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航三言两语把陈美怡给打发走了。
    他独自驾车返回家之后,给黎语川发了条微信,没有收到回复。
    他把手机一扔,按兵不动吗?欲擒故纵吗?想玩什么陪你玩着,看谁先忍耐不住。
    他舒坦的泡了个澡,看了眼手机,好几条消息,他一一点开,没有一条是想看到的。
    她怎么可能会一点都不在意呢?明明,对他和对别人是有一点不同的。
    他又倒了杯红酒,口感平顺,回味醇香,那个魔头倒是挺会选的,哐哐就开了两瓶,挑了最贵的喝,他晃了晃酒杯一口喝掉。
    手机静静的躺着,他按耐不住,又发了一条。
    他静静的躺着。
    又看了一眼,还是什么也没有。
    他有点恼了,她怎么能忍住不回的?也许是手机没电了,也许睡着了吧,今天都干了一天活了。
    他闭眼酝酿睡意,许是白天睡太多了,脑子竟然异常的清醒,一闭眼就是她哈哈笑着说你做春梦了的画面,挥之不去。
    她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这个恶魔!
    那个魔性的笑声开始在他的耳边不停的哈哈哈哈,他蒙上被子,笑声还是贯穿了他所有的听觉系统,神经细胞。要人命啊!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他忍不住拨了个电话过去,很久没人接,正要挂断时对面喂了一声。
    ……
    黎语川捂着肚子到处找厕所,她快憋不住了,记得自己在吊水,膀胱充盈。
    找一处,有人。再找一处,太脏。又一处,居然是露天的,她快要绝望了。又走到了学校的洗手间,终于可以放水啦!大喜过望,正准备脱裤子,她听到有男声,三三两两的。
    “她就是吃多了。”
    “吃了那么多桃,又吃烧烤,能不拉吗?”
    “这么多人都吃了,就她一个拉。”
    有病吗,在女厕讨论吃的!
    她火冒三丈,怒火中烧,她冲冠一怒,凤眼圆睁,然后她就看到:
    床边站了两人,一个白大褂手里拿着纸笔,一个一身白色t恤,双手插兜,正是朱逸,而床尾还懒懒的坐了一个人,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又加入了讨论小组,不是陆航又是谁?
    “这是哪?”她问。
    “这几天饮食清淡一点,不要吃生冷食物。”白大褂对着坐在床尾的陆航嘱咐。
    “需要再做什么检查吗?”
    “等她醒来再去抽个血吧。”
    “我醒了啊!”黎语川总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奶奶种的桃是真的好吃,我今早还吃了两颗才过来的。”
    “等她好了就全吃完了,可惜了。”
    ……
    “闭嘴,收声啊!”忍无可忍了!
    医生看她一眼,“中气这么足,没事了。”
    “你醒了。”陆航看过来对她说。
    什么啊!不是早看到她醒了吗!
    “这是哪?”
    “医院。”
    “不是,我意思是我明明不是在这里的啊。”
    “哦,你昨晚在诊所昏睡过去了,我就带你过来这里了,这是市一。”陆航耐心的和她解释。
    她哦了一声,医生又嘱咐了两句就出去了。
    她看了一眼枕头边的一串账单,拉过来一看,垂死病中惊坐起!
    她目瞪口呆,数了一下小数点前的数字,账单直奔5位数。
    “这是什么币种?”她瑟瑟发抖。
    “人民币啊!”陆航眉眼弯弯的回她。
    “我得绝症了?昨晚抢救了?”
    “没有啊,普通肠胃炎,死不了。”朱逸在一边搭腔。
    “那怎么这么贵!过度治疗我可以告他们医院的。”
    “告什么告呀,你看清楚明细!”陆航点点账单。
    她认真仔细的看,vip特护星级病房,光床位费就是这个数了。“我不需要住这个病房啊!”都睡着了,睡在金子上也不知道啊。
    “我需要啊!”陆航说的很自然,“我照顾你一晚上,睡个好点的床不过分吧!”
    他站起身,整了整衬衣,扎进西裤里。“起来先去抽血做个化验。”
    “我要出院。”黎语川站起身,陆航拦住她,“现在出院今天的费用也是要算的。你先放心住,我已经帮你交了。”
    “不用还?”
    陆航笑的人畜无害,“想什么呢,债多不压身,我给你记账了,账单就是拿给你核对的。”
    狗东西!
    趁着她上洗手间的工夫,朱逸狗皮膏药一样跟着陆航,陆航让他别瞎打听。
    “你怎么这么骚包,让她欠你一身债,你怎么想出来的,真贱。”
    “她躲我,防备我!”陆航难得的严肃正经。“如果不是欠我债,认为……”冒犯了我,都这么生分了,他在心里酝酿了下,“她早就和我楚河汉界,泾渭分明了。”
    “你就这么笃定她连几十万都拿不出?”
    “我查过她的财务状况,没做什么投资,没有其他收入来源,她的收入刚够房贷和她弟的花销。”
    “你贱不贱呐!不帮忙就算了还给人雪上加霜,你就不怕她知道真相打死你。”
    “以你对她为数不多的接触,你觉得我无端帮她,她会接受吗,我偷摸帮她以她的警觉她会发现不了?再说了我一直是明目张胆的,每笔帐我都和她对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骚,真骚。”朱逸话锋一转,又问他,“大侄女不是姓田吗?你查到她怎么改名换姓了没?”
    陆航转过身,正色对他,“什么话该问什么不该问,你不知道?你最好收起你那点好奇心,别胡乱去查什么,我真的会翻脸。”
    呵,谁稀的查呢!
    陆航甩了个暴风雪眼刀过去,得,怕了怕了,这种腹黑男得罪不起。
    抽完血陆航递给她一个保温食盒,打开是白粥,闻着有清甜的米香。
    空腹一盏粥,饥食有馀味。
    陆航看了一眼空空的保温盒,嘴角一勾,说她,“还挺能吃的。”
    她的脸一下就垮了。
    忍了!吃人嘴短。
    黎语川说我没事了,感谢您的仗义相助,就不麻烦你了。
    陆航斜睨她一眼,“这么快就过河拆桥?对了,我昨晚照顾了你一晚上,我的时薪是,……我算算,我一秒钟……”
    “陆总陆总,您坐,您请坐,您请上座!我照顾你!”
    小样!陆航很受用,心情很愉悦,说回家给她煲个鸡汤,奶奶给的鸡肉油脂少,刚好适合她这个病号,让她别瞎跑,他很快就过来。
    等他一走,黎语川就跑去找医生要求出院,医生看过化验结果,说没什么大问题,但还有点低烧,得下午看看退烧了就能出院。
    期间林佳佳给她挂了微信视频,说要来看她。她忙说千万别来,马上就出院了。
    魏女士也给她打了电话说老太太女儿联系她了想和解。黎语川仔细给她分析和解和诉讼的利与弊,并询问她自己什么想法,魏女士的意思是都是一家人,也就这几个亲人了,不想闹得太难堪。黎语川说尊重她的意见,明天约对方律师再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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