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同抱着一个小孩子般把我抱进了卧室,保姆看到了,也急忙赶了上来,在一旁低声问“李先生,苏小姐怎么了?”
    李修哲摇着头说“张嫂子,麻烦你煮一些粥。她还没有吃早餐。”
    他把我轻放在了床上,给仿佛木偶一样的我盖上被子,掖好被子,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着他忙上忙下,收拾好了,他停了下来,脱了鞋上床,温柔地搂着我,手覆到我眼睛上,低声说道“笑笑,不要害怕,一切都有我呢1
    听到他说这一句话,我哇!一声哭了,瞧着郑珍被打成那个样子,我又怎么会不害怕呢?又遇上了何意舒的表姐,话里的轻视还有话里的意思,心突突地跳着,对于未来我有着惶恐。我的手死死的环住了他的腰。
    他的手抚着我的发“笑笑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到那样的伤害。”
    他的体温,怀抱和言语,让我安定了不少,于是就闭上了眼睛,眼泪还是流着,可是不再那么难受了。
    李修哲的手从我的眼睛移开,他才把手移到她腰上“我说过你什么都不用想,将来的事情交给我,你昨晚几乎都没有睡,睡会儿吧,我陪你1
    他的手在我的后背轻轻地拍着,可能是哭累了,也或者是昨晚三个小时都没有睡够,又可能是怀孕贪睡。我枕着他的胳膊,没有多久就睡着了。
    敲门声把我弄醒了,睁开了眼睛,身边的李修哲鼻子里哼出轻微的呼吸声,睡得很安慰,昨天晚上他是匆匆忙忙赶回来的,恐怕也没有睡觉吧!他抱自己很紧,好似将我嵌入自己的怀抱中。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很安心,有他在我身边,什么都不用害怕。
    保姆打开了门,看到我和李修哲睡在床上,动作很轻地退了出去,我埋头又再睡下了。
    从那后,李修哲比以前都忙了,好几次,他陪着我一起睡下了,可是半夜我翻身时,他不再了,我起身时,看到书房的灯亮着,我站在了书房的门外,望着从,门缝李透出来的灯光,我都觉得心里有的不好受。
    为了维持这一份感情,他付出的比我多太多了。
    李修哲的父亲来找我时,我刚从床上醒来,床边空空如也,他一个月能陪在我的身边五天,那都是一件极为奢侈的事了。有时,我会想若是他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该多么好,同时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问我,如果李修哲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我会爱上他吗?我不知道,也不清楚。
    拉开落地式大窗帘,出乎意料地,是大晴天,阳光如金色瀑布倾泻进室内,阴暗霎时被驱逐到墙角,我赤足站在艳丽的金色光圈里,蓝天白云,飞机航行划出一条清晰的白痕。今天是难难得一间的好日子。
    我随意的穿上一件轻便的白色孕妇齐膝的裙子,穿着拖鞋就往落下走。
    保姆看到了我笑着问“笑笑,你起来了。”
    我点了一下头,应着是啊!
    保姆伸手扶住了走下了最后一个台阶“笑笑,有一位先生来在客厅等你,他说自己姓李。”
    在这个世界里凡是对李字有关的事情和人,我都格外的敏感。
    当我走到了客厅,看到坐在沙发上一个男人的背影,他正聚精会神看着报纸,虽然我没有见到他的面孔,不过但是一个背影,我就能辨别出这一男人绝对不简单。
    听到了脚步声,他的视线从报纸中移开,转头,我看清了他的脸孔,那是一张英俊和儒雅融合的脸,仅仅是一眼,我就能确定这个人是谁了。因为两个人太相似了,不同的只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脚步定住了,我就木木看着他,然后感知到自己的身子微微地颤抖着,颤抖的弧度越来越大,我只能依靠握紧拳头来抑制自己的慌张,我假装镇定,笑着喊了一声“李董,您好1
    他长得很年轻,很久以前,我都以为三十岁后的有钱男人,他们都是长得很胖,秃头,肚子藏着一个酒缸,但是眼前的男人和杨坤打破了我的想法。
    他合上了报纸,很规矩的放在了茶几的旁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很有礼貌地回应着“你好!你可以叫我伯父。”
    本以为他会是那种冷漠,高高在上的那种人,自然了,他也是有那个资本的,他的礼貌,我有点意外。
    我有点恍然地问“你要喝什么茶?”
    看到他茶几上的冒着热气的茶,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和他坐在沙发上,面对着面,他看上去是一个平和的男人,不过身上的那一股霸气让人全身忐忑,压迫着我非常不舒服。
    “孩子,你不要太紧张,今天我来找你,只是让你把一份东西交给修哲。”
    他的那一声孩子,让我心里的涌动了一股热流,我本来半垂着的眼睛猛地抬了起来,他对我浅浅的笑着,视线落到我的肚子上“宝宝的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我微低着头摸着肚子小声地答着“八月十号1
    “嗯!还有三个月。”他的语气还是平平的,波澜不惊。
    这样的他,我很意外,也震惊着,在我的预想里,他应该是指点江山霸王,也或者是一位严肃苛刻的老板。
    他一个白色的精致盒子放在了茶几上,这个盒子,一眼就能分辨是女人用的,在我迷惑地要问出口时,他向我解释了“这是修哲母亲留下的,现在也该是时候交给他了。”
    提到修哲母亲四个字时,我分明看清他眼底的一片柔情,不过很快,快得我以为自己的出现了错觉了。
    我视线落在在了盒子上,纯白色的,上面雕塑着精细的百合花的,我抬起了头,望向了他“你为什么不亲自交给修哲?”
    他推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笑得很有深意,睿智的眼也望着我“孩子,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
    他的形象太出人意外了,以他的阅历和智慧,在他的面前,我
    的所有心机都是那么可笑。在我什么都不清楚时,按理来说,我应该开口拒绝的,但是我无法说出口。
    时钟走动着,发出滴滴的声音,还有鱼缸里鱼儿拍打的声音,他看了一下手表“孩子,下午还有董事会,我要先走了。”
    嗯!我应着声,起身走在他的后面,打开了门,他的脚迈出了大门的边沿,我鼓起了勇气喊住了“伯父,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他背着双手转过了身子,望着我,等待着我要说出的问题。
    身体里有一个声音在呐喊着,蠢蠢欲动,我的手扶着门框,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迎上了他的眼,一字一句的问“在你的心里修哲算什么?”
    我想这一个问题,也是修哲一直想问的,可是他的偏执和骄傲不允许他低下头。
    他的身板挺直了,呼吸急促了几分,眼睛炽炽地揪着我看,他身上的那种浑厚的气场紧紧地压着我,我以为他会愤然大怒的,因为我的问题有点无理。
    片刻,他严谨冷然的脸露出了一丝笑意,他的手抚向了我的发,不带着任何的**,仅仅是一个长辈对一个晚辈的亲昵,可是我的头皮都麻了,后背都冒了冷汗。
    他说“我没有想到问出这一个问题的人会是你,我终于明白修哲为什么会爱上你了。”
    “李修哲是李延年和温晴的儿子1
    语调铿锵有力,还带着少许的骄傲,他脸上的表情是欣慰着的。我看不透这个老人,以前我以为他对阿哲是冷淡,甚至是残忍的,可是今天他的反应隐隐约约是透露出他对修哲不是完全不关心的。
    手握紧了门把,后背也贴近了冰冷的门,脑子冷静了不少,他亲切地笑着“孩子,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再问一个问题。”
    刚才他是礼貌的,不过从骨子里散发着疏远,此刻我能感知到他的赞许,出自玉那里,又为了什么,难道是因为我的问题吗?
    于是就鼓起了勇气继续问“你真的一点都不爱修哲的母亲吗?”
    他嘴角的笑顿时间就敛住了,向下弯,脸上的表情很严肃,眉宇也皱了,眼睛半眯着,露出如同刀片的精光,刮在了我身上。
    我果然是得寸进尺了,他摸着我头的手放下,双手背于后面,他决然转身,脚步很快,好似有点慌然,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的问题了,走了一段距离后,他停下了脚步,一个声音飘进了我的耳朵“我想应该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拒绝温晴的美好1
    那嗓音带着一些哀伤,好似在感叹,也是在遗憾,他再一次迈步,自信沉稳,再也找不到刚才的慌张了。
    我立在原地,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最后他坐进了车子,彻彻底底地消失在我的视野。
    大脑不断地盘旋着一句话,我想应该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拒绝晴的美好!话里是什么意思呢?
    我侧身远远地眺望着茶几上的那个盒子,里面装着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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