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是天都第一刺客 作者:许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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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一分钟,”他要扁的嘴没有继续扁下去,撒开我的手,脚尖在梯子上点了一下,半跳下了床——最近他的起跳位置越来越高了,再这么下去我担心他将来可能直接从床上往下跳,“我跟你一起去。”

    我:“……啊。”

    如果硬是不让他跟去,那就和活生生掰开他握着我的手一样残忍了吧。我的残忍兴许是都用在游戏里了,现实中是决然做不出这样叫别人——尤其是他——失望的事情的。

    pk赛分为两周预赛和一周决赛,不是非今天打不可,下周打也是一样。与其让我当那个狠心的侩子手,不如让他自己知难而退,也许等会儿去了晒晒太阳他就走了。至于我?我被留在那也没什么关系啊,反正,我比较坚强嘛。

    走到校门口,大个儿为难地朝四周一望:“没车。”

    我:“等等就来了,坐公交车,到体育馆的车很多。”

    站台上站了满满当当几排人,遮阳的棚子都不够用的。大个儿:“……这么多人呢,一挤多热啊。”

    “公交车上也有空调。”我偷偷瞄了他一眼的抓狂程度,又添了一把火,“你说你跟来干嘛啦,这么热。”

    大个儿不说话,嘴里好似在用牙尖尖咬什么东西般地瞅我,仿佛在传达“还不是你要来”的意思。

    负责接洽的大姐清点了人数,教我们怎么码放饮料瓶和说几个简单的介绍词,原本大个儿就站在我身边不远,我还以为他也要来体验生活,顺便跟着混一天工资,可待到大姐挨个提问的时候他人就不见了。过了好一会儿,他从花坛的另一边散着步过来,拎了一份流动摊位的早点悄悄递给我。

    体育馆今天办的是城市展览,来的多为学校组织的中小学生团体,大个儿在一群校服生中鹤立鸡群,极好辨认,不管走到哪儿我都能一眼看到他,哪怕是被人遮挡了视线,我也能从人缝儿中分辨他的衣角。不光是因为他个子高、衣服熟悉、发型熟悉,还有一些别的原因,譬如身形、走路的姿势、一点小动作——无怪我如此了如指掌,实在是因为他是我到这里之后相处时间最久最多的人,只要一睁眼就能看到。

    一上午的工夫,他来来回回从我这儿买了三瓶饮料,将周围能逛的地方都逛了一遍,手里拎了个塑料袋,装着买来的杂七杂八的小东西,吃过午饭后实在无处可去了,还是没有要先走的意思,在荫凉处就着大理石的花坛包边躺下睡觉,一条腿垂下来撇在地上,姿势看起来和随遇而安的流浪汉无二。

    我儿时也喜欢天一热就贴在地上睡觉,我妈总吓我躺在地上睡着睡着就不会走路了,也就是易患风湿之意,而我当然没将之当成一回事,趁她不在依旧我行我素,经常铺个席子往地上一躺,拿台风扇对着脚心吹。

    现在却很奇怪,我竟有些担忧花坛湿气重、大理石包边凉,想过去提醒大个儿别在这躺——我想我应该是被我妈洗脑成功,人格分裂成了多块区域了,所以在离开我妈一千多公里的地方那些被灌输的观念开始隐隐作祟,忍不住对着他多操心起来。

    这附近实在没有合适他躺着睡觉的地方,我走过去问:“要不你回去吧,在这干嘛呢?”

    大个儿僵硬地坐起身,摘下墨镜:“我回去也没事干,你给我捡几个干净的纸箱子过来垫垫,硌死我了。”

    我们卖的那种饮料箱子不大,压平后和花坛的包边基本齐平,大个儿一个个铺好后幸福地躺上去,对我挥挥手说:“你忙去吧,有空看看我,别让我一睡着被人抱走了。”

    “……”我:“谁能抱得走你?”

    大个儿哼道:“万一呢?你没事就看看,能怎么的?”

    预赛时间已到,秦臻在仙仙上一边打一边发给我大批的吐槽嗟叹,看得出他以一带四奋战颇为艰难——尽管他会用术士,但从前打pk赛都是风伤指挥,他作为治疗只管加好血就行了,“会打”和“会指挥”之间还是有不小的差距的,他能预测到对手下一步动向如何,却万万没料到队友将会如何。

    吐槽到最后,秦臻绝望地问我:“明天能来吗?”

    突然有人撞了我胳膊一下:“警察来抓你同学了。”

    我:“???”

    体育馆广场前有流动警务室,大个儿因为影响市容被警察勒令收拾起箱子。展览厅前人员密集,民警见他躲躲闪闪,出于安全考虑要求盘查身份证。大个儿早晨出门匆忙没把证件带在身上,最后还是实践部的师姐和我一起上前把他解围了出来。

    他搬了把凳子坐到我们摊位后,被人笑了好一阵儿,只得拿个电焊头盔式的遮阳帽盖住整张脸装没听到、没看到。我一回头,他又像发泄不满似地蹬了蹬地——明明是看着这边的。

    “明天……应该差不多。”我回复秦臻。

    热了一整天,又出了洋相,大个儿明天怎么都不会来了吧。

    第二天清早,我还没起床,大个儿跑到我床前扬了扬身份证,放进自己裤兜里:“走,上班去了!”

    我又卖了一天饮料。

    第101章 我有一份兼职3

    大个儿无愧于他的四肢发达, 在新生阅兵前的几日被调入了第一方阵, 充当我们系的门面。

    然而问题很快随之而来——他换了个教官,这个教官在他们众教官之中是等级高出其他人那么一点儿的,所以要求格外严格, 脾气硬得很不好说话,第一天集合就亲手把大个儿的帽子摘下来,以他的发型为代表, 对众人展开了长达半小时的说教, 责令他当晚进行整改。

    大个儿之前一直是把头发的门帘撩上去再扣上迷彩帽的, 等训练完了摘下帽子则要在餐厅外像洗头似的用手划拉划拉。头发被反向弯折之后除非过水, 否则不太好复原,所以每天吃饭大个儿都像刚飚完车回来。

    其实男生对这种事的挑剔程度并不太高,没有卫生问题就能忍则忍,而且军训的时候大家都比较狼狈, 也能互相理解, 所以他在我们方阵时还不那么显眼, 这一被拉到人前, 不得了了, 有男有女,不干别的, 都看他一个人——幸好他最近跟宿舍的人相熟了些, 还开得起玩笑点儿了,不然开不起玩笑真是抹脖子的都有。

    我们宿舍还有另一个男生也在第一方阵,回来给我们广而告之了好一通。

    大个儿沐浴在场景重现里捂着脸, 我唯恐他想不开或是从此自暴自弃,帮他拍着背顺气,不断安慰道:“没事没事,没那么严重。”

    “我不想剪……”大个儿低声发表着无力的抗议。

    当然,他的主观意愿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在这样一所积极响应国家科教战略,全面贯彻教育方针,大力推进素质教育的重点高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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