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此刻正笼罩在一片前所未有的紧张氛围之中。
    许都,这座昔日繁华的都城,如今却因战火的逼近而显得格外沉重。
    天空灰蒙蒙的,仿佛连老天爷也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而忧虑。
    郭淮此刻身着厚重的甲胄,站在许都的城墙上,面色沉郁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原本,他有望成为抵御汉军入侵的大将军,统帅三军,保家卫国。
    然而,世事无常,随着司马懿的重新启用和南阳郡汉军的突然侵袭,他的命运似乎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无法脱身。
    如今,他只能被迫留在颍川,面对即将到来的汉军铁骑。
    郭淮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无法逃脱的牢笼里。
    他抬头望向天空,乌云密布,仿佛连天空也在为他的遭遇而哀叹。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烦躁和不安,然后转过身来,看向站在他身后的颍川士族代表们。
    这些士族代表们个个衣著华丽,面带忧色。
    他们虽然地位显赫,但在战争面前,却显得那么无助和渺小。
    郭淮的目光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了陈群之子陈泰的身上。
    陈泰年轻有为,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
    他似乎是感受到了郭淮的目光,微微挺直了腰板,迎上了郭淮的眼神。
    “如今大军压境,诸位得一心应敌。”郭淮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粮草辎重,皆由世家提供,可有异议?”他的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仿佛要将他们的心思都看穿。
    在场的颍川士族代表们面面相觑,心中暗自叫苦。
    平白出钱出粮,他们自然是不愿意的。
    然而,在郭淮那犀利的目光下,他们却不敢有丝毫的表露。
    他们知道,这个时候如果谁敢站出来反对,恐怕会立刻成为郭淮的刀下之鬼。
    气氛一时变得异常压抑,空气中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就在这时,陈泰站了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郭淮面前,拱手说道:“国难当头,我颍川陈氏将全力支持将军。粮草辎重,我陈家愿倾其所有。”
    有了陈泰的表态,其余各家也纷纷上前表态。
    他们虽然心中不甘,但在这种时候,却也明白团结一致的重要性。
    于是,他们纷纷表示愿意出钱出粮,支持郭淮抵御汉军。
    郭淮看着这些士族代表们,点了点头。
    这些世家虽然平时各自为政,但在关键时刻,还是能够团结起来的。
    “多谢诸位的支持。南阳汉军为关平所统,汉军有火药之利,攻城迅猛。我们必须与之野战取胜,不能一味守城。诸位可有良策?”
    话音刚落,人群中便响起了一阵低语。
    大家纷纷交头接耳,讨论着应对之策。
    郭淮静静地等待着,他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寻找着那个能够为他出谋划策的人。
    这时,一个身穿青衫的老者站了出来,正是刘晔。
    他须发皆白,但眼神却异常锐利。
    刘晔走到郭淮面前,拱手说道:“将军,老朽有一计,不知可否一听?”
    郭淮心中一喜,连忙说道:“愿闻其详。”
    刘晔缓缓说道:“汉军虽然勇猛,但也有其弱点。他们远道而来,粮草必然不足。我们可以派出一支奇兵,绕道汉军后方,烧毁他们的粮草。同时,正面战场我们则以逸待劳,利用地形之利,与汉军周旋。待汉军粮草耗尽,士气低落之时,我们再发动总攻,一举将他们击溃。”
    郭淮听完,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
    他拍了拍刘晔的肩膀,说道:“此计大妙!就依先生之计行事。”
    随着计策的确定,颍川的防御工作也紧锣密鼓地展开。
    郭淮带领着将士们日夜操练,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
    而颍川的士族们也都动员起来,纷纷出钱出粮,支持郭淮的抗战。
    时间一天天过去,汉军的脚步也越来越近。
    郭淮站在城墙上,望着远方那滚滚而来的烟尘,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壮志。
    他知道,这场大战不仅关乎颍川的存亡,更关乎他个人的荣辱和命运。
    大战一触即发,颍川的天空仿佛也变得更加沉重。
    然而,在郭淮和颍川士族的共同努力下,这片土地却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凝聚力和战斗力。
    他们将以血肉之躯,铸就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抵御着汉军的入侵。
    远处,汉军已出南阳。
    关平继承了父亲关羽的英勇与智谋,更留了一袭与关羽无二的长须。
    常年的征战生涯,使他的皮肤被阳光和风沙雕刻成了古铜色,虽然年纪尚轻,但眉宇间却透露出一种超越年龄的老成与沉稳。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又似乎藏着无尽的战意与决心。
    自叶县突破重围,窜出南阳盆地之后,关平便如同一只猎豹,敏锐地捕捉着来自颍川各地的信息。
    这些信息如同冬日里的飘雪,纷纷扬扬,真假难辨。
    关平坐在营帐之中,案上摊开着地图,他仔细甄别着每一条消息,时而眉头紧锁,时而目光如炬。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划过,似乎在寻找着那条通往胜利的道路。
    回想起出征前,徐庶那番语重心长的话语:
    “颍川士族绝难投降,一是要防止诈降,二是不能以攻城略地为首要任务,而是要以杀伤魏军为首要任务。”
    关平的目光落在了地图上的昆阳,那里是魏军的重要据点,也是通往颍川腹地的咽喉。
    他心中暗自盘算,如何才能将魏军从坚固的城池中引出,与之在野外决战,发挥自己骑兵的优势。
    他手下的战马,大多是乌桓、西域的良种,奔腾如飞,耐力惊人,与魏军的骑兵相比,有着不小的优势。
    关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不怕野战,反而期待着与魏军的一场硬碰硬。
    正当关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前方探报匆匆而入,带来了一个令他振奋的消息:“郭淮率大军已至昆阳!”
    关平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站起身来,大步走到营帐外,望着远方那片被夕阳染红的天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郭淮,这个魏国的名将,终于不再龟缩于城内,而是选择与他正面决战。
    这,正是关平所期待的。
    关平回到营帐,迅速召集将领们商议对策。
    他站在众人面前,声音洪亮而坚定:“郭淮既已出城,我等便无需再顾虑其他。明日,我们便率军前往昆阳,与郭淮一决高下!”将领们闻言,纷纷摩拳擦掌,士气高涨。
    夜幕降临,关平独自站在营外,望着满天星辰,心中却是一片平静。
    他想起父亲关羽,想起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子,心中充满了力量。
    次日清晨,天边初露曙光,关平便已整装待发。他身着铁甲,肩披战袍,腰间挂着父亲关羽遗留下的青龙偃月刀,手中则紧握一柄寒光闪闪的长枪。
    他的长须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古铜色的脸庞上透露出坚毅与决心。
    大军在他的带领下,如同一条巨龙,蜿蜒而出,向着昆阳进发。
    一路上,旌旗招展,五彩斑斓的旗帜在晨光中猎猎作响,仿佛是天边最绚丽的云彩。
    马蹄声震天,铁蹄踏过大地,扬起阵阵尘土。
    当大军抵达昆阳城外时,只见魏军早已严阵以待,黑压压的军队如同一片乌云,笼罩在昆阳的城头上。
    郭淮身着厚重的甲胄,面色凝重地站在阵前。
    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又似乎藏着无尽的忧虑。
    两军对峙,气氛紧张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关平骑在高大的战马上,目光如炬,直视着对面的郭淮。
    他的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战意。
    他挥动手中的长枪,大声喊道:“郭淮,今日便是你我决一死战之时!来吧,让我们在战场上见个真章!”
    郭淮闻言,眼神一凛,他拔出腰间的佩剑,剑尖直指关平,冷声道:“关平,你虽勇猛,但今日必将败于我手!魏军将士,随我冲锋!”
    说完,他率先策马冲出,魏军紧随其后,如同潮水般涌向汉军。
    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吞噬进去。
    两军相交,顿时刀光剑影,战马嘶鸣,尘土飞扬。
    关平挥舞着长枪,如同旋风一般穿梭在战场上。他的身影矫健而迅猛,所到之处,魏军纷纷落马,无一能挡其锋。
    他的长枪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猛虎下山,让魏军闻风丧胆。
    而郭淮也是勇猛异常,他手持长剑,与关平战得难解难分。
    剑光闪烁间,两人你来我往,招招致命。
    他们的战斗仿佛是一场舞蹈,既优雅又残酷,每一次交锋都让人心惊胆战。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斗愈发激烈,关平凭借着精湛的武艺和乌桓、西域良马的优势,逐渐占据了上风。
    关平看准时机,率领精锐骑兵,对魏军发起了猛烈的冲锋。
    他们如同锋利的刀刃,切割着魏军的阵型。
    魏军虽然勇猛,但在关平的带领下,大汉骑兵如同风卷残云一般,所向披靡。
    魏军抵挡不住,开始节节败退,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郭淮见状,心中大急。他拼尽全力,试图挽回败局。
    然而,关平却不给他任何机会。
    他挥枪直指郭淮,大声喊道:“郭淮,今日便是你的末日!”
    说完,他策马猛冲,长枪如龙,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取郭淮首级。
    郭淮躲闪不及,被一枪刺中肩头。
    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战袍,他痛呼一声,跌落下马。
    好在有亲兵将其扶上战马而去,但背后确实被关平射中一箭,只能趴在马上而逃。
    魏军见主将受伤,士气大减,纷纷溃逃。
    他们如同受惊的羊群一般,四处逃窜,场面混乱不堪。
    关平乘胜追击,他挥舞着长枪,带领蜀汉大军如同潮水般涌向魏军。
    魏军抵挡不住,只得龟缩进昆阳城中,紧闭城门,不敢再战。
    昆阳城外,汉军欢声雷动。
    当夜。
    昆阳城中,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水成冰。
    城内的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战争的硝烟,仿佛连空气都充满了铁与血的味道。
    郭淮此刻正躺在简陋的床榻上,军医正小心翼翼地将他背上的箭矢取出。
    箭矢深深地嵌入他的肌肉,每动一下都带来钻心的疼痛,但郭淮却只是紧咬牙关,面色苍白,汗水如雨下,却是一声不吭。
    军医的手法熟练而迅速,但即便如此,也无法完全掩盖住郭淮伤口处涌出的鲜血。
    那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不要钱般地流淌,染红了床榻,也染红了军医的双手。
    然而,郭淮的眼神却始终坚定,他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疼痛,更关心的是战场的局势和士兵的安危。
    终于,箭头被成功取出,军医迅速为郭淮包扎好了伤口。
    郭淮这才缓缓看向众人,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威严:“我军伤亡如何?”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关切和忧虑,仿佛每一个士兵的生死都牵动着他的心弦。
    陈泰此刻也是满面尘土,眼中闪烁着痛心之色。
    他沉声说道:“入城的只有两万人,其余三万人,在野战中溃散,不知逃往何处。”
    陈泰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惋惜,他深知这场战役的惨烈,更知道那些失踪的士兵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闻言,郭淮沉默了片刻。
    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仿佛在回忆着战场上的每一个瞬间。
    他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疲惫和自责:“没想到汉军如此勇猛,野战我等难敌,守城亦是难守。此罪在我,我自会上书请罪。”
    郭淮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壮,他深知这场战役的失败,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然而,作为一位身经百战的将领,郭淮并没有沉浸在自责中无法自拔。
    他很快便振作起精神,目光坚定地看向陈泰:“只是这颍川还是要守的,只是守起来要艰难得多。”
    郭淮的话语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和不屈的意志,他深知颍川的重要性,更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
    陈泰在一旁也是眉头紧锁,他深知郭淮的难处,也明白当前的局势有多么严峻。
    他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现如今,只能后撤了。拉长汉军的后勤补给线,然后寻找机会断其粮道,兴许才能让汉军退兵。”
    陈泰的话语中透露出无奈。
    本来依刘晔之计是最保险但,但奈何郭淮要和汉军试一试,现在试试就逝世。
    他深知在当前的局势下,正面硬抗汉军无疑是以卵击石,唯有采取灵活多变的战术,才能找到一线生机。
    郭淮听了陈泰的建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
    他深知陈泰的智谋和才能,也相信他的判断。
    郭淮沉声说道:“为今之计,便也只能如此了。传令下去,即刻准备撤退事宜,务必确保士兵们的安全。”
    随着郭淮的命令下达,昆阳城中顿时忙碌起来。
    士兵们迅速收拾行装,准备撤退。
    而郭淮则躺在床榻上,静静地望着房梁。
    这场战役虽然失败了,但并不代表一切都已经结束。
    相反,这只是一个新的开始。
    胜负尚未可知!
    他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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