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逢没落 作者:寄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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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被人当众观赏下去?”

    快速扫了眼周围的各种眼神,莫落神色微敛,最终还是坐进了副驾驶里,顾子眠帮她关好了车门,也跟着上了车,右脚踩下油门,保时捷瞬间如离弦之箭般飞快冲了出去,身后的若干人群倏得被甩在了视线之外。

    车子沿着高速飞驰向前,莫落看着窗外转瞬即逝的景物,有些茫然,“去哪儿?”

    顾子眠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模棱两可地答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车子终于在一座浅驼色围墙的建筑前停了下来,顾子眠下车打开了铁门,拉着莫落走了进去。

    与门外平坦规则的水泥公路不同,门内迎接她们的是一条拼接的鹅卵石小径,随性裁剪的过道两旁是一绿无尽的草坪,其间穿插了各种灌木树丛,高低不一,参差不齐,有一种说不出的随意美,最引人注目的是围墙边缘处的一长排棕黄色的木质搭架,上面铺满了大丛大丛的花藤,可能是因为还没到花期的缘故,郁郁葱葱的枝藤上并没有出现什么显眼的亮色,但是即便如此,它别致的造型依旧还是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莫落跟着他穿过花园,走上台阶,最后总算是抵达了大厅的玄关处,顾子眠从鞋柜里拿出一对拖鞋,一大一小,明显的情侣款式,她的心头飘过一丝古怪,面上却是半点异色也无,大大方方地接过换上了。

    她这样一副安然若素、无话可说的模样,看得顾子眠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起来,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道:“看不出来,你心还挺大啊。”

    莫落对他冷不丁的置气有些莫名,她皱眉思索了半天,还是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之处。

    顾子眠磨磨蹭蹭地等着,却没听到他想要的解释,于是心情更加郁闷了,他看也不看她,脸色阴沉地走进了厨房,一个人啪地关上门捣/弄起来,莫落只道他是少爷脾气上来了,也没多理。

    几分钟后,莫落正站在客厅的一角观赏着墙上的一幅松树林之晨的油画出神,顾子眠突然绕到了她的身边,将一只正在血流不止的手指伸到她的眼前,瓮声瓮气道:“帮我包扎。”

    莫落眼皮都没扫她一下,语气清冷地拒绝,“不会。”

    “你这女人,”

    莫落侧眼瞟他,神色冷然,“怎么?”

    “我的手受伤了,你没看到?”顾子眠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冷静着问她。

    “看到了,又如何?”

    什么叫‘看到了,又如何’,顾子眠气得脑仁直抽抽地疼,看到他受伤流血了,作为女朋友她不应该要主动给他包扎伤口么?为什么这个女人会这么平淡地跟他说‘不会’?

    他又缠着她说了几句,莫落通通无视,见她软硬不吃,顾子眠开始耍起赖来,“我不管,今天你要是不给我包扎,我就让血一直这么流下去,流死算了。”

    莫落瞥了眼他手上的那道不浅不深的伤口,不冷不热地回击,“那是你的事,跟我无关。”

    “你,”顾子眠伸手作势就要掐她,莫落敏捷地往后一闪,提醒道:“还要不要你的手了?”她微微弯身从茶几上抽出了一张纸巾包在了伤口处,问他:“医药箱在哪?”

    顾子眠眨了眨眼,反应过来后,迅速往后边一指,声音里是掩藏不住的雀跃,“电视柜台的下面。”

    莫落成功找到了工具,剪下一截纱布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顾子眠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胸中的阴霾一扫而过。

    包扎完毕之后,莫落准备让顾子眠歇息,她去做饭,但他坚持要自己完成,最后没办法,莫落也只好随他了。

    晚饭是四菜一汤,荤素搭配还比较均匀,莫落坐在桌前看着面前色泽鲜亮的菜色,认真考虑着先从哪开始下筷,顾子眠率先夹了块红烧排骨给她,莫落尝了口,有些意外。

    “是不是好吃到哭了?”他状似若无其事地问道,但紧紧捏着筷子的手指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情绪。

    “确实让我对你有些刮目相看了。”莫落毫不吝啬对他的夸奖,随之又夹了根青菜塞进嘴里。

    顾子眠低着头,忍不住抿唇偷偷笑了一下,再抬头时又刹那收敛起了自己窃喜的小表情,淡声招呼道:“那你多吃点。”

    这一切都被莫落尽收眼底,她挑了挑眉,不留情面地揭穿他,“想笑就笑吧,我知道你很开心。”

    顾子眠一时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莫落以为他是抹不开面子,改口道:“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别太在意。”

    “没有,”他停顿了几秒,抬眼深深地望进了她的眼睛里,无比郑重地说道:“我很开心,真的,谢谢你,阿落!”

    晚饭后,因为顾子眠手受伤了,所以莫落就包揽了清洗碗碟的工作。

    顾子眠懒洋洋地靠在厨房的玻璃门上,静静地望着她的背影,过了会儿,莫落感觉自己的腰间环上了一双手,顾子眠从身后抱住了她,温热的唇角轻柔地摩挲着她的耳垂,“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你生日?”

    “不是,再猜。”

    莫落微微凝眉,思考良久还是没想起来今天有什么特殊意义,顾子眠看着她难得的白痴样,心底的那丝被遗忘的苦闷也消散不见了,他淡淡一笑,开口道:“逗你玩呢,今天没什么特殊的,就是我想你了。”

    莫落回头看他,男人琥珀色的眼睛在灯光的照耀下宛如一对精致的猫眼石,深邃明亮,里面沉淀了一些岁月流淌过的痕迹,还有其他的一些什么,她看不懂。

    顾子眠环着她腰身的双手紧了紧,低头亲吻了下她的面颊,调侃着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被我的美色迷惑住了?”

    莫落回过神来,近乎仓皇地转过头来,她掩饰性地打开了水龙头,哗哗的水声盖过了她砰砰的心跳声,身后传来了咯咯的笑声,顾子眠屈身和她脸贴着脸,揶揄道:“我家阿落这是害羞了?”

    莫落眉心微拢,正要跟他争辩来着,结果刚一回头嘴唇就被顾子眠堵住了,他轻轻含住了她的下唇,或轻或重地啃咬着,空气里弥漫了一股暧昧迷离的气息,两人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静谧祥和的夜晚,黑白相间的king大床上,顾子眠凝视着枕在自己臂弯中安然入睡的莫落,眼神柔软得像是上好的法兰绒,过了会儿,睡梦中的她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眉心蹙起了浅浅的褶皱,顾子眠抬手用拇指慢慢地将它抚平,喃喃自语道:“我要像你一样就好了。”

    那样就不用记得彼此久别重逢的相遇,也不用日日夜夜地咀嚼着一个人的名字,心疼到天明了。

    人生有太多不公平的事,就像他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再也看不见别人,却永远无法要求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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