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被?咬, 陈窈以为江归一要做什么,她也做好在车里来一发的准备,毕竟他戳了她, 而且领带都?解了。
    然而江归一领带一扔, 拉开?后?座扶手盒取出一副冰冷的镣铐, 喀嚓锁住她右手, 接着铐住她左手,然后?把她的双肩包往后?一丢, 握住她的腰翻转。
    陈窈横趴在他大腿,腹部抵住膝盖时,人还?是懵的。
    “什么意思?”她茫然。
    一巴掌狠狠打在屁股, 又麻又烫, 她愣了下,“江归一!”
    又是一巴掌。她无力挣扎,饿太?久,跑了大半个凉川累的要死, 人何必做无用的挣扎。
    她耷拉着肩膀, 小嘴冒出恶毒的字眼, 屁股蛋一凉,“......”
    她不敢相信他准备路上来。双胞胎就坐在驾驶座和副驾, 一板之隔。而且江归一的体格,商务车太?小, 上次越野勉强。
    “你发什么疯?就这么迫不及待?”
    “嗯。迫不及待。”江归一说:“我还?挺喜欢那套小熊玩偶装, 如果有?机会买一套后?面剪个洞, 试试。”
    “死种马!去?死吧你!”
    她骂骂咧咧, 江归一按住她的腰,抽了几张湿纸巾擦拭着, 目光沉沉,心?思很?难猜透,“你有?什么资格骂我?”
    陈窈何其聪慧,“......你知道了。”
    她指甄佩文的事。
    “我知道。”
    江归一弯腰探向前面冰柜,取出冰桶,又从酒架取出木盒,慢条斯理开?威士忌,玻璃杯斟满,丢了几块冰进去?后?,说:“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
    她沉默,他捏她屁股,又捏捏她半长不短的狼尾发,眸中划过几不可察的喜爱,轻易将她翻转。
    “我还?知道岳山怎么死的。”
    陈窈手指抖索,江归一从扶手盒拿出盒火柴,定制sweet fire,甘蔗和植物蜡制作。他取出一根黑杆竖着一划,甜津津的火苗乍现?,随后?点燃那杯高浓度烈酒,幽蓝和桃红的焰燃烧在车内。
    他抬杯,垂眼瞥她,“毕竟从我放过他,让他继续留你身边时,他的下场就注定了。”
    “知道为什么吗?”
    “不想知道。”
    “哈?你应该最?了解,戏里戏外都?是一样的。”江归一两指卡住她下颌,四目相对,缓慢低语,“傲慢之罪,罪无可恕。”
    随后?快速饮下一口酒,火烧在他唇面不熄,诡异又颓靡,他吻住她,赌住因被?戳中痛处而隐隐有?爆发趋势的嘴。
    酒猝不及防灌入,陈窈咳嗽不止,先感受冰冷的酒,再是热烈的焰,火舌在唇齿间?舔舐着口腔脆弱的内壁,火烧火燎的疼和痒蔓延,他衔住下唇,温热酒精从舌滑入她的嘴,顺喉管往下流,一路灼烧胃。
    “从岳山为救你而死,你决定坐实天?生坏种的那刻,陈窈,你就输给我了。”
    唇缝贴唇缝,江归一的声音格外黏腻,充满轻佻和恶意。
    陈窈头皮发麻,脊椎阵阵生寒,但心?中的愤怒很?快将这种感觉吞没,她还?没说话,他慢条斯理地说:“重开?的棋盘,这盘棋一共三颗棋子,第一顆甄佩文,第二?顆何商岐,第三顆棋子是我。”
    陈窈不说话了,或事已?至此无需辩解。
    江
    归一手指轻蹭着、碾转着,指腹压住刺青的位置,力道很?重。然而他神色寡淡,“这次你不再借刀杀人,亲手握起那把刀,屠戮导致这场错误的人。包括我。”
    “y的完美犯罪计划,基于真假货交易的布局。如果你逃之夭夭,山间?株式会社将这笔帐和基地炸毁的帐全部算到我头上,何商岐发现?你逃跑后?,第一个找的就是我,他将怀疑我为将你藏匿从而炸毁毒窝转移他的注意力,这么多巧合,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不死的情况,就算江家律师团队洗清罪名,但我江归一从此必会被?无数双眼睛的监控。”
    近在咫尺的距离,呼吸缠绕,陈窈看着江归一,无声笑笑,垂下眼帘说:“好吧好吧,被?你看穿了。”
    江归一拎起隔板的酒杯,直接往陈窈脖子浇,辛辣液体顺领口蜿蜒而下,冰凉彻骨。
    “如果不幸被?我抓住。”他深深凝视她,眼神的暴虐足以撕毁一切,“你赌我,我一定替你顶罪。”
    陈窈坐在江归一大腿,肩膀挨着他的胸膛,两人默默对立,车窗外透进的光像一把死神镰刀悬挂在她黑色瞳孔,只是望着,就像被?即将贯穿心?脏。
    江归一收回视线,修长食指挑起她的衬衫,继续倒酒,金色的液体淌进锁骨窝,集聚小洼,随后?,将火焰引向她的锁骨。
    “不否认?”
    小簇幽幽之火烧毁伪装的壳,这幅恶毒卑鄙的皮囊彻底暴露。皮肤沾满酒,随时引火烧身,陈窈一瞬不瞬地看着,如同几小时前亲眼见证大火将所有?焚烧殆尽。
    “你想我当你的替死鬼,是吗?”
    她不回应质问,他的唇却在火焰扩散前覆盖,熄灭,同时手按向她的胸腔,五指缓缓收拢,像要刨出那颗怎么也碰不到的心?脏,“你试过被?刀插进胸口吗?这样的伤连我都?要痛很?久,如果给你一下,你一定痛的想死。”
    陈窈闭眼,薄薄眼皮下氤氲淡红,“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y的?”
    江归一啜饮她锁骨的酒,“从y出现?那一刻。”
    她声音宛若细蚊,“那还?跳进陷阱?”
    他低笑不止,气音和掉下的头发引起瘙痒,“我的幺幺,我的宝贝啊。你怎么能保证不是自己跳进陷阱?”
    陈窈怔愣,江归一打开?音响,滑动电子屏的列表,选了首萨克斯爵士乐outside the bar。
    她寻思他什么时候这么有?情调,他突然倾身压过来,提起细杆酒瓶往下一戳。酒瓶圆孔冰凉,她猛地颤栗,随后?后?脑勺磕到座椅边缘。
    身体倾斜时,陈窈瞪大眼,气得蹬腿,江归一捉住她两只脚踝拎到半空,她恼火地喊:“滚!滚开?!”
    “滚?滚去?哪?”他慵懒又无赖,“这是我的车,你是我的人。”
    “你又能跑去?哪?”
    江归一丧心?病狂,从南广场一路,大厦楼体、商铺、路灯等,绝大部份广告牌都?是她的照片,尤其交通枢纽。
    “来,我最?喜欢的酒,麦卡伦1926。”他将瓶口对准她的嘴,“好好品尝,虽然不是很?贵,但你别动,撒出来会弄脏我的衣服。”
    “滚!自己喝!”
    陈窈晃得腕部镣铐叮当响。
    江归一纹丝不动,垂着睫,手掌按着酒瓶底端往里慢慢推,她挣扎,嘴巴吞吐几次,琥珀色的酒流到座椅,牛皮颜色更?深,与细腻的莹白对比强烈。
    他喉结滚动着,手顺瓶身下滑,带茧子的中指抵开?一页唇瓣,瓶颈充分没入,她被?迫发出吞咽的咕哝声,更?加抗拒。
    “宝贝,乖宝。”
    他手背凶兽张开?狰狞的口,危险猛烈,威士忌烫人心?喉,她咽下呜吟,捏紧的拳头缩在胸前,脚趾随转动绷紧。
    “那些女孩这么叫你,如果她们知道你这么坏,这么……”
    江归一抓着她的双踝,视线在她咬紧的唇来回转,语调缓慢地说:“这么贪吃,她们肯定会帮你改个名。”
    他低眼,仍旧衣冠楚楚,仍旧表情淡漠,但颧骨肤色已?经透出兴奋的潮红,看起来特别风情。
    陈窈睫毛颤颤,撇开?脸。“闭嘴。”
    她太?了解他,接下来免不了一顿下流的言语攻击。
    “小淫宝。”
    “小淫宝。”
    他连叫两声,她抗拒又容纳,脸红到充血,细微的哼吟像被?捉住蹂躏的小猫一样可爱,他边按摩,边欣赏她矛盾的表情,“我容你算计、背叛、陷害、侮辱,你玩的太?开?心?,得意忘形,忘记我们游戏的规矩,我来回忆什么叫惩罚。”
    “now, hold on。”
    命令的口吻,强硬威严的语气。
    她本能抖了下,紧闭的牙关发颤。
    江归一用拇指拨弄她嘴唇上方莹润的粉珠,按住了,“流一滴酒出来,主?人会用车上所有?的酒——”
    “front。”
    “back。”
    “three mouths。”
    他意味深长地笑,“直到酒彻底灌满你的小肚子。”
    …...
    前座双胞胎听着后?座传来的爵士乐不停翻白眼,江归一平时空闲时间?只玩基建游戏。这种欲盖弥彰的手法,肯定遮掩不想让他们听到的声音。
    “你开?慢点吧。”闻确对闻彻说。继续指挥江家属下实行江归一的计划。虽然他不知道这招目的。
    gallop娱乐系控制舆论。江归一买通几位笔杆子,在网络媒体,围绕“禁毒”和“引渡”两大主?题,大做文章。
    接着闻确收到山间?株式会社的信息。
    他们高层通往家和办公室的电话线都?安装了窃听器,每天?二?十四小时实行电话监听和录音,以此掌握犯罪团伙的生活、工作、个人嗜好和社交圈。
    闻确看了眼消息,无奈地说:“闻彻,有?个事你去?说,我不想挨骂。”
    闻彻正襟危坐,“我要开?车,别乱我道心?。”
    “......”闻确叹了又叹,按开?连接后?座的呼机,接的出奇的快,看来还?没开?始,他松了口气。正准备说话,呼机传来另一个男人愤怒至极的声音,来自另一部电话,扩音的音质不清晰。
    “江归一!你做那么多事,究竟想把我妻子带到哪去?!”
    此时陈窈刚被?倒置,束缚的手撑在江归一大腿,镣铐横亘膝盖。显然腿如果完全伸直,必定碰到劳斯莱斯的星空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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