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我在吃醋。”
    他终于坦然的在她面前承认了自己内心卑劣的心思。
    反手制住她是一时冲动,可这句话却是深思熟虑。所以蔺霜羿心里没有后悔,反倒是从未有过的畅意。
    早晚有这么一天的。
    他早晚会把她抱进自己的怀中, 把她禁锢在自己的臂弯, 无所顾忌的索取着她。无论是身体, 还是感情。
    所以, 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蔺霜羿的唇重重压在乘袅的唇瓣上,黑幽的眼睛直视着近在咫尺的女子,眼底深处似有漩涡, 几乎要把眼前人完完全全的吞进去。
    他辗着她的唇, 凶猛的、强势的索取着她的味道,探索进她的神秘。
    原来她的味道果然如他想象中一般美好。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要迷失在这份独一无二的美好中。既然已经做了卑劣之事,那便卑劣到底, 不管不顾的占有她的所有。
    而且他知道,受情人咒的控制,乘袅不会拒绝他。
    不仅不会拒绝,或许还会欢喜的迎合。也许她会反抱着他,会用玉白的手臂搂住他的脖颈,会踮起脚回应他的亲吻。
    可他也更清楚, 这些都是假的。正如她对他的‘爱’,皆因一道阴差阳错的情人咒。
    这个吻不知持续了多久。
    剧烈喘息间,蔺霜羿稍稍放松了手上的禁锢, 可他的眼睛仍然紧锁着眼前的姑娘, 墨色暗沉, 像是看似平静的海面,谁也不知道其中藏了多少波涛汹涌。
    “乘袅, 你不该过来的。”
    他幽幽说。
    女孩红润的唇瓣红得仿佛要滴血了,微微泛着肿胀,呼气如莲,扣人心弦。
    乘袅眼里仿佛蒙了一层带着水润的柔光,她微微张着红胀的唇喘息着,“剑君,我——”
    下一瞬,声音戛然而止。
    蔺霜羿又吻了上来,堵住了乘袅所有欲要出口的话。此时此刻,无论真假,他都不想听。
    自今夜以后,没有回头路了。
    星夜高悬,耳边除了虫鸣风声,便只剩下了那份剧烈又粘稠的呼吸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乘袅才重新呼吸到了新鲜空气。胸腔里的心脏急速跳动着,仿佛是迫不及待想要跳出来。唇生疼生疼的,没有破皮,但火辣辣的,是她从未有过的感受。
    很新奇。
    没想到清醒的蔺霜羿比神志不清时勇猛多了。
    乘袅长舒了一口气,张嘴便要说话,结果却发现自己一点声音也发不出。她眨了眨眼,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被下了禁制。
    不仅不能说话,还不能动,只能当一块木头。
    蔺霜羿一手紧扣着她的腰肢,一手牢牢按住她的后脑,没给她一点反抗的机会。那模样不像是在对爱人,更像是在禁锢一个随时可能逃跑的逃犯和敌人。
    “是你先招惹我的。”
    他不管她是不是受了情人咒的影响,他只论迹不论心。
    “……所以,你是我的。”
    她与季烆的婚约已废,他们之间便也没了那份‘伦常’。
    “此番回去,我会去皇宫提亲。”
    他面冷如雪,不像是在说去心爱之人的家中提亲,反倒像是向敌人宣战,眉目间甚至还不自觉的带着几分凶戾。
    若非他的唇也红肿得不可思议,简直一点暧昧气息都没了。
    乘袅眨了眨眼,无声看着他。
    蔺霜羿伸手轻轻蒙住了那双无比清亮澄澈的眼睛,近似威胁地说:“你没有拒绝的机会。”
    她也没想拒绝啊。
    被蒙着眼,一片黑暗中,乘袅忍不住又眨了眨眼睛。柔软的睫毛轻轻扫过男人的敏、感的掌心。
    蔺霜羿的手微不可查的颤了颤。
    但仍然固执的未曾收回。
    明明表现得那么强硬霸道,实际上手都抖了。乘袅想笑,可惜现实中她笑不出来,所以她只能在脑海里笑了。
    “剑君发狠的模样还挺好看的。”
    她非常主观的评价道。
    回天珠:“……你说他如果知道其实是你故意引诱他,会怎么样?”
    乘袅肯定的说:“他会更高兴。”
    回天珠:“……”
    它第一次知道乘袅这么自恋,但转念一想,以蔺霜羿现在这副被迷得晕头转向的模样,便是知道这一切都是乘袅设计,还真有可能与乘袅说的一样。
    他可能会更高兴。
    回天珠被这个认知给堵住了,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直到现在,它还对蔺霜羿的变化难以置信。
    “不是说他道心稳固吗?这叫稳固?”回天珠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吐槽,“这无情道也未免太好破了吧!”
    乘袅没对此发表意见。
    其实她今夜也只不过是例行试探刺激罢了,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好的收获,她还以为蔺霜羿还要一忍再忍呢。
    结果却是给了她一个大‘惊吓’。
    其实她也挺喜欢看他隐忍克制的模样的,这般想一想,还有些可惜。今夜过后,怕是难以再见了吧。
    不过……嗯,剑君放肆的模样也挺有味道的。
    竹屋里很是安静。
    乘袅没试图挣脱蔺霜羿下的禁制,乖巧的当一个木头人。她挺好奇,接下来蔺霜羿还会对她做些什么?
    心里没有任何害怕,反倒有些兴奋。
    然正想着时,耳边忽然听到了一道破空声。她眼底笑意一沉,唇角倏然拉平,下一刻,只觉天旋地转。
    蔺霜羿抱着她飞身而起。
    只听砰得一声。
    这座能够受得住大乘修士三次全力攻击的精巧竹楼轰然炸开,化成无数碎片洒落了满地。
    “蔺霜羿,出来受死吧。”
    上空,竟有四人立在上方,呈包围之势,把蔺霜羿与乘袅牢牢围在了中间。只看那四人身上骇人的气势,竟全都是大乘期巅峰的修为!
    难怪那竹楼能瞬间炸开,原来是四个大乘期齐力攻击。当真是好舍得下血本,竟是一口气出动了四个大乘修士。
    也从侧面说明了,这些人对蔺霜羿有多么忌惮,又有多么想要杀了乘袅。
    风声不知何时已停了。
    蔺霜羿把乘袅放在了一边,又划了一道结界,这才转身面对那四个人。
    虽则四人都是同样的装束,全身笼罩在尝尝的黑袍中,完全看不到真面目。但蔺霜羿依然一眼便认出了为首的人。
    “温长荆。”
    他冷冷的念出这个名字。
    为首的黑袍人笑了,声音沙哑粗粝:“无暇剑君好记性,竟还记得我这无名之辈,真是令人感动啊。”
    原来这就是温长荆。
    站在结界里的乘袅看着为首的那个黑袍人,不知为何,明明看不到那人的脸,甚至连身形都不能完全看清,但竟莫名觉得有一丝熟悉。
    她眉心轻拧,直直地看着那温长荆。
    因为境界差距太大,她其实无法看清这四个人的修为,但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从这四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和那沉重恐怖的威压。
    若非有蔺霜羿的结界保护,此刻,她或许已经被这股压倒在地,便是勉强站定,怕是也不好过,至少会受一点内伤。
    那温长荆四人明明最大的目标是她,却看也没看她一眼。
    他们根本就没有把如今的她放在眼里。
    也是,小小元婴在大乘修士眼中,便如蝼蚁于人。
    意识到这巨大的差距,她心里终于还是忍不住生了焦躁和迫切。
    迫切的想要提高自己的修为。
    但时间到底太短了,仅凭她之前的积累,只够她突破只出窍巅峰。从元婴翻跃两个大境界,直破出窍,简直称得上天纵奇才。
    无论是人族还是妖族,这般速度,都可称得上是前无古人。
    可还是太慢了。
    此刻,她只是蔺霜羿的拖累,帮不上任何忙。
    回天珠着急道:“蔺霜羿能打过这些人吗?双拳难敌四手,他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
    “而且他还破了道,破道之后,修为正是不稳的时候。”
    所以此战危矣。
    乘袅没回答,只专注地看着战场。
    双方之间无甚废话,已经打了起来。蔺霜羿一对四,暂时看上去未落下风。但正如回天珠所说,这四人修为极高,蔺霜羿又破了道,正是不稳之际。虽则蔺霜羿从未在她面前表现出脆弱的模样,乘袅也装作不知道,但作为修士,她很清楚破道的代价。
    想来这些人此时出现,便是早已预料。
    此战想要赢,太难。
    乘袅暗自积蓄着体内的力量。
    她出门,自然不可能当真什么都没有准备。哪怕是与蔺霜羿一起,她也会做好准备。
    但如今救援迟迟未来,很明显,援军怕是已被拦住了。
    能够行动如此迅速,一是蓄谋已久,二怕是里应外合。此次之后,便能确定内奸是谁了。
    盘龙教的确很强,但也不可能当真一手遮天。他们想要拦住援军,或者还要加上妖族的援军,势必也要付出极大代价。
    以之前的调查来看,他们应该能撑到一个时辰。四个大乘齐上,明显他们心中也清楚时间有限。
    一个时辰不长,可在战场上,便是一瞬也可能决定战局。
    要图以后,他们首先得在战场上活下来。
    嗤——!
    是利刃刺进血肉的声音。
    乘袅瞳孔紧缩,死死地看着前方。只见蔺霜羿的法衣被刺破,手臂上多了一道深深的血口子,鲜红的血四溅。
    然而他根本来不及管这伤口,因为他前后左右都有强敌。
    不过是短短几息,他身上就多了好几处伤。手臂上,背上,肩膀上……流了好多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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