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年愉那张大作,被交到了龙子骏手里:请示这张究竟如何评分?
    龙子骏贴身几名卫士,看着龙子骏打开纸卷后放声大笑的模样,你看我、我看你,交换着眼神诉说着:不可思议。
    从未曾看过十三爷心情这样大好,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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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你又搞事了?你怎么办到的?天天哪都有你。」
    龙子骏进了房门后,第一句就直接说了。
    梅年愉今早在考场上犯花痴的事,比赛龟之作更快,传遍了整座极京书院。
    “心现在还在跳脸也一直在发烧心里塞满好多对你忘不了”的梅年愉,管不了自己又干出了场大事,整个脸堆满了笑:「大哥,大哥大,大哥大大,我的好老大,您来啦,快快快,快来请上座。」
    龙子骏看着眼前这巴结的鬼样,更胜昨日几倍。
    他没记错的话,昨日她还赶他走的,碎嘴说着最好别再来。
    「不可能。」
    「我都还没说耶。」梅年愉脸上的热情,就这样被浇了冰水上去。
    「估计全极京的人,都知道你要干嘛,你还需要说什么?」龙子骏背对着梅年愉,走去窗边,看了看那一双金银龟。
    梅年愉马上跟了过去:「帮帮我啦,好不好?人家...人家...」
    只见转过身的龙子骏取出了金高贵在手上把玩着:「你现在,跟那王汉有什么差别?」
    天天说王汉缠人。
    「你现在不是在缠我?估计等一下换你对着我倾诉对十三爷的恋慕了。」
    !他怎么知道?她好想找人说说她的少女心事啊。
    梅年愉张大的眼,呆楞住了的神情,哪里还需要反驳。
    多亏龙子骏故意把视线放在金高贵身上,才没有笑出来。
    不管了;现在的梅年愉,也管不了三七二十一,她、不想再错过第二次机会,应该不会有第三次了吧。
    「我现在不想当什么管事了,帮帮我,我想去给十三王爷打下手,干个佣人都成。」
    原以为会在极京老死去的,就在见到十三爷后,她梅年愉改变想法了,有他在的地方,才有她的天堂啊。
    「你现在可是?」
    「可是什么?」
    「是谁天天嘴上掛什么董娘什么的?每天在那里惊怕着被董娘相中,现在,看到十三爷就不一样了?十三爷是董娘也没关係?」
    龙子骏不客气地咄咄逼人:「还是、你就指望他有断袖之趣?」
    梅年愉眼神上飘看向天花板,故意不跟龙子骏对上:「也...也不是啦。」
    「我哦,一看那气宇轩昂、气度非凡的模样,就知道了,十三爷是个人物啊。而我、为了国家付出我小小心力,这难道不是身为一国之民该做的事?要报国最快的方式,便是跟了十三爷这主子。」
    龙子骏伸出了另一隻空着的手,抬起梅年愉下巴:「我再说一次,全极京都知道你对十三爷犯花痴的事。」
    ...
    梅年愉挥开了那隻讨人厌的手。
    那又怎样?老娘就控制不了自己啊。但、她也不会跟他说的,都惨成这样了。最近她真的是虽到了一个爆了,动不动就恶名昭彰。真该下山去找找神佛求求。
    「你怎样才肯帮我?开一个价。」
    山不转路转,不卖她的脸是吧;好在她还是个隐形大富。
    「你又知道,我有本事把你安插到十三爷身旁?」
    她梅年愉也不是傻子啊,能当她的大哥大大,怎么可能是等间之辈;她只是看透没说破而已,想她待他如此忠肝义胆的...甚至她还把床位分一半给他,现在看来不值啊。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这一时,她还得要拿钱出来跟他谈。
    「多少钱啦?」她不想再跟他废话。
    「你真的是翻脸比翻书快。」
    说着,龙子骏把金高贵放了回稳银耶身边。
    「是你先的。」
    龙子骏走向床边:「过来。」
    哼,梅年愉还是不敢造次,乖乖地一如往常,当一隻忠犬,把他的外衣褪下,掛好。
    「若要你为十三爷捐命,你可还也愿意?」
    掛着衣服还在心里咒骂的人,转过头又露出那张一开始的大笑脸:「我愿意、我愿意、我万分愿意。」半哼曲调兴奋地唱着。
    龙子骏,知道了自己爱上她那时,便计划日后对她施以美男计直接拿下最快。但、说实在的...这样的过度热爱,也难免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了。
    他以具伯瀟的面貌,与她相处这些日子,再怎么对她好,送再多稀有玩物,也未曾见过她如此动心动容。并还不时防着他对偽扮男子的她动情。
    而他以自己真面目,不过才出现在她在眼前...一眼,她便丢了心魂。
    天差地远的,这个没良心的小丫头;好恶差别待遇全然没有掩饰。
    「那王汉呢?你不是答应要帮他?」龙子骏说了,要近距离见十三爷的机会,他会给她弄一个,不过嘛、只能一人。王汉或是她。
    「当然安排我啊!」王汉,谁理他啊。
    梅年愉,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东西,几个月来扮的义气,一心一意想帮王汉的心情,在这一个利益的分水岭,一秒考虑都没有,便被分配到了水里待着去了-泡汤。
    十三爷的身边,当然得是她啊,手臂怎么也是向内屈。
    「成。」龙子骏不想再为难她了。
    夜深了,该休息了;今天因为她,他心情也好了一整天了,就不再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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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高比赛,第二局武试-打马球,题目公布在文学决赛完毕隔日,并在一週后举行。每个学院,十名队员编组一队,包括领军出战的学院管事。
    赛题颁布后,只给一週练习时间;管事们不得参与练习,由于是破格特许,考的是本人真本领。
    开赛前半时辰,领考官们,会带领参赛者到由皇室提供的马匹旁,每匹马都是经过挑选,资质实力相当;追高赛事,首重公平、公正、公开。
    因此,马匹特选出无优劣之分,比的是驾驭者的技能,不是马匹本身的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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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高赛事-第二局-武-打马球,比赛场地在武将学院院区里举行。
    一週时间,过得相当快。那一夜,梅年愉输给那混球俊杰后,为了不要死在他手上,乖乖地与世隔绝、不敢再有他想。只靠通信鸽与那票兄弟们联系,一週内,大部份时间,几乎都花在在睡觉上了;她的乖巧换来了他一週也不过来两天?...早知道,她还那么乖干嘛?!
    真猜不透那神神祕祕,不管了...反正总算是可以跨出管事房,梅年愉说不出有多快乐。
    好怀念啊,院区里的一草一木,看看...这些景物多美。梅年愉逢人便打招呼...能和人类说说话也是说有多美就有多美。
    商贾代表团们集合的地点就在学院大门入口庭院处。
    与梅年愉一对宝的风训程首先开口:「一週不见,老梅你胖啦?」
    一行队员们再见到梅年愉时,欢天喜地地将她团团围住。
    「能不胖吗?每天就吃饱睡、睡饱吃。」
    陈大婶就怕她瘦似的,一日三餐外加早午茶点...盯着她吃得乾净不剩。
    反正美味得很,花样千变万化,除了鸡汤必有。梅年愉连抗拒的心情都没有,只有傻子才会抗拒这么美得冒泡的事。
    「虽然我们对你没有指望,但你可别给我们扯后腿啊。」
    关于自家队伍的战略、站位、主副攻手等等在通信中,梅年愉已经全盘知道。在他们的计划中...没有她,不管她如何抗议,他们都对不曾骑过马的人,怕得很、就怕被扯后腿。
    「以我的智商与天赋,加上这几日的养精蓄锐,谁知会不会你们就靠我拿分了。」
    一行十人,就一边抬槓一边往赛场所在的武将学院移动。
    武将学院门口,已是热热闹闹,几位监考官,医官,就在门口等着要查核参赛者的装备,是否符合规定,按赛规,只能空手进入赛局。不合规定者、连武将学院都不得进入。
    医官则是查核参赛者是否服用禁药及身体状况是否合适上场。
    确认所有人符合规定后,才是配发给每位比赛用的定制竞赛服。领取服装者,进入院区后,会见到自己所专属的马官,由参赛者专属马官领路、更衣及前往马厩。也就是在比赛正式开始前,有任何问题,都是马官服务的范围。
    为防止任何舞弊,队员是分别被带开的;待所有准备就绪后,开赛前一刻,才会再见到自己的队友。
    梅年愉换好了暗红色的赛服,走在马官后头,两人一路没有交谈;直到她见到了等一下要一起出生入死、併肩作的”战友”。
    马官:「经调查,你是唯一一个没有骑马经验的人,为了安全考量,你配发到的就是这匹。」
    梅年愉:「我抗议,骑这匹我还需要上场吗?」
    铁面马官:「需要,因为根据赛事规则,各区管事必需上场。」
    梅年愉:「需要上场也至少要给我一匹好马啊。」
    别人的马都是从马癜里,英武神气地被请出来...
    她今天要合作出赛的那一匹,是绑在树干上的,还很悠间地在那里吃草。
    跟别人的都不一样!
    马官:「经调查,你是唯一一个没有骑马经验的人...」
    就这样,这两人一来一往,一直重覆这样的对话回圈在鬼打墙。
    要不是赛规严格,若不配合,商贾学院会被直接判失格;她哪需要在这里跟这马官大眼瞪小眼。
    直到不得不上阵了,梅年愉才退而求其次...向马官提出了她最底限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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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书院编序,第一顺位进场为主场武将队;接着,是去年骑马射剑优胜队文仕学院生。
    最后才是商贾学院,一行人…被宣读入场后,现场顿时扬起笑声不断,此起彼落。
    全场唯一一匹驴子就这样登场了,还是被人用拉着出场的。
    商贾的眾小将们,哪怕是骑在驴上的是自己队友,也止不住想发笑的反应。
    梅年愉可笑不出来,她瞪视着环绕包围着自己出场的自家队友们:「笑屁的你们,刚才没笑够啊。」
    即便队友们没人指望她能有贡献…也不该是以这种羞辱性极强的方式参战吧。
    这是梅年愉无可退让的事,是向赛事大会方面提出这项要求。
    要她骑驴装马,好,没得改是吧,她也认了,她的确没骑过马;但至少也藏在队伍中入场。
    这点要求不过份吧。
    马官速向上回报后,由几位监考官经询问十三王爷,同意了梅年愉要求。
    三支参赛队各据一方,在笑声中就定位,呈三角型状,队与队,间距四百公尺;而每队身后球门再一千公尺远。
    主考官站立在架高的高台上,在正式进入赛局前,宣读马球赛事规则。
    文,武,商,每院派十人一组,九人上场中抢球,一人球门前等候队友将球挥过来,临门补桿进分。
    任何一队先进三球为胜。
    比赛一开始,由也是骑着马的副考官,于三队中间,向天中用力拋出,球心内部置有响铃的圆型竹编球。
    副考官高拋赛球后,在球未落地前,疾速退出场中央。
    三方人马、待球被拋向空中那刻,正式向前衝去,开展抢球大战!
    先抢在所有人面前碰到球的,是武将学院的主将,不愧是武将、不愧是主将、速度、力道,实力超群。
    只是其他人也不全是草包,很地速度快的几位围了过去追球,而武院主将手上球捍一挥,把球传到队友捍前;接到球的,再传给已佈好在等着的下一位。
    就在这球传到第三位时,场内那唯一一匹驴子,就在球场内围散着步。那画面说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不经意瞥到这一幕的那第三位笑了出来,手于是滑了下,赛球便被那追来的...商贾学院李树子给截走。
    「好啊!」骑在慢驴上任马官拉着逛大街的梅年愉,大声地在场内拍手叫好!
    好似自己只是来观赛的。
    所幸的是,本就不苟言笑的李树子没受到梅年愉跟她那头驴的影响,一路横扫千军,直奔商贾大本营,来到看得到自家球门的位置时,大棒一挥、竹球高飞而去,准确落地在球门前几尺,接到球的风训程,轻松为商贾进球拿下那第一分。
    商贾院生们的兴奋欢呼声、击掌声,随之响彻云霄。
    这下子,文仕学院、武将学院,不服气地高喊抗议。
    放一头驴在场中干扰赛事,这是在极京是从没发生过的不公平事件。
    由武将学院早文仕学院一步,向主考官提出赛事暂停。
    两院集结在考官评判区前,球门前的风训程痞痞的脸,不以为然地看向几乎空了的赛场,自己队友们则慢慢边聊边退回起跑区。
    进球是事实啊,有什么好叫的,敢取消他的这一分试试。
    接着看向那位...真不愧是他们院里的镇院之宝,梅年愉,什么事都没做,就为商贾做出了贡献。
    「赛场就是战场,战场上兵不厌诈、战场上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最不需要的是找理由,该想的是办法!要怪就怪自己定力不足;你们都是未来国家重要的国家栋樑,遇事办事的道理都不懂,还敢在这里叫嚣,回去!」
    主考官对于包围起自己的这一群,高高在上的姿态全然无改,反而是给了一顿训斥。
    「不服气的,可以自动弃赛。」
    抗议被驳回,无效。
    商贾学院的孩子们,没给同情就算了,还再一次欢天喜地的拍起手来叫好:书院是公平的!
    几年来,他们就等这一球了,老是不被当成对手、不被其他两院看在眼里。这一球让他们风风光光的赢来了商贾院史上高光时刻。
    慢驴一路被慢慢拉回队伍中,欢迎着梅年愉归来的是揶揄式喝采。
    那又怎么样?赢球才是重要的。梅年愉依然是那个哪来自信地的她,向眾人竖起了个大拇指。
    嚣张得很。
    随着第二球被高拋上天中,中断的赛事,继续进行下去。
    这回先抢得先机的,还是队服灰色的武将学院。
    梅年愉在被拉走的途中,不时回头,看到这一幕时,失望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真不中用。」
    抢到球的,这回球在停在捍前没有多久的时间,就被距离极近的、也是快腿的四位里其中一位给抢走。
    这位,不是别人了,正是梅年愉的俊杰大哥大。
    再好的交情也是枉然,他从未对她提及他将代表文仕学院出赛,难怪一週没看到人影,都在练习是吧?不对啊,他哪需要练?
    还有戏吗?她心想着,有她俊杰哥在,其他人还有戏吗?
    甚至刚才进的那球...来得,很侥倖;为何他第二球才出手?
    其他人姑且她不熟,但这位,梅年愉再了解不过他的实力。
    果不其所然,球到了他手上,就轮不到别人了...
    见他韁绳一拉,马头咻地一转,地上扬起了尘土,向四週对手喷洒得纷纷放慢速度同时,面朝文仕大门方向。
    阻拦也没用的,会摔马的!梅年愉祝那些挡路的阻位手们好运了。
    也不用看下去了;梅年愉不屑地想着,再无心回头。
    接着,她没好气地在心里暗暗倒数着:十、九、八、七...
    估计十秒内将会听到身后传来文仕学院的欢叫声。
    一…咦?错判了?不可能啊?居然没有那预期中,叫人倒尽胃口的叫贺声,但大部份马蹄声却是逐渐歇息。
    她俊杰大人是什么角色?轻轻松松罢了才是。
    梅年愉只得再次回头看看怎回事,头才转了一半,听到了急驰而来的一匹,还有球被挥出所发出的铃噹声,响叮噹地从她耳旁飞过。
    听到铃噹声几乎是同时,今日赛局第二球,随之进门…
    这一球,又看得是所有场内场外的所有人...无言。
    着蓝色赛服,文仕学院的选手,把球送进了商贾大门。
    不会错的,那一身蓝,不是商贾赛服顏色。
    门前的风训程就楞在那里...心想着:不会进别人球门得被扣一分吧?
    这一球,比起李树子的上一球,速度是三倍不止,快到他反应过来时,球已在门内网上。
    他这时才用力的回想起开赛前主考官宣读的赛制取分规则;万分后悔起他刚才根本没在听。
    「抱歉,迷路了。」
    进错球门的人对着球门边那位入球评判官丢下一句,便往回程去归队。
    暗红色球门框与球队赛服是一致的情况下,嘴上说着抱歉的脸上,看不出有几分诚意。
    「比赛结束,商贾学院获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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