上大报的彩色印刷。
故而刚出道，就打了香江本地多家报馆一个措手不及，很快站稳脚跟，2003年甚至把业务扩展到弯弯。
曾经有一段时期，其他香江报社不得不“苹果化”，与《苹果日报》一样搞边新闻、派出狗仔队到处拍。
毫不夸张地讲，《苹果日报》的出世，在一定程度上重新定义了香江报业的底线，促使部分报纸内容趋于低俗化。
大家比着低俗，可不就拉低整体的水准了嘛。
更何况在突破底线方面，《苹果日报》是高手，几乎无所顾忌地发表各类争议性言论。
陆远在“赵甄事件”爆发后，特地对这家首个曝光此事的报刊了解一二。
2月1日，《苹果日报》发表了一篇题为“香江人，忍够了”的文章，其内容直指孕妇赴港问题。
广告内容如此显示，暗黄色的土坡上，一只绿色的蝗虫望向远处繁华的维多利亚港。
旁边配以煽动性的文字。
毫无疑问，这样的言论极具煽动性，是在激化两地隔阂与矛盾。
因而，陆远在深入了解后，对《苹果日报》的感官极差。
来自《苹果日报》的记者，将话筒递过来，问题尖锐：“陆远，赵闻卓在剧组耍大牌、擅自修改剧本，进而导致剧组蒙受重大经济损失，对于此事，你怎么看待？”
“怎么看待？”轻轻一笑，犀利反问：“我既不在现场，没有亲身经历，也不了解整件事情的全部经过，难道只凭某些无良媒体为博版面而炮制的片面之词，就草率下论断？”
他稍作停顿，目光中带着几分讥讽：“这位记者朋友，瞧你的神色，难不成事情发生时，你本人在现场？”
记者面色微变，皱了皱眉，没有接话，思索片刻，避而不答，问道：“舒其和黎鸣王京等人纷纷支持甄梓丹，他们不会撒谎，难道这些还不足以证明吗？”
“怎么，舒其和你讲她看到了。”陆远表情疑惑：“还是说黎鸣或王京接受采访时，亲口承认他们在现场？”
“那么，你认为舒其与黎明等人的下场不对咯？”记者试图引导话题走向。
“我可没这么讲。”陆远淡然回应，表情不耐，道：“不过，我认为仅凭道听途说的消息，未经核实便急于定论，这样的行为，三岁小孩都知道不可取。”
记者仍不死心：“所以，你的立场是倾向于赵闻卓，认为甄梓丹才是有问题的一方？”
“呵。”陆远嗤笑一声，盯着记者的眼睛，语气略带讽刺。
“我发现你们《苹果日报》无中生有的本事，真是令人叹为观止，我什么时候明确表态过支持谁？
事情未曾水落石出前，无论谁我都不支持，两个演员自己的事，最好让当事人自行解决，旁人若想急公好义，也得站在了解事情真相的前提下。”
他的话有些重，也表达了对舒其黎鸣等人站队的不满。
见人群逐渐聚集，机场入口变得喧嚣而拥挤，陆远不愿再多做纠缠，拉着刘施施走人。
那位《苹果日报》的记者，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双眼微眯，似乎在衡量着什么。
岂料陆远迈出几步后，突然驻足，扫视一圈，带着些警告，坚定说道：“我希望在场的诸位记者朋友，能客观、真实地报道我刚才所讲的内容，如果有任何形式篡改，恶意引导的倾向，我们法庭见！”
周围的记者们心思迥异，各自在心中权衡，犹豫是否要为博取眼球而断章取义。
以他们对这货的了解，是真的敢报警上法庭。
这位内地第一小生，冉冉升起的新一代大导演，可不是仅靠好脾气，就能走到如今这个地位的。
此前与香江影视人的多次交锋中，无人能从他手中占到丝毫便宜。
刘施施被男票牵着，目光紧随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
倘若单纯就甄梓丹与赵闻卓之间的冲突而言，陆远不会轻易站队，谁也不支持，因为类似的冲突在娱乐圈屡见不鲜。
但舒其等人的偏袒之举，无疑加剧了香江与内地艺人之间的裂痕。
她深知陆远内心是站在内地演员一边的，只是碍于身份与大局，不便直言。
毕竟不是所有香江艺人都想搞对立。
在赵甄纷争爆发，舒其下场后，洪京宝紧随其后对赵闻卓表示支持。
作为远方传媒的掌舵人，内地新生代领头羊，陆远不能随意表态，每一步行动都需深思熟虑，得从大局出发。
然而，刘施施认为自己可以成为那個发声者。
她的言论，在有心人的解读下，自然也能反应出陆远的立场，只是更加含蓄委婉，避免了直接的冲突。
登机前，陆远听她说完自己的想法，感到十分诧异：“你要发文？”
“不可以吗？”刘施施见他如此，有些退缩，不太确定道：“我们宣传《超时空》时，去《特殊身份》剧组探班过，赵闻卓态度挺好的，而且景甜也和我们说了部分内幕。”
“当然可以，只是我不想伱卷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中。”陆远的目光透过墨色镜片看向她。
此时甄梓丹俨然成为香江影视圈对外的一把刀，而内地尚未有艺人明确表态。
刘施施假若率先发声，无疑能赢得内地同行及广大网友的支持与好感，但也也势必让她与港圈彻底决裂。
不过，有他在，自然能护她周全，只是难免会有些风言风语。
他思考片刻，搂着她的腰，嘴角露出微笑，道：“想发就发吧。”
“好，那我待会儿想想该怎么说。
京城，已是三月。
天空蔚蓝，柳絮飞舞。
杨密拍完广告，在短暂的休息期间，掏出手机，浏览着上午的娱乐资讯。
“《超时空同居》上映仅半月，票房已强势突破六亿大关。”
“陆远和刘施施现身香江机场，陆远接受采访时表示，演员间的冲突，应该由当事人双方自行协商解决。”
“舒其遭网友攻击，删除上千条微博，过往言论被翻出调侃。”
杨密的目光只在《超时空》上停留了半秒，这条消息并未在她心中激起太大波澜。
她对这位师兄的态度，从最初的羡慕、嫉妒、奋力追赶，到后来的仰望与由衷的佩服。
直至如今，一切都已归于平静，仿佛两条平行线，各自延伸。
而且她也是最近几天才得知，对方在探班《搜索》剧组期间，曾和陈凯戨提了嘴自己扎戏的事情，替自己说了些好话。
这个援手，让杨密心中五味杂陈，每每想到这里，感激之余，也夹杂着几分复杂的情绪。她试着拨通对方的号码，想约着吃顿饭以表谢意，只是对方称不过举手之劳，并不认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是啊，终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她轻叹，思绪渐渐抽离，指尖滑动，点开与舒其相关的新闻。
舒其因公开支持甄梓丹，瞬间成为了网络舆论的靶心，被网友们集火。
天涯知乎，贴吧、博客，尤其是她的微博评论区，都被早年三级片的镜头截图、照片以及铺天盖地的谩骂、嘲讽、侮辱所淹没。
她的那句“我要把脱掉的衣服一件件穿回来”的豪言壮语，如今却成众矢之的，被无情地嘲弄与践踏。
面对突如其来的风暴，舒其选择逃避，匆忙删除数千条微博，甚至注销了账号。
其经纪公司表示，会通过法律途径维，针对网络上的暴力行为，维护艺人权益。
可谁也没想到，很快便被法律界的网友怼了回去，一句话，她自愿拍的，网友这些行为，不道德，却并不构成侵犯名誉权与肖像权的法律基础。
杨密浏览着网上的消息，吃着新鲜的瓜，指尖在屏幕上突然凝固，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脑海。
她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展现立场的绝佳契机。
如果说之前她还在权衡利弊，那么当舒其遭到网友群殴后，现在她终于能下定决心，要发文支持赵闻卓。
她和赵闻卓合作的《大武当之天地密码》尚未上映，却也不至于短视到为了一部小成本电影，而得罪整个港圈。
决定一切的原因，是网友的态度。
网友对舒其的集体声讨，实则是对港圈长期以来某些现象的不满情绪的一次集中爆发。
这场舆论战，即使还没有内地艺人下场，但网友的声音坚定，胜利的天平已悄然倾斜。
她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有极大的把握，如果她率先站队力挺赵闻卓，势必会收获广大内地观众、影视从事者的好感。
签约美亚的这两年，她也彻底看明白了，港圈是明日黄，蹦跶不了多久，内地才是大势所趋。
只是，没等她发文，刘施施已先她一步在微博表态。
“去探班《特殊身份》期间，卓哥很热情，还请我吃了大餐，卓哥不是那种人，希望大家保持理智，不要盲目，毕竟印晓天事件才过去不久。”
杨密望着排名不断攀升的博文，心忽然抽抽了一下，更加难受了。
三月初，视频网络公司圈子里发生了一个大事件。
随着视频播放领域理论概念的不断翻新，视频版权竞争已经白热化，土豆网的运行逐渐吃力。
于是，中国国内两大知名视频网站，优酷和土豆共同宣布，双方已签订最终协议，将以100%换股的方式合并。
合并后的新公司将命名为优酷土豆股份有限公司，两者相加占据了半壁江山。
而爱奇艺内部同样动作不小。
此前爱奇艺有三家大股东，一是百度，二是普罗维登斯资本，三就是陆远。
如今，百度回购普罗维登斯资本持有的爱奇艺股份，拥有爱奇艺82%的股权。
百度决定将视频作为发展的重要业务，战略是围绕它的核心业务搜索来布局。
爱奇艺经过这些年的发展，斥巨资组建版权库，配上威武的“百度框”和“百度广告联盟”，拳拳到肉，打得老牌第一梯队吐血三斗。
之前市场份额暂居第一，而优酷土豆此番合并，反超成为第一。
百度最不想看到的是，在视频行业出现另一个淘宝。
淘宝做大后，屏蔽了百度，搜不到内容，减少了百度身为搜索引擎的价值。
这是在战略上百度最担心的事，所以下一步爱奇艺要大步往前走，前提是爱奇艺成为百度子公司。
紫玉山庄外的早餐店。
龚雨停下车，点了杯豆浆，和一碟灌汤包，边吃着，抽出短暂的时间刷了刷微博。
娱乐圈的事件层出不穷。
《超时空》票房持续高涨，“甄赵事件”依旧如火如荼。
刘施施身为内地首个艺人下场发声，赢得一片赞扬。
紧接着，冯小刚这位大导演为舒其打抱不平，怒怼网友，喜提“护舒宝”称号。
“咚咚咚！”
陆远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敲了下玻璃桌面，调侃道：“你这个大忙人还有时间刷微博，我可听公司的人说了，你每天都是到办公室最早的人，没有私生活，半夜两点给下属发消息，让他们压力很大。”
龚雨抬起头，见他穿着运动服，额头见汗，笑道：“晨跑？”
“唔。”陆远点了点头，熟络的向店老板要了份早点。
龚雨由衷道：“恭喜啦，《超时空》票房破7亿，内地票房第一。”
“运气。”陆远摆摆手，他早上在山庄里晨跑，意外接到龚雨的电话，说是就在小区附近，一起吃个早餐。
龚雨等他坐下，道：“优酷和土豆合并了，这事你知不知道。”
陆远微微颔首，见他面色不佳，问道：“怎么，爱奇艺压力很大？”
“那倒不是。”龚雨摇摇头：“优酷合并土豆，几乎是国内目前主流视频网站中最没有互补性的并购行为，两家内容同质化、用户同质化、产品同质化、广告主同质化的企业合并。
很难达到1+12的效果，当然，考虑两家合并后，带宽成本、剧集采购成本上有下降的可能，或许会使得新公司的亏损幅度收窄。”
“那你苦着脸做什么？”
龚雨道：“其实爱奇艺并购优酷才是最合适的。”
“你有和他们谈过？”陆远明知故问。
“嗯，我和古永锵在搜狐共事多年，只是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土豆。”
“优酷不行，就换一家呗。”
“最近在和pps联系。”龚雨下意识说了句，又立刻止住。
陆远看了他一眼，大概知道对方过来的目的，聊几句，开门见山：“说吧，什么事，你以前可不会拐个大圈来这里吃早餐。”
龚雨放下筷子，道：“关于股份的事，董事会让我私底下征询你的意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